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杨过遇上郭芙》黛如青

131、当杨过遇上郭芙（六）

　　郭芙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乱。

　　昨晚明明还在陆家庄的英雄大宴上，怎么就过了一个晚上，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杨过侧身挡在她身前，任由那个白衣少女用柔媚的眼波，将他们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现在局势未明，杨过将警惕性拉到最高，面上不为所动，只是将郭芙被他挡住、不断往外探得脑袋塞回去。

　　那白衣少女看这郭芙那单纯到情绪一目了然的脸、再看看杨过那暗藏警惕的回护姿态，掩嘴柔声笑道：“看来，我猜错了。”

　　杨过看着她那熟悉的面容，沉声道：“白飞飞……你猜错什么了？”

　　白飞飞的眼瞳微微紧缩，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对少年男女，但这少年却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郭芙恍然，她就说这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白飞飞？她穿着这身衣服……难不成她也穿越了？可是看起来并不认识他们？

　　郭大小姐这次猜得非常正确——因为你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啊！

　　但她乍见熟人，还以为跟之前见到大小武和黄蓉似的，这个世界也该有他们熟悉的人，大家都是好朋友！于是熟稔地打了招呼：“王怜花呢？没跟你在一起？阿飞呢？”

　　杨过想捂住她的嘴，但是根本来不及。

　　白飞飞眼波闪动，她笑吟吟地叹了口气：“这位公子……飞飞猜错的，自然是你们的身份。”

　　“若是当真来参加我与快活王婚礼的宾客，怎会有这般的小呆瓜呢？”她纤柔如羊脂软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郭芙的方位。

　　郭芙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和上个不一样了——等等，这个白飞飞好像在嘲笑我？

　　好你个白飞飞，在原来的世界咱们俩多好，怎么换了个世界就这样？

　　郭芙怒瞪白飞飞。

　　白飞飞不为所动：“不过你们认识王怜花，嗯，这倒真叫我有点意外……”

　　王怜花果然在这里！但看这形势，似乎有些不妙，杨过暗自提起真气，他发现在这个世界的，还是上个世界的身体，至少他身体里那股真气还在，这让他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如果真的发生些什么，他和郭芙还有自保之力。

　　“所以，王怜花也在这里，参加……你的婚礼？”杨过沉声问。

　　白飞飞“咯咯”一笑，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有意思：“他嘛，也算是吧？参加我的婚礼的人，可多得很呢。”

　　“你们二位也一起来么？”白飞飞兴味十足，“若是你们愿意参加，我倒是可以向王爷申明，你们是我幽灵宫的下属。”

　　又是个没听过的名字，幽灵宫……

　　郭芙求助地拉着杨过的袖子，这个白飞飞有点吓人，杨过接收到她求救的信号，有些无语。

　　你就没发现，现实那个世界的白飞飞，也是一样的吓人吗？

　　“无论如何，先恭喜你将要成亲。”杨过扛起对外交流的大旗，“不知新郎是谁？”

　　白飞飞飘飘欲仙地走到桌边，对着他们俩回眸一笑：“自然是快活王柴玉关了。”

　　接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孩子气的好奇：“怎么，我有点怀疑了，你们看起来不像这里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么？”

　　郭芙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柴玉关、柴玉关……那不是白飞飞的爸爸吗？

　　杨过脸色也有点发白，单知道自己那个世界的白飞飞热爱发疯，没想到这里的白飞飞疯得更加厉害，竟然要嫁给自己的亲爹……

　　白飞飞看着他们俩，含笑道：“吓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是可以假设，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郭芙颤颤巍巍地说：“他、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一语未了，白飞飞已脸色一沉，一掌就向郭杨二人袭来，杨过将郭芙向一侧重重一推，自己迎上前去。

　　他此时的身手，自然不能和白飞飞这位幽灵宫主相比，但一念郭芙就在自己身后，若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她必定不能善了，就算是撑，也要勉力支撑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已过了十来招，白飞飞却突然长袖一摆，将攻势轻轻松松地收了回去。

　　“行了，你们挺有意思的，不为难你们了。”白飞飞鲜有这样大发善心的时机。郭芙冲了上来，一把拖住杨过，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一样瞪着白飞飞。

　　白飞飞施施然来到郭芙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既然你们认识王怜花，想不想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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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飞飞在前带路，郭芙和杨过跟在她身后，越走越深，越走越像是走向监牢。

　　郭芙：“……所以，你是把他关在牢里？”

　　白飞飞笑而不语。

　　郭芙：“他可是你弟弟……”好家伙，真的好家伙，不过想起这位可以嫁给父亲的疯狂举动，关个弟弟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飞飞斜睨她一眼：“你们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她忽然想到，还是自己那个世界的王怜花幸福，至少白飞飞只是想办法把他踢出“相亲相爱一家人”罢了。

　　越往深处走，越是寒冷，郭芙抱住双臂，咬着牙不肯出声，白飞飞笑道：“莫要怕冷，马上就到了，那里——”

　　话音未毕，转角就见到一间石室的大门，白飞飞率先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郭芙凑到杨过耳边，悄悄：“她力气真大……”

　　是的，这样一扇厚重的石门，白飞飞纤弱至此，竟能看起来毫不费力地推开，可见她的身手。杨过沉声道：“小心，她可不是我们应付得了的。”

　　郭芙拼命点头。

　　……然后下一秒破防。

　　“王怜花！七七！”大呼小叫。

　　白飞飞纤眉微微一挑，王怜花又惊又疑、微微睁大了眼睛，朱七七瞪着郭芙，但看他们的神态，也是全然不认识这二位的。

　　郭芙失望起来：“什么啊……原来你们和飞飞一样，一点都不认识我……”

　　“飞飞？”王怜花冷笑，“叫得这么亲热，白飞飞，又是你玩的什么花招？”

　　白飞飞轻轻挥挥手，倚在门口，含笑瞧着他们：“可莫要冤枉了我，是这两位说他们认识你的。”

　　郭芙直接送上助攻：“我也可以叫你很亲热啊，小花花，喜欢听吗？”这是在那个世界时，她和王怜花逗趣时起的外号，王怜花每次听到都要嫌弃。

　　白飞飞有趣地看了她一眼，大笑起来。

　　王怜花：“……”脸气红了，哪来的白飞飞帮手！等他怜花公子出去了，一定给这臭丫头好看！

　　朱七七怔怔地看着他们，原本脸上还挂着泪珠，听到这个称呼，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郭芙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七七！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里了！天哪，不会是飞飞关的吧……”絮絮叨叨，朱七七一直就心里委屈，如今见到一个差不多同龄的少女这么关心自己，也不管自己认不认识她，也一把反抱住她，呜哩哇啦地哭起来。

　　杨过、没有被叫到的沈浪、无人在意的熊猫儿：“……”

　　白飞飞看了好一会儿戏，含笑方道：“说点正经事——你们就在这里委屈一夜吧，明天，快活王就要将你们带回去了，我虽然没去过那地方，但想来必定是不错的。”

　　王怜花决心不去理抱头痛哭的朱七七和郭芙：“快活王难道要回家了么？”

　　白飞飞道：“明天清晨就动身，这快活林，委实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了，是么？”

　　王怜花喃喃道：“能瞧瞧快活王的老窝，倒不错，只是……他为什么不乘这时候进兵中原？反而退回老窝去？”

　　白飞飞道：“你要知道，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从来不打的，他在进兵中原之前，自然还要做许多准备，何况……”

　　她嫣然一笑，接道：“他此番先退回去，主要还是为了和我成亲。”

　　被哭得头疼的沈浪，决定把注意力转移到正经事上：“你……你难道真的要嫁给他？”

　　杨过也皱眉，毕竟自己世界的白飞飞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他懂得白飞飞对柴玉关的恨，但不想这个世界的她就如此沉沦下去：“他到底是你的父亲。”

　　白飞飞突然敛去了她那动人的微笑，一字字道：“就因为他是我父亲，所以我才嫁给他。”她仙子般温柔的眼波，突然变得如同魔鬼般恶毒。

　　郭芙和朱七七终于不哭了，朱七七嘶声道：“你……你真的疯了！”郭芙也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从小就认识的白飞飞竟然扭曲成了这个样子。

　　白飞飞转向杨过，恶毒地微笑：“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觉得你应该很了解我……那么你该也知道我的用意？”

　　杨过叹了口气：“……当快活王发现他的妻子竟是他亲生的女儿时，就是最痛苦的时刻。”

　　王怜花哈哈大笑：“无论如何，柴玉关他到底也是个人呀！”

　　白飞飞狞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我们身子里流的究竟是同样的血……那正是恶魔的血，那血里是浸过百毒的。”

　　王怜花冷笑：“不错，这毒血本是他遗传下来的，不想现在却毒死了他自己。”

　　郭芙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石室越来越冷，她和朱七七抱得更紧了一些。

　　熊猫儿看着这两个人，显然，郭芙脸上那种和朱七七极其相似的神情，让他相信，这位姑娘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大的大小姐，如果说她是朱七七的朋友，那真是再合理不过。

　　他又看了看神情扭曲的王怜花和白飞飞，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喃喃道：“这样的姐弟……这样的父子……”

　　白飞飞笑：“你觉得我们是疯子？”她曼声道，“我也觉得是呢——生在这个世上，看着你们活在世上享受快乐，我怎能不疯呢？我若有力量，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人全部都杀死，连我自己也算在内，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她这语调之中刀一般锐利的怨毒与仇恨，郭芙真是闻所未闻，她从未见过有这样疯狂与悲苦的人，忍不住放开朱七七，想上前拉住白飞飞的手。

　　朱七七拽了一下她的袖子，没有拽住。

　　白飞飞纵声狂笑：“我既是个不幸的人，一生的命运，已注定了只有悲惨的结果！所以从懂事的那天起，我就是为了死而活下去的！生命既是痛苦，我只有时时刻刻去幻想死的快乐……死亡令我生，仇恨令我活……”

　　郭芙拉住了她的手。

　　白飞飞一时不察，竟然被她拉住，面容瞬间扭曲了一瞬，那温暖的小手仿佛刺伤了她，就像是朱七七阳光一样的笑容一样刺人，她一把甩开郭芙那红色的衣袖。

　　但郭芙毕竟也是身负桃花岛家传绝技，就算练习不精，和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相比也是精妙非常，白飞飞这一甩，竟然没有甩的开。

　　沈浪对杨过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把郭芙拉开，以防白飞飞真的发疯，那时可不是郭芙制得住的。

　　其实他们没有想起来，在那个世界，他们也是见过沈浪一面的，可惜只有一两面，谁也没有记住。

　　白飞飞僵着一张脸，冷冷地看郭芙好一阵，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石室。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杨过发誓，他在白飞飞眼中看到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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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她离开之时并没有完全关上石门，把郭芙和杨过关在里面，反而像是特意给他们留了一道出口似的，等着郭芙跟这个（不认识的）朱七七“叙完旧”后离开。

　　沈浪看起来是里面最靠谱的一个，杨过也没必要避忌他，将自己和郭芙的一些事透露了出去，在之前那个世界有身份限制，这个世界完全无所谓。

　　沈浪沉思半晌：“或许……你们是有什么需要完成的事才会来到这里？达到某种目标才会回去？”

　　王怜花看似没有听，实际早已竖起耳朵听了个从头到尾，这时嘲笑道：“难道是要把我们救出去？”

　　朱七七在另一边握着郭芙的手，泪眼汪汪，似乎已经与郭芙认识了十辈子：“小郭，你要想办法逃出去……我看她跟你们也没有仇，别像我们这样陷在这里……”

　　沈浪看耽搁时间也很久了，柔声安抚了朱七七一会儿，催杨过和郭芙先出去，他们还被绑着，根本也无法离开，再说，石门旁边，白飞飞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并没有离开。

　　杨过向他们道谢，拉着依依不舍的郭芙离开，在她耳边低声哄劝，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

　　白飞飞果然正在门口，见他们出来，随手一挥，掌风将石门关上，里面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一丝。

　　她目静如水，忽然开口：“王怜花你们见到了，那‘阿飞’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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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飞飞，阿飞是你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