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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蒙古 ...

  •   云沁听了这话,脑子一懵,却见拖雷已稍稍停住了笔,只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

      还没来得及解释,又听店家自顾自叹道:“嗯,真是相配啊!”

      云沁别过了脸,面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将进去。

      拖雷很快便写完了,细细折好,在桌上放下一锭大银,冲店家笑了笑,道:“沁儿,走了。”

      云沁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便出了店门,拖雷唤来大雕,将信件塞入信筒中,抚抚白雕的翅膀,便放它去了。

      两人走回客店坐下,菜已上齐了,几人细细吃着,都不说话。

      自打拖雷跟云沁一进客栈,华筝心里就微微有些奇怪。

      这两人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瞅着这般尴尬。

      华筝边吃边打量,只见云沁面上红晕未散,明显是有些不自然的;看四哥,反倒又还好,神清气爽的,华筝心中更加不解,不由多瞧了几眼。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云沁终于被华筝看的沉不住气,夹过一筷子肚丝送到她碗中,笑的咬牙切齿:“多吃些。”

      华筝被她笑的发毛,不再看,转眼偷偷瞟四哥,仿佛什么都没瞧见一般,只唇边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了。

      过不多时,一顿饭终于在这诡异的气氛当中结束了,华筝长舒了口气。

      四人继续启程,他们骑的是从草原带过来的汗血宝马,脚程已是颇快,只云沁不怎么会驭马,日里便都是同华筝共乘一匹。

      几人沿着太行山脉一路北上,途经长安、燕京等地,日里打尖、住店不在话下,只是任汗血宝马脚程再快,到蒙古边境时也已走了个把月了。

      云沁生在临安,长在长白,于草原确是从未见过的,此时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望无际、生长茂盛的青青绿地,不远处怡然自得、吃着嫩草的牛羊马匹,只觉胸中十分开阔,不由得赞叹出声:“好美啊!”

      华筝坐在云沁后头,听了这话豪爽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这算什么,等我们回了部落,还有更好玩的呢!”

      华筝话音未落,却见不远处走来了个骑着马的青年男子。

      待那青年男子走近几步,华筝看清楚他长相,便利落的翻身下马,奔了上去:“巫拓,你怎么来了?”

      那名唤巫拓的男子也迅速跃下马来,冲着华筝微鞠了躬,笑道:“是大汗派我来接你们的。”

      说罢又转向拖雷和哲别,神情恭敬的俯了俯身:“参见四王子,参见哲别将军。”

      目光转到云沁这儿时,却是微怔了怔。

      云沁此时细看那男子,浓眉大眼,颇为年轻,古铜色的肌肤显得格外健康,便冲他微微一笑。

      忽听拖雷沉声道:“这是云姑娘,我请回来的贵客。”

      巫拓闻言,冲云沁和善的点了点头,刚打完招呼,就被华筝捶了下肩膀:“巫拓,我们去赛马吧!”

      巫拓笑了笑,不愿驳她的兴致:“好。”

      拖雷闻言,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华筝,华筝接过绳子,轻扯着马儿,狡黠的笑了笑:“也好,四哥,你替阿沁拉好缰绳啊!”

      说罢,一脚踩上马镫,冲巫拓招招手,便风驰电掣般的走了。

      巫拓见此也不迟疑,迅速上马去追。

      哲别看了,哈哈大笑,道:“那我也便去凑个热闹吧!”说罢夹了夹马肚,也飞快的去了。

      一时之间,偌大的草原走的只剩下她与拖雷两人,云沁不由失笑。

      拖雷拉着马儿缰绳,马儿驮着云沁,透着霞光万道,一行两人慢悠悠的走着。

      可约莫行了五六里,云沁抬眼一看,前路茫茫还是望不到尽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开口道:“四哥,还有多远啊?”

      拖雷回头笑了笑:“行了有三分之一了。”

      云沁一听,松开脚蹬就想翻身下来,却被拖雷一把拉住了脚腕,只见他挑了挑眉,轻轻道:“你干嘛?”

      “还有好远呢!”云沁被他一把拉住,也不动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拖雷一只手就环实了她的脚腕,尚有盈余,听了这话,只不动声色:“嗯?”

      云沁低着头,顿了半晌,又道:“你走的怪辛苦的。”

      拖雷不自觉扬了扬唇角,又迅速敛下,若无其事道:“无妨,腿略酸罢了,你安心坐着便是。”

      云沁听了这话更加坐不住了,被拖雷按住小腿又动弹不得,只红着脸道:“四哥,你快松手。”

      拖雷闻言,眼里染上几分不羁的笑意:“来了草原,便客随主便吧。”

      云沁坐立难安,又任拖雷牵着走了会儿,忽见他状似不经意般弯着腰捶了捶腿,又马上立起身来,再也按耐不住,低头想了会儿:“四哥,你上马来吧。”

      拖雷闻言身子一顿,不回头,看不清楚神情,云沁只听他淡淡道:“没事,四哥不累。”

      说完,便又牵着缰绳走了。

      云沁心里更急,又窘,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没,也没事啊,马背这么宽,不打紧的,你太……”

      话还没说完,却见拖雷一个潇洒的旋身便跃上了马背,坐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缰绳,自然地将她圈在了怀中。

      迫人的男性气息混着青草香味弥漫四周,隔着薄薄的衣衫,云沁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那贲张的肌肉线条,不禁心中猛然一跳,想到了皇宫初遇时那晚。

      云沁面上一红,忙闭着眼微甩了甩头。

      拖雷坐在她身后,被青丝这一抖,只觉发香搭着少女特有的馨香扑鼻而入,心中一窒,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云沁将未说完的话咽入了喉中,任他驭着马匹缓缓向前,只马儿颠簸,她不时便会撞到拖雷坚硬的胸膛,每撞一下,脸就红一分,到营帐时,已跟煮熟的虾子无异了。

      拖雷扶她下马,将她带到华筝的帐篷,云沁同他道了别,便转身跑开了。

      拖雷站着未动,看着她逐渐跑远直至消失的身影,摩挲着手中的缰绳,星眸一闪,唇边终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是云沁第一次见到蒙古包,心中十分新奇,歇了个把时辰,便忍不住想出帐篷转一转。

      蒙古包下面是用驼绳绑扎固定成的一个个圆形的墙壁,墙上饰有美丽的花纹,包顶是锥形的,用几层毛毡覆盖着。

      云沁边走边打量,正兴奋,却和一个迎面跑过来的年轻人撞了个满怀!

      云沁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上午见过的那个青年男子,巫拓。

      巫拓见是云沁,显然也反应过来了,面上一红,抓抓头不住结巴道:“对,对不起!”

      云沁冲他微微一笑:“不碍事的。”伸手拾起了拖雷给她的黑玉令牌,方才一撞,掉到地上去了。

      刚拾起,却见后面又走上来一人,嗓音轻轻的,十分好听:“怎么这么不仔细,撞着谁了?”

      云沁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形容十分出色的华服男子,长身玉立,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俊美,看着甚是斯文。

      巫拓接过话头:“这是云姑娘,四王子带回来的贵宾。”

      云沁拍拍黑玉上的尘土,揣入怀中,又听巫拓接着道:“这是我们蒙古的三王子,窝阔台殿下。”

      云沁想起曾听华筝提过,便冲他微微俯身,道了句:“见过三王子。”

      窝阔台收回目光,微一抬手,和气的笑了笑:“既来了蒙古,就好好玩,别拘着。”

      云沁闻言莞尔,点了点头,窝阔台与巫拓还有要事相办,便先行走了。

      她顺着蒙古包绕了一圈,暗暗记着回去的路,见有的蒙古包上挂了红条,有的挂着白条,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到傍晚时分也有些累了,便原路回了营帐。

      晚上大汗准备了筵席替拖雷接风,作为客人,云沁自然也要参加,她问过华筝一些风俗习惯,便与她同去了。

      晚宴很热闹,两人进去时,帐篷内已经开始载歌载舞了。

      云沁撩开门帘进了帐篷,见主位上坐着个气宇非凡的中年男人,想是铁木真了。

      拖雷坐在右手边的第二位,此时见云沁进帐,连忙起身、引着她去见铁木真:“父汗,这是云沁。在临安皇宫时,她曾救过孩儿一命。”

      云沁学着蒙古人惯用的行礼姿势,向着铁木真右手贴胸微鞠了一躬:“云沁见过大汗。”

      铁木真闻言摆了摆手,盯着云沁看了会儿,突然大笑出声:“如此英姿飒爽,倒像我蒙古女儿了!”

      左右都跟着笑了,过了会儿,忽又听铁木真道:“云沁,你救了吾儿,可想要些什么赏赐?”

      云沁闻言一愣,转头看了看拖雷,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云沁不曾想要什么赏赐。”

      铁木真抚须,大气的笑了笑:“我蒙古儿女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从不欠人人情。你既还没想好,那就暂且记着吧!”

      云沁听了这话也不再婉拒,点点头道:“多谢大汗。”又见铁木真和蔼的摆了摆手,便俯身退了两步,坐回华筝身旁。

      刚坐定,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此次联宋抗金,三弟和四弟都立了大功,父汗当赏!”

      云沁抬头,见是坐在右手主位上的那个男子,他面黑微须、一丝不苟,便转头悄声问华筝:“这位是?”

      华筝捂着唇低声回她:“这是二哥察合台,严肃的紧。”说罢摇了摇头,又继续道:“坐在左手主位上的是大哥术赤,你别看他话少,人可好了。”

      云沁点点头,瞧了一眼术赤,身子微胖,正仰首喝着酒,又听华筝道:“坐在大哥身旁的嘛,是——”

      话未说完,却被云沁接了过去:“是你三哥窝阔台。”

      华筝看着她含笑的面庞,不由微吃了惊:“你怎知道?”

      云沁吐了吐舌头:“今日下午已见过了。”

      华筝闻言点点头,又压着嗓子道:“三哥最聪明,朝堂上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

      云沁微微颔首,不自觉看了一眼窝阔台,面若刀削,五官出奇的好看,一双丹凤眼漫不经心的敛着,正伸手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透着股说不出的优雅。

      许是察觉到云沁在看他,窝阔台将还未放下的酒杯冲她略举了举,微微一笑,便又咽下一口酒去。

      云沁一怔,忙端起杯也饮了一口。却不想这马奶酒甚是味浓,滚入喉中时,几乎呛的她眼泪直流!

      云沁放下酒杯,也没听清铁木真答了些什么,喝了几口奶茶,才解了解唇中辣味。

      她边喝边想:“铁木真这四子之中,当属窝阔台的容貌最为出众了。”

      正想着,忽又听铁木真朗声道:“来!端起酒杯!共襄盛举!”

      说罢,便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云沁看时,有种说不出的豪迈,余下人纷纷举杯相和。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晚宴才于欢声笑语之中结束。

      云沁同华筝歇在一处,连日来的奔波劳累让她倒头就睡下了,一觉到天明,早上被华筝推了推胳膊才醒:“阿沁,快起床了!”

      云沁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嘟囔道:“怎么了?”

      华筝却显得异常兴奋,摇着她的胳膊道:“今日是蒙古的那达慕大会,可热闹了,快些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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