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杨过遇上郭芙》黛如青

75、温柔并不温柔（十）

　　“温柔！温柔！”直到跑出去了，王小石、郭芙和朱七七才扬声叫道，郭芙冲过去一把拉住她，只见她眼泪流了满脸，眼皮被揉得像粉色桃子的皮一样，赶紧把她的手拉下来。

　　温柔抽抽噎噎，只觉得自己出了大丑：“……你们不会笑话我吧？”幸好哥哥和纯姐都不知道，要不然她温柔的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呸，怎么又想起他们俩了，都怪他们俩，才让自己出丑！

　　剩下几个人赌咒发誓，说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郭芙和朱七七又拉着温柔安慰了半天，温柔方才抽抽搭搭地停了下来。

　　“王小石，你也——”温柔把脸转向王小石，话还没问完，王小石就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脸严肃，“我保证，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温柔破涕为笑：“说得好像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一样。”

　　那可不是？刚才哭得惊天动地，感觉离要人命也差不了多少了。

　　温柔回头看了看金风细雨楼的位置，忽然又叹起气来：“唉……没想到我哥还挺不容易的。”

　　“？？？”剩下几个人。

　　温柔转过脸来，认真地说：“……他肯定是为了家族事业，才不得不放弃这段感情的，”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但神情看起来是越来越感动，“他身体不好，还操了这么多心……我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一点！”

　　……虽然不明白逻辑是怎么跳转到这一步的，但苏梦枕如果知道，一定很开心吧，这样的话倒也是件好事？杨过心想。

　　温柔的思路连郭芙都接不上，她瞪了半天眼睛，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转移温柔注意力的方法。

　　“咳咳，过几天，我就要去参加田径队选拔赛了，你陪我一起练习两天呗？”

　　在郭芙看来，没有什么痛苦难过是不能用运动和汗水解决的了，真的难受的话，一起跑个马拉松啊？

　　温柔向来是躺平一党，朱七七可以陪郭芙跑，她不可以，她只会躺倒，但是现在心里实在难受，被郭芙一通劝说，竟然难得地劝动了！

　　真是天上下红雨了！郭芙立刻把苏梦枕的事情抛诸脑后，细细盘算起来到底怎么锻炼，到时候比赛上朋友们该怎么给她加油……

　　温柔则是刚答应下来就后悔了，想开口反驳，但郭芙今天陪着她来这儿，也算是冒险，她怎么能只看着朋友付出而自己不付出呢？

　　见她一脸大义凛然就死之状，王小石赶快拉了拉她的衣角，腼腼腆腆地说：“……我陪你一起吧。”

　　温柔纡尊降贵，看了一眼王小石，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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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温柔的痛苦人生就开始了。

　　在第一百次后悔自己不该答应郭芙、自己天生就不是跑田径的料之后，今天的日程终于结束，她真正的救星也终于驾到。

　　郭芙唯有在跑步这项事业上有自己的坚持，而每天运动的结束，就是以杨过的到来为终点。

　　温柔看到杨过出现在体育场边门的时候，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

　　“明天、明天就是比赛！我也终于！”她颤抖着，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终于结束了！”

　　郭芙抱着双臂站在旁边，脸颊红通通的，汗水把几缕头发粘在耳边，有点怀疑人生：“……真的这么苦吗？”

　　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动摇了呢，可是以前杨过陪自己跑步的时候，不是什么也没说吗？

　　但现在杨过要准备竞赛，没工夫陪自己了，两人只有上学放学可以一起。郭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就看见杨过走了过来，立刻扑过去：“你来啦！”

　　温柔被王小石扶着站了起来，充满怨念：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瞧瞧，瞧瞧，眼睛都亮起来了！

　　杨过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今天跟我回去？”

　　郭芙喜笑颜开：“当然了！穆姑姑的生日，我怎么会忘？”

　　她献宝似的提起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这个礼物，我准备了好久！”

　　周围的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杨过母亲的生日，纷纷让他代致祝贺，又纷纷自觉地赶快离开——这二位一看就赶着回家，我们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吧。

　　回家的路上，郭芙一直问杨过：“这围巾是我跟妈妈学着打的，你说穆姑姑会喜欢吗？”

　　杨过答道：“你做什么她都喜欢。”

　　这可是真话，在穆念慈眼中，郭芙与自己的女儿无异，虽然心里始终也没有将郭靖当年说的、两个孩子的婚约当真，但她心底里已然觉得，将来照顾好郭芙，一定是杨过的责任。

　　而且郭芙在穆念慈面前，那是个无一处不好的好孩子，乖巧嘴甜懂礼貌，活泼可爱惹人疼，至于脑袋不怎么灵活，嗐，郭大哥当年不也是这样？再说有黄蓉的基因，说不定再长长就更聪明了？

　　至于莽撞，在穆念慈眼里那叫“耿直”。

　　杨过时常怀疑郭芙悄悄给母亲戴上了什么滤镜，这滤镜就叫“郭靖的女儿”。

　　……虽然这么说，但在实际看到郭芙送给穆念慈的礼物后，母子俩都沉默了。

　　这毛线围巾打得吧，只能说，很有创意，很有思想。

　　可能是为了好看，郭芙还在围巾上加了一个戳毛线娃娃，杨过欣赏了半天，自觉无法欣赏这种“可爱”。

　　穆念慈问：“芙儿，你这上面是什么花样啊？”

　　郭芙喜滋滋地献宝：“穆姑姑，你猜猜？”

　　穆念慈艰难地猜，同时又不想打击小可爱，有什么办法，自己宠出来的：“呃……熊猫？”看到郭芙的神情，赶快找补，“姑姑也看不太明白。”

　　郭芙大受打击：“真的……看不出来吗？是杨过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杨过凉凉地开口：“真是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我长着黑眼圈。”

　　郭芙涨红脸：“那不是黑眼圈！我稍微戳错了一点点！”

　　杨过：“亿点点。”

　　郭芙正待开口怼回去，就听见穆念慈噗嗤一笑，她性格温煦，这些年来身体一直不太好，已经很少这样开怀了，今天自己的围巾能让穆姑姑开心，也是一桩成绩，爸爸妈妈听了也会表扬她，想到这里，郭芙抱着穆念慈的手臂偎依在她身边，得意地瞪了杨过一眼。

　　穆念慈看着郭芙，眼里满是疼爱：“好孩子，做这些东西累不累？我不用你送礼物，只要你和过儿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郭芙笑道：“我和杨过好得很呢，就是他对我不太好。”一边撒娇，一边告起状来。

　　杨过当然也不怕她告状，穆念慈也知道她在撒娇，三人其乐融融，穆念慈拉着郭芙和杨过的手，感慨道：“你们现在也长这么大了，想当初刚见到的时候，芙儿还是个小丫头，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

　　“我听过儿说，你明天要去参加选拔赛？你爸爸当年在蒙国就是第一号的英雄，我们芙儿也一定能拿个好名次。”

　　郭芙本就信心百倍，听到父亲当年的英雄事迹更是让她勇气倍增：“穆姑姑，我不是要拿个好名次！”

　　“哦？”穆念慈疑惑。

　　“我是要拿第一名呀！”以后整个燕京附小、燕京附中、到燕京大学，到处都要流传着我郭芙的英名！

　　“好好好，有志气！”穆念慈就喜欢这样有骨气有志气的好孩子，郭芙在她眼里又上了十层滤镜，“过儿，快把菜端出来，咱们提前给你妹妹庆功！”

　　杨过一看郭芙的神情，就知道她又要飘了，但很明显，明天的比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郭芙的胜利简直是板上钉钉，所以他当然也能让她先开心开心。

　　毕竟，我也不是杠精对吧？杨过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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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念慈的手艺虽比不上黄蓉，但江南样式的菜色却也有她的独到之处，今天有是真正下了功夫的，吃得两个孩子大呼过瘾。

　　郭芙吃到一碗卤鳝面，大为倾倒，用筷子先逼出了汤底，连喝了好几口，才挑出面来，吃了好几根，那面条细细长长，浸透了鳝粉和酱汁，鲜腴无比：“穆姑姑，这是怎么做的？我妈妈都做不出来这么好吃！你教我好不好？”

　　杨过插口：“你学这个干什么？”

　　郭芙无心无机，对着他粲然一笑：“以后我也做给你吃啊！”

　　杨过一愣，脸上微微现出些红晕，穆念慈笑道：“你妈妈做这面的方法和我不一样罢了，我这是锡市的做法。”

　　郭芙便缠着她讲，平常杨过是绝不会这样对穆念慈依恋撒娇的，这时等于多了个可以沟通的女儿，穆念慈也自然欣喜：“其实也就是要先把鳝鱼在酱料里多泡一会儿，重点还是要再油炸、浇糖酱……”还真是传授起厨艺来了。

　　郭芙听得认真，杨过那边心里有点怔怔地，她说将来要做给我吃，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郭芙却兴致勃勃，几乎打算现场试验：“可是穆姑姑，这流程好长哦……做饭都这么麻烦吗？”

　　杨过知道，郭芙在家根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赶快过来制止：“别闹！要是把我家厨房炸了怎么办！”

　　郭芙眼睛一瞪：“瞧不起谁呢！我就做一个给你看看，看到底会炸不会炸！”

　　穆念慈笑着看他俩斗嘴，只觉得人生幸福美满，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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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郭芙第二天还要比赛，杨过便赶快送她回家。

　　穆念慈怕她吃多了面积食，还赶着让她喝了一杯山楂酸梅汤，郭芙喝得浑身冒酸气，连打嗝都带出来，让杨过又是好一通嘲笑。

　　此刻月明如水，两人并肩走在林荫道中，身影拉得长长的，一边走，一边斗嘴说笑，都觉得心中开心极了，只盼这段路永远走不完，根本没有走回家的时候。

　　杨过忽然问：“芙儿，你刚才说，将来要做卤鳝面给我吃，是真的吗？”

　　郭芙笑：“这还有什么假的必要？”

　　“那你真的学会了？”

　　“……什么意思，我过几天就开始练习，你等着吃吧！”

　　杨过一笑，笑里流露出一股温柔神色：“那我可要为菜市场里的黄鳝担心了。”他故意叹气，“不知道在郭大小姐手底下，又要有多少无辜黄鳝被糟蹋。”

　　郭芙下巴一扬：“我知道你故意在逗我，所以我不生气。”

　　杨过笑道：“哦？”

　　郭芙得意：“你担心我明天比赛紧张对不对？告诉你，我一点不紧张。”

　　杨过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其实他真不是担心她紧张，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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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料。

　　当郭芙披着红色的第一名绶带，被校长别上田径队第一名的奖章，被书记颁发获奖证书的时候，杨过就和所有为郭芙欢呼的人一样，在人群中为她鼓掌。

　　郭芙高高地站在领奖台上，眼睛滴溜溜地在人群中逡巡，这当然是在找杨过，今天的荣耀，如她所愿，从小到大，她的快乐与悲伤都要与杨过分享，今天也是一样。

　　朱七七和温柔在台下又蹦又跳，与有荣焉，温柔大声对每一个路过旁观的人嚷嚷：“我是陪练！”朱七七：“胡说，你就陪了两天！”

　　杨过笑了，对着郭芙扬起了手臂。

　　少年玉树临风，在一群未长成的小鸡崽子中身形颀长、鹤立鸡群，郭芙一眼就看到了他，对他也使劲摆手，还大喊大叫，杨过听不清，但看口型，好像是在说：“奖章分你一半！”

　　他摇了摇头，傻丫头，这东西是你的，怎么分一半出来？何况我要什么，不会自己去拿？

　　他们俩在运动场中，旁若无人地相对微笑，好像周围的嘈杂都不存在，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但偏偏就有人要打破这种和谐的氛围。

　　“杨过，是你让芙妹不再和我们说话的吧？”

　　光听这个声音，杨过就知道，这是好久没有出现在他生活中的武家兄弟，当初他不过是使了一点小手腕，就让郭芙对大小武敬而远之。

　　此刻他连头都不回，淡而处之：“怎么，有什么意见？”

　　武修文气哼哼地：“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破落户，能配得上芙妹？”

　　杨过终于转过身来，神色玩世不恭，但眼底却十分凛然：“你说得对。”

　　武家兄弟一愣，还以为他要开始发疯，却见杨过对他们不屑地一笑：“我一个破落户，自然配不上郭家的公主大小姐——”

　　“——但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而且她就是喜欢我，我就是要管着她，你们能怎么办？”

　　这话的语气十分欠揍，听起来就让人想发疯，武家兄弟被接下来杨过的毒舌火力嘲讽得眼睛冒火，撸起袖子，几乎就要在学校操场上干起架了。

　　好在武敦儒还有最后一点点理智，拉住了弟弟，向他示意校长的方向，只见校长虎视眈眈，正朝这儿看着，杨过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优秀人才苗子，谁敢在学校里给他找事，就是跟校长和年级主任过不去！

　　而且，郭芙愤怒的大眼睛，也朝这边射来利箭。

　　杨过哈哈一笑，神情是分明的“你奈我何”，武家兄弟气得七窍生烟，只得败退，准备下一次进攻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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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他们俩都跟你说什么了？”下午两人一起回家，郭芙忙不迭发问，生怕两人得罪了杨过——毕竟是世交，她得对得起武伯伯。

　　她知道杨过是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所以这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怕武家兄弟自己作死，还是怕杨过真的受伤。

　　“说我配不上你，不许我跟你一起呗。”杨过轻描淡写，“他们还能有什么好话？”

　　郭芙气得脸通红：“我要跟谁一起管他们什么事！”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对，还是家长那边给了什么暗示，总让武家兄弟瞧不起杨过，而且觉得自己得和他们一起玩！

　　杨过：“……本来他们也没说错。”

　　“你说什么？”郭芙停下了脚步，眼睛瞪向杨过，深呼吸——这是要发怒的前兆，暗示杨过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今天别想好好回家。

　　杨过举起双手，示意投降，郭芙这才继续移动。

　　“……不许你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放心，要是放在心上我早气死了。”

　　“……我怎么看你还记得挺牢呢？”

　　两人的对话声渐渐远去，只有夕阳树影投射在地面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再拉长在，直到拉成两个更加成熟与窈窕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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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给我长大！给我上高中！
进入下一个单元：王怜花被踢出群聊（迫害时间）
这个单元应该比较长，因为进入了本文的后半段。
快了快了，你们快HE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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