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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女娲娘娘是什么意思,岂是你我可以猜度的?我请你来,是为了知会你一声,不久后的洪荒将会大乱,朝歌城作为洪荒中的一隅之地,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若是想令大王无事,朝歌无事,商无事。还请闻太师好生筹谋。”

      闻仲看着公孙清认真的面庞,疑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公孙清微微一笑,“是不是威胁,闻太师自有分辨。我便不多说什么,引起闻太师的不满了。”

      “……”闻仲看了看公孙清的眉目,微不可觉地松了口气,他并不向公孙清行礼,转身就离开了。

      公孙清看着他的背影,将手上的山河社稷图收起,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巨大的烫手山芋就被闻仲接手了,她对闻仲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自从她进入了朝歌城后,闻仲对她的态度也说不上好,只是看在帝辛的面子上罢了。

      闻仲不日便要启程前往北方,因为北部火山爆发一事,北方的各大异族都有了异动,乱象频生,北部属于商的小城都在写信送往朝歌,请求朝歌的援助。

      非常奇怪的是,帝辛的臣子中,只有闻仲一年中大半时间都在外奔波,若论领兵,朝内不是没人有此能力,而这些臣子中也不是没人像闻仲一样忠心于帝辛,但是不管是东海战事,还是北方有难,出面的通通都是闻仲。更奇怪的是,其他臣子居然也没有异议,更不曾有过什么嫉妒之情。

      当然,那些只会谄媚,除了自己看谁都不顺眼的小人除外。

      闻仲从公孙清这里离开,直接去面见了和姜王后说完话的帝辛,“大王,臣不日便会前往北部火山,只是此事实在是过于蹊跷,老师那里已经传来了法旨,警告门下弟子不得轻易涉足此事,臣亦听闻道祖也为了此事出了紫霄宫。”

      “这般严重吗?”帝辛皱眉道。

      “的确如此。我想这次前往北部火山或许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既然道祖亲自前往,属实说明此事事关重大。老师既然有这样的意思,想必师祖那里也是如此。”

      “一旦牵连上因果,此事便不再是凡人能够踏足的了。您后宫的那位娘娘与此事也有关联,大王也要小心为上。”

      帝辛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不知道太师可知道苏妃的出身来历?”

      “苏妲己乃是冀州侯对女儿,是一介凡人。却不知怎的意外在朝歌失去了踪迹。如今这位苏妃,我只看出她的根脚应是九尾狐,勉强算得上是瑞兽。但是自古以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王还是不要太过相信她的话。”

      “孤知道了,闻太师有心了。既是过几日便要出发,出发前闻太师便好好在家里与家小相处些日子吧。”

      闻仲谢过他,出宫了。回到家中,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向在碧游宫的老师金灵传信:“老师,三日之后,我将会前往北部火山。此事弟子实在不能袖手旁观,还请老师恕罪。”

      “你既在商为官,此类事情便不能免俗,没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只是如今此事就连教主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因。碧游宫上下都在观望,而且此事涉及凤族,隐约又涉及了第一次天地大劫,你需要明白其中的关窍。且道祖此时已在北部火山,似乎也有魔祖罗睺出没的踪迹,你需万事小心。”

      “多谢老师挂怀。弟子定会谨言慎行。”

      闻仲这边放下心来,金灵却有些忧虑,她去找了多宝,多宝正在金鳌岛边研究新的阵法,见她来了,便向她招了招手,“有什么事?”

      “我门下弟子即将前往北部火山,我有些担心。”

      “老师那边没有说什么吗?”

      金灵摇了摇头,说道:“我总觉得老师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事恐怕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

      多宝微微点了点头,“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你总不能永远拘着门下弟子,闻仲的确是三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人之一,但是他毕竟出身于人族,既然是人,总是逃不开纷争的。”

      “大师兄说的有道理。”金灵道,“说起来,前些日子云霄姐姐和我说起,咱们碧游宫的灵器法宝消耗甚巨,碧霄去查验过了,被弟子们存储起来的灵气法宝十不存一,再这样下去,维持碧游宫这诸多阵法的运行便困难了。”

      多宝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些灵器的去处我是知道的,我近来想要设立一个新的大阵,耗费的灵器稍微有一点多,不过你让云霄放心,等到阵法设立完成,那些灵器法宝我会归还的。”

      “……”金灵看着多宝,多宝也看着她,两个人对视着,不由得尴尬一笑,多宝从金灵的笑容中看出了什么,“…师妹,莫非你——”

      “大师兄,你我明白就好,难得我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弟子,如今他面临着危险,我总不能眼看着他陷入险境。”金灵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我听碧霄说,赵公明昨日离开了碧游宫,不知大师兄可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啊,赵公明应该是去赚钱了”

      多宝说出这句话后,金灵愣了愣,“赚钱?!”

      “嗯,你不会觉得截教能有今日这般巨大的规模,都是靠着老师的实力吧!”多宝一看金灵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平日里不理俗事的,“截教中百万金仙,就是这些人已经可以不饮不食,但是其他地方也是需要开支的,更何况老师他自行创立截教,又并非是在昆仑山立教,这其中的花费更是甚巨。”

      “修士们大多不理俗事,但是这偌大的教派总得有人居中周转运营,我作为大师兄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是我一人力量甚微,所以赵公明这个在赚钱上有一技之长的人,就被我拉过来一起处理教内的事务了。”

      金灵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她才说道:“可是在这个时候让赵公明下山,很容易出事啊!”

      “这一点,老师自有计较,事实上,这一次,正是老师让赵公明出门的。”

      “可知道他去了何处?”金灵指了指南面,“三霄托我来问一问,毕竟他们师兄妹关系亲厚,赵公明这时候出门,她们很是担心。”

      多宝的目光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金灵,“听老师说,是个不知名的小村庄。”

      ——

      秋安昙这一天刚刚给凤媱送完药,正准备去田间地头看一看农作物的长势,还没等她出门,就看到元始和通天推开了院门走进来,在他们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青年,一个穿着浅蓝色的锦袍,身材高大,脸长得十分具有亲和力,让每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叫上一声“爹”。

      另一个青年则是穿了一身雪色的袍子,眉目淡然,进退之间莫名有一种玄妙的意味,他见到秋安昙,垂眸一笑,令秋安昙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后退几步,颇有些警惕地看着青年。

      她的反应过大,令其他三人也十分惊讶,那雪色的青年似乎之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看向了走在前面的元始。

      “老师,这……”

      元始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看通天,通天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随即莞尔道:“这是我的弟子赵公明,这次来也是为了让他开开眼界,那一位是十二金仙之一的文殊广法天尊,你叫他文殊就好,元始让他来见见世面。”

      秋安昙抽了抽嘴角,她又退后几步,“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几尊大神,我看着三个月的期限也快到了,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你们的,不如你们都各回各家?”

      “……”通天一笑,“话不能这么说,这两个人对你来说都有大用处。”他眨了眨眼,走到秋安昙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赵公明在钱之一道上很有几分运气,而那位文殊,也自然有他的特别之处。”

      秋安昙也压低了声音,“我自然能够看出他们两个的特别之处,只是我这里一时半会儿还真用不上他们两个,尤其是文殊,他不太适合我们这里。”

      “我看你对文殊有些戒备,这是为何?”

      秋安昙看着通天,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赵公明一看就是大家的金主爸爸,而文殊一看就容易让大家叫他一声妈妈,而很不巧的事是,秋安昙目前对母亲这一身份过敏,预计她还需要更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脱敏。

      ——

      西方,鸿钧和罗睺沿着灵脉一路向前,当年崩毁的灵脉如今也没有什么变化,并未因为联通灵山的混沌之气而有半分的恢复。

      但是出乎鸿钧和罗睺的意料之外的是,灵山附近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是一片黑暗的荒地,寸草不生。相反,那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地面上细嫩的幼草刚刚发芽,一切看起来都生机勃勃,与他们的想象相差甚远,完全不像是灵脉崩毁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睺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年你我那一战西方的灵脉已经崩溃,若是没有成全上万年的缓和,不可能会有如今这般的景象。”

      “我也很惊讶。”鸿钧叹了口气说道,“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天道到底还做了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敢去想了。”

      “是不敢想,还是害怕想了之后,发现天道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蒙蔽你?”

      “……”

      “不过我倒也没有想通你既然已经与天道合道,你二者便算是一体,荣辱与共,生死相依。若是他做了什么事情对你不利,这份因果同样会还报在他身上。天道若是算计我,我并不讶异,只是他对你都能如此下手,不由得就让我更好奇他想要做什么了。”

      鸿钧苦笑,“我之前便已说过,虽然我与天道已经合道,但有些时候他在想些什么,我并不知情。虽然世人都说合道之后我与天道便为一体,某种意义上来说,天道是我,我即天道,但是你不要忘了在洪荒上,天道永远都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一个。”

      罗喉冷笑一声, “那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站到那个位置上去吗?”

      鸿钧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罗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鸿钧打断了,“并非是我胆小怯弱,不敢迈出那一步。而是在当初合道的时候,天道就已经将这一条列为了禁忌。没有人能够打破这条禁忌。”

      “这还真是令人吃惊呢。”罗睺挑了挑眉说道。“我原以为天道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如今他能够算尽一切是因为与你合道从你那里得到了现世的所有知识,还有那些百般谋划,可是听你这么一说,天道似乎在诞生伊始,就已经有了意识了。”

      “妄谈天道者,可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鸿钧提醒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听话的人了?”

      “不是我变得听话了,而是这种事情毫无意义可言。”

      “哦,愿闻其详。”

      “我和天道不是没有产生过分歧,只是这些分歧往往只出现过那么一刹那,随即便消失不见了。因为我与天道都知道,这些所谓的分歧,不过是在时间洪流中昙花一现而已。我与他的最终目标,都是希望洪荒天地能够持续延续下去。为了这一点,我与他有时都会对对方让步。”

      “你所说的让步,就是让天道现在把你耍的团团转?”

      “…并非如此,我与他最近一次的分歧,来源于秋安昙。”

      这一次,鸿钧自己主动提起了秋安昙的名字,“这个姑娘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想你也应该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会成为逆转天地大劫的关键。”

      “我的确很好奇。”罗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姑娘和其他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可能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的母亲是女娲。可是,这洪荒上的人类都能称呼女娲一声母亲。这样来看,她的确是再普通不过了。”

      “正如你说的那样,她的确很普通,不管我怎么看,她都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天道却偏偏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愿意为了她而暗中修改第三次天地大劫的规则。”鸿钧看向罗睺,“第一次天地大劫,你是经历过的,我想你知道一旦大劫开启,在棋盘上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脱命定的结局。然而这一次,大劫其实已经开启了,但是为了秋安昙,天道默许了通天将一部分弟子送入山河社稷图中。而且在通天送完弟子之后,其他人也送了些人进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罗睺皱起了眉,“天道居然会为了一个普通人而放弃自己一直坚守的准则。莫非这姑娘和天道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不成?”

      “并非如此。”鸿钧说起这个也觉得十分奇妙,“我并未在天道的意识里看到他与这个姑娘的过往。而且看天道的行为,他对秋安昙有时又像是只有表面上的情谊。论起算计求安谈的时候,天道可从来没放轻过手腕啊。”

      “这倒是奇了。”罗睺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在一点一点的被挑动起来。

      鸿钧摇了摇头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此事太过好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只是目前信息不足,你我都没办法断定天道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罗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鸿钧说的话只是敷衍地抬了抬手。鸿钧知道他没有听进去,只能叹了口气,专而继续沿着灵脉的方向向上溯源,混沌之气掺杂在灵气之中,时隐时现,便是他这样的修为,都难以轻易察觉到其中的分别,就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越往灵山的方向走,逐渐升起的雾气就越来越大,慢慢地,鸿钧和罗睺已经看不清一臂之内的事物了。

      “这情况过于诡异了。”鸿钧挥了挥袖,挥散了面前的层层雾气,但是不多时,雾气便又重新凝聚起来。

      “这样鬼鬼祟祟的行事风格,不巧我刚刚好就知道那么一个。”罗睺懒洋洋地说道,他的双眼十分的亮,时隔千年,他再一次有了想要好好战斗一次的想法。

      ——

      赵公明和文殊还是留了下来,他们两个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整天秋安昙和元始通天两位圣人是如何相处的,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秋安昙此人不能得罪。

      只是他们两个也着实看不出秋安昙为何对他们两个的态度如此古怪,有元始和通天在,他们也不好直接去问秋安昙,只好在一旁观察,打算什么以后秋安昙一个人独处,他们再去问一问。只是,他们两个观察了几日,最后惊奇地发现,他们实在是找不到一个秋安昙能够闲下来的时候。

      秋安昙卯时二刻起身,卯时三刻洗漱换衣完毕,辰时一刻吃过早饭后将药端给凤媱,看着凤媱吃完药后,在辰时二刻前往村外的田地里视察,巳时三刻带着她的观察记录回到村子里,午时一刻用午膳,未时初小憩一会儿,时间不定。未时末起身,一直到酉时初教导村子里的人做一些手工,酉时二刻洗漱后睡觉。

      她的时间作息分外规律,规律到有些时候赵公明和文殊都觉得她不是个人——褒义意义上的。

      秋安昙不知道赵公明和文殊想要和她谈话吗?她当然知道,所以她才不算刻意地刻意避开了两人,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是通天的爱徒,一个是元始的爱徒,她又不想做一个端水大师,她没必要把自己陷入到这样的麻烦中去。

      而且,秋安昙时至今日,有一点后悔悄然生了出来,她在离开山河社稷图的时候不应该因为一时激动而得意忘形,将法力没有恢复的元始就地正法的。

      她后悔自己那时太激进了,如今她想,她应该徐徐图之的,若是那时自己没有热血上头,元始根本就出不了山河社稷图。一个出不了山河社稷图的元始,毫无威慑力,那时候还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每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元始,秋安昙就分外怀念山河社稷图中那个会说会笑,很是温柔体贴的元浮黎。

      “若是元始能够消失,只剩下元浮黎的话,该有多好啊!”秋安昙如此说着,露出了一个怅惘的笑容。

      “你这想法也过于危险了,若是让他知道,我只怕没到三个月你就没命了。”通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虽然嘴上说着关心的狠话,但是秋安昙一眼就看出他真实的意思。

      “你不会说出去的。”

      秋安昙说的十分笃定,她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如果不是第三次天地大劫的话。”

      “是啊,如果不是第三次天地大劫。”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路过的赵公明和文殊看到这一幕,都悚然一惊,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形缩在墙角,原本关系算不上好的他们此时突然有了默契。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说句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赵公明捂着脸,用气音说道,被他掩藏在掌心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文殊同样捂住了脸,只是他是纯然的忐忑与不安,“我也是,我原本在自家洞府里清修,结果老师突然到来,袖子一卷我就被带到这里了,最重要的是,这里主事的还是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只是一个人!”

      “这些都无关紧要,老师既然也以这位秋姑娘所说为主,自然就有他的道理,我等作为弟子不应该多加置喙。关键是,老师说要你我来开开眼界,这眼界究竟在何处?”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农田、水渠以及新建好的木头做的箭楼,“难道老师想要让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些?”他这样说着,侧头打量着文殊。

      文殊摇了摇头,正态道:“老师所做的一切必定有深意,或许是你我过于愚钝,未能参透吧!”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文殊觉得他自己说的就是真相,完全没考虑到通天真正面目,也完全没有想过自家老师元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完全的通天不由得摇了摇头,“赵公明也就罢了,怎么看他都是在故意逗文殊,只是没想到作为十二金仙之一,文殊居然如此好忽悠。”

      “...这难道不是因为老师不同的缘故吗?而且看赵公明其人,像是在人世间经常行走的,而那位文殊,却像是高居九天,一心修行的神祇,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张白纸。更何况你和元始实在像是对立面,若是文殊成了你的弟子,想来不出一月也能像赵公明一般。”

      通天就当她这话是在赞美自己,全盘收下后,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截教中有位三代弟子已经到了村子里,说是想要见你一面,你若是有时间就去见一见,他可是带来了一件不得了的宝贝。”

      “不知道来的是截教的哪一位三代弟子?”秋安昙好奇道。

      “是你的熟人,金灵座下的弟子闻仲。”

      ——

      准提和接引行走在东方的土地上,他们走进了朝歌城,看着这繁荣的景象,来来往往的人群多如牛毛——当然这是相对于西方而言,他们看到了人□□汇处出现的贸易等等一系列举动,看到了一些东方的修士坦然行走在人群中,而那些凡人会尊敬地对待这些修士。

      “这样美好的景象,在西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准提叹息道。

      “的确是如此,因为灵脉崩毁,导致西方的徒弟寸草不生,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只能转而迁徙到另外的地方,若是西方能够重振,想来多年后,西方也能重现这样的盛况。”

      接引这样说着,与准提避开了人群,走到距离王宫最近也最无人的地方,“若是能够说动商王,想来我们的行动会顺利不少,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我们没能抓住,以后就再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准提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真的按照天道的意思去做,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接引愣住,半晌之后,他才涩然开口,“那又如何,当年你我急着成为圣人,所以提前发下了大宏愿,要重振西方,天道不愿意见到东方强盛,西方衰落,一定要双方平衡,所以才扶植了我们,而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如果顺着天道的意思去做,还有一线生机,西方也可以重新恢复当年的强盛,但若是我们不顺着天道,魔祖罗睺的下场你又不是没见到。”

      准提沉默下来,相比起一直被天道所‘庇佑’的东方修士,他和接引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魔祖罗睺为何会落到被永世拘禁在紫霄宫地宫中的原因。

      世人都道,魔祖罗睺不引灵气入体,不愿意顺从天道,其后有做出毁掉西方灵脉的恶事,这其中还有诸般种种,都让人觉得罗睺罪大恶极,有这样的下场已经是天道的宽恕了。

      但是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知道,罗睺当年并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被天道拘禁的。

      “我并不相信魔祖罗睺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落到这般的地步。”

      “但事实如此。”接引说起这个,也觉得真是世事难料,“当年你我在紫霄宫求道,那时魔祖罗睺已经被压入紫霄宫地宫,有一次我想要去向道祖追问一个问题,却误入了紫霄宫的一处偏僻宫殿,我听见道祖在与魔祖说话。”

      他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时洪荒上所有的人都觉得道祖和魔祖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共戴天,却没想到道祖和魔祖的谈话十分平和,就像是两个相交多年的好友一样,他还记得那时道祖和魔祖都说了什么。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凤媱而做出这样的事情。”道祖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什么起伏。

      “...那小姑娘若是折在这种事情上,未免让人觉得可惜。”魔祖桀骜不驯的声音一如往昔,“她还活着吧!”

      “是还活着,天道命令凤族驻守火山,她应该是往北部火山去了,从此以后就得日日生活在烈焰之中,无天道谕令,不得擅自离开驻地。”道祖顿了顿,叹息道,“她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尤其是知道了是你从中做了些事致使她落入今日的境地,她可是非常的恨你呢!”

      “恨就恨吧,总之只要活着就好,她恨着我,说不定还指望着哪一天能够出来找我报仇,总还是有理由让她活下来的。”

      道祖似是非常的疑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这并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

      魔祖大笑起来,“行事风格,我有这种东西吗?别傻了,我只是觉得那姑娘很合我的眼缘,如今这洪荒上,处处都是天道的附庸,只有她,我还勉强看得过眼,所以不介意为她做点儿什么。行了,你也别替天道在这里套话了,回去告诉天道,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让他立时杀了我,否则就不要再来我面前晃。”

      “...我并非是替天道...算了,你好生保重,有你在,那姑娘就不会有事,而天道也不会杀了你的。”

      道祖起身离开了,那时躲在一旁的接引为这短短的一段对话中包含着的巨大的信息量而感到震惊,而在过去了许久以后,他才彻底明白当初这段对话到底是何意思。

      “魔祖罗睺在第一次天地大劫的时候,是想过借机做些什么的,不过这其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所以牵绊住了他,而后他为了凤媱应该是答应了天道一些要求,只是在第一次天地大劫结束后,天道似乎背弃了当初和魔祖的约定,或许是还有着其他的缘故,魔祖和凤媱才能保下命来。只是这一次北部火山爆发,凤媱终究还是死无全尸。”

      “那么你我的结局会是如何?”准提问道。

      接引凄凉一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毕竟是你我当初许下的誓言啊!”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看不见前路的悲凉。

      与此同时,秋安昙再一次从赵公明和文殊两人中毫发无伤地离开,她躲进了凤媱的屋子里,凤媱笑着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若是不想要见他们,和通天元始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躲躲藏藏?”

      “我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秋安昙坐在床边上,笑了笑,“我今天过来,除了躲那两个人,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你。”她看着凤媱疑惑的表情,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你在罗睺的事情上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你在说什么?”凤媱侧过脸,神色莫测地反问她。

      “我亲口听罗睺说过你的事情,当然,他用的是你和他双双出轨这样的词来描述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一开始只以为他说的是男女之情,但是听了你之前说的故事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我询问了通天和元始,但是他们两个对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太清楚,原本这件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只是就在昨天,从朝歌来的客人为我带来了一件礼物,我从这件礼物中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和罗睺双双出轨的那个对象,居然是天道。”

      秋安昙话音刚落,凤媱的面色骤变,她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秋安昙的颈项,将她狠狠掼在墙壁上,那一瞬间,秋安昙清楚得看见凤媱原本漆黑的双瞳变为鲜艳无比的焰色。

      “住口!”凤媱喝道,她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道,却发现秋安昙看起来安然无恙,她皱起眉,正要再一次加大力道,就见到秋安昙向她摆了摆手,随即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轻松方式从她的桎梏下逃脱。

      “你如今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像,所以不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无法伤害到我,所以,现在告诉我真相吧!你也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丢掉来之不易的性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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