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祖宗在线捶人》爱吃的酥酪

18、穿成贾母的第十八天

　　一顿饭，用了个把个时辰，花厅内各色彩灯早就点上。
　　有丫鬟端来浓茶给主子们漱口，迎春几个颇有些尴尬地道，“那道宫保鸡丁，好吃是好吃，就是可不能再那般连蒜一起吃，太不雅了。”
　　宝玉也是捂着嘴，老太太倒是没想到这点，想到贾府的讲究，她点头，“嗯，只这一次。”

　　这之后的几天，老太太翻遍了商城，找到了她兑换过的菜色的菜谱，又在网友的指点下，复原出了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
　　只是，按照这时候的人的口味，又做了调整。

　　菜色一做出来，便给贾府的主子们都送去了几回，得到一致好评，又根据他们的评价，做过调整。那之后，老太太便收了菜谱，大厨房也不让常做。
　　因着忙着这件事，老太太并没有察觉到贾府下人们私下里的暗潮汹涌。
　　等反应过来，还是惜春来告状，说是下面的婆子丫头顶撞黛玉，黛玉要惩治，她们就说“主子尽管打，反正咱们命贱”，把黛玉都气哭了。

　　老太太吃了一惊，“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为了一碗火腿酸笋汤，林姐姐说这汤味道不对，那婆子就跪下赌咒说‘其他姑娘的都一样’。还说……”
　　“说什么？”
　　“说姑娘即便不满她，也不能这么随便冤屈了她。”
　　“是都一样？”
　　惜春嗫嚅，“那汤，被那婆子撞洒了。”

　　老太太沉下脸，“去把紫鹃叫过来。”
　　『这怎么回事？林妹妹被欺负了？』
　　『不会吧，之前那几个丫头婆子被掌嘴的事，应该已经传来，还有谁这么没眼色？』

　　这会儿功夫紫鹃过来了，老太太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小事引发，惹得黛玉生气，然后再赌咒喊冤，还诛心地道“反正命贱”。
　　事情多了，现在黛玉走到哪儿，丫头婆子就纷纷避开，仿佛躲瘟疫一般。
　　今天这事儿就是被惜春撞见了，才告到老太太这儿，否则“姑娘都是不让说的”。紫鹃说这话时，一边抹着泪，一边道，“老祖宗，您可得为林姑娘做主。”

　　『反了反了，她们这是合起伙来对付林黛玉啊。』
　　『为什么？她们难道忘了自己是贾家的仆人？』
　　『你也说是贾家，不是林家。那次老太太并没有对林黛玉掌嘴的事多说什么，但也没责罚那些婆子丫鬟们。她们可能觉得法不责众，想着法子多番刁难黛玉，你要真说这些婆子丫头做错什么，倒也没有，可就是膈应人。而且林黛玉总不能次次告状，她到底是客人，把贾母弄烦了，可能贾母就要觉得是林黛玉在挑事。』
　　『我靠，这也太毒了。』
　　『这不就跟现代“冷暴力”差不多吗？』

　　老太太让鸳鸯立即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起的头，源头在哪里。
　　鸳鸯去找了林之孝家的和王熙凤，没多久，三人一起来了荣庆堂，回禀情况。

　　“是那些个被林姑娘打了的丫鬟婆子怀恨在心，到处诋毁林姑娘，还……还怂恿大家，说……”林之孝家的跪在地上支吾。
　　“说！”老太太这会子一肚子气，她是真没想到底下这么龌蹉，也是她以往人际简单，最多年轻时候和村里的拌过嘴，什么时候有这么阴暗的想法，伙同一帮子欺负一个小姑娘？

　　“是是，”林之孝家的连忙道，“说是林姑娘言语尖刻，脾性不好，若是就这样认了欺负，怕是往后日子不好过。再者，再者林姑娘也不是咱、咱府上……老祖宗，是老奴没管好那起子丫头婆子，请您责罚。”
　　林之孝家的瞅着上面老祖宗的颜色不好，连忙磕头。

　　王熙凤也十分懊恼地请罪，她这段时日尽心尽力忙着老祖宗交代的那三件事，竟是将府内的都忽略了。

　　老太太一摆手，“那些人给我绑了。”她都能想到黛玉若是听到这些难听的话，有多难过。只是，她有个问题，『我想把她们都扔去官府吗？』
　　『若是家生子，老太太您可以自己处置。若是白契，老太太您可以撵出府。』
　　『老太太，一定要打几板子给林妹妹出气。』
　　『她们太坏了。』
　　『就是，我记得贾府有个赖嬷嬷，她的孙子赖尚荣脱了奴籍，还做了官。但是贾母死后，贾政扶灵路过赖尚荣管辖的地界，去借银子，赖尚荣就给了五十两，跟打发要饭的没两样。』

　　老太太深吸口气，赖尚荣吗？她将注意力回归现实，穿越至今，这是她第一次对这里的人感到愤怒，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贾母，掌握一杆子人命运的感觉。
　　“给我每人十板子，家生子扔到庄子去，白契的全给我撵出府去。”
　　“是。”

　　没一会儿，荣庆堂院子里就响起了板子声和嚎叫声。
　　经过这件事，府内所有人一时都谨言慎行，纷纷认清了林黛玉的地位，更不敢再仗着资格胡乱行事。

　　老太太处理完这件事，又找了林黛玉。
　　只是这次，她没有再温言安慰，“林丫头，若是四丫头不来我这儿，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外祖母这件事？”
　　林黛玉眼睛红红的，小小的人儿抿着唇倔得很。
　　老太太一叹，“就算你不想告诉外祖母，那你可以去请教两个嬷嬷，难道就这样委屈自己？”

　　这下子，林黛玉总算哽咽着开口，“我、我不想让外祖母心烦。”
　　老太太一默，接着为这个小姑娘的聪慧感慨，也切实体会到了那些婆子丫鬟的险恶用心，若是每次黛玉出事，都要老太太来解决，来安慰一回，老太太可能真的会感到不耐烦。
　　“那你就要学会变得很厉害，不被她们伤害。”老太太揽过她，“若是以后真的不想麻烦祖母，便去请教两个嬷嬷，自己想办法解决？”
　　“嗯，”黛玉抱紧外祖母，“黛玉知道了。”

　　不过，很快，随着林如海归京，贾府再没丫鬟婆子心存侥幸，也再不敢开罪林黛玉。
　　林如海这次能归京，主要还是那次老太太献上去的东西，当今召唤他归京，提前述职，并行赏赐。

　　他回京的当天，就来贾府拜见了贾母。
　　对于老太太为黛玉做的一切，林如海都通过自己的渠道有所了解，见到贾母的第一时间，就行了大礼，“岳母对小女所做的一切，小婿铭感五内。”
　　“黛玉是我的外孙女，我为她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老太太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如海，一身青绸，腰间坠着一枚玉佩压角，虽半百，却瞧着没多少岁月痕迹，行止坐停，端得是温文尔雅、风姿万千，贾政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老太太算是知道林黛玉的那股子书香气度从哪里来的了。

　　“不管怎么样，小婿会铭记在心。”
　　老太太心想，我只望你往后能拉贾府一把，不过这话不能说，她便只问了问林如海回来这段时日的安排。
　　两人聊了会，走的时候林黛玉被接回了林府，说好了，除夕祭拜后再过来。

　　那之后，老太太便陷入了繁忙之中，繁忙的重中之重，便是她要带在除夕带着家中有诰命的女眷去宫中朝贺。

　　这是老太太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由不得她不紧张，她也就完全没有体会到古代过年的乐趣。倒是宫宴时，又碰到了安国公夫人，那之后，她便不得已进入了交际的行列，这个国公夫人、那个郡王妃，还有一些给她见礼的朝臣夫人……
　　若非网友帮忙，她可能当场就瘫了，就是这样，等一轮下来，老太太也觉得她要没了。

　　倒是除夕之后，时间便过得飞快。
　　先是林如海的离开，接着便是贾琏离京。
　　府内没有人知道贾琏是去做什么的，只知道是应了贾母的要求，只王熙凤日日期盼又思念着。

　　三个月转瞬而逝，对贾府内的众人来说，轻易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倒是这一日，对黛玉、三春是很特别的日子，因为她们第一次有了除月例之外的零花钱。尤其老太太说了，铺子就是给她们自用的，所以尽可经营些女儿家的东西，比如：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钗环首饰等等。

　　不过有一点，自负盈亏，若是铺子开不下去了，典卖之后银两归她们自己，老祖宗却不会再给她们变出个铺子来。
　　可即便如此，几个小丫头也是兴奋异常。

　　倒是宝钗笑道，“这些个，我家中铺子皆有。要早知道，便跟老祖宗说，让你们来我家铺子里拿就是了。”
　　黛玉塞了个果子进嘴里，“要说这些个家里难道还缺了我们的，左右是祖宗拿来给我们玩的。”探春接话，“很是，难道还指望我们真去经营？不过是找个掌柜，再安排个小厮来回跑腿。”

　　探春这话倒是不假，因为很快贾府上下都知道几个姑娘要找小厮跑腿。那些个平日里没什么活计，不得脸面的恨不得凑过去自荐。
　　也因此，引发了不少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大法，除了一些必要交代的，会加快时间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