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深夜食堂》牛乳茶

109、芥末焗烤扇贝

　　结果，鸡棚里并没有多少事情可做。

　　“你用不着，嗯，用不着告诉莫丽，”韦斯莱先生挡住正向鸡笼走去的哈利，“就是，嗯，泰德·唐克斯把那辆摩托车的大部分残骸给我送来了，嗯，我把它藏在——我是说收在这里了。这东西太奇妙了：有一个排气垫，我相信是叫这个名字，是威力无比的连发炮弹，而且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弄清刹车是怎么工作的。趁莫丽不在——我是说趁我有时间，我要试着把它重新组装起来。”

　　他们回到家里，没有看见韦斯莱夫人，哈利就偷偷爬到阁楼上罗恩的房间里。

　　“我在打扫，在打扫呢——！噢，是你啊。”罗恩看见哈利走进房间，松了口气说。罗恩重新躺到床上，看样子他是刚从床上起来。房间里还和整个星期以来一样乱糟糟的。唯一的变化是赫敏坐在那边的墙角里，把图书分成了两大堆，其中有几本书哈利认出是他的。赫敏那只毛茸茸的姜黄色猫克鲁克山蹲在她的脚边。

　　哈利在他的行军床上坐下面朝赫敏。

　　“你是怎么溜号的？”

　　“噢，罗恩的妈妈忘记她昨天已经叫金妮和我换过床单了。”赫敏把《数字占卜与图形》扔到一堆书上，《黑魔法的兴衰》扔到另一堆上。

　　“你倒腾这些书干什么呀？”罗恩把他的枕头拍成个更舒服的形状。

　　“决定一下我们出去找魂器时要带哪些书。”

　　“噢，对了，”罗恩用手一拍脑门，“我忘了我们是在流动图书馆里追踪伏地魔呢。”

　　“哈哈，”赫敏低头看着《魔法字音表》，“我拿不准了……我们会需要翻译魔文吗？有可能……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着它吧。”

　　她把字音表扔到那较大的一堆书上，又拿起《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听我说。”哈利说。

　　他坐直了身子。罗恩和赫敏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既无奈又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们说过要跟我一起去。”

　　“他这就开始了。”罗恩翻着眼珠。

　　“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赫敏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那些书，“你们知道，我想我还是带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吧。虽说我们不再回去上学了，但如果不带上它，我恐怕会觉得不适应——”

　　“听我说！”

　　“不，哈利，你听我说，”赫敏语气坚决，“我们要和你一起去。这是几个月前——确切地说是几年前就决定了的。”

　　“可是——”

　　“你就闭嘴吧。”罗恩打断了他。

　　“——你们真的仔细考虑过了？”哈利坚持问道。

　　“怎么说呢，”赫敏狠狠地把《与巨怪同行》扔到那堆不要的书上，“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收拾行李，随时准备说走就走。告诉你吧，为此我施了几个蛮有难度的魔法，更不用说在罗恩妈妈鼻子底下把疯眼汉储藏的那些复方汤剂都偷了出来。”

　　“我还修改了我父母的记忆，让他们相信他们实际上叫温德尔和莫尼卡·威尔金斯，平生最大的愿望是移居澳大利亚，现在他们已经去了。这样伏地魔就不太容易找到他们，向他们盘问我——或者你的下落，因为很不幸，我跟他们谈过不少你的情况。”

　　“假如我们找到魂器之后我还活着，我就找到爸爸妈妈，给他们解除魔法。如果我不在了——唉，我想我已经给他们施了很好的魔法，保证他们一辈子平安快乐。温德尔和莫尼卡·威尔金斯不知道他们曾经有个女儿，明白了吧。”

　　赫敏的眼睛里开始盈满了泪水。

　　“我——赫敏，对不起——我没——”

　　“没想到罗恩和我完全清楚跟着你会有什么结果？告诉你吧，我们清楚。罗恩，让哈利看看你干的事情。”

　　“别，他刚吃过饭。”

　　“快去，他需要知道！”

　　“噢，好吧。哈利，过来。”

　　……

　　罗恩刚带着哈利去了阁楼，赫敏就被楼下的韦斯莱夫人叫了过去帮忙把干衣服从绞干机里放进门边的大竹编篓里。

　　这几天连续的连轴转，赫敏有点吃不消。她弯下腰蹲在绞干机前的透明圆盖时，后腰突然传来的酸痛让她轻轻呻.吟了一小声。

　　这动静和这酸楚的位置无不提醒着她就在几天前和弗雷德在星夜森林的奇异旅途。

　　赫敏脸上一红。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如果非要她不顾害羞得形容出来的话……害怕当然是多少有的，可却转瞬被层层叠叠的温柔牢牢包裹住。酸酸涨涨的美食，微微发涩的滋味，但很快就有种贯通的流动感……

　　她轻盈手指爬上胸前薄薄的褶皱衬衫，隔着柔滑的布料捏住了那枚系在脖颈的戒指。她咬扯起下嘴唇。

　　这几天陋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忙着为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做准备，笑话店和鬼屋分店又开始为新季度忙了起来，她和弗雷德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那种想再登旅途的想法渐渐堆积起来。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快把衣服收拾好回房间继续整理那些书！哈利和罗恩还在等你呢。赫敏猛地从品味回忆中惊醒，被自己的理智一下从十万八千里的青草尖儿丛中拉了回来。

　　她换了个姿势跪在洗涤室的地上，几件马甲和泡泡裙后面，一条男式领带别在绞干机的最里面，实在是不好拿。出于麻瓜家庭优良的理念，能动手的就没必要用魔法，她把前身向绞干机里倾，右手使劲伸前去勾。

　　刚从笑话店回来的弗雷德被逼着试穿了韦斯莱夫人设计的迎宾马甲，乔治也有一套完全一样的。他刚扣上马甲的纽扣，就发现床脚的领带又被拿去洗了。

　　他快步滑下楼梯，转过洗涤室的转角，就看到——

　　赫敏撅着高腰的暖橙格子及膝裙“陷”在绞干机里，一边闷闷地传来“就快了就快了”，一边左右撅摆着圆润的格子裙。

　　弗雷德也不急着说话，抿着笑轻手轻脚地来到她后面。并不想吓到她以至于她磕到头，他便丝毫声音不出，继续从后面最佳座席观看。

　　“啊哈！”赫敏颇有成就地叫了声，揪着那条领带就慢慢退出来，圆鼓的暖黄格子裙先是左一摆、又是右一摆，在弗雷德的角度来看就像只犹豫出水的含羞美人鱼尾，在水花里姗姗摆动。

　　弗雷德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与她那点可忽略的空隙笼罩住，压在暖咖色马甲下的两袖白色衬衫卷到肘弯之上，他不忍她跪太久，便在她即将起身时俯身接应。

　　“小赫敏是在扭给我看吗？”

　　赫敏差点没尖叫出来。她急急一退，就撞在了罗马柱上。

　　“嗯位置找的真准。”

　　弗雷德温热的呼吸就从后面贴着传来，她栽在他宽阔的怀里后仰着，手里揪着他洗干净的深棕领带，睫毛根根颤动，满心羞愤又，荡漾。

　　他舔了舔微干的唇，愈发贴近她熟了的耳垂，“她们在厨房忙着呢，和哥哥去笑话店一趟？”

　　芥末焗烤扇贝的香味果然顺着走廊传来。

　　那格子裙来回微微一挪，赫敏专注地仰视着头上男人高出来的鼻尖下端，一改平日里那副绝不违纪的好学生乖巧模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