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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茄汁鸡扒 ...

  •   虽然哈利决心要抓到马尔福在干什么,但他后两个星期的运气实在不佳。

      他尽可能频繁地查看着活点地图,有时在课间不必要地去上盥洗室,可是一次都没在可疑地点发现马尔福。他倒是看到克拉布和高尔单独在城堡里活动的时间比平时多,有时停在空走廊里一动不动,但那时马尔福不仅不在附近,而且在活点地图上都找不到他。这太神秘了,哈利想过他会不会出了学校,但城堡中安全措施这么严,他想不出马尔福怎么会出得去。

      情人节很快就到了。只要是在礼堂、走廊、或是廊桥的浪漫幽会阴影处,哈利就巴不得躲在隐形衣底下从中穿行。总是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回过头看他又转回去窃笑。他倒是羡慕赫敏甚至罗恩,因为有了伴侣就自然少了一些骚扰。赫敏瞧他心情不好,便分给了他一个魔法笑话蛋——笑话店这周新出的产品,和弗雷德的情书今早一起给她寄过来的。

      由二月进入三月,天气没什么变化,只是潮湿又加上了多风。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栏上都贴出一张告示,说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大家都很不满,罗恩怨气冲天。

      “是我的生日啊!我一直盼着呢!”

      “并不特别意外,是不是?”哈利说,“在凯蒂出事之后。”

      凯蒂还没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回来。而且《预言家日报》又报道了新的失踪事件,包括几位霍格沃茨学生的亲戚。

      “现在我能盼的只有无聊的幻影显形了!”罗恩丧气地说。

      三节课下来,幻影显形还是那么困难,只是又有几个人做得分了身。挫折感在增强,学生中对威基·泰克罗斯以及他那三个D有不少抵触情绪,因此给他起了好些绰号,最礼貌的是狗臭屁和粪脑袋。

      “生日快乐,罗恩,”礼拜五早上,他们被去吃早饭的西莫和迪安吵醒后,哈利说,“送你一件礼物。”

      他把纸包扔到罗恩床上,落在一小堆包裹中间,哈利猜想那些包裹是家养小精灵夜里送来的。

      “同喜同喜。”罗恩迷迷糊糊地说。

      在罗恩撕开纸包时,哈利下了床,打开箱子找活点地图,他每次用完都把它藏在箱子里。他翻出了半箱东西,才在一堆卷好的袜子底下找到了地图,那里还藏着他那瓶幸运药水,福灵剂。

      “好了,”他把活点地图拿到床上,轻轻敲了敲,“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太棒了,哈利!”罗恩兴奋地叫了起来,挥舞着哈利送给他的魁地奇守门员手套。

      “小意思。”哈利心不在焉地说,在斯莱特林的宿舍里仔细寻找马尔福,“嘿……我想他不在床上……”

      罗恩没回答,正忙着拆礼物,不时发出开心的大叫。

      “今年真是大丰收!”他举起一块沉甸甸的金表,那表的边缘有奇特的符号,指针是用移动的小星星做的,“看,爸妈送给我什么了?嘿,我打算明年还要成年一次……”

      “酷。”哈利抬眼看了一下罗恩的手表,嘟囔了一声,又更加仔细地查看着地图。马尔福在哪儿?他好像不在礼堂中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吃早饭……不在坐在书房中的斯内普旁边……也不在盥洗室和校医院……

      “要吗?”罗恩举着一盒巧克力坩埚含混地问。

      “不了,谢谢。”哈利头也没抬,“马尔福又不见了!”

      “不可能。”罗恩把第二块巧克力坩埚塞进嘴里,开始穿衣服,“好啦,再不快一点儿,你就只好空着肚子幻影显形了……也许倒容易些,我想……”

      罗恩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盒巧克力坩埚耸耸肩,拿起了第三块。

      哈利用魔杖敲了敲地图,“恶作剧完毕!”他一边穿衣一边苦苦思索:马尔福的不时失踪肯定有原因,但他就是想不出这原因是什么。最好的办法是盯他的梢,但即使有隐形衣这也是不切实际的,因为要上课,还有魁地奇训练、作业和幻影显形,若是整天在学校里跟踪马尔福,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好了吗?”他问罗恩。

      快走到宿舍门口时,他发现罗恩还没动身,而是倚在床柱上,凝视着被雨水洗刷的窗户,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茫然表情。

      “罗恩,吃早饭。”

      “我不饿。”

      哈利瞪着他。

      “你刚才不是说——?”

      “唉,好吧,我跟你下去,”罗恩叹了口气,“可我不想吃。”

      哈利怀疑地打量着他。

      “你刚才吃了半盒巧克力坩埚,是不是?”

      “不是这么回事,”罗恩又叹了口气,“你……你不懂。”

      “算了吧。”哈利说着转身去开门,虽然一肚子疑惑。

      “哈利!”罗恩突然叫道。

      “什么?”

      “哈利,我受不了了!”

      “你受不了什么了?”哈利不禁吃了一惊,他看到罗恩脸色很苍白,好像要生病的样子。

      “我没法不想她!”

      哈利目瞪口呆,他没有料到,也拿不准自己想不想听到这个。虽然他们是朋友,但如果罗恩开始叫拉文德“拉—拉”,他将不得不采取强硬立场。

      “那也不妨碍你吃早饭吧?”哈利试图在这件事中注入一点正常思维。

      “我想她不知道我的存在。”罗恩说着绝望地一摆手。

      “她当然知道你的存在,”哈利被搞糊涂了,“她不是老吻你吗?”

      罗恩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你说的是谁啊?”

      “你说的是谁啊?”哈利越来越感到这谈话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罗米达·万尼,”罗恩柔声道,整个面孔都亮了,好像被一道最纯净的阳光照透了。

      两人对视了近一分钟,哈利才说,“这是个玩笑,对吧?你在开玩笑。”

      “我想……哈利,我想我爱她。”罗恩用奇怪的声音说。

      “好,”哈利说着走近了罗恩,细细地打量着他那呆滞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好……严肃地再说一遍。”

      “我爱她,”罗恩屏息道,“你看到她的秀发了吗,又黑又亮,缎子似的……还有她的眼睛?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还有她的——”

      “真好笑,”哈利不耐烦地说,“可是玩笑结束了,好吗?别闹了。”

      他转身离开了,刚走出两步,他的右耳上重重挨了一击。他摇晃了两下,回过头去,罗恩刚把拳头收回去,脸都气歪了,正要再打。

      哈利本能地拔出魔杖,想都没想王子的咒语就跳入了脑中:倒挂金钟!

      罗恩大叫一声,脚跟被猛然拽起。他无助地倒挂在空中,袍子翻垂下来。

      “这是为什么?”哈利吼道。

      “你侮辱了她,哈利!你说是个玩笑!”罗恩大声说,他的血涌到了头部,脸渐渐地变紫了。

      “真是荒唐!”哈利说,“你中了什么——”

      他忽然注意到了罗恩床上那个打开的盒子,心头像被狂奔的巨怪撞了一下。

      “这巧克力坩埚是哪儿来的?”

      “是生日礼物!”罗恩叫道。他吊在那儿缓缓转动着,竭力想挣脱。“我不是还给了你一块吗?”

      “你从地上捡的,是不是?”

      “是我床上掉下去的。好了吧?放我下来!”

      “不是从你床上掉下去的,你这笨蛋,你不明白吗?这是我的,我找地图时从箱子里扔出来的。这是罗米达·万尼圣诞节前送给我的巧克力坩埚,里面加了迷情剂!”

      但罗恩似乎只听进去了一个词。

      “罗米达!你刚才说罗米达?哈利——你认识她?能给我介绍介绍吗?”

      哈利瞪着倒挂着的罗恩,瞪着那张现在带着无限渴望的面孔,忍住一阵强烈的笑意。他的一部分——最靠近灼痛的右耳的那部分——很想把罗恩放下来,看他去发疯,一直到药力消失。可另一方面,他们还是朋友,罗恩打他时是神志失常的。哈利想,如果他让罗恩去向罗米达·万尼表达不朽的爱情,他就真该再挨一拳。

      “行,我给你介绍。”哈利脑筋一转,“我这就放你下来,好吗?”

      他让罗恩摔在地上,但罗恩马上跳了起来,眉开眼笑。

      “她在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哈利蛮有把握地说,带着他朝门口走去。

      “她为什么在那儿?”罗恩赶紧跟上着急地问。

      “哦,她在补魔药课。”哈利信口胡诌道。

      “也许我可以申请跟她一起上?”罗恩热切地说。

      “好主意。”

      拉文德等在肖像洞口旁边,这是哈利没料到的。

      “你迟到了,罗—罗!”她撅着嘴说,“我给你带了件生日——”

      “走开,”罗恩不耐烦地说,“哈利要把我介绍给罗米达·万尼。”

      他没再跟看上去已经气急败坏的拉文德说话,径自挤出了肖像洞口。

      哈利担心斯拉格霍恩在吃早饭,但才敲了一声门就开了。他穿着一件绿天鹅绒的晨衣,戴着一顶一样颜色的睡帽,还是睡眼惺忪的。

      “哈利,”他嘟囔道,“太早了吧……我星期六一般起得晚……”

      “教授,很抱歉打搅您,”哈利尽量轻声说,罗恩踮着脚尖,企图越过斯拉格霍恩朝房间里看,“可是我的朋友罗恩误服了迷情剂,您能不能给他配点解药?我本想带他去找庞弗雷女士,但我们不可以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东西,所以,您知道……问起来会很尴尬……”

      “我以为你已经给他弄出了解药呢,哈利,你不是个魔药专家吗?”

      “呃,”哈利有点分神,因为罗恩用胳膊肘在捅他的肋骨,想要挤进屋去,“我从没配过迷情剂的解药,先生,等我配出来,罗恩可能已经做出了什么严重的——”

      罗恩帮忙似的恰好在这时哀呼起来,“我看不到她,哈利——他把她藏起来了吗?”

      “药水没过期吧?”斯拉格霍恩开始带着职业的兴趣打量着罗恩,“你知道,放的时间越长药劲会越强。”

      “怪不得呢。”哈利气喘吁吁地说,他现在简直是在跟罗恩搏斗,以免他把斯拉格霍恩撞倒,“今天是他的生日,教授。”他哀求道。

      “哦,好吧,进来吧,进来,”斯拉格霍恩发了慈悲,“我包里有必需品,这个解药不难……”

      罗恩冲进斯拉格霍恩那热烘烘的拥挤的书房,被一个带穗的脚凳绊了一下,赶紧抱住哈利的脖子才恢复了平衡。他小声说,“她没看见,没看见吧?”

      “她还没来呢。”哈利看着斯拉格霍恩打开配药包,往一个小水晶瓶里加点儿这个又加点儿那个。

      “那就好,”罗恩热切地说,“我看上去怎么样?”

      “非常英俊,”斯拉格霍恩递给罗恩一杯澄清的液体,“把它喝了,这是滋补神经的,能让你在她来时保持镇静。”

      “太棒了。”罗恩迫不及待地咕嘟一声喝下了解药。

      哈利和斯拉格霍恩观察着他。有那么一刻,罗恩笑嘻嘻地望着他们,然后,他的笑容很慢很慢地消失了,变成了极度的恐惧。

      “恢复正常了?”哈利笑着问,斯拉格霍恩呵呵地笑了。

      “非常感谢您,教授。”

      “不客气,孩子,不客气。”斯拉格霍恩说,罗恩跌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像霜打了一般。“提提精神,这是他现在需要的。”斯拉格霍恩走到一个摆满饮料的桌子前,“我有黄油啤酒、葡萄酒,还有最后一瓶橡木陈酿的蜂蜜酒……嗯……本想送给邓布利多做圣诞礼物的……算了……”他耸了耸肩膀,“他反正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打开它,庆祝一下韦斯莱先生的生日呢?要驱散爱情幻灭的痛苦,莫过于一杯好酒……”

      他又大笑起来,哈利也笑了。这是自上回灾难性的试探之后,他算是第一次单独跟斯拉格霍恩在一起。也许,只要让斯拉格霍恩保持好心情……让他喝够橡木陈酿的蜂蜜酒……

      “来吧,”斯拉格霍恩递给哈利和罗恩每人一杯蜂蜜酒,举着杯子说,“生日快乐,拉尔弗——”

      可罗恩似乎没听到祝酒,已经把酒倒进嘴里,咽了下去。

      有那么一秒钟,几乎只是一下心跳的时间,哈利感到出了可怕的问题,而斯拉格霍恩似乎没有发觉。

      “——祝你有更多——”

      “罗恩!”

      罗恩掉了杯子,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却倒了下去。他四肢剧烈地痉挛着,口吐白沫,眼珠凸了出来。

      “教授!”哈利大叫,“快想想办法!”

      可是斯拉格霍恩好像吓呆了。罗恩抽搐着,呼吸困难,皮肤开始变青。

      “怎么——可是——”斯拉格霍恩结结巴巴地说。

      哈利跃过一张矮桌,冲向斯拉格霍恩打开的配药包,抽出瓶瓶罐罐。罗恩那可怕的咕噜咕噜的呼吸声充满了房间。

      终于找到了——斯拉格霍恩在魔药课上收去的那块腰子状的石头。

      他奔回罗恩身边,撬开他的嘴巴,把粪石塞进了他嘴里。罗恩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咕噜噜倒吸了一口气,身体瘫软不动了。

      “所以,总而言之,罗恩这个生日过得不咋样。”

      晚上,校医院很安静,拉着窗帘,亮着灯。只有罗恩这张病床上住了人。

      哈利、赫敏和金妮都坐在他身边。他们在门外等了一整天,每当有人进去或出来时便努力朝里面张望着。庞弗雷女士八点钟才让他们进去。弗雷德和乔治是八点十分赶到的。

      “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送礼物。”乔治阴郁地说,把一个大礼包放在罗恩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在金妮身边坐下来。

      “就是,在我们想象的情景中,他是清醒的。”弗雷德轻搂着赫敏,给她披上自己的大斗篷。

      哈利随即把事情经过又复述了一遍。

      “老天,多亏你想到了粪石。”弗雷德低声说。

      “幸好屋里有一块。”哈利想到要是没找着那块小石头的后果,他不禁感到浑身冰冷。

      “爸爸妈妈知道吗?”乔治问金妮。

      “他们已经看过他了,一小时前来的——这会儿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呢,但很快就会回来。”

      停了一会儿,大家看着罗恩在昏睡中小声嘟囔。

      “毒药在酒里?”弗雷德轻声问。

      “是。”哈利现在没法想别的,很高兴有机会重新讨论这个话题。“斯拉格霍恩把它从——”

      “他会不会趁你不注意时往罗恩杯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有可能,可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罗恩下毒呢?”

      “不知道,”乔治皱起眉头,“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把杯子搞混了?本来是想害你的?”

      “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哈利下毒?”金妮问。

      “我不知道,”乔治说,“不过肯定有好多人想对哈利下毒,是不是?救世之星嘛。”

      “你认为斯拉格霍恩是食死徒?”金妮问。

      “什么都有可能。”弗雷德阴沉地说,“也有可能中了夺魂咒。”

      “他也可能是无辜的。”金妮说,“毒药可能下在酒瓶里,这样对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谁会想害斯拉格霍恩呢?”

      “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过去,”哈利说,“斯拉格霍恩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已经躲了一年。而且……”他想到了邓布利多还没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获得的那段回忆,“也许伏地魔想除掉他,觉得他可能对邓布利多很有价值。”

      “可你说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给邓布利多做圣诞礼物的,”金妮提醒他,“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针对邓布利多的。”

      “那么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在弗雷德的深栗色大斗篷里缩了缩显得更娇小的肩膀,“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可能把好吃的东西都自己留着。”

      病房门猛然打开了,大家都吓了一跳。

      海格大步走进来,头发上带着雨水,熊皮大衣在身后拍打着,在地上踏出海豚一般大的泥脚印。

      “一天都在林子里!”他喘着气说,“阿拉戈克病得更重了,我念东西给它听——刚才上来吃晚饭,斯普劳特教授跟我讲了罗恩的事!他怎么样?”

      “还好,”哈利说,“他们说他会好的。”

      “一次探视不能超过六人!”庞弗雷女士急忙从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加上海格是六个。”乔治指出说。

      “哦……对……”庞弗雷女士似乎把庞大的海格当成了好几个人,为了掩饰她的错误,她赶紧去用魔杖清除他的泥脚印。

      “我不相信,”海格俯视着罗恩,摇摇他那乱蓬蓬的大脑袋,“就是不相信……看他躺在那儿……谁会想伤害他呢?”

      “这正是我们在讨论的问题,”哈利说,“我们也不知道。”

      “不会是有人跟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过不去吧?”海格担心地说,“先是凯蒂,现在是罗恩……”

      “我看不出有谁想干掉一支魁地奇球队。”乔治说。

      “如果不会受处罚的话,伍德可能会对斯莱特林这么干。”弗雷德比较公正。

      “我想不是为了魁地奇,但两次事件之间有联系。”赫敏轻声说,“第一,两次本来都该致命的,却没有致命,尽管这纯粹是运气。第二,毒药和项链似乎都没害到原定要害的人。当然,”她沉吟着,“这样看来幕后那个人更加阴险,因为他们为了袭击真正的目标似乎不在乎干掉多少人。”

      还没有人做出回答,病房的门又开了,韦斯莱夫妇匆匆走向病床。韦斯莱夫人抓住哈利,紧紧地拥抱着他。

      “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你用粪石救了他。”她抽泣道,“哦,哈利,我们说什么好呢?你救过金妮……救过亚瑟……现在又救了罗恩……”

      “不用……我没有……”哈利局促地说。

      “还真是,现在想起来,我们家好像有一半人的命都是你救的。”韦斯莱先生说,他的嗓子眼有些发紧,“我只能说,罗恩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决定坐在你的包厢里,那真是幸运的一天,哈利。”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庞弗雷女士又提醒他们罗恩床边只能有六位探视者时,他几乎有些庆幸。哈利立刻起身离去,赫敏也站了起来抱了抱弗雷德,海格决定跟他们一起走,让罗恩跟他的家人待在一起。

      “真可怕,”海格吹着他的大胡子咆哮,三人沿着走廊往大理石台阶走去,“采取了这么多新的保安措施,还是继续有孩子受伤……邓布利多担心坏了……他不大说,但我看得出……”

      “他没有什么主意吗,海格?”赫敏急切地问。

      “我想他有几百个主意,他那样的脑子,”海格忠诚地说,“可他不知道是谁送的项链,谁在酒里下的毒,要不然早就抓住他们了,是不是?我担心的是,”海格压低嗓门,回头看了看,“像这样接连有孩子出事,霍格沃茨还能办多久。这不又像密室事件了吗?会搞得人心惶惶,家长把孩子接出学校,然后董事会……”

      一个长发女郎的幽灵恬静地飘过,海格停了下来,沙哑地小声说:“……董事会就会讨论把我们关掉。”

      “不会的吧?”赫敏担心地问。

      “你得从他们的观点来看,”海格语气沉重,“把孩子送进霍格沃茨总会有一些风险,是不是?几百个未成年的巫师关在一起,难免会有事故,是不是?可是谋杀事件性质不同啊,难怪邓布利多那么生斯内——”

      海格突然刹住了,蓬乱的黑胡子间露出的那块面孔带着熟悉的心虚表情。

      “什么?”哈利马上问,“邓布利多生斯内普的气?”

      “我没那么说。”海格否认道,但他那惶恐的样子是最有力的揭发,“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我得——”

      “海格,邓布利多为什么生斯内普的气?”

      “嘘!”海格看上去既紧张又恼火,“别嚷嚷那种话,你想让我丢掉工作吗?哦,我想你不在乎,是不是,反正你已经放弃了保护神奇——”

      “别想让我觉得内疚,那没用!”哈利激烈地说,“斯内普干了什么?”

      “小心!”赫敏突然急促地说。

      他们回过头,看见阿格斯·费尔奇又长又瘦的阴影正投到拐角对面的墙上。

      “快走。”海格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说。

      哈利不需要再提醒,就跟赫敏匆匆逃走了,海格留下和费尔奇打着掩护。

      罗恩中毒的事第二天就迅速传开了,但没有像凯蒂受伤那么轰动,大家似乎认为这也许是个意外,因为他当时在魔药教授的屋里,而且立刻服了解药,没什么大碍。

      可拉文德这两天经常找哈利讨论罗恩,哈利觉得这比麦克拉根的魁地奇讲座更令人厌烦。一开始,拉文德很生气没人想到告诉她罗恩进了校医院——“我是他的女朋友!”不幸的是,她现在决定原谅哈利的失忆,很喜欢跟他就罗恩的感情做一次次深谈。

      “听我说,你为什么不跟罗恩谈这些呢?”哈利简直快忍无可忍了。

      在一次特别长的问话里,拉文德无所不谈,从罗恩对她的新袍子到底发表了什么评论,一直问到哈利是否觉得罗恩对她是“认真的”。

      “唉,我是想问啊,可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总是在睡觉。”拉文德烦恼地说。

      “是吗?”哈利很惊讶,因为每次他去校医院,罗恩都很清醒,对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吵架的消息很感兴趣,骂起麦克拉根来也积极起劲。

      “赫敏·格兰杰还去看他吗?”拉文德突然问。

      “嗯,我想是的。他们是朋友嘛。”

      “朋友?别逗我了。”拉文德轻蔑地说,“我看她是见不到那个已经毕业了的韦斯莱相好的,就天天想打罗—罗的主意!因为现在他那么有趣那么迷人……”

      哈利心想着人家赫敏明明昨天刚刚见到弗雷德,但他没必要告诉这个眼前不相干的人,就什么也没说,毅然地打断了她。

      “你是说中毒有趣?算了——对不起,我该走了——麦克拉根要过来谈魁地奇了。”哈利急忙冲进旁边一扇伪装成墙壁的门中,抄近路逃去上魔药课了。

      在对赫奇帕奇比赛的那天早上,哈利去球场前到校医院看了看。罗恩刚吃完茄汁鸡扒的病号营养餐,正焦躁不安呢,庞弗雷女士不让他去观看比赛,怕他兴奋过度。

      “麦克拉根表现得怎么样?”他紧张地问哈利,好像不记得他已经问过两遍了。

      因为罗恩的情况,麦克拉根暂时充当了守门员。

      “我跟你说了,”哈利耐心地说,“他就是世界一流我也不想留他。他老是教训别人,觉得他在哪个位置都能比我们其他人更好。我巴不得早点儿摆脱他。说到摆脱,”哈利站起来,“你能不能在拉文德来看你时不假装睡觉?她也要让我发疯了。”

      “哦,”罗恩难为情地说,“好吧……”

      “如果你不想再跟她处下去,就告诉她。”

      “嗯……这……不那么容易,是不是?”罗恩停了一会儿,又不经意地加了一句,“弗雷德他们走了吗?赫敏去送他了?”

      “嗯,她现在应该已经跟金妮和奥丽薇亚去球场了。”

      “哦,”罗恩显得有些沮丧,“好吧,祝你们好运,希望你痛揍麦克拉——我是说史密斯。”

  • 作者有话要说:  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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