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特效药 ...
-
蔚蓝已经完全化身为白衣天使，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一大早的先巡视一遍病房，了解每个病人的病情。
这个怪病分为几个阶段，最后这个阶段才是彻底失去理智发狂，至于前面的阶段，她还没完全搞清楚。
因为得病的妖实在太多，诊所里住不下，尉迟荆决定把自卫队的训练操场腾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建了两座临时医院，方便把处于不同阶段的病人隔离开来、分别研究和治疗。
他们花了两天时间研究出了废井里的毒是什么，并根据这个毒研究了一款特效药。
特效药刚出来的时候，整座寨子都沸腾了，妖怪们欢天喜地地跳舞唱歌，可蔚蓝并不觉得有多高兴。
一来，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中间好像缺少了很多线索链似的，根本推理不出妖怪们是喝了被投了毒的井水才得的怪病。
二来，所谓的特效药连临床实验都没通过就给患者用，风险太大。
所以她竭力反对现在就推出特效药：“这种特效药，还没经过临床试验，怎么能直接用在妖怪身上呢？还有，我们到现在都无法真正确定到底是不是喝了井水才得的怪病。”
白熊医生耐心地说：“有人看见老熊几天前去过废井，手里提着水桶。老熊是想去打水的，可他的眼睛不是很好，误把废井看成了取水池，结果一家中招，灵东中招后又传染给了别的自卫队队员，一切，都合情合理。蔚小姐，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我不理解的地方太多了。”蔚蓝说，“比如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只有长毛的妖怪会得病，别的妖怪不得病？”
医生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说法很站不住脚，山猫、牛家还有豹子家不都没有患病吗？”
蔚蓝竟无言以对。
白熊医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一意孤行地吩咐底下的护士把新研究出来的特效药给重症病人先打。
蔚蓝阻止：“不能打，问题都还没找到呢。”
“蔚小姐，我知道你是大人钦点的怪病调查员，身份地位不同凡响。但是我是个医生，我看到他们痛苦得翻来覆去心里很不好受。既然现在已经有了特效药，那就应该给他们用，让他们早点摆脱病魔。”
“特效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是不能轻易使用的，万一有个好歹，医生你担得起责任吗？再说，废井到底是不是病源尚且存疑，你就鲁莽地使用特效药，非常的不合适。”
医生很不高兴地说：“难得有药了你却不让用，你居心何在啊？”
蔚蓝说：“居心？我只有担心。”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行医数十年，顶级医院学硕士研究生毕业，主攻临床方向，但无论是学识还是临床，都是拿得出手的。而你蔚小姐，不过学过一点皮毛，就大放厥词，太目中无人、自不量力了。”
蔚蓝一人之力根本阻止不了什么，白熊医生自信满满地向病人宣布治疗怪病的特效药已经研究出来了。
这么振奋人心的一个消息，妖怪们沸腾了，欢呼了，也痛哭了。
他们自觉地排起队来，等待着医生给他们打特效药。
蔚蓝见大局已定，也只好放弃，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废井就是病源，打了特效药他们就能好起来，整个寨子将和从前一样。
在诊所里转了两圈，她觉得这个地方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她了，医生护士们忙着打药，妖怪们忙着排队等打针，他们瘦削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蔚小姐。”身后响起很轻的叫声。
蔚蓝回头，原来是上次那只差点被熊妖咬断手臂的鼠妖护士。
“是你啊，手怎么样了？”蔚蓝看看鼠妖手上绑着绷带的地方。
鼠妖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次多亏了蔚小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给你磕头。”说罢跪了下来。
蔚蓝马上扶住她：“不必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
鼠妖说：“您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蔚蓝听了她的话，眼珠子骨碌一转，笑了。
***
从诊所出来，蔚蓝直奔山猫家。
山猫躺在一张竹藤躺椅上，边晒太阳边和豹妈聊天，唯独不见牛妈。
“牛妈呢？怎么不见她？”蔚蓝问。
豹妈翻个白眼，说：“她呀，和我吵架了，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说着朝牛家紧闭的大门瞧了两眼。
蔚蓝笑问：“你们怎么了呀？平时不是都好好的吗？”
豹妈说：“其实也不能怪她啦，要怪就怪那个病。”
“怎么说？难道牛妈也得病了？那不行，一定要隔离的。”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啦！”豹妈立马拉住蔚蓝，说，“牛妈身强体壮，百毒不侵的，怎么会得病？我和她认识几十年了也没见过她咳嗽一声。”
“谁身强体壮了？你才身强体壮呢！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女人合适吗？”牛家的大门忽然开了，牛妈气呼呼地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拿了一把新鲜的青草，说完就凑过去咬了一口青草，慢慢地嚼着。
豹妈笑了：“你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你真的不和我们说话了呢。”
山猫也起身说道：“是啊牛妈，刚才豹妈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牛妈气呼呼地说：“枉我把你们当最好的朋友对待，地里丰收的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们，你们不帮我们说句话也就算了，居然也不相信我，真是气死我了！”
“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听风就是雨，不该不相信你。”山猫立马道歉。
豹妈上去拉拉牛妈的双手，愧疚地说：“老姐妹，是我的错，我怎么会听信他们说的什么长毛的会得病，不长毛的就不会得病那种荒诞之谈呢？我太糊涂了，才会对你说了那些重话，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骂回来吧。”
牛妈想了想，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你骂吧。”
牛妈用豹妈刚才的口吻回骂豹妈：“豹子，他们全都得了怪病，你家怎么就没得？是不是你家早找到治病的药了，还不拿出来，藏着干什么？想趁火打劫，大赚一笔吗？”
豹妈被说得脸都红了：“牛妈，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牛妈翻个白眼，哼了一声：“我要是真的有治病的药就好了，整个寨子的妖怪都有救了。我家虽然穷，但从没想过投机取巧，趁火打劫。”
“对不起……”豹妈低下了头，惭愧得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山猫过来打圆场，“其实这话也是豹妈无意中听回来的，只想问问你，没别的意思。”
牛妈又不高兴了，从山猫手中收回自己的双手放在身后，问：“你们听谁说的？”
豹妈说：“那个……自卫队那些小伙子……”
“哦。”牛妈恍然大悟，说，“那我就奇怪了，明明你们长毛了也没生病，为什么偏偏要造我的谣呢？难道因为我家那口子是个酒鬼，我也只是个种地的，那些人就这么欺负我们？”
山猫和豹妈都尴尬了：“不，不是的，你别多想。”
这三只妖怪阿姨的对话倒是令蔚蓝想到了什么，她打断她们聊天，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三家平时吃些什么东西？”
牛妈：“我家吃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青草。”
豹妈：“我们家爱吃肉。”
山猫：“我只吃鱼。”
蔚蓝皱了皱眉，好像并没共通的地方啊。
“我想去你们家看看可以吗？”
三只妖怪阿姨异口同声：“没问题。”
蔚蓝先去牛妈家，牛家收拾得不是很干净，空酒瓶、瓜子壳随地可见。孩子正在里屋睡觉，鼾声大得吓得死人。牛爸则在洗澡，他不知道外面来了客人，才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牛妈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呵斥他把衣服穿好，牛爸被抽得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好灰溜溜地进屋换了身衣服出来。
“蔚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他向蔚蓝打招呼。
蔚蓝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说：“我就要走了。对了，牛爸，你平时少喝点酒，喝酒伤身的。”
牛爸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从牛妈家出来又拐进了山猫的家，山猫一个人住，家里宽敞干净多了。
她慢慢踱着，踱到卫生间，看见浴盆旁放着一块用了大半的香皂。
山猫说：“香皂是你给做的，洗澡不知道有多舒服，而且身上那些烧伤的地方都开始长出毛了呢。”
蔚蓝从卫生间出来，直接走到外面的走廊上，说：“坚持洗，一定会有效果的。”
最后是豹子的家，蔚蓝站在门口，有些迟疑了。
里头忽然把门打开了，是葵英来开的门，他见是蔚蓝，发愁的脸上顿时露出明媚的笑容来。
“蓝蓝，你快进来。”
他很热情地迎她进屋，热情地去泡茶，拿小点心。
自打受了伤，他爸就给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所以这些天都在家休养，没去自卫队训练，真真的要把他无聊死了。
豹子的家是三家之中装修得最豪华的，每个房间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除了厨房。
厨房的水槽里随便扔着一大把青草，草已经开始变黄枯萎了，吸引了别的蚊虫过来。
葵英看着水槽里的草，马上解释说：“这是牛妈给的牛蒡菜，我们吃了几天没吃完……”他不好意思地走到水槽边，把那把草拎出来，朝垃圾桶里一丢，然后回头看看自己老妈。
豹妈比豹爸开通的多，她跟儿子说，既然喜欢人类女孩那就去追，有什么好顾忌的，她会作为他强有力的后援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的。
“蓝蓝啊，你要不留下来吃饭吧，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豹妈心有愧疚，就想着如何来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蔚蓝说：“不用了豹妈，我今天胃口不是很好，想回家煮个面吃吃就睡了。”
豹妈看看儿子失望的表情，说：“那我去给你煮面吧。”
“不用了不用了……”
“就别跟我客气了，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没人照顾怎么行呢？哎，别说了，我收拾收拾就给你去煮面。”
豹妈穿上围裙，带上了家里的锅碗瓢盆、肉类蔬果，临走前回头看看儿子葵英，葵英阴郁了这么多天终于笑了。
就冲儿子这个笑容，她这个当妈的都要把蔚蓝给伺候好。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特效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