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的美食小店（第一部）》离野古道

2、第02章

　　第02章香草的超能力

　　两老头就是闲聊爱八卦，平时也都老实巴交的，哪里是由金条的对手，这边还“你、你、你…”的找不到节奏，那边已经说了老大一串。

　　最后他们拽着狗，头也不回的走了，由金条像头斗胜了的牛，挺胸抬头的在徒弟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早餐摊。

　　由金条早年开早餐摊挣了不少钱，那时候财大气粗买了位置最好的一个摊铺，大概20米的厅堂，后头还带着5平米的小仓库，前边摆摊，后边住宿。以前李仙草就住在这里，但是自从他师傅将手里唯一的住房也输出去以后搬到小仓库里住，她这才不得不四处找临时落脚点。

　　要花钱的她出不起，不花钱的就是些看店守夜或者老旧阁楼之类的地方。就这还要时不时的被 “老油条”折腾叫骂，被主人赶出去。

　　老油条的早餐摊主要以豆浆、油条和油炸糕为主，都是些小本生意，快销产品，因为他手艺过硬，价格也不贵生意还算不错。一个月下来多了不说，七八千元的收入还是有的，除去水、电和进货的米面油，净利润也在四千上下。

　　李仙草说是学徒，其实现在已经是早餐摊的主要劳动力，但因为“老油条”供她上学，所以她的工资极低，每月也就500元仅够基本生活。这年月，大家的月工资普遍在1000出头，消费水平也比早些年提高了几倍，仙草的日子过的非常紧巴。

　　就是这样，老油条也已经欠了她半年的工资没发。摊位里的各种材料费压了又压，材料不好，客人也跟着少，照这样下去，他们师徒很快就会入不敷出的。

　　李仙草一进早餐铺，就麻利的穿上围裙戴上帽子，将昨夜睡前和好的面团拿出来。面团已经醒发，她将保鲜膜撕掉，将里面的面团揉光滑，接着将其压成长10厘米，宽5厘米，厚2厘米的长条，每天至少炸上几十条，手里准着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觉得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藏在面团里，她一直想要将她们挤压出去，所以多揉了几遍。

　　仙草内心腹诽，一定是“老油条”偷工减料，买了质量不好的面，这才导致这种现象。

　　她一边揉面团，一边用手将黑色斑点摘掉。直到老油条在外边催促“有客人来了，快点上油炸”。这才勉强自己视而不见那些脏东西。

　　边控油温边翻滚着油条，仙草小心肝乱颤。她接替师傅上手炸油条也有几年了，从来没干过这么违心的事，用这种劣质面团炸出来的油条可别把人吃坏。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经过油炸出来的食物自身带着一种张力，那种香味飘散出很远，吸引着周边的食客。王婶一边等着由金条打豆浆，一边忍不住咬了口新鲜出炉的油条。又酥又脆还带着点面筋的香甜，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吃起来却意外的停不下嘴。

　　“呦！我说老油条，你今儿怎么转性了，舍得用哪好米好面的炸油条了？我在你这摊上吃了小十年，就这回的油条最带劲，仙草丫头，在给我来十根！”王婶眼瞅着刚买的三根油条大部分都进了她的口，便紧忙又预定了十根，以今天这种味道口感相信儿子、媳妇、小孙子也会和自己一样能多吃几根的。

　　由金条嘴上吹着“她王婶，瞧你这话说的，咱这油条摊也算老字号了，这手艺啥时候差过呀！你就只管买，不好吃我给你退钱！”

　　在王婶和其它回头客的哄抢下，油条摊前排起了长队，仙草有些莫名奇妙，“这黑糊糊的面团怎么就成好米、好面了？王婶不是最挑嘴了吗？怎么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她趁着揉面的空隙，自己咬了一口刚炸出炉的油条，心里的诧异更甚了，那股子幽甜的麦香加上焦香的味道，真的比平时好吃几倍。

　　正在仙草难以置信的功夫，脑袋上挨了“老油条”一巴掌，“外面客人都排队等着呢，不敢紧忙活，自己在这里偷吃！让你偷吃！”劈头盖脸的巴掌将她的理智又打了回来，别管是因为什么，先把早高峰的客人应付过去才是正理！

　　仙草忙碌了起来，她不停的揉面，摘除黑色颗粒，慢慢的像是找到规律一般，之前闲散在四处的黑色颗粒在她揉捏过程种汇聚到一起，一次性就可以将黑色物体全部去除，效率变得高了，手脚的协调能力与思维融合性也比清早高了不少。一切都向着井井有条的方向发展。

　　直到将昨夜的备料全部卖光，客人才渐渐散去。老油条笑得眼睛都眯缝到一起，一边数钱，一边埋怨仙草太懒备货备少，这一顿早饭少赚了多少钱云云。仙草没工夫搭理他的财迷，每日备货多了卖不出去他说浪费、太少了卖没了又说自己懒，在这种事情上“老油条”总是不讲理。

　　她现在更关注的是那些面筋里的黑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曾经将混合着黑点的面团摘出来过，老油条还说她浪费。看对方地表情和样子好似这些黑点只有自己能看到。今日早餐少说也忙活了三个小时，总不能是她一直眼花吧？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双手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了排队的顾客，店里一时冷清下来，老油条痴迷于一遍一遍地数钱，仙草则寻思着今日的异常，俩人相安无事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

　　突然店面前虚掩的半扇门被一脚踢开，四五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闯了进来。由金条被踹门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他外强中干的抬起头，吸了半天气，还是没说出来话，只是行动利落的快速躲在仙草身后。

　　仙草看到打头的人心下了然，这是要账的又来了，估计听说今天油条摊生意好来截胡的。她挽起袖子将围裙摘下，慢条斯理的抽起案板边的擀面杖，嘴角翘起，声音却没有丝毫笑意地说道：“哥几位进门慢着点，这街坊老店物件都不抗折腾，真给我们踹坏了，您几位还得赔，不值个儿不是？”

　　打头进来的男人黑胖的身材，个子不高，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黄色链子。你要以为它是黄金那就错了，撑死算是镀金，搞不好也就是黄铜。男人脸颊有颗痣，平时又最爱装蒜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街上的二流子都叫它“痣哥”。这人也算是派出所的常客，以往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自从电视里演的古惑仔大火之后，便自持身份，走哪都带着几个兄弟装大哥。由金条就是被他给引到赌这条不归路上的，因此仙草每次看到他都恨得牙痒痒。

　　别看平时由金条人五人六的，好似自己很厉害，真要是遇到事了他就怂了。这不，这会儿躲在仙草身后龟缩着不敢出声。

　　“仙草妹子越大越标志了！怎么见到痣哥也不好好招呼一下，咱们兄弟这会儿刚起来还没吃早餐，要不妹子给张罗张罗？”黑胖男人用眼神示意小弟给他拖张椅子，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央，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坐在哪里摆谱。

　　仙草一头利落的短发，眉目虽然艳丽可却难掩凶悍。因为自小就被家人遗弃，她一直都是吃百家饭长大，虽然后来被由金条收为学徒，但居无定所常在街面上混，对这些混混的手段十分了解。要想不被欺负就要变得比其它人都要凶狠才行。尤其她是女孩子，要是没有点防身的手段和匪气早就不能独善其身了。说到这里，仙草也忘记十八岁后天天被雷劈的痛楚了，因为她的身体和力量也被雷电改造后大幅增高，真要是用出全力，三五个大汉都近不了她的身。所以面对痣哥一伙儿人，她丝毫不怵。

　　仙草还是之前的语气，“小店材料用尽，没法招待几位贵客了，要不您看看还有谁家开业，赶紧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痣哥虽然还在笑，但是几次三番被仙草下了面子，这会儿已经非常不高兴。身后的小弟之一蓝猫先跳出来给老大找场子。

　　“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我们来是看得起你！没有材料是吗？现在去买，然后回来做，我们也等得！”蓝猫不过十七八的样子，一脑袋蓝毛，因为学人家纹身又没有钱，本想纹一个虎头，结果变成了猫头，他的外号也就是这么来的。虽然年纪不大，但体格还比较高大，一身腱子肉算得上“痣哥”的头号心腹和打手了。

　　仙草根本懒得理蓝猫，现在和他们说话是客气，要是真惹到了她，手里的擀面杖也不是吃素的。
　　蓝猫气势汹汹的往前站，表情凶狠很有威慑力。仙草却纹丝未动，右手握着的擀面杖却被悄悄捏紧了。由金条都快被吓哭了，他颤颤巍巍的从仙草身后露出个闹袋，磕磕巴巴的说：“痣哥，有话好好说，小姑娘不懂事，您别见怪，不就是做早餐吗？我来，我来！”

　　仙草有时候特别不理解由金条这个人，你说他抠门吝啬、胡搅蛮缠，却偏偏在她最无助，最狼狈的时候将其领进门做学徒，供她念书，教她手艺。可你要说这个人心善又有正业吧，偏偏也是他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碎，误入赌途一去不回头，十几年积攒的家业一朝败光；就像现在这样被人追着要账四处躲藏，可真要是那些要账的跑到仙草跟前使坏，他尽管害怕也会从各种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变卖财产还账。

　　仙草现在已经长大了，她其实完全可以离开由金条这里自谋生路。早前几年是由金条养着她。她16岁以后就已经翻转过来，仙草变成了主要劳动力，由金条变成了被抚养者每天游手好闲四处败家！

　　仙草觉得“老油条”师傅就像一个长在她身体里的异物，养着他消耗养分，能把人拖累死；真要割掉吧又心肝脾肺的疼，难以下定决心彻底甩掉。

　　那些复杂的心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可平时对自己趾高气扬的师傅，现在低头认错小心翼翼地为几个二流子服务，让她更加不爽！

　　老油条将钱藏在身后口袋里就出去为几个人打豆浆，保温罐里的豆浆还很烫，蓝猫他们挑衅似得故意将其打翻，溅了由金条一脸。老人狼狈得样子逗得这帮家伙哈哈大小。

　　如果这都能忍，李仙草三个字就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