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之殇》古镜无波

9、第九章

　　北约军部，最高机密会议室，所有北约军部高层的将领齐聚于此，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会议室正中的激光投影。
　　站在人群中的军部高级将领，陆战队上校阿尔弗雷德神情凝重地开口。
　　“这是三个月前在东区贫民窟的一条后巷里发现的四具尸体，内脏被掏空，鲜血吸干，根据现场的勘察，四人都是被疑似大型野兽的生物袭击而死亡，并且是在一瞬间致死，其速度与力量，在现存的野兽中尚无可以与其匹敌的。各位看到这里，想必会联想到更早前的我军陆战队上尉休.皮斯一家一夜暴毙的情况。不错，这两起案件作案手法非常一致，各种线索都表明，这是由——”
　　阿尔弗雷德环顾了一下四周，顿了顿，吐出下一句话：“是由同一个杀手造成的！”
　　“杀手？你是说是人干的？”陆战队元帅休斯敦皱了皱眉头。
　　“开什么玩笑？人类能破坏到这个地步？你自己不是都说，连野兽都做不到，何况人类？就算是特别训练的杀手也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人群中立刻有人激烈的反对。

　　阿尔弗雷德不慌不忙，冷静地迎向上司和周围一众怀疑的目光。
　　“普通人当然不行，但如果是特别研究出来的新人种呢？”他双手飞快地操作了几下，激光投影的内容迅速变成了两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一个金发蓝眸，面容冷峻；一个黑发黑眸，五官秀美而略带稚气。
　　“这两个人相信各位一定不会陌生。东盟有名的生物遗传基因方面的专家，轩辕透和本.赫斯，这两个人都是号称不世出的遗传基因学天才。也正因为东盟拥有这样两个绝顶人才，导致我北约在基因研究方面大大落后于东盟。十六年前，轩辕透因为秉持自己的研究理念而与东盟军部发生冲突，导致研究还未成功便死于一次不知名的大爆炸。然而据情报调查，在他死前，他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新人种的制造指日可待。后来，他的密友赫斯也于同年离开了东盟，隐匿了行踪，但临走前却带走了东盟所有关于基因再造的资料。赫斯与轩辕透都是基因学的顶级专家，再加上两人间亲密的关系，我们绝对认为他不会放弃这项举世瞩目的研究。而这十六年来，在我军情报部门的孜孜追寻下，虽然无法掌握赫斯的全部行踪，但根据现有的数据，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成功研发出了一个新的人种！一个力量强大到足以抗衡军队、拥有难以想象的超能力的全新人种！”

　　阿尔弗雷德一口气说完，四周的人都静了下来，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休斯敦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新人种是否研发出来，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都不能放过！阿尔弗雷德，加紧人手搜寻，休.皮斯上尉的居住地跟此次案发的贫民窟同在东区，极有可能作案者仍逗留在东区，需要重点搜查这一地区。另外，详细调查一下休.皮斯一家和此次死亡的四个人，作案者为何会挑上他们？只是单纯的屠杀么？弄清楚这个，或许对我们找到这个作案者有莫大的帮助。各部门行动起来，务必赶在东盟谋动前找到这个作案者！”
　　“明白！”

　　与此同时，北约西南区的一个郊野，茂密的丛林里掩映着几幢灰色的不起眼的建筑。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只是外围来来去去巡逻的机械人和异常坚固的合金外墙透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一辆飞行车悄无声息的滑近，但还没有靠近建筑群，便被雷达监测到，发出了高频警告声波，瞬间就锁定了飞行车的操作系统，将其悬停在空中。
　　“私人领地，擅入者驱逐。必要时可以攻击、必要时可以攻击。”
　　飞行车的主电脑发出僵硬的机械声音，明显是对方的警示侵入。
　　一名银发的中年男子笑了笑，转头对着身旁一人道：“这么多年没见，赫斯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啊！”
　　跟着他俯身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对着扬声器提高了声音道：“赫斯，是我，加百利。好久不见，你就是这样招待老朋友的？”
　　扬声器里沉默了片刻，响起了赫斯冷淡而生硬的声音：“加百利，你来干什么？我不记得还跟东盟有什么瓜葛？”

　　“没有瓜葛？赫斯，这么说不要紧么？我可是带了一个你绝对想见的人来，先说明，你若是不见，可是会后悔的！”
　　“加百利，不用卖关子！你不就是为军部来做说客的么？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绝对不会再为东盟作任何事！你别浪费力气了，若是不想弄得太尴尬就赶快滚！”
　　“呵呵，赫斯，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暴躁啊！你先别急着赶我走，先看看一个人，若是看了他之后仍然不打算让我进去，那我立马走人，绝对不再骚扰你！”
　　说完也不等赫斯答话，加百利径直将激光镜头对准了身旁的人。下一秒就听得扬声器里赫斯倒吸一口气，跟着是惊讶到极点而有些变调的嗓音。
　　“怎么会……这不可能！你在骗我吗？加百利！”
　　“是不是骗你，你看过之后不就明白了？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
　　话音刚落，飞行车的操作系统就解锁了，前方畅通无阻。
　　加百利扬起一个胜利的笑脸，重新驾驶飞行车进了建筑内部。

　　宽敞的大厅内，赫斯在焦虑不安地踱步，呼吸有些紊乱。
　　刚刚看到的那人……是他么？
　　可是不可能啊，当年自己明明确认过，他消失得如此彻底，并没留下任何的痕迹，现在怎么会……
　　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灰色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滑开，加百利大踏步走了进来。
　　“哈哈，赫斯，你这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都没有变啊！”
　　赫斯根本无心跟他寒暄，一双眼只牢牢锁定了跟在加百利身后的一名身着黑色长披风，披风帽扣下来挡住了面庞的人，那熟悉的身形令他禁不住双拳紧握。
　　“透……透，是你吗？”
　　黑色风帽取了下来，露出一张五官秀美而略带稚气的脸。稍稍偏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用曾经回荡在他脑海中无数遍的柔和声线轻声道：“你好，我叫轩辕透。”
　　“透……”
　　赫斯一个站立不稳，身子直往地上软去，很快又一挺身，急速奔向轩源透，长臂一舒，将日夜思念的人紧紧抱进怀中。
　　“透，透！真的是你！你没死、你没死！哦，天哪……这是真的吗？我没在做梦？老天真的将你还给我了？”

　　赫斯用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轩辕透有一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他伸出手抵住赫斯的肩头，将他稍稍推离开些，礼貌而冷淡地道：“赫斯先生，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我并不是你心中的那个轩辕透。”
　　什么意思？
　　赫斯疑惑不解地回过神，看到轩辕透一脸不快，再看看一旁的加百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只得勉强将激动繁杂的心绪按捺住一些，松开手将轩辕透放开，看着他满肚子话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贪恋而温柔地紧紧盯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尽管那张脸上并没有浮现任何过往的温存。
　　“好了好了，看来我该出来说明一下了。”加百利拍了拍手，拉回赫斯的思绪。
　　“加百利，到底是怎么回事？透他……怎么会还活着……而且，好像不认识我似的……”赫斯咽了咽，转头对着加百利时，他的思维就正常了。
　　“这个嘛，说来话就长了……”加百利咳了咳，摆出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轩辕透忽然开腔道：“加百利，你要说的话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看看那个，可以吧？”
　　加百利笑了笑，对着赫斯道：“你看，赫斯，轩辕还是老样子，只对那个研究感兴趣啊！据我所知，你们当初的那个新人类计划现在应该实施得差不多了吧？让他看看如何？”
　　“当然可以，那本就是透的心血……透，我带你去！”赫斯说着就站起身去拉轩辕透的手。
　　轩辕透退开一步，冷淡地道：“不用了，你指示一个机器人带路就好，再说……”他偏偏头，瞟了加百利一眼，哼了一声：“你不想弄清楚为什么我还可以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用轩辕透的身份。”
　　赫斯一下止住了身形，透的样子太奇怪了，可以说他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仍然是那张脸、那个声音，甚至说话时爱歪着头的习惯也没有变。可是他说的话、他的神态表现、他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只能从加百利身上找到答案了。
　　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到房间一角，在伸出来的控制面板上按动了几下，很快就有一个机器人滑行了进来。
　　“透，这个研究所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任意参观，也可以动用任何器械，这里本来都是属于你的。”
　　“谢谢。”轩辕透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跟着机器人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