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的美食小店（第一部）》离野古道

5、第05章

　　第05章盼归
　　仙草买完了店面所需的备料回到油条店，太阳已经有些西斜。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小风凉飕飕地吹拂着让人十分惬意。店面和她离开时一样挂着拳头大的铁锁，看来老油条没有回来过。

　　女孩的满腔热情也被老旧木板门上生锈的铁锁给降了温，这回采购食材原料，因为要验证她的能力，在吴记杂粮铺子里耽误了不少功夫。加上路上往返也要近两个小时，这还不算她打扫店面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老油条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是又耗在赌桌上了。

　　摊上这么一个屡教不改的师傅，仙草再有金手指也供养不起。更何况做梦被雷劈，徒手分辨食材优劣和净化能力，这些都可以说是神乎其神的事情。她刚才是被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给砸晕了，迫切想要找人分享，老油条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了，这才头脑一热想要将她的能力告诉对方。

　　仙草虽然年纪不大，但她身世坎坷也算看遍了人情冷暖。人性是最复杂最难以掌控的一个东西，她的特殊能力还是烂在肚子里，独自一个人享受吧。

　　虽然她身具的特殊能力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但是以后油条摊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庆祝一下。早餐只是草草吃了几口油条和豆浆，中餐光顾着教训流氓和打扫铺面根本没顾得上，这会儿已经下午了，中饭、晚饭一起吃，整点肉和菜也算庆祝。

　　仙草打开门卸下采购的原料又整理好库房后，揣着还剩下的一百元乐颠颠地去农贸市场买菜。下午市场上人不多，菜叶都不太新鲜，这会儿过了饭口，晚餐时间又还没到，市场里的人懒懒散散的。她打着净化食材的注意，想着挑一些便宜的肉和菜改善下伙食。就这样连着走了几个摊位大包小包的买了牛肉、猪骨、土豆、圆葱和几个柿子。因着客人不多，仙草买的又都是不太新鲜的食材，价格比平时低了三分之一。

　　她就像一个捡到宝的守财奴，自己一个人傻乐着往回走。家里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由金条回来过的痕迹。仙草已经对他不报希望了，想着对方一天没吃饭，晚饭总是会回来的。她系上围裙，来到厨房，手起刀落将猪大骨砍裂露出骨髓，白菜大骨汤又补钙又好喝。仙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喝点骨头汤个子没准还能再窜一窜。

　　左手边的小煤炉上熬煮着骨头汤，右手边的煤气灶炖上了牛腩土豆和西红柿。北方人最爱的就是炖菜，连汤带菜和肉一起吞吃嚼烂咽下肚，整个人都沉浸在暖乎乎的热汤热饭里，简直就是一件最最享受的事情。

　　仙草做饭的手艺很有限，她炸油条的火候还说得过去，但是做这种汤汤水水的饭菜就略显捉急。小时候能有口邻居家的剩饭吃就不错了，老油条又是痴迷赌博的家伙，自己都三餐不济哪有功夫管她呢？手里没有闲钱，即便想吃、想做，实际操练的也少。

　　但就是因为这种从小穷贯了、饿怕了的生活环境，仙草有一颗特别向往美食的心，她高中毕业后就立志要做一名掌勺的大师傅。如果将来攒够了钱，她也要去那种技能学校系统的学习一下。不图能做出多么高端美味的食物，但一定要温馨且足够家常，将过去十几年人生中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统统用美食来补偿，

　　虽然掌勺人的技术不佳，可是她有特殊的食材料理能力。颜色有些暗沉的牛肉放在仙草手心里掂量几下，成片的黑紫色颗粒便慢慢凝结成团。通过这一天的摸索，仙草发现她的能力变得更好用了。只要有意识地驱使那些存在于食物中的毒害杂质向同一个方向汇集，它们就会听话的行动起来。而且速度还要比早餐揉面的时候快上那么几分钟。
　　一块一斤左右的牛肉，彻底驱除杂质要15分钟左右。仙草现在还没有能力直接净化，只能通过切除手段将毒害物质凝结的区域和其它食材分开。也许等她彻底挨过81个劫雷后，就能直接净化，而不用这种切割的方式来完成了。被切除下来的部分也随之变得腐化和恶臭，仙草赶紧将它扔到垃圾桶里，盖严了盖子。

　　她就像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孩童，乐此不疲的将买回来的食材净化了一遍，蔬菜净化的速度最快，米面油稍次，肉类最慢，当然同一类的东西品质好坏也影响到净化的快慢。

　　忙碌的时间就这样嗖的一下过去了，等到小煤炉上的骨汤滚沸了十几遍，煤气灶里的牛腩也软烂香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肚子被食物的香气勾连着频频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净化能力也不是能无限制的使用，它对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非常大。

　　仙草已经从站着实验净化能力转向坐下盯着砂锅流口水，老油条还是没有回来。女孩那种执拗劲又上来了，她像一头倔强的驴子，一定要等到由金条回来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就这样从满心欢喜等到华灯初上，由踌躇满志等到前胸贴后背。她整个人好似都已经变得麻木，甚至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等那个“不成气”的师傅，只是有种不甘又愤怒的情绪支配着她一定要等到对方。

　　锅里的汤已经快被熬干，牛腩和土豆都已经被汤汁融化，柿子的踪影只剩下了一丝丝的干皮。火也被熄灭了，只有一盏暖黄的灯泡被吊在十几平米的房梁上随着窗外的风来回摇摆。

　　仙草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的形状，胃部因饥饿带来的锐痛，现在只剩下迟钝的错觉，女孩那双黝黑的眼睛依旧带着火焰灼烧的炽热。她就不信今天等不到“老油条”师傅回来，就不信自己幸幸苦苦做的这餐饭没有人来赏光。

　　不知不觉间，外面起风了，打着旋的风卷起了一地沙尘，落在窗玻璃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风越来越大，灯泡也晃得更剧烈起来，“这是要下雨了吗？”仙草起身将窗户关上，小街上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两侧的路灯还尽忠职守的站岗值班，让人能看清楚周边的环境。

　　如果雨真的下起来，老油条今夜都不会回来了。他会觉得这是老天爷在留客。女孩眼里的火焰渐渐熄灭，有些泄愤似的将整锅牛腩柿子和土豆端到眼前，一边大口的吃着，一遍愤愤不平的在内心鄙视她的师傅。

　　雨顷刻间就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和嘣爆米花一般，巴拉巴拉的落再屋檐和水泥路上吵得人心烦。仙草匆匆吃了几口，最终还是心软用干净盆子给“老油条”留出一份。

　　然后她才认真的吃起这一天当中唯一的一顿正餐，牛腩被煮大劲了，没有了韧性只有软绵，可食物特有的香甜依旧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洁白透亮的米粒颗颗分明，吃到嘴中咽到肚里整个人都像泡在温水中一样，胃部的疼痛也被那股子温暖治愈了。原本沮丧的女孩又重新燃气了斗志。

　　打开老旧收音机听一听明日天气预报，女广播员字正腔圆的声音说明日晴转多云，伴随大风。

　　既然天气预报说明日没有雨，那就不会影响早餐摊的生意，仙草又开始了每日必做功课，和面发酵、熬煮豆馅，清洗黄豆磨豆浆。

　　当然在制作食物之前，净化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道工序，面团在揉捏中排除杂质，红小豆和黄豆在清洗中流出污垢，食材虽然减少了十分之一，但相信剩余的材质一定会做出更美味的食物。仙草这整套流程操作下来，人心变得安静，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