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祖宗在线捶人》爱吃的酥酪

10、穿成贾母的第十天

　　王夫人那边听说老祖宗传饭，带了李纨忙忙过来了。
　　老太太正念最后几句，“告诉他，黛玉一切安好，让他不要担心。‘卍’字云锦虽然是僧道的指引，但也是他的功劳，圣上怕是有赏。还有，若是今年过年无事，便回京看看孩子。”

　　鸳鸯应下，提笔写“‘卍’字云锦乃吉兆，虽有僧道指引，亦有呈献之功，当今恐有赏赐。另，黛玉一切安好，只祈盼年下能与父团聚，共享天伦。”

　　王夫人听了一耳朵，低头见宝玉站在门口踟蹰，推了他一下。
　　“老祖宗。”宝玉被推得往前走了几步，便又停下，他现如今到底年岁小，前次被老太太打，这会儿又要他搬走，他竟是不敢再在老祖宗面前撒娇卖痴。

　　老太太听到声儿，却是扬了笑，“来了，快过来。”又扭头嘱咐鸳鸯，“让赶紧送去。”
　　鸳鸯“哎”了声，老太太这才放心。
　　网友曾跟她说过，凡是吉兆祥瑞，必然会对呈献之人有赏，林如海官场几年，一有风声定然能自行打探出前因后果，让她只送信知会一声，不要在信里写得太明了。

　　了却了这件事，老太太才回过头看向几个孩子。
　　将宝玉和黛玉揽在身边，她点了点宝玉微红的眼眶，“哎呦，可是又掉金豆了？”
　　“祖母，我能不搬出东厢吗？”宝玉见老祖宗对他还像往日，放开了些，把脑袋埋在老太太怀里蹭了蹭。

　　老太太笑眯眯地，却十分果断，“不行，你看看你兰儿侄儿多乖，你也得好好读书才是。”这满贾府，竟然只有一个五岁的小儿是正经读书的，才知道这事时，别提老太太多震惊了。
　　“祖母……”
　　“撒娇也没用。”老太太铁石心肠。

　　“可我在东厢也能好好读书啊。”宝玉不依。
　　老太太嗤笑，“你整日只想跟姐妹们玩，还读书？”读个屁啊。

　　王夫人自觉领会了老祖宗的良苦用心，她也觉得自个儿子聪明归聪明，就是不肯用功，这会儿见老祖宗原是为了儿子好，心下不觉宽慰，“老祖宗说的是，宝玉，听话。”
　　宝玉还想求，却见祖母和母亲都是一副“就这么办了”的模样，只能蔫蔫地耷拉了头。

　　正好此时李纨帮着摆好桌，来请贾母王夫人。
　　老太太见了她，便不由想到了那个五岁的小娃娃，贾兰。贾兰不仅是这满府唯一一个认真读书的，将来还会在贾府败落后考上举人，重振贾府门楣。
　　想到这儿，老太太便更仔细打量起，这个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珠大嫂子”。

　　却不想，这时候，几行字在眼前浮起又消散“……贾珠之妻……幸存一子，取名贾兰……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枯木死灰一般……①”
　　接着是几道身影，细瞧都是李纨，一会儿是她独自打盹，一会儿是她临窗落泪，一会儿又是她在灯下做着针线，旁边一灯如豆，一个小娃娃正认真读书……

　　老太太被惊了一下，停了步，手上用了些力道。
　　搀扶着老太太的李纨吃痛，却没有呼出声，只小心唤了几声突然盯着她出神的老太太，“老祖宗，老祖宗，您怎么了？”

　　“无事。”影像消失，老太太回神，“只是刚刚想到兰儿，往后让兰儿也多往我这儿走动走动，他读书用功，这是好事，也别太累着了。”
　　李纨忙应下。

　　一时，几人吃了饭说了几句话，便散去了。
　　老太太应网友所求，今天没有关直播，只是将视角转成了“贾赦梦境视角”，只可惜老太太本人看不到。

　　不过，她现下也没心情去看贾赦在梦中是怎么被训的，她想着吃饭前的那一幕，暗道莫不是兑换的《红楼梦》显出了效果？只是没想到商城里的“书”是这么个用法，还是说单单《红楼梦》是这个用法？刚刚的影像又是怎么出来的？

　　老太太思绪有些游移，盯着对面几个丫鬟伺候林黛玉梳洗兀自出神。
　　林黛玉早察觉了祖母的不对，此时走到近前，“祖母，可是在想爹爹的事？”她今日也听到了，那封信是给爹爹送去的。

　　老太太回神，拉着她在床榻坐下，却是摇头说了其他，“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可有再发病？”
　　“不曾，一切都挺好的。只是……”黛玉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祖母，要不然还是别让宝哥哥搬出去吧。”黛玉不想让贾宝玉因为她而迁出贾母院子，虽说以往只听宝玉是个惫懒人物，但这几日，宝玉对她却是很好的。

　　老太太抱着黛玉笑道，“好丫头，可不是单单为了你……”
　　才说到这儿，老太太就见眼前又是几行字，然后出现的身影，里面有贾母、有黛玉：一时是贾母抱着黛玉哭“我最是疼你母亲”；一时是天上烟花璀璨，贾母将黛玉搂在怀里；一时又是贾母时时惦记给宝玉和黛玉送吃的……

　　老太太没想到竟能看到这一幕幕，她虽然没有贾母的记忆，但从这一幕幕也能看出《红楼》里贾母是真心疼爱黛玉的。
　　她摩挲着黛玉的鬓发，不知是有感还是替贾母道，“虽不是单单为了你，但祖母为你请来教引嬷嬷，便是希望你能受到更好的教导。也让别人知道，你不比旁人差，更是在我心里，就是心肝肉啊。”

　　“祖母……”黛玉不想能听到祖母这番话，知道她为自己的步步打算，熨帖感动下，再没忍住落泪。
　　一旁的丫鬟们虽没出声，却各个头一回清楚明白黛玉在贾母心中的地位，不由心下提点自己往后要对黛玉更加尊敬几分。

　　老太太抒发了那一腔感情，人也回过味了，给黛玉擦了擦眼泪，笑道，“不过，你也别多想，我也是为了宝玉。像宝玉这么大年岁的孩子，哪个不是在正经读书，只是他不爱读书，每日跟玩一样，这怎么能行。”

　　黛玉抹了眼泪，她一想确实是，若是她现下还在家，爹爹必然会让她跟着先生读书的，何况是宝玉。
　　这么一想，她就又放宽了些心。

　　翌日，老太太一打开直播，就被蜂拥而至的“2333”给淹没了。
　　老太太一头雾水，有几个早早蹲直播的给她打招呼——
　　『老太太，早啊。』
　　『老太太，您是没瞧见，昨晚可笑死我们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昨晚是贾代善举着鞭子抽贾赦，贾赦还变成了个十一二岁的孩子，23333。』

　　“贾代善？”老太太疑惑。
　　『就是老太爷，贾母死了的老伴，贾赦他爹。』

　　老太太懂了，接着懵了，“怎么回事？”
　　『我们最开始以为，这药丸会让他一晚上都做梦被贾母打。』
　　很好，老太太想，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谁知道不是。』
　　“嗯？”

　　『前期的梦境好像是贾赦小时候的事，有他爬树掏鸟蛋，被贾代善打的；还有他被罚在练武场蹲马步的……』
　　『到了梦境中期，长大了的贾赦正在温柔乡里快活，谁知道……2333，贾代善竟然从梦中浓雾中走出来，拖了他出去，就是一顿板子，打得贾赦嗷嗷叫。』
　　『求贾赦心理阴影面积。』
　　『我怀疑他以后再去小妾房里会痿，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哈』
　　『这还不算，贾赦一边被打板子，一边还问，‘爹您怎么没死’，23333，之后被梦里暴怒的贾代善抽得更狠。』
　　『还有还有，有一段梦境，是四十多岁的贾赦，刚刚从外面找了个古玩回来，结果刚进家门，就被贾代善吼‘怎么不读书’，哈哈哈，然后苦逼地被吊着头发坐在院子里读书！』
　　『对对，读错了，就会挨一鞭子。』
　　『后期梦境就更是可怜，贾赦全程跟躲丧尸一样，到处找地方躲贾代善，怕被逮着了就是一顿抽。』
　　『可能对梦中的贾赦来说，躲贾代善跟躲丧尸差不多，哈哈哈。』

　　老太太听了，也不由笑出声。
　　这时，她发现“视角”那块还出了个“贾赦视角”，便一边将昨天看到的以及猜测的“书”的用法简单交代了一下，一边将视角打开。

　　这时候，正好是贾赦刚刚起床的时候。
　　只见他挂着黑眼圈，两眼无神，被邢夫人推了下才醒过神，呐呐“莫非是我昨日太过忤逆母亲，心里过意不去？”
　　邢夫人没听清，“老爷，您说什么？”
　　“无事，给老爷我备点小菜和粥，老爷我吃了好再睡一觉，昨夜没睡好，竟做了一夜的噩梦。”

　　『哈哈哈，这怕是又要做梦被打。』
　　『噫，他是怎么有脸说出“心里过意不去”的话的。』
　　『主播主播，快快，一会儿再开个梦境视角，我昨晚睡得太早，居然没看到全程。』

　　一连几日，老太太和网友，都处在围观贾赦梦中被打的热闹中。
　　而不知是身子没有大好，还是梦里被打得厉害，贾赦这段时日竟是一次都没去小妾房里，但却每日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偶尔还会在书房摸两下书，接着一脸痛苦地回了房，转身去了早已废弃不用的练武场。

　　不说邢夫人并一众小妾看了纳罕，就是王熙凤贾琏都一头雾水。
　　家里的小厮丫鬟日日都在惊讶赦大老爷改邪归正，转而深深觉出老祖宗的厉害，都道往日是老祖宗不管事，一旦认真管教，任是谁都得听话。

　　而就在这样的闹腾中，宫里的教引嬷嬷和薛家前后脚来了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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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红楼梦》第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