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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太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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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穿越都是从下而上奋斗,慢慢走上人生巅峰。
我倒过来了,出生在人生巅峰,而且是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的权利巅峰。
现代人说的金字塔尖,结果那塔尖太小了,竞争太惨烈。
成王败寇,斗败了就只能跌落,落入尘埃,妥妥的自上而下。
死神之剑随时悬在头顶,余生只能隐名埋姓,躲躲藏藏过日子,在生死间游走,为生存奋斗。
唉!我还是个婴儿,想太多不好,现在主要的任务还是吃饱睡好,快快长大,顺其自然吧!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就因为我有点像马皇后,满月后就常常被抱着去见朱元璋。
开始的时候还考虑我是个小小的婴孩,很快就再被抱回来。
慢慢的,因为小婴孩吃饱睡觉的习性,再加上我伪婴孩的缘故。
除了拉屎拉尿时哼哼出声,其它时候都安安静静的,于是更多的时候被留下陪着,睡觉也会被放在龙椅上。
大慨是太小的缘故,竟然被当成树洞,听历史记录最杀戮血腥的帝王倾诉回忆。
打江山的峥嵘岁月,三十年的帝王岁月,发生的各种大案的处理的得与失。
更多时候是回忆和马皇后的日常,特别是少年夫妻时的甜蜜回忆。
回忆这东东,就像筛子一样,恨的留下刻骨铭心的恨,甜的只余甜到发腻的那部分。
其余的,在时光的淘洗中,沙子都被淘洗掉,只留下能发光的金子,璀璨了记忆!
哦,我的上帝!
我竟然还听的津津有味,许多时候还用小胖手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头。
感受一下拍老虎头的感觉,自己还能偷偷乐半天。
我傻人有傻福呢,许多时候偷偷乐时会被人老成精的老太监逮住,最后变成一老一小同乐。
哦对了,当我来到御书房里,负责照顾我日常的就是说我像马皇后的那个太监。
他曾经是马皇后宫里的太监总管严公公,马皇后走了,严公公便被朱元璋调到了身边,一直到现在。
等会爬会动以后,我便喜欢龙椅里爬上爬下的。
喜欢坐在朱元璋的怀里陪他见大臣,我可是很会审时度势。
许多时候我都静静的装睡,静静的竖着耳朵听。
甚至被带着见大臣和安排许多隐谜的事,许多时候有种被吓尿的感觉,更有高处不胜寒的悲凉!
金字塔尖的生活真的好吗,位置有多高,责任有多重!
想想朱元璋这老头也满可怜的,能交心的马皇后早早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费尽心血培养的心爱的儿子也没了,剩下的儿子争权夺利。
还有朝堂里许多各种各样争权夺利的势力蠢蠢欲动,最主要的是自己老了,力不从心啦!
这糟老头子太操心了,也不怕累死自己,这可真真是国防身体,把儿子都熬死了。
话说如果朱标即位,中国的历史会不会重新写,可历史没有如果啊!
走不了说不了的婴儿岁月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傻吃傻睡的日子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就我现在这种情况,快变成吐槽帝,比较帝了!
许多时候总不由自主的会用现代的思维方式来想问题。
想出来的解决方案,常常被现实颠覆,现在可是几百年前。
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的封建社会,还株连九族,信奉的是斩草除根,鸡犬不留,人命都跟草捆绑在一起啦!
太不合时宜了,许多根深蒂固的思维,想改变,太难了,比登天还难。
但不改变又无法融入,也一样痛苦,这倒霉催的,还让不让我活了。
个体短短几十年的生命于历史而言,常常可以忽越不记的。
历史是一个有着无尽谜题的长卷,在历史的长河里,个体不重要,没了就没了。
我们只对爱自己,在乎自己的人重我们在乎的也常常是自己爱的和在乎的人。
许多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自己在现代的生活。
每每想起再也见不到自己在乎和爱的家人,就无法控制悲伤。
有时甚至会默默流下眼泪,虽然能瞒过忙碌的朱元璋,但怎么也瞒不住细心照顾我的严公公。
眼泪掉下来,被轻轻抹去,但悲伤逆流成河,无声落泪也许才是最后的祭奠。
被严公公抱在怀里轻拍着,突然想嚎啕大哭,婴儿的哭泣无人能懂,我放纵自己哭了个痛快。
我还算幸运,还能有个怀抱哭泣。
唉!叹气能管用就好了!不管用,那就不能再叹气,该干嘛就干嘛。
走一步算一步,该享受就享受吧!
时间一日一日飞快过去,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我二岁多的时候,朱元璋还是如枯木一样轰然倒塌。
年轻的父亲被扶坐上了龙椅,我的生母和马皇后同姓,当上了皇后。
我也在老头的特别授意下,当上了皇太子,坐上了我生命中的金字塔塔尖。
为活着披荆斩棘,开启我自上而下的生命旅程。
朱元璋的葬礼因为他的遗诏只三天就结束了,不准当藩王的儿子回京奔丧。
随后就是朱允炆登基,册封皇后,册封太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年轻的父亲终于可以自己独立主事,议事的朝堂整天争权夺利,吵闹不休。
曾经的御书房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朱元璋常常在那里处理事情。
在那里我常常静静的看朱元璋给朱允炆讲治国之道,那些倾廊相授,能学到一半,坐稳江山那是十拿九稳。
可惜啊!可惜了!
消藩开始提上议题,我便知道历史之轮依然循着旧迹前进。
“天变了,越来越冷了,”我望着飘着雪花的天空喃喃自语。
严公公帮我戴好帽子,拢了拢披风:“太子,太冷了,就不要出门了,要不休息一天?”
“不,别说下雪了,下刀子也要去,”我抿着倔强的小嘴说。
严公公轻轻叹了口气:“天气这么冷,你还这么小,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我才没有那么娇弱,”我大声辩解,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
严公公只能无奈跟上,絮絮叨叨:“太子,去了又能怎么样?你才多大点孩子哟,谁会听你的话?”
我愣了愣,又继续走。
御书房里的争吵异常激烈,我静静的听着,大慨说的话后世的电视连续剧有许多版本述说。
人物大慨就那么几人,我忍不住吐槽,不管啥时候都是人以群分啊!
能在里面侃侃而谈的人都是差不多的人,理智清醒的人早避开了,或者慎言慎行,决不乱说话。
我只能转身离开,在这冰天雪地里,我感到很无力,,站在雪地里,白茫茫一片,有种无路可走的无奈感。
我被严公公抱回了东宫,柔声安慰:“性格决定命运,你父亲太急于表现自己,现在的他,颇有顺者昌逆者亡的气势,围在他身边的人那些又都是文人。”
我忍不住瘪瘪嘴:“都是些酸腐之辈,沽名钓誉之徒。”
我知道,就因为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所以无奈!
我告诉严公公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那天,雪下了一天。
我望着雪花慢慢堆积起来,脑中一直回响: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那是一点又一点的慢慢堆积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