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西方(上)》绿瞳猫

11、第十节 决心

　　“蕾贝塔……你……无法使用魔法……”
　　“为什么！”我声嘶力竭地吼出来。母亲被我的失态吓的连连后退，看到母亲惊恐的表情，我这才恢复了些须神志，声音也缓了下来，“母亲，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我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她是在开玩笑。

　　母亲的泪水无声地落下，伴着我的心一起，碎成了千万烟尘。

　　“我不懂！艾威力特家族不是受光辉神眷顾宗族子孙世世代代都拥有使用光魔法的潜力吗！为什么！为什么独独我例外！”我痛苦不堪，母亲咬住嘴唇，轻轻地颤抖着，这副模样即便是铁人看了也会忍不住怜惜。

　　看着母亲，我突然间抓住了什么。我咬咬牙，问：“母亲，请你告诉我实话。我，真的是艾威力特家族的人吗？”我定定地看着母亲，似要捕捉住她的每一点细微变化。我在心里直摇头，这么明显的事实，按往常早该看出来了不是吗？一家子的美人，怎么会有一只丑小鸭夹在里边，说是基因突变也太玄了。

　　母亲听见我的发问，先是震惊地看着我，然后默默地低下头，无言。

　　我苦笑。

　　别误会。我对艾威力特的头衔并不感兴趣，只是……魔法，是的，我想要魔法。不，应该说，我想要证明一些东西，我想要一些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在这个异时空，再这具陌生的身体里，我的“自我”前所未有的觉醒了，想要证明一份存在，而这些的实现，我感到必须借助于魔法！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告诉我说我无法使用魔法，这简直就是扼杀我的灵魂！我顿时心灰意冷，无力感蔓延至全身，四肢冰凉，寒意刺骨。眼睛阵阵紧缩，一些将要掉下的东西被我硬生生地忍了回去。我承认，我流过的眼泪可以填满我家的浴池，但那些都是在我的控制之下的逢场作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眼泪，顶多也就算是从眼睛里流出的液体而已。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是这一理念的忠实贯彻者。

　　母亲看到我苍白的脸，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走上前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真的很诧异她这个弱似扶柳的妇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被她握住的手腕隐隐作痛——用坚定的声音对我说：“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女儿，我的蕾贝塔！”

　　我感激地对她笑。同那次不同，虽然父亲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我听了却没有半点感动，有也是做做样子，那只是两个陌生人在一起作戏，再怎么逼真也只是一场戏，戏完人散，毫无眷恋。可现在我真真切切地感到她那从眼神里，从手心里透来的温度，那是真正属于母亲的，如假包换。

　　我想起了我原来世界的父母，知道自己宝贝儿子残死，他们会怎样痛心！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他们能够过的快乐，相信这是每一个死去的人对自己所爱的人的希望，什么复不复仇的，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幸福，那就够了。

　　我虚弱地对她说：“我累了，想睡。”这一刻我了解了她为什么带我来我的房间，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无人，更因为她想到我一定无法接受这一事实，而那时候——也就是现在，我需要独自静一静。

　　她点头离开，在她踏出房间的一刹那，我叫住她：“谢谢你！母亲！”这是我第一次，从心底呼唤她，我现世的母亲。

　　她回头，无限欣慰。

　　母亲走后，我整个人倒在床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思绪混乱不堪。母亲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无法使用魔法？为什么他们要认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突出之处？到底还有什么重要信息是我所不知道的？

　　突然间我冒出个想法：蕾贝塔的死，或许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想到此，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艾威力特家族并不如面上那么光辉四射，受尽恩宠，平静的表面下一定掩着世人看不见的波澜。

　　一个个问题像充足了氢气的气球，不断冒出来，我使劲拍头，想把它们全都压下去。无解的方程需要提示和新的条件，还需要时间。

　　现在，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决不放弃魔法！就算所有人都认定我无法使用魔法，我也不会放弃，就像之前若有人告诉我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我也只是笑笑——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而现在我真的在这里，就代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绝对可言！

　　是的，我不会死心的！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什么，怎能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