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帕特的魔女们》红莲业火化九尾

30、别离与重聚

　　之三十 别离与再会
　　奥尔帕特短暂的秋季过去了，绚丽多彩的魔法之都佩露法斯迎来了漫长的冬天，塞尔娜又一次策马走在前往领主府的路上，冷风掠过长长的街道，带起飞扬的尘埃与落叶。
　　这是一个别离的季节……
　　门口的守卫见到她后，仍和往常一样，向神采奕奕的女佣兵恭敬的敬礼。
　　从守卫的身上，塞尔娜也看到了可喜的变化，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的眼神也变得坚毅而勇敢，奇迹的女神礼貌地下马，微笑着回礼。
　　奥尔帕特的人民已经可以独立保卫自己的土地了。
　　这次她没有走去议事厅，而是直接来到花园里。在这个天空和街道都染上黯淡色彩的季节，她的朋友肯定会待在佩露法斯那片唯一的彩色之中……
　　而今天花园中，除了女术士艾尔诺拉外，还有另外一位稀客——最后的魔女伊莎贝拉。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原本想着去完这里后再到玲珑塔去找你的，伊莎贝拉。”女佣兵走进凉亭，微笑着同两位娴雅端庄的美丽魔女问好。
　　“艾尔诺拉之前拜托我帮着在这件外套上加几个刺绣，今天我来把成品给她，顺便在她的花园里坐坐。”淑静温存的伊莎贝拉微笑着说道。
　　“给尖耳朵的？”塞尔娜看了一眼那件外套的样式和大小，马上就知道艾尔诺拉是给谁准备的了。
　　“冬天到了。”女术士脸上绽出了一道笑纹。
　　“你真宠她。”女佣兵跟着笑了起来。
　　“她可是树精灵啊……”女术士的回答意味深长，接着，她摇了了手中的信，笑着问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在读精灵小姐和狐狸小姐从破碎高墙前线寄回来的信，伊莎贝拉听的快要睡着了，我想你不会伤我的心吧。”
　　“我对打仗的事情一窍不通，你不能太苛求我。”含着甜美笑容的伊莎贝拉主动帮女术士和女佣兵倒了两杯茶，然后静坐在一边，专心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了。
　　“战局又有了新变化么？”塞尔娜问道。
　　由于一支索拉文军团秘密从小道轻装穿越了亚尔丹山脉，加固了罗森诺尔要塞的防御，使得希塞里斯军夺取布恩比边境区域的企图落空，加之来自破碎高墙方向的索拉文军主力的攻击势头愈发猛烈，为了缓解后勤的压力，英格拉姆果断选择从罗森诺尔要塞撤围，率主力回师破碎高墙，全力抵挡索拉文军主力。
　　金玫瑰公爵所率的索拉文军团主力部队虽然实力占优，但由于希塞里斯军牢牢控制着破碎高墙，利用地形优势成功阻挡住了索拉文大军。而罗森诺尔方面的索拉文军兵力不足，只能对要塞进行防御，无力组织反击。同时，布恩比军仓促组织起来的第二次反攻又被希塞里斯军粉碎，失去了大部分野战兵力的布恩比军已无力从南方发动攻势。
　　几个月来，三方的战线始终维持在破碎高墙一线，除了小规模的冲突外再无大的战事发生。
　　“苏在信中说，三方都开始囤积物资，加固工事，似乎都在为长期对峙做准备。”艾尔诺拉说道。
　　“这可不像是金玫瑰公爵所能想出来的办法……”塞尔娜微微皱眉，不相信苏在信中的描述，“唐唐索拉文的一代智将，不可能不知道英格拉姆巴不得打成拉锯战的情况，不可能不知道厉兵秣马的德尔尼帝国大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索拉文，随时都会渡过艾兰蒂丝河入侵索拉文。”
　　“你说的没错，苏也是这么认为。”女术士神秘地一笑，继续读信的后半部分，“她在破碎高墙前线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事情，希塞里斯军和索拉文军似乎都在利用修建工事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他们都在秘密整顿军队，准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那事情倒是有趣起来了！”女佣兵足尖轻轻踢着地，眼中闪耀着光芒，“不知道那方会先刺出这出其不意的一刀？”
　　“不论如何，布恩比的战局近期将有大的变化。我们也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女术士点点头，“还不能让英格拉姆死在布恩比。”
　　“我正好也要跟你谈这件事……”塞尔娜话锋突然一转，她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向两位魔女道别，“等布恩比的事情结束后，我将离开奥尔帕特，和我的佣兵团要动身去德尔尼了。”
　　“是么……”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伊莎贝拉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没有哭，但宁静的面庞上还是笼起了一层愁云，“我们才团聚了不到半年……”
　　“北方马上就要陷入战火之中了。”艾尔诺拉眼角微微颤动了两下，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那确实是适合佣兵活跃的舞台……”
　　“我同时还是暗之子。”塞尔娜指了指额头的尖角，眼中满是对同胞的思念，“德尔尼需要我，德尔尼需要奇迹的女神。”
　　“我了解。”艾尔诺拉点点头。
　　“我们再拥抱一下吧。”伊莎贝拉提议道，“为了之后再次重逢。”
　　“为了之后再次重逢！”
　　奥尔帕特的魔女们的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再见的时候，希望你的理想实现。”艾尔诺拉由衷地祝福着她的朋友。
　　“一定会实现，我的朋友，我的姐妹。”塞尔娜哭着承诺。
　　“那再见时，我该叫你女皇陛下了。”伊莎贝拉破涕为笑。
　　在领主府的花园里，魔女们在为别离而哭泣。
　　而在佩露法斯城内酒馆里，一对姐妹即将重逢。
　　一身洁白，与脏乱的酒馆格格不入的崔希尔意外地出现在佩露法斯，冷若冰霜的破晓者无视酒馆中的其他人，径自来到她那埋在上百个空酒杯里酣睡的妹妹面前坐下。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后，她还是忍不住踢了踢妹妹的腿。
　　酒醉的妹妹嘟囔了两声，睡得更香了。
　　在酒客的惊呼声中，崔希尔摘下了背上的长矛！
　　“你不会真要刺下去吧，我的光明姐姐。”装睡的恶劣妹妹马上清醒了。“什么风把你吹到魔法之都了？”
　　“我看到了你未来的分歧点！”崔希尔开门见山地说，“在海杰拉尔有个迷失的灵魂，拯救了她，也就同时拯救了你们两个。”
　　“我的光明姐姐也会做出干预未来的事情？这可不是自诩为观察者的你的作风？”一脸诧异的梅丽尔干笑着揶揄道。
　　“因为我不想在另一条歧路上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