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杨过遇上郭芙》黛如青

70、温柔并不温柔（五）

　　郭芙最喜欢听这种八卦，听到此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现在郭芙和杨过，左边是刚刚宣布要解除婚约的雷纯，右边是两两相望、一看就知道有血缘关系的两个少年，无论哪边，看起来都有丰富至极的故事，郭芙恨不得把根长在原地，等着看事情怎么发展。

　　温柔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都没消散：“你又说笑话逗我，”她笃定地说，“你怎么会和我哥解除婚约呢？你们明明那么要好……”

　　“也许是因为我们觉得，感情好也许不一定要结婚。”雷纯温温柔柔地回答。

　　“人家都说，感情好才能结婚！”温柔渐渐觉察出来，事情好像是真的，不由得抬高了声音，“你们天造地设……”她忽然惊骇地张开了嘴，“你不会是喜欢上别人了吧！”

　　“不对不对！不会是我哥喜欢上别人了吧！”看温柔的神情，她已经在心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转头对郭芙说，“芙儿！走！帮我去揍我哥！”

　　“嗯！”郭芙二话不说，立刻要为自己的朋友帮帮场子。两个小姑娘手一拉，立刻跑了个无影无踪。

　　“你们还没调查清楚，就要去兴师问罪？”杨过拉也没拉住，看也看不过眼，心知郭芙天生是个鲁莽冲动的性格，叹了一口气，对像是看戏的雷纯道，“你也不拦着点她们？”

　　幸好被兴师问罪的是苏梦枕，他性格成熟，不会跟这两个丫头计较，要是别人，她们非吃了大亏不可。

　　但他扪心自问，郭芙这种正义的鲁莽与冲动，只要不会伤人，有时不也是挺可爱的吗？

　　雷纯的眼睛深深的，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他的想法：“你不是就喜欢她们这样吗？”她轻轻柔柔地笑了笑，“刚好，这里就剩咱们俩了。”另一边的小鱼儿和江无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开，想来是去处理他们两人的“旧事”去了。

　　“我知道，你有话想跟我说。”杨过一点也不意外，“你刚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他往身后的树干上一靠，神色颇为不羁，“想说什么就说吧。”

　　雷纯比他大上一些，但气势上反而比不上杨过，也许因为她长久以来都是那种又温和又平静的样子，这时脸上也八风不动：“我早就想来见见你了。”

　　“杨康的儿子。”

　　这样的话，在见过完颜洪烈之后，在杨过的心里已经不能形成太大的波澜了，他抬起眼睫，目光冷冷地射向雷纯：“看过了，然后呢？”

　　雷纯抿唇一笑：“你和童姥说得一样。”

　　杨过挑了挑眉毛：“原来你认识那个老妖怪？”他已经知道，童姥真实的岁数远大于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隔了这么久，听到这个名字，让他不由得有些意外，也不由得心生感慨，想起了自己和郭芙的小时候，不由得轻轻地笑了笑，“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你是那个小姑娘的保护神，”雷纯看到他的笑，也微微一笑，“要说什么事情，最好直接找你，要是惹上了那小姑娘，你可不干。”她意味深长。

　　杨过神情自若：“是，我就是要保护她，有什么意见吗？”

　　雷纯笑了：“所以你也没想让她留下，其实让她留下来，也没事。”

　　她拿出一只信封，是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没有字，也没有封口：“童姥说，当年你们俩帮她办事，姥姥很喜欢，”她模仿着童姥的口气，“当时答应你们要送你们东西，那小丫头不要，说是给你，这下终于送到了。”

　　杨过接过信封，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隔着信封捻了捻，觉得里面应该只是一张薄薄的信纸，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东西，他也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警惕地看着雷纯：“她让你把这东西给我，到底想做什么？”

　　雷纯笑笑：“别紧张，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反而很好奇，杨康在当年，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金国的小王子……他当时手里的东西，可不一般哪。”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淡然，但毕竟年轻，极力遮掩之下还是露出了一点端倪，杨过是何等聪慧的人，立刻能听出来，她的意思，可能是想打听他父亲当年的某样东西的下落。

　　虽然杨过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穆念慈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但他若无其事，装作对雷纯话里的暗示似懂非懂，来了一个似是而非：“我连我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什么东西？嗯……要是能真有点遗物，倒也是好事。”

　　雷纯见他神色笃定，心中也是将信将疑，难道那件东西真的不在他手里？她们家的“六分半堂”虽然和“灵鹫”有些交情，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替童姥传信，但父亲叮嘱她打听的事情，她却没有打听出什么细节——杨过的神情太自然了，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两个聪明人脑子里已经来回过了好几十招，胜负决不出来，单知道谁也没讨到便宜就是了。

　　“多谢你送信，”杨过率先出声，郭芙好一会儿没回来了，他得赶紧去和她会合，不然说不定这丫头又在前面闹出什么乱子。“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

　　雷纯：“……”这么干脆利落的吗！

　　“……咱们一起去前厅吧！”她送信的任务完成，此刻也没办法再多想什么，只能先暂时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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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前厅，路上一句废话没有。

　　雷纯固然是不会跟陌生人一般的杨过多说什么，杨过也懒得理这至少有一万个心眼子的大小姐。

　　……前厅此刻正是龙争虎斗，风云变幻。

　　郭芙和温柔两张粉嘟嘟的小脸一左一右，围着苏梦枕，强势逼问他到底是不是变了心，朱七七在苏梦枕身后，怀抱着大义凛然、置生死于度外的就义精神，将苏梦枕的退路堵住。

　　苏梦枕哭笑不得，偏偏这样的私情隐事，根本没办法和几个小女孩说，倒是被闹了个满头大汗，看到杨过驾到，双眼一亮，仿佛来了救星，赶忙转移郭芙的注意力：“你看，你杨过哥哥来了，快去找他。”

　　郭芙连头都没转：“杨过我已经看腻了，现在我就看你！”

　　杨过看苏梦枕实在窘迫，只能赶快去帮他解围。

　　郭芙只觉得自己的脸蛋被一只手一捏，那是再熟悉不过的触感，她嘟着嘴：“杨过！你怎么帮他！他是负心汉！”

　　杨过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学了新词？负心汉都上来了。”

　　郭芙瞪着眼睛：“你是不是想嘲笑我？我也是看电视长大的好吧！”

　　那可不是，天天和黄蓉坐着一起看狗血言情剧的，记电视剧里的台词比背课文顺溜的，当然只有你了。杨过心想。

　　“别闹了，你让苏梦枕好好跟温柔找个地方说，人家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随便乱讲？”杨过循循善诱，自认为自己比郭芙的品德课老师还专业。

　　郭芙不依不饶，温柔和朱七七坚决不干，苏梦枕眼神愈发无奈，三方夹击之下，杨过只能使出釜底抽薪之计——先把这铁三角中的一角抽走。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二角形可不是。

　　也不知道他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一把将郭芙双腿一抄，揽住她的腿弯，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郭芙、温柔、朱七七三人齐齐一怔。

　　温柔和朱七七呆呆地望着杨过怀里的郭芙，郭芙呆呆地把脸贴着杨过的胸前，一时之间，场面十分尴尬。

　　然后温柔忽然回过神来，瞬间把表哥抛诸脑后，兴奋地叫起来：“哇！是公主抱诶！是公主抱诶！”今天吃到了一把狗粮诶！

　　朱七七也开始笑嘻嘻，一起起哄。

　　苏梦枕送了一口气，把感激的眼神投向杨过。

　　郭芙在杨过怀里仰起脸，连害羞都来不及，直直地看向杨过，只能看到他瘦削英俊的下半张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在杨过怀里挣扎，双腿乱踢：“不许你这样抱着我！你放我下来！”

　　杨过心中一动，笑起来：“让你再胡闹——怕什么，以前不是也这样抱过你吗？”

　　郭芙仍旧双腿乱踢：“以前可以，现在不行！”

　　杨过看她折腾，生怕她摔下来，便把揽着她腿弯的手臂收紧，将她两条腿牢牢箍住，郭芙终于动弹不得，也害羞起来，便把脸往杨过胸口一埋，不做声了。

　　……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只要我没看见，就是无事发生。郭芙给自己催眠。

　　杨过对眼前几位眨了眨眼睛：“你们继续，我先带她上楼休息休息。”话里的语气，好像是怜惜郭芙折腾这么久，怕她累了。

　　……然后等他把郭芙抱上楼，进了一间客房后，立刻展现出直男抱人特色。

　　他将郭芙一翻，就轻轻“扔”在了床上，当然，力道选得很巧：“累死我了，你是不是又重了？”

　　郭芙脸朝下趴在床上，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晕才散掉，这才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对杨过隔空攻击：“呸！你才胖了呢！我不知道有多健美！告诉你，下周一就是我田径选拔赛的决赛了，你就等着看我的身手！”

　　杨过皱眉：“你休养好了没有，就去参加比赛？”

　　“你等着瞧呀！”郭芙大笑着挥了挥胳膊，又踢了踢腿，绿色的裙摆下，两条修长的腿毫不顾忌地伸展开来，显得越发晶莹细腻、如玉一般，杨过看着，忽然觉得奇怪，别人运动浑身晒得漆黑也是常见，怎么就郭芙天天在外乱蹿，野小子一样，却仍然肤色雪白？

　　这难道就是遗传的力量？黄蓉就是这样，虽然人至中年，但仍然娇嫩如同少女一般。

　　“喂，不许你乱看！”郭芙的脸又红了。

　　杨过回过神来，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样子一定显得有点不对劲，要是让郭芙觉得自己下流猥琐可就不好了——虽然两人一起长大，对彼此熟知，也并不会这么觉得，但杨过就是不愿意自己在郭芙心目中的形象有丝毫不对。

　　他走过去，给她拉了拉她的衣裙下摆，让那裙子好好待在腿上：“别乱踢腿，这么大的人了……”

　　郭芙忽然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你这话好像我爸爸。”

　　杨过瞪了她一眼：“郭伯伯看见了，一定会教训你没个女孩儿样子。”

　　郭芙这时却忽然胆大起来，她就喜欢看杨过为自己考虑的样子，这时候害羞什么的，又飞到爪哇国去了，她倾身上前，双臂一伸，撒娇一般地揽住了杨过的脖子，两人几乎额头贴着额头，呼吸相闻。

　　“我爸爸骂我，那你会保护我不会？”郭芙低声问。

　　杨过没有直接回答：“你说呢？”

　　郭芙直球：“我说你会。”

　　杨过笑了：“那我就一定会。”

　　两人就这样额头贴着额头，对视了好一会儿，忽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房间门一响，好像进来了人。

　　郭芙和杨过还是没有移开彼此的视线，好像这样对视很有乐趣似的，杨过低声说：“隔壁有人进来了。”

　　“进就进了呗！”郭芙满不在乎，但喁喁的低声传来，她听了一会儿，忽然叫道：“是小鱼儿！”

　　“小鱼儿跟谁说话哪！我也要过去！”连体婴状态结束，郭芙一个蹦跳，就要冲去隔壁。

　　杨过赶快拉住她的胳膊：“他能跟谁说话，不就是你无缺哥哥？别去打扰人家！”

　　郭芙心不甘情不愿，想了好一会儿，才嘟嘟囔囔：“那我在这儿听也一样。”

　　……她就真的把耳朵贴到了靠着隔壁的那面墙上。

　　杨过为这种傻样子哀叹了三秒，看她那副努力把自己耳朵往墙上贴的辛苦样子，去桌子上拿了个玻璃杯子，让她贴在墙上听。

　　郭芙的神情全是——你怎么这么聪明呀！

　　明明是你有点……杨过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字，从小到大，说这个说得郭芙都脱敏了，一开始还生气，后来已经正常接受，直接大大方方来一句，反正有你在，我也无所谓。

　　他自己是不屑于做这种偷听的勾当的，小鱼儿和江无缺声音压得很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外面说，要到这房间里来？

　　只见郭芙的神情在三百六十变，忽然她张大了嘴，脸上显出惊愕的神色，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杨过……他们说到你爸爸……杨康叔叔的名字了……”

　　杨过一怔，再丰富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到，他们两人竟然会提到自己的父亲。

　　杨康，简直无所不在，刚刚雷纯说完，现在又有他们在说——到底你身上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杨过在心中暗暗发问，我不是基本已经搞清楚一切的事实了吗？

　　于是他在郭芙不断地挥手催促下，也拿了个玻璃杯，贴墙听去。

　　那边刚好是小鱼儿的声音，杨过从来没听到过他的声音那么低沉：“……这么说，那个人是……杨康的手下？”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和小鱼儿的很相似，却比他沉稳许多，杨过对自己见过的人，总是能够牢牢记住，虽然听江无缺说大段的话，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这时还是能一下子听出，那当然是江无缺的声音。

　　“……是，当年爸爸……咱们爸爸的好友，燕南天伯伯，在追查完颜洪烈的一件旧事，也许，是触动了他的什么逆鳞也说不定，”

　　“……结果妈妈生下我们没多久，你就不见了，留下的襁褓里全都是血。”

　　“医院调了监控，当时出现在医院里的人，后来也出现在杨康身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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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贴贴是好文明！
终于他们俩要开始长大了，我也可以写一点更亲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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