《[红楼]老祖宗在线捶人》爱吃的酥酪

5、穿成贾母的第五天（捉虫）

　　林黛玉此时已经不哭了，见到老太太看过来，她不自觉瑟缩了下。
　　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黛玉，老太太却只当没看见，伸手将黛玉搂了过来，“好丫头，这事跟你没干系。来，外祖母给你看好东西。”
　　说着，老太太将那掐丝珐琅盒拿出来。

　　盒子打开，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黑不溜秋药丸的“水系精华”，落入黛玉眼中，却蓝汪汪氤氲一团，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分外好看。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那团“水系精华”便径自落入她掌心，继而缓缓渗透消失不见。
　　黛玉只觉有一股清凉的水流在身体四肢筋脉周转，只片刻渐渐转热，将她往日如跗骨的寒气消除殆尽。须臾，那股水汽似是转入眉心，让她的灵台都比往日清明许多。
　　也因此，她当即就意识到这是神仙般的好东西。
　　睁开眼，就见外祖母殷切看着她，黛玉却只觉惶恐，“外祖母，我、我不是有意的。它……”她看向空空的盒子，想说是它自己进入她身体的，却又觉得这是在推卸责任，不由急出了眼泪。

　　“怎地，可是那里不舒服？”老太太还等着她给反馈呢，哪料小丫头竟然哭了，“可不对啊，不是说这东西用后，一月里百病不生？”
　　黛玉这才知道这竟是连她的弱症都能治的宝贝，虽只有一月，却已是求之不得。她怯怯地抬眸小心问：“外祖母，是给我准备的吗？可，这么珍贵的东西……”

　　老太太从疑惑中恍悟，猜到她在纠结什么，忙拍了拍小丫头的肩头，“就是给你用的。这是你外祖父，早年从一个道士手中得的，叫洗髓丹。虽说是挺珍贵，但供你还是尽够的。”
　　可不是尽够，网上那群正嗷嗷叫着要养黛玉的，堆起来的积分让老太太看了都眼红。

　　当然，虽然老太太说得平淡，黛玉却并不当真。
　　那样的东西，只观外表就很是不凡，怎么可能容易寻到，外祖母想来是宽她的心。这般，黛玉又想到今日的处处周到，不由更是泪染衣襟。

　　老太太看得纳罕，“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用一丸？”
　　林黛玉连忙摇头，“外祖母，不用。只是黛玉自母亲去后，本自伤怀，现下却得老祖宗疼爱，一时情不自禁，方才落泪。”
　　接着，她起身走至贾母座前，端端正正跪下磕了个头。

　　老太太一时没拦住，待她磕了个头，才将人扶起拉至身前，“哎呦，小丫头，我是你亲外祖母，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眼见小丫头气色红润，知道“水系精华”起了效果，老太太也就放心了。
　　又想到了一事，她道，“你啊，只管把身体养好，别胡思乱想，也轻易别落泪。要知道……”
　　记性不佳的老太太抬头瞥了一眼，继续，“七情最是伤身，我只愿你无忧无惧，快活过这一辈子。想来，你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话，都是网友要她嘱咐林黛玉的。
　　也因此，她才知道她才将错过了“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经典场面，也是太虚幻境的绛珠仙草转世与神瑛侍者转世的第一次会面，更为日后的还泪打下了伏笔。

　　听着这前因后果，老太太忍不住心疼了。
　　多么懂事伶俐的小丫头，就因为神瑛侍者浇灌过她，这辈子就要哭干眼泪，来报恩。这也太惨了吧！

　　因着这份同情，老太太转述得格外真心，让林黛玉听得又想落泪了，但想到祖母先前的话，忙将泪意忍住，“外祖母，我记下了。”
　　“乖啦。”老太太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解决了一桩事，老太太神经不那么紧绷，没怎么细看便将网友的后续养成也给念了，“你眼下且和我住着，之后和迎春她们一道学习玩耍。往后祖母去宫里求求太后，想来有贾家和你父亲的面子，一两个教养嬷嬷还是能请到的，这样也不算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许。”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要进宫？
　　老太太顿时大惊，只觉被网友给坑了。
　　然而，一眼望见林黛玉眨着小鹿斑比一般纯净又依赖的眼眸，她只能将满心的咒骂吞进肚子里。

　　翌日，老太太精神不是很好。
　　昨日晚间，那群倒霉催的网友硬是给她放了一晚上的进宫礼仪规范，害得她后半夜做梦都是入宫磕头的场面。
　　啐，牲口！

　　老太太蔫蔫地倚在榻上，吩咐鸳鸯备饭。
　　因着黛玉才来，今早老太太把几个小娃娃聚在一起用饭。
　　可没动两口，王夫人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老太太这几天可听了不少王夫人的坏话，这位贾母二儿子贾政之妻，坐着荣禧堂正位，握着贾府大权，又因为生的元春做了妃子，宝玉含玉而生，让她在贾府权势滔天。
　　瞧着慈眉善目，却冷酷异常，其间逼死金钏、撵走晴雯；又棒打宝黛，致使黛玉郁愤而死，宝玉出家，宝钗守活寡。
　　整一出悲剧。
　　也因此，老太太此时见她，便有些不冷不热，“今日来得倒是挺早，只我这里没备你的早饭。”

　　这请安的制度，随着贾母大好，也一并恢复了。
　　老太太眼见阻止不了，便要求她们吃了早饭再过来。

　　自新制度定下以来，还没见王夫人赶早过。显见的，她这会儿不单单是为了请安。而老太太这么说，也是明确表达了她此时心情不好。
　　王夫人只能赔笑，“老祖宗说笑了，我这一下子没忖度好时辰，来早了。”说这话，她眼睛却没忍住往贾宝玉那儿瞟。
　　老太太“哼”了声，“你消息倒是灵通。”
　　又瞥了乱动的贾宝玉一眼，“吃饭。”

　　这下，王夫人不敢坑声了，只端坐在一旁。
　　有丫鬟上来了茶点，她略用了用。

　　等贾母一并三春几个用完早饭，她再顾不得什么，拉过宝玉，心疼地打量了起来。见宝贝儿子好好的，没怎么样，才放下心来。
　　觑着贾母脸色不好，王夫人十分伶俐地转说起今日一早收到的信笺，“他姨母似是遇到了点官非，我大哥的意思是要唤他们进京。
　　“我瞧着咱家保荐的贾雨村的正往金陵赴任，正好托了他帮忙了结，也好早日进京。他姨母家，还有个比你们大点的姐儿，叫宝钗，到时候来了，你们也能一道玩耍。”
　　这后一句显然是对三春并林黛玉说的。

　　老太太端坐上首，只略略掀了掀眼皮，就被眼前的弹幕淹没了。
　　“他姨母，薛姨妈啊！”
　　“还有‘呆霸王’薛蟠和薛宝钗，他们也要进京了？”
　　“还有段时间吧，就算官司了结，薛蟠还有家业要整顿，加上路上的时间，总有个把月。”
　　“主播，你快阻止王夫人，她这可是行贿啊。而且，薛蟠打死人的事，怎么在她口中，就变成了一点官非？”
　　“阻止也没用，贾雨村要变黑了。”
　　“是啊，贾雨村先前被罢官，就是恃才傲物，不‘听话’，才被上司同僚一并拉下了马。这次可不是要‘吃一堑长一智’？铁定会因为顾虑贾王薛家，帮薛蟠脱罪。”
　　“哎，贾府可真是千疮百孔，一个两个都在拖后腿，我瞧着主播是带不动了，还不如趁现在有一天享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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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得蹙眉，忙问：“打死人，是因为那个香菱吗？”
　　“难得主播还记得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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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记得，“甄英莲”“真应怜”，太好记了。
　　老太太看向王夫人，“什么官非？”
　　王夫人的笑容立时一滞，“……听说是为着个丫头还是仆妇的起了争执。”

　　“似是而非，啧啧。”
　　“她不告诉贾母，贾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事在她们看来，都是小事。”
　　“要不，怎么连周瑞家的听到女儿说女婿出事了，都十分淡定。显然是跟在王熙凤身边，见惯了大场面。”
　　“这就是官官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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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视线从屏幕上脱离，她怜惜香菱，也可怜那个被薛蟠打死的人。
　　在这里生活的一段时间，让老太太真切感受到，这里并不仅仅是一个小说世界。也许网友只是看个乐呵，但她能感觉到她身边的人，有血有肉，十分真实。
　　但即便如此，她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想了想，老太太道：“既然是小事，想来薛家解决起来容易得很，便不要去托关系走门路了。”她睨了王夫人一眼，“政儿好歹是官身，你身为他媳妇，别尽给他惹麻烦。”
　　王夫人一噎，觉得这是婆母因着刚刚她着急宝玉那事，不痛快她了，现下给她找茬。她不敢反驳，只能含糊地应声。

　　老太太瞅着她表情，心下就是一叹，知道这事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最重要的还是，贾家和王家同气连枝。就是平头百姓，都不好对姻亲置之不理，何况是这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
　　再者，那边的贾雨村若是想巴结，就算这边不吩咐，他也会照做的。

　　果然，没两日，那边就传来消息：薛蟠的事解决了，不日就会上京。
　　知道这事，老太太也只是沉默了一瞬。
　　当是时，老太太正为进宫做准备。
　　许是应了那句“居移气，养移体”，相比较于初初穿越那会儿，这时候的老太太应付起身边丫鬟婆子、贾府的一应人事，要熟练很多。
　　也因此，她决定择日进宫把教养嬷嬷请来。
　　她自己那点水平，放养黛玉还成，教养就只能抓瞎了。
　　为着进宫，老太太还在商城里兑换了一幅“卍字金绣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