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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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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过敏原都不一样。
但让杜黛不解的是，她昨日的行径与往常并无不同，怎么会突然过敏。
年迈的医师找到柳莺，询问她近期有没有在夫人住所添置新家具，或是其它最近才搬进来的东西。
“没有……新添置的，只有五件衣裳。但夫人昨日穿了一件，并没有不适的反应。”柳莺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
“嗯……”
老医师打量着屋子里的布设，他吩咐道：“且把火炉暂时撤掉，开窗户通风，过一会再看看情况。”
柳莺与春霜连忙按照老医师的吩咐忙碌，随着屋外的冷风刮进来，杜黛的咳嗽有所缓解。
在床上躺了约莫半刻钟，杜黛已经很少咳嗽。她尝试着坐起身，结果呼吸下沉，喉咙就像有羽毛扫过，痒得她不得不借助咳嗽缓解。
而这一声咳嗽瞬间掀起连锁反应，越咳越想咳，缺氧让她整个大脑昏沉不已，杜黛脸颊发红，连忙躺回床上。
“……”
老医师看着这一幕，他眉头紧锁，“看来夫人需卧床一日才行，这症状……应该是鼻腔吸入什么东西所致。”
杜黛脑子晕乎乎，老医师的声音忽近忽远，但她听清楚了。
若说最容易造成气体中毒的，木炭火炉是高危品。但屋子里使用火炉，已经有一段时间，怎么偏偏今日中了招？
“若说吸入的东西，木炭的烟灰最有可能了。”周思月一脸关心地走进屋子里，猜测道：“会不会，是个别木炭，烧的成色不行……又加上空气不流通，所以造成的原因？”
周思月的这个猜测让老医师眸子一亮，他捋了捋胡须，又有些疑惑：“置放火炉，必定会开窗通风，怎么会不流通……”
柳莺听到老医师的话，她身体一抖，惊慌地招供：“是奴婢，奴婢昨日，忘了开窗了。”
杜黛躺在床上，呼吸稍微平稳了些。
听到周思月、老医师的猜测与柳莺的招供，她闭上眸子，思绪清明地回想昨晚的情景。
“你们，先退下。柳莺，你留下来。”杜黛担心引起咳嗽，说话很轻慢。
“是。”
老医师行了一礼，与春霜周思月两人离开屋子时，顺便带上了房门。
“柳莺，你过来。”
杜黛示意柳莺靠近些。
柳莺靠过来后，跪在床沿的地板上，看着杜黛精神萎靡的侧颜，自责的泪水很快蓄满眼眶。
“……”
杜黛闭着眸子略作呼吸，她伸出手，很快便被柳莺主动握上，她轻声道：“你再仔细回想一遍，昨晚，你有没有开窗？”
听到杜黛的话，柳莺慌乱的心情有所平复，她开始认真回想昨晚的一举一动。
“小姐是亥时末，回正房入睡。奴婢当时把床榻上的暖袋拿走，伺候小姐休息。平日走之前，奴婢都是先开窗，再把油灯灭掉。”
柳莺脑子一转起来，就察觉出不对劲，她看着杜黛呐呐道：“即便奴婢昨晚，真的，忘了开窗。可火炉是提前放置的，在那之前，也有通风的窗户，奴婢昨晚绝对没有关过窗。”
柳莺还是不太确定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开窗，但她保证没有关过窗户。
杜黛却记得，她昨晚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隐约听到了窗户嘎吱的声音。
柳莺昨晚肯定开了窗。
要是房间里的空气不流通，杜黛不可能一觉睡到天亮才被呛醒。
“今早上，有什么事吗？”
杜黛掌握的信息太少，没办法把整个事件串起来，她打算从其它方面找突破口。
“早上，有，家主那边，又赏赐了五百两银钱与三百斤木炭来。”柳莺连忙说。
“银钱跟木炭啊……”
杜黛脸上露出笑意，今年的春荷苑，肯定能过一个好冬。
“我先，休息会，看来也不是，很严重的症状。”杜黛发现只要躺着不动，呼吸轻慢点，基本没问题。
“对了，书房里的猫，你放出来了吗？”杜黛轻声问。
“放了，今晨就开了门。那小家伙还赖在火炉边不愿意走，书房很整洁，没有被弄乱。”柳莺心情有所振奋地说。
“嗯……”
杜黛把手塞进被子里，吩咐道：“你把窗户关几个，太冷了。”
“好。”
柳莺立即起身关上大半窗户，等她再望向床榻，杜黛闭着眸子许久未再开口吩咐事宜。
柳莺等待约半刻钟，确定小姐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离开屋子，将门轻掩。
老医师一直守在宽敞的庭院里，他来回渡步，见柳莺出来，立即抛出几个问题。
“夫人睡着了，睡觉期间并未咳嗽。”柳莺如实回答。
“木炭方面，没烧好也有可能是咳嗽的诱因之一，但可能性不大。检查一下总归是好的，我回去开两副固本培元的药给夫人。”
老医师见情况已经稳住，他告辞离开春荷苑，夏知也跟着去拿药。
外院里，张嬷嬷听说没烧好的木炭可能致使咳嗽，她带着两个婢女火急燎燎检查一遍，还真挑出十几块没烧好的木炭。
“嬷嬷，这些木炭咱们还要吗？”一个婢女看着这些没烧好的木炭，好奇问。
“当然得要，这木炭可都是银钱买回来的，不过不能放在夫人屋子里，你们平日收着烧了吧。”
张嬷嬷把这批没烧好易冒烟的木炭拨给婢女，她随意道：“烟是大了点，你们注意开窗通风就好，没什么大事。”
杜黛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在柳莺的搀扶下，她这次尝试地坐起身，喉咙的痒意已经减弱，倒是四肢乏力，头重脚轻。
“我想吃点清淡的。”杜黛察觉肚子有点饿，她对柳莺说。
“厨房里有热粥，奴婢盛点过来。”柳莺拿起枕背的方枕垫在杜黛身后，好让她坐得舒服些，她匆忙离开房间。
周思月正在厨房里处理食材，见到柳莺过来，她关心问了句，“夫人醒了吗？”
“嗯。”
柳莺点点头，她动作麻利地盛了碗清粥放进托盘，带上餐具又匆匆走远。
春霜双手戴着厚手套，她提着一桶水走进厨房里，准备给水灶加水。
“告诉你个好消息。”周思月见到春霜，笑着说：“夫人醒了！”
“真的？”
春霜眉眼一扬，很是惊喜。
“眼下天色离傍晚还有一个半时辰，夫人休息会，应该能做出东林苑的晚膳。”
周思月神色稍松，状似随意道：“今早上家主才赏赐了银钱跟木炭，要是今天断粮，指不定东林苑那边怎么想呢。”
“……”
春霜原本还不怎么着急，但听周思月的提醒，她才恍然意识到今天的食盒，必须得送才行。
坏一次印象，要花好久才能弥补过来。
春霜又提了三桶水，期间杜黛都未过来。眼下距离傍晚的晚膳时间，还有约一个时辰。
春霜将木桶放回厨房院子一侧角落，她犹豫了下，还是朝着跨院走去。
一侧头就能看见院子景色的周思月目送春霜的背影，她唇角微翘。
春霜进屋时，杜黛正在翻看一本趣闻杂谈，上面写的都是些经过加工的事迹。
“夫人……”看着床上躺着的杜黛，春霜欲言又止。
“怎么了？”
杜黛神色轻松地问。
“您身子好些了吗？”
“嗯，除了乏力些，倒没什么大碍。”
“……”
春霜想了下，说起今早上东林苑送银钱与木炭的事。
“这个我听柳莺说过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杜黛察觉春霜话里有话，她的视线从手中书籍转向春霜。
“就是今日……东林苑的食盒，夫人，还准备吗？”春霜低着头道。
杜黛才想起还有这件事，她在心里掂量一下自己如今的状态，再权衡不送的后果，又想到今早东林苑的赏赐……
今日若告病不送，杜黛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早上才收下一大笔银钱跟木炭。
“……”
“我还没想好今天要做什么送过去。”杜黛收回视线，望向雕花床顶，有心无力道：“我刚才喝了碗清粥，味道还不错，要不盛点清粥送过去？”
“……”
春霜没做声。
“对了，思月不是在吗？她做的家常菜也不错，今天就让她做点送过去吧。”
杜黛忽然想起周思月，兴奋提议道。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感，却因消逝得太快，没被抓住。
“……好吧。”
春霜觉得跟夫人相比，周思月不太行，但眼下除了她，其她人也没有能打的。
这件事敲定后，春霜前往跨院厨房，通知周思月尽快准备送去东林苑的食物。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夫人不在这里，我有点紧张了。”
周思月手掌轻颤，对春霜自嘲笑道。
“你照常发挥就好了。”
春霜安慰。
“嗯。”
周思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她开始专注地投入到家常菜的制作中。
春霜在一旁给锅灶添柴火。
约莫半个时辰。
一荤一素两碟家常菜，水果，下饭酱，米饭，被周思月按照杜黛以往放置的顺序，依次放入食盒里。
春霜的目光落在那碗下饭酱上。
“做好了，劳烦你跑一趟了。”周思月盖上食盒，对春霜温声说。
“……嗯。”
春霜敛起眸中神色，接过食盒，匆忙前往东林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