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深夜食堂》牛乳茶

24、炸鱼排

　　哈利随后告诉小精灵关于克劳奇先生生病的事，闪闪伤心得浑身哆嗦。在他们的安慰下竟说出了自己为克劳奇先生守护秘密一事。可再继续问下去，她却死活不肯泄露。

　　六七个家养小精灵匆匆赶过来，脸上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其中一个捡起酒瓶，其他人用一块方格子的大桌布盖住闪闪，并仔细掖好四角，不让别人看见她。

　　“让你们看到这个，真是对不起，先生小姐！”近旁的一个小精灵尖声说，一边摇着头，显得十分羞愧，“真希望你们不要根据闪闪来评判我们大家，先生小姐！”

　　“她不快活！”赫敏焦虑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让她快活起来，却反而把她盖住呢？”

　　“对不起，小姐，”那个家养小精灵说，又深深鞠了一躬，“可是当有活儿要干、有主人要伺候时，家养小精灵是没有权利不快活的。”

　　赫敏还想再说什么，可两个小精灵快速跑了过来。

　　“吃的东西给你们拿来了！”哈利胳膊肘边的一个小精灵尖声说，然后把一大块火腿、十几块小蛋糕和几样水果塞进了哈利怀里。

　　家养小精灵们围在他们周围说着再见，许多只小手推着他们的腰背部，开始把他们赶出厨房。

　　“谢谢你送我的袜子，哈利·波特的朋友赫敏·格兰杰小姐！”多比在壁炉地毯上可怜巴巴地叫道，他站在被桌布盖着的闪闪旁边。

　　“你就不能把嘴巴闭上吗，赫敏？”厨房的门重重地在他们身后关上后，罗恩气冲冲地说，“现在他们再也不愿意我们到这儿来了！我们没法从闪闪嘴里套出克劳奇的更多情况了！”

　　“得了吧，你才不关心这个呢！”赫敏讥笑道，“你只是想下来捞点儿吃的！”

　　从这时起，那一天就一直令人烦躁。晚上，罗恩在公共休息室做家庭作业时还是埋怨个不停，赫敏厌烦透了，便陪哈利带着给小天狼星的食物来到猫头鹰棚屋。

　　小猪个头太小了，独自驮不动一整块火腿，哈利便又选了两只学校的长耳猫头鹰来帮忙。他们看着它们在夜色中飞远了，中间抬着那个大包裹，显得怪模怪样的。

　　赫敏靠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场地，望着禁林里黑乎乎的、沙沙作响的树梢和德姆斯特朗大船那随风飘动的船帆。两个人安静地看向窗外，一只小雕猫头鹰飞过从海格小屋烟囱里冒出的青烟，朝城堡飞来，然后绕过猫头鹰棚屋消失了。

　　她一低头，看见海格在小屋前劲头十足地挖土，哈利也瞧见了。他们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看上去是在开垦一片地来种蔬菜。就在这时，马克西姆女士从布斯巴顿的马车里出来，朝海格走去。看样子她想跟他搭话。海格拄着铲子，似乎不愿意多谈，因为马克西姆女士很快就回马车去了。

　　他们默默地望着海格挖土，直到夜色吞没了海格的身影。周围的猫头鹰一个接一个地醒来，嗖嗖地从耳边飞向夜空。

　　星期一早饭时，罗恩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这使赫敏和哈利都松了一口气。

　　罗恩曾悲观地预言，由于赫敏侮辱了家养小精灵，他们给格兰芬多桌子送的食物就会大打折扣，现在证明他的预言完全落空了。那些美味的炒蛋和炸鱼排和往常一样丰盛鲜美。

　　送信的猫头鹰飞来了，赫敏急切地抬起头。

　　“珀西还来不及回信呢，”罗恩说，“我们昨天刚派海德薇给他送的信。”

　　“不，不是那个，”赫敏说，“我订购了一份《预言家日报》。现在什么事情都从别人那里知道，我烦透了。”

　　“好主意！”哈利说，也抬头望着那些猫头鹰，“嘿，赫敏，我觉得你运气不错——”

　　一只灰色猫头鹰朝赫敏飞来。

　　“可它并没有捎来报纸呀。”她显得有些失望，“它——”

　　没想到那只灰色猫头鹰在她面前的盘子上落定后，紧接着又飞来四只谷仓猫头鹰、一只棕褐色猫头鹰和一只灰林猫头鹰。

　　“小赫敏究竟发出了多少张订购单？”隔了几个座位的乔治和弗雷德走了过来，各自一把抓过赫敏的高脚杯和盘子，免得被这一大群猫头鹰打翻。它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想第一个把信送到她手里。

　　“见鬼，到底怎么——”赫敏说着，接过灰色猫头鹰送来的信，“哎呀！”她气急败坏地说，脸色变得通红。

　　“怎么回事？”罗恩说。

　　“这——这简直太荒唐了——”

　　她把信展开到只有他们几个能看到的角度，哈利看到那不是手写的笔迹，而仿佛是用《巫师周刊》上剪下来的字母拼成的。

　　你是个坏女孩。哈利·波特应该得到更好的姑娘。滚回你的麻瓜老家去吧。

　　身后的弗雷德挑了挑眉。

　　“都是这类的信！”赫敏把信一封封拆开，绝望地说，“哈利·波特应该得到比你这种货色强百倍的姑娘……应该把你放在绿藻里煮一煮……哎呀！”

　　她刚打开最后一个信封，还没等完全撕开，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她的手。

　　一股黄绿色的液体瞬间喷到他的右手上，发出刺鼻的汽油味，他手上立刻冒出黄黄的大水泡。

　　“没经稀释的巴波块茎的脓水！”乔治叫道。他小心地捏起信封，闻了闻。

　　“天哪！”赫敏紧紧捧住弗雷德的手臂叫着，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慌乱地拿起一块餐巾想擦去他手上的脓水，但他的手上已经布满厚厚的、疼痛难忍的疮疤，看上去就像戴着一双疙里疙瘩的厚手套。

　　“赫敏，你陪弗雷德最好赶紧上校医院去，”哈利说，这时赫敏周围的猫头鹰一只只地飞走了，“我们会跟斯普劳特教授说明情况的……”

　　“我警告过她！”赫敏红着眼睛架着弗雷德的右手匆匆离开了礼堂，乔治也跟着去了，罗恩说道，“我警告过她，不要招惹丽塔·斯基特！看看这封吧……”他大声念着赫敏留下的一封信，“我在《巫师周刊》上读到你在玩弄哈利·波特的感情，那个男孩已经受了那么多苦，等着吧，我只要找到一个大信封，下次就给你寄一个咒语去。天哪，她可真得当心一点儿。”

　　赫敏没有来上草药课。当哈利和罗恩离开温室，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时，他们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正走下城堡的石阶。潘西·帕金森跟在他们后面，和那帮女生交头接耳、咯咯窃笑。潘西一看见哈利，就大声问道：“波特，你和女朋友闹翻了吗？早饭时她为什么气成那样？”

　　哈利没有理她。他不想让她知道《巫师周刊》的那篇文章引起了多大麻烦，免得她幸灾乐祸，得意忘形。

　　上海格的课的时候，他们要开始接触嗅嗅了。独角兽的知识已经讲完了，此刻他站在小屋外面等候同学们，脚边放着一些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敞开的纸板箱。

　　嗅嗅们抬头朝全班同学眨着眼睛，面对这么多人的注意，它们似乎有些困惑。

　　“这些是嗅嗅，”海格等同学们都聚拢了，说道，“一般在矿井下可以见到。它们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喏，快看。”

　　一只嗅嗅突然一跃而起，想咬掉潘西·帕金森手腕上的手表。潘西尖叫着后退。

　　“很有用的小探宝器，看见那儿了吗？”他指着一大片新翻开的土地，就是哈利和赫敏在猫头鹰棚屋窗口看见他挖掘的那块地方，“我埋了几块金币。谁挑的嗅嗅挖出金币最多，我就给谁发奖。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掉，然后挑选一只嗅嗅，做好准备，把它们放开。”

　　哈利把手表摘掉，塞进口袋里，手表已经停了，他只是出于习惯才戴着它。然后他挑了一只嗅嗅。它把长鼻子伸进哈利的耳朵，起劲地嗅着。这小东西，跟人倒挺亲热的。

　　“慢着，”海格低头望着箱子里面，“这里还剩下一只嗅嗅……谁没有来？怎么不见赫敏？”

　　“她不得不去医院了。”罗恩说。

　　“我们回头再跟你解释。”哈利低声说。潘西·帕金森正竖着耳朵听呢。

　　这真是他们上过的最好玩的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嗅嗅在那片地里钻进钻出，就像在水里一样，每一只都急匆匆地赶到放开它们的那个同学身边，把金币吐进他们手里。罗恩的收获特别多，大腿上很快就堆满了金币。

　　“能把它们买下来作为宠物吗，海格？”罗恩兴奋地问，这时他的嗅嗅又一头扎进土里，把他的袍子都溅脏了。

　　……

　　校医院里干净又洁白的单人床上，弗雷德缓缓睁开眼。

　　微量的麻醉剂劲儿已经过了，他尝试着轻轻挪动缠满绷带的右手，嘶了一声。

　　疼。

　　随即发现大腿上轻微的压迫感。

　　赫敏纤细的手就搭在他右手不远的地方，时断时续的呼吸声从她那小巧的鼻翼间传来。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颈间的脉搏一下一下地在他大腿上跳动着。

　　消毒水夹杂着郁金香的小天地间，独属于他的小赫敏。

　　他悄悄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想要摸摸她软软的蓬松长发。

　　“嗯？”赫敏从他腿上抬起了头，揉着眼睛。

　　“醒了？”他温柔地笑着。

　　下一秒，弗雷德的怀里一暖。

　　赫敏扑进了他的怀里，泣不成声的。

　　她脸埋在他胸前，温热的气息透过衬衫。

　　起先她抱得很紧，但又马上松了松，像是怕压坏了他的手似的，小小的下巴抵在他厚实的肩头，“对不起，对不起，弗雷德，都是我的错……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替我挡……对不起……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丽塔·斯基特付出代价……”

　　啊真是可爱。

　　弗雷德这样想着，悄悄用指尖捏住一缕她散在背上的棕色发丝，露在红发外的耳尖开始泛红。

　　“没关系的，小赫敏，”他轻柔地顺了顺她毛茸茸的长发，声音带着麻醉后片刻的沙哑，“不能让你白叫了哥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