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中鹿》天山小白兔

98、香料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睡房里，我躺在一边床沿紧贴着墙壁的床上，在深夜里玩着平板电脑。看完一段视频后，我想开点轻音乐助眠，然后发现平板电脑只剩下不到40%电量了，于是放弃播放音乐，直接睡去。
　　朦朦胧胧中，我进入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很宽敞，进门左边有一个贴着墙的挂衣架，往前走一点右边是书桌，书桌旁边是床，床的另一边和床尾都还有一片空地。我把手上的午餐布袋放在书桌上，赫然发现书桌靠近床头的位置放着一个沾满了油的锅，依稀记得是昨夜吃宵夜留下的。我叹了口气，等下跟午餐盒一起洗了就好。感觉有点热，我脱下外套挂在了门口的挂衣架上，接着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我。我把衣服挂好就出去了。
　　走出房间后，场景变成了我奶奶家的客厅，刚刚在外面喊我的是妈妈。我还是觉得热，脱下了一件粉色的长大衣，放在了靠近窗台的单人实木沙发上。这是我奶奶平常坐的位置，我看到沙发上原本就放着一黑一浅啡两件大衣，也把我那一件放了上去。妈妈絮絮叨叨说着家常，我还是觉得热，走两步又把一件薄羽绒脱下来放在固定电话旁的单人实木沙发上，这里原先就放了一堆衣服。不知道妈妈说了什么，我决定先洗碗，于是拉高了两边衣袖。也就是这一动作，我发现自己当下还穿着3件衣服，从外到里依次是一件米色薄长袖，一件宝蓝色的短袖和一件黑色长袖薄毛衣。妈妈突然提及婶婶买了一些香料，我以为是做饭用的调味料，就问她要不要先把香料爆香，那样我就先不洗那个锅了。妈妈有些意外，让我先去看看香料。我正要进杂物房，转头就发现大门没有关严实，楼梯间黑漆漆的，从黑暗中传来一些噪音，听着像是某人在楼梯间里大声播放着视频。妈妈有些不高兴地把大门关上了，吐槽楼上的邻居也太没素质了，我没管太多，继续做自己的事。杂物房里空间有限，进门左边是两个大衣柜，右边依此是床、宽面矮板凳和梳妆台，所有家具都是旧式的，房间中间只剩下一条很窄的通道。我看到在床尾、宽面矮板凳和梳妆台的一角放置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深盆，盆里放着堆成山形的粉状物质，最面上浸泡着一层约一公分厚的香油。可能是我的走动产生了震动，粉状物质露出油面的“山尖”纷纷塌方，相继沉入香油中，有些像芝麻一样的气泡浮在油面下，这情景挺疗愈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做饭的香料，而是祭神的香料。每个深盆里香料的颜色都不太一样，但颜色都偏深色，像是土黄、墨绿、深绿、紫红等等；每个深盆旁边都各有一个比薯片筒小一半的胶筒，里面装着一些香枝，香的颜色跟深盆里的香料对应。我正纳闷为什么要买一堆香料回家，这时妈妈跟了进来，看着这些香料说：“这次你婶婶买的香料不错，看来那个道观的香料是正品。”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我今晚可不想睡在这里，可大脑马上反应过来，我家不就住在这条街的另一头吗，完全可以回自己家里过夜。当逻辑一上线，梦境就开始分崩离析了。

　　清明节后无端端做了这样一个梦，感觉上挺诡异的，梦中梦不说，正常人家里谁会莫名其妙买一堆半成品的祭神香料？我确实已经很多年没回家过清明了，不过我们乡下的风俗是出嫁女不能参加祭祖，要是真有什么应该也不会报梦报到我这里来吧？现在家里的老人只剩下奶奶了，我很在意为什么会把衣服放在奶奶的专用座位上，起来后询问了奶奶的情况，得知她一切安好才放心了一点。妈妈听说了我的梦也觉得有些意外，虽然我们远隔重洋回不去，但也有转钱请婶婶帮忙买祭品回乡下祭祖。祭祖结束后，婶婶还告诉妈妈今年的祭拜一切顺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对。
　　当天晚上是辗转了好一阵子才迷迷糊糊入睡，粗略估计入睡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梦惊醒后，我莫名有些惧意，忙打开灯看看手机，半夜3:20，之后我喝了口水，上个厕所定定惊，回来却睡意全无，后来大概是5点多天快亮了才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