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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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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乙骨忧太,这位就是你的担保人。”
铺天盖地贴满了符篆的房间里,五条悟翘着脚坐在椅子上控诉他:“好慢啊!你让我等好久!”
神色惶恐的少年被遏制在拘束椅上,的场灼觉得那些高层大概恨不得将符篆贴满他的全身。
“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详细的情况刚刚应该你也已经看过报告——”
五条悟一边拍打着乙骨忧太的肩膀,一边用缠着绷带的眼睛“看”过去:“如果祈本里香造成灾害,阿灼就负责将它彻底祓除,没问题吧?”
的场灼不由得又多看了那名少年一眼。缠在对方身上的诅咒暂时还没显露出全貌,在百重注连绳的压制下也没有逸散出多少咒力,但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容小觑。
“……我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照惯例强化咒物的封印。”
他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这种麻烦事,你可真擅长给我找活干。”
“那么,能祓除吗?”
巨大铜镜的背后传来质询的声音。
“……你带来了三本破魔箭,是每半年一次让封印咒物失活的份额,没有额外的箭让你去对付别的怨灵。”
另外的声音强调。
真是严格啊……的场灼想,他大概明白五条悟把他从京都叫过来的理由了。
不过他还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是可以的。”
“虽然会费点力气,但是是可以的,有这份承诺兜底的话,这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暂时离开这里?”
他又问。
五条悟站在他的身后,在乙骨忧太和的场灼的中间伸手比了个“耶”。
“……那么,就暂时这样吧。”
影影绰绰的声音们降下决断:“这件事就暂且先交由你来处理,直到怨灵得到祓除或者解咒成功。”
“我没有意见。”
手里握着和弓的男人态度恭谨地回答。
*
“总而言之,这位就是久违的插班生,乙骨忧太同学!”
五条悟很是自来熟地介绍:“然后这一位,是最近一段时间会留在高专的委派监督,的场灼!顺便一提,也可以兼职当教师——”
在特级过咒怨灵带来的冲击感平息之后,让学生们在意的就变成了另一件事。
“不重吗?”
熊猫问。
“明太子?”
狗卷棘脑袋上冒出问号。
“……你从别人身上下来啊白毛混蛋!”
禅院真希是最后爆发出来的。
一米九的身高几乎整个耷拉在的场灼的背上,长手长脚箍住身子,就像是个巨大的人形登山包。五条悟非常自然地冲着学生们挥手:“因为好久不见了嘛,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咒术师的工作可真是繁忙——”
“那个,请问。”
乙骨忧太在一片混乱当中小心翼翼地举手:“担保的意思是,灼先生您……”
“嗯,负责祓除怨灵。如果有一天你无法抵制住里香,而她又即将造成大规模灾害的话,就由阿灼来负责把她整个烧得干干净净。”
“啊……”
乙骨忧太还是那副茫然的表情。
不过五条悟的严肃也就只持续了几秒钟,他很快就又抬高了音调:“虽然无法共情咒灵的感受,但这一定是无比痛苦的死法,而且我也不会让阿灼去那样除灵——总之,还是得靠忧太你自己才行!”
他伸出大拇指:“所谓的担保都是骗人的,我就是想找个理由叫他来东京而已!”
“是这样的吗!!”
四名学生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如果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我还是会去试试看的。”
的场灼叹了口气:“不过和悟刚刚说的那样,我的术式对咒灵来说是非常痛苦的燃|烧|弹,普通的下等咒灵会在一瞬间就被烧光,而里香那样……”
他顿了顿:“应该类似于经历第二次痛苦的死亡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这样,对吧?”
“——乙骨同学?”
他看到面前的少年怔了一下,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
“所谓咒具,就是灌注好咒力,自身就拥有祓除咒灵能力的武器。比如我常用的这把弓,还有破魔矢就是典型的咒具之一。”
的场灼将自己一人高的和弓取出来,交给学生们传阅:“其中破魔矢可以自己制作,但一般以大神社的制品为佳,每年新年之前出售放在房檐上驱邪的也是类似的物品,很多传统的家族都有这样的习惯。”
在有冤大头帮忙讲课的情况下,五条悟一般也不会特意给自己找麻烦,当即就领了北海道的任务扬长而去,直奔札幌的六花亭。
“从很久以前开始,日本就有用破魔箭退治怨灵的传统,作为咒术领域的新人,也有很多人会选择使用弓箭这种武器来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步,不过这一届……”
的场灼扫视了一圈:“看来东京这边没有呢。”
“提问——”
真希举手:“京都的新人里有弓箭使吗?”
“加茂家的嫡子,加茂宪纪。不过他用的是配合家传术式使用的猎弓,那个也有点不一样。”
他说:“考虑到射程、退治恶灵的效率和普适性,我倒是建议咒具使都试试看弓箭喔?”
在有一个弓道范士在场的情况下,夜蛾校长当然不会放弃白嫖一个讲师,当即开放了弓道的训练场来练习。弓是学校提供的,算不得什么上品,在咒具领域顶多算三四级,但作为新人入门的产物已经聊胜于无。
四名学生一字排开,再加上作为辅助监督的伊地知洁高,正好五个人占据了五张靶子。
“为……为什么我也要跟着一起训练啊!”
他显得非常惶恐不安。
“说什么呢,在这种世道多一点自保能力可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这样就能干掉三级的咒灵呢,反正只要射得中就行。”
的场灼理所当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为干咱们这行的平均寿命提高增加砝码。”
伊地知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心道那么多辅助监督为什么只盯着他一个人薅羊毛。
弓道室的墙上贴着新写的书法。
并非是“明镜止水”或者“花鸟风月”这类风雅的词汇,也绝不是传统的“弓道八节”,而是……
“空放禁止!”
的场灼拍着墙壁上贴好的字:“听到了吗,绝对禁止不搭箭放弦,你们的每一次拉弓都必须带着箭才行!”
“啊,是那个吧,如果不搭箭的话,弦就会嘭地一下打到手。”
熊猫比划了一下:“听说能直接把人类的手打出淤血……不过我没关系就是啦,毕竟根本没有淤血这种东西。”
“不止容易让射箭的人受伤,这样也容易对弓箭本身造成损害。现代的碳素弓暂且不说,一把传统和弓的制作需要经历四年以上的时间,如果轻易折损使用寿命的话也太可惜了。”
的场灼看了他一眼:“曾经我就记得有人空着拉弓,结果打伤手的同时把珍贵的咒具也弄坏了。”
“谁啊,那种笨蛋。”
真希一撇嘴,作为咒具使的她最反感这种行为。
“嗯……既然这样说的话,我会珍惜的。”
乙骨握紧了弓,点点头。
第一堂弓道课当然没办法教太多内容,顶多是让大家见识了射箭的护具和弓道八节的动作,至于中靶,四名学生四张十四米远的靶子,半节课的时间下来还没插上一根箭,反倒因为频繁拉弓而让人气喘吁吁。
倒是作为辅助监督的伊地知,在箭靶外环稀稀拉拉地中了几箭,动作也勉强称得上有模有样。
“不错嘛,伊地知,现在还在坚持这个?”
的场灼有些意外。
“每隔两星期会去一次……东京的弓道俱乐部,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对方推了推眼镜,垂下眼睛:“只称得上是锻炼身体而已。”
的场灼闻言扬了扬眉毛,没有作声。
两小时后,授课结束。
“真糟糕,我要把这个加到自己的训练项目里。”
真希伸手握拳:“咒具使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认输!”
“说起来……的场老师曾经是和同学一起学习弓道的吗?”
乙骨忧太在放箭的间隙问:“是谁来着?您说被弦打伤手的那位……”
“嗯……是呀,是谁来着。”
年轻的弓道范士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抱歉啊,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