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舞》地****J

7、第六章 春风似剪刀

　　李铭渊找到舞凝，道，皇上要宣你入宫。
　　舞凝将眉眸一挑，颇为讽刺的语气：“怎么，这么快就急着向我炫耀了？”
　　李铭渊只是久久凝视着她的眼睛，许久，才说出一句话，他，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简单。
　　“是么？我倒是很愿意赌一把！”她冷冷的一笑，在满是尘土飞扬的大街，显得那般钻人心窝，眼中所流露出的，是痛心与失望。
　　他的心，忽的，被灼灼刺痛了……
　　李铭渊依旧是居高临下，见她来了，故意不让众大臣回避。
　　“舞凝，朕救了你一命，你当如何谢朕啊？”
　　她虽然笑脸以对，却暗自将手捏紧，指甲抠进了肉里，生生的疼。
　　她轻笑如梦：“陛下救我，不过是看在六王爷的面子上，至于舞凝要如何感谢陛下，我想陛下您不久就会领略到了。”
　　她故意高高抬起下巴，看此时李铭渊的反应如何。
　　众大臣纷纷思议，目光齐刷刷投向六王爷，心思着这六王爷是何时勾搭上了这青楼女子？
　　李铭渊面色有些难看，但并无否认的意思，只是僵持着。
　　“哦，这样啊！这么说朕是成人之美了……。”李沧涅的话，倒像是句句讽刺，“不过，六王爷的面子虽大，紧要关头朕也有可能会六亲不认的，更别说是区区一个你了，你的面子好大。”
　　舞凝见他这般回应，几分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道：“既然皇上今日召见舞凝就只是为了这件事，舞凝定会感谢皇上的救命之恩……那么，可以离去了吧？”
　　她一刻都不愿意在这个杀了自己全家的男人面前再待着，那样子只会让自己的内心更为波浪涌动，她恨不得现在就杀死他！但她又很明白，他是该死，不过时机未到，不可能让他就轻易死去！
　　“何必这么着急，朕又没有要让你下去的意思，”李沧涅饶有玩味意思，半眯上了眼，“舞凝姑娘才艺绝美，舞蹈更是令人叹为观止，自从上次朕见识到了之后，就日日怀恋啊！不知舞凝姑娘可愿意留在宫中几日，为朕及朕后宫的妃子们舞上一曲？”
　　无从反对，她答：“那舞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确是回答得那般的艰难！
　　众臣为了迎合皇上，个个拍手附和着，唯有李铭渊，心若刀缴，她的眼神令他无比痛心。
　　从大殿上退下之后，他拦住舞凝，剑眉挺立，为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不是说好要趁着兵乱之际直逼皇宫，令李沧涅那小子退位，可是现在，你不仅没有那样做，你甚至忠于他，你难道就甘心么？”
　　她的话一句句都那般咄咄逼人，好似一团燃烧的烈火，使人避之不及。
　　“他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恨他，我只想说，我当皇帝可能不比他当得好，百姓需要的是一个当机果断的皇帝，他合适。”
　　李铭渊极力想要避开她愤怒的目光，像是已然灼灼燃烧了，她怒视着他，让他一刻都别想逃避。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这个胆小鬼！注定一辈子要当他的奴才！我看错你了！”
　　“朝廷上的事情，你不懂，本来我是想反的，这些年来，我发现他并不是昏庸无能的皇帝，他确是残暴了点，但古往今来，哪个帝王的江山不是用血墙砌成的？只要他能够给耽朝的百姓带去幸福。”
　　舞凝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话会出自他的口中，她没心思听他将这些，李沧涅是不是一个好帝王，这与她无关，她只知道，他杀了她全家，夺去了她本该有的幸福，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复仇的念头。
　　“不，不会这样的，你说，你在撒谎对不对？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是李沧涅他胁迫你？”
　　她一遍又一遍地追问，眼神中流露出悲伤黯淡，仿似在一夜之间因为他的改变而感到无比的痛心难过。
　　他再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一向都是这样，只是这次，他让她伤透了心……
　　天色已暗，恰在这时，若云正觉得无聊，在宫中的长亭漫步，见不远处的她独自注视着李铭渊远去而逐渐消散的背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喂，我皇兄找你，在御花园，皇宫很大，别走丢了才是！”若云很不客气地走过去，趾高气昂地说。
　　跟来的小丫鬟急急地唤着，公主，等等我啊。
　　舞凝注意到她，忙欲要福神，却不料若云将脸一沉：“不用了。”
　　“是，公主。”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缠着我六哥！”她的眼中冒着怒火，显然是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舞凝轻道，语气却无一点慌张，镇定自若。
　　“因为……因为我对他……反正我就是不许你再跟他来往就是了！”若云也开始结结巴巴了，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脸上所呈现出来的变化，生怕她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她的心事，舞凝自然是懂的。毕竟，她们所喜欢上的，是同一个男子。
　　“公主，您可以让我不与六王爷接触，可是，您也别忘了。”她像是开玩笑般，确实字字如雷贯耳，“六王爷他可是有夫人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玉琴王妃已经算是你的表姐吧？”
　　“你……你……。”若云鼓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反驳，可是却不敢直说，忍着又实在难受！可细细一想，她说得对啊，六哥是有夫人了，可是，自己就是喜欢他啊，叫我怎么办？
　　“我想我该走了，你也说过，你皇兄在御花园等我。”
　　舞凝回过头，对正在哪那可怜的小丫鬟出气的若云轻轻地一笑。
　　御花园，百官聚齐，莺歌燕舞。
　　皇帝设宴款待部分立功的大臣，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欢喜。
　　见她来了，李沧涅嘴角扬起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你来了，赐座……。”
　　舞凝埋头，说了一声，谢陛下，却是满心愤怒，不好表现出来。
　　“早就听闻陛下提到舞凝姑娘才艺双绝，今日碰巧舞凝姑娘也来此，此番良辰美景的，明月当空，不知姑娘可否舞一曲助兴？”
　　说话的是张罗观丞相，他总会见风使舵，偷偷看了一眼皇上脸上欣悦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此番的提议很和味。
　　“丞相说得对啊……。”李沧涅端起酒一饮而尽，一抹，笑，“六弟怎么也没来？他的琴艺可是皇宫中远近闻名的啊，今日缺了他，可惜啊！”
　　舞凝道：“六王爷身体不适，特令我告知于陛下，并深表歉意。”
　　“哦？”李沧涅眉一跳，说话倒像是开玩笑，“他身体不适怎么也没跟朕说一声，还是舞凝姑娘与他走得亲切啊！今日朕设宴御花园，便是为了庆贺我军打败王国的军队，在场的人，都是我耽朝的功臣，朕定会重赏！”
　　舞凝笑着也跟着饮下了一杯酒，却想，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吧？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张罗观丞相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舞凝便也不好拒绝，她朝众人一笑。乐师便奏起舞曲，旋律在清冷的月光下缭绕、迷离，仿似一个绝美而孤苦的境地。
　　她的长衫一抛，便和自然地跟随着逐渐高昂的旋律而翩然起舞，舞得是那样的自然，一点儿也没有拘谨之意，好似她天生就是一只彩蝶，只要有了应景之处，便可很自然地释放。奏乐师的节奏愈是欢快，她旋转的步伐也跟着一点点加快，长衫飞舞，青丝如燕，完全置身于其中了……
　　只是，今夜的月光却显得有几分的凄凉，她看着自己的背影在暗淡的光中好似孤冷、落寞。也许，她的舞，只想要跳给那个人看，只可惜，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舞到最深处，往事便又星星点点地满上心头，挥之不去，只有承受着，孤芳自赏。
　　在自己面前的，坐着她的仇人，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地舞蹈在零碎的奏乐声中化为孤影……嘴角扬起淡定而戏谑的笑意。
　　在这个人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名舞姬一名戏子供他们玩乐、享受吧？
　　一曲舞罢，在场的大臣无不拍手叫好，舞凝颌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娇羞如花灿烂的姑娘在众人的场合下有些拘谨，但其实却是她不愿意让别人查探出她眼中犀利如削的光，直直逼人。
　　“好啊，姑娘的舞步果真是无人可比，想朕后宫三千佳丽也是比不上的。”李沧捏举起酒杯，又命人给她的酒杯中装满酒。
　　“干了吧……。”他半眯着着眼，一副悠闲的模样，他还在回味着方才的舞蹈。
　　舞凝自然是一笑相对，美酒顺喉而下，醇香的酒味确实令人回味无穷，唇齿留香。
　　“既然陛下如此喜爱舞凝姑娘，倒不如直接将其安排至后宫内处……。”冯尚书饮了几杯酒，此时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李沧涅对她的喜爱，众臣也是看在眼中的，这位皇帝向来风流，想得到的女子几乎没有放过的。
　　李沧涅只是笑而不答。
　　舞凝心想，这不是一个大好机会么？只要她留在这狗皇帝的身边，便可随时随地要他的姓名，现在他身边的侍卫众多，确实不好下手，但如果由她负责侍寝，想这天下的男人也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最缠绵温柔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碍眼吧？
　　她不由勾唇轻笑，眼眸中凝固着如深潭般的缭绕……
　　夜，已然入深，在场的大臣们无不喝个烂醉如泥，李沧涅也不例外，都说喝醉的男人最容易吐露真言，这话还真是不假。
　　在所有的大臣颤颤巍巍离去之后，一旁的丫鬟想要扶他回宫，岂料他却将手一扬，朕要舞凝侍寝！你滚吧！
　　丫鬟从地上爬起，点头哈腰而惊恐不已。
　　李沧涅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满嘴氤氲的酒气漫上她的耳根处……
　　他俯身凝视着怀中的她，她好美，美得一尘不染，正要吻下之时，舞凝却故作轻笑，陛下，此处不适宜。
　　李沧涅于是就放开她，大笑道：“你说得对啊，走，今晚，你来服侍朕！你们都滚开！”
　　丫鬟太监们赶紧让开一条道，个个窃窃私议。
　　男人朝三暮四，果真是如此。
　　舞凝扶着他，跌跌撞撞入了深宫，她虽说是第一次入宫，却早已将宫中的分布图分析各透彻，现在，李沧涅已然是喝得烂醉如泥，这正是她杀他的最佳时机。
　　后宫的陈列还是挺复杂的，她转了几个圈才找到了一间陈设整洁而没有嫔妃居住的秀阁，一个小丫鬟端了盘水进来，见皇上醉成这样，什么话都不敢说。
　　“放下吧！我来伺候皇上。”舞凝的手抚过她耳前的鬓发，淡淡地道。
　　小丫鬟顿时有些受容若经，赶忙退下。
　　舞凝掩上门，勾唇微笑。
　　门外，却有一个娇俏温婉的身影……
　　李沧涅睁开眼睛，满嘴的酒气，开始胡言乱语，他深如潭水的目光一刻也不愿意从她身上移开，他紧紧抱住她，唇齿间在她的脖颈处蔓延。
　　“你知道么？朕一直都想要得到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他的话似游丝一般，慢慢缭绕人人心。
　　舞凝提醒自己不要让他迷惑了，她是绝不会爱上他的，一辈子，都不会！
　　于是，她朝他邪魅地一笑，笑若迷药，酥软入骨髓深处……
　　她倒在床上，纤手解开芙蓉帐……
　　门外人，却眼睁睁地看着芙蓉帐仿似落花飘零，凄凉。惨淡。
　　帐内的人儿激情如云，门外的却是泪人一个……
　　舞凝被他霸道的压在身下，就在他就要帮她退去纱衣的那一刹那，她巧笑如花，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话音刚落，她猛地一手抓起藏在枕头下的剪刀，直直高举着就要刺入他的背部……
　　“不要啊……。”凤九娘再也忍不住撞门而入，她眸中闪现着明显的泪光，白须如雪的面上写满担忧恐惧，“我求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舞凝从李沧涅的身下坐起，他早已喝得烂醉，自己此刻要杀他，是极为简单的。
　　“我求求你了，别杀他！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求求你……你要杀就杀我好了。”女人跪在地上，头扣在地上，发出响声，地上立即呈现出了鲜红的血迹。
　　舞凝不觉惊呆住，这皇宫深院的，怎就会有人会为了这暴君而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
　　她手中的剪刀哐当落地……
　　当当……
　　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卫早已进入……
　　“围住她，别让她跑了……。”舞凝正要伸出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剪刀，不想李沧涅却好似在瞬间清醒了一般，反扣住她的双手，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意。
　　“你以为，朕真的醉了么？”
　　“你在骗我……。”
　　他掐住她的下巴，好似在玩味欣赏一般。
　　“从你刚才举起剪刀正要刺向朕的刹那，你知不知道，朕的心都碎了……。”
　　舞凝正要挣扎，岂料竟被他抱入怀中，他的吻，如簌簌落花般落下，避之不及，她看着他剑眉星点，眸中如渊，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苦涩。
　　“哦，不！”她挣脱开他，大喊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她再一次就要俯身捡地上的剪刀，却被李沧涅一脚踩住。
　　“你想用杀害冯太守一样的手段杀掉朕么？”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很冷很冷，如十二月飘零的白雪，“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行刺朕？”
　　陈总管一急，陛下，您要小心啊！我等定会杀了这个妖女！请陛下放心！
　　“放了她……。”李沧涅的话淡淡的，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说，“你们放过她，朕重重有赏！”
　　“可是陛下，她……。”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你们连朕的话也敢不听么？”
　　“是……是……，陛下。”陈总管差点吓得脚下一软。
　　舞凝看了李沧涅一眼，一字一句，咬的深透，狠绝，她说，我会再来报仇的！我有朝一日定会取下你的狗命！
　　凤九娘从地上爬起，心凉如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黯淡的夜色中，渐渐的，再也寻不到影踪了……
　　他，在乎的，只是她。
　　六王爷府。
　　李铭渊听说昨晚上舞凝入宫行刺皇上，不由大惊失色，唤来黑白双侠，道：“你们去给我查查醉红楼的当排舞姬舞凝究竟是谁？”
　　他回想着她曾多次挑唆自己与李沧涅较劲，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行刺皇上，这不是飞蛾扑火么？她是怎么逃离皇宫的？李沧涅为什么会放过她？看来，她的身份绝非舞姬这样简单了。
　　“王爷，是不是在想昨晚上皇上遭人行刺的事啊？”玉琴王妃吟吟笑意浮现在面上，端着一碗参汤。
　　李铭渊微微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把它放在桌上吧！本王现在没心情喝。”
　　“王爷，其实昨晚行刺皇上的那名舞姬，王爷也是认识的，对么？”玉琴王妃端详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他还是他，只不过现在他的心里却装着另外一个女人，换做谁，谁不心酸呢？
　　“嗯，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去行刺皇上，这可是诛连的大罪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中黑的眼眸中写满了忧伤。
　　玉琴王妃看着他满脸心事的模样，有些心疼，其实，她早就听仆人说过，王爷经常去光顾醉红楼，据说是结识了一位舞技超群的舞凝姑娘，交往甚密，本来，她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她相信他是会有分寸的。毕竟，一个是青楼姑娘，一个是王爷，身份悬殊。
　　可是，他还是陷进去了，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你不用担心的，我听下人们议论，说昨晚皇上放舞凝姑娘走了，既然皇上没有杀他，说明她现在还是安全的。”她见李铭渊的脸上载瞬间呈现出缓和的神色，方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确实是起了作用。
　　“你若想娶她过门，我也不反对，但你应该知道，既然她敢行刺皇上，说明她与皇上之间必然有什么深仇大恨，而皇上居然会放过她，这其中的缘由着实令人费解！”
　　她端着参汤缓步离开，既然你不愿喝，放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拿去倒掉了吧！
　　李铭渊的心重重的一沉，他，错了么？
　　若云也听说了舞凝行刺的事情，自然也是十分惊讶，她虽然并不怎么喜欢舞凝，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去行刺皇上，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而皇兄也不知道是发烧了还是怎么了，竟然放过了她？
　　她想去找李沧涅问个明白，却听凤九娘说他今天压根就没有上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若云头上冷汗直冒，皇兄究竟在哪啊？会不会出了危险？她命陈总管带兵全城寻找，无论如何也要将皇上带回宫，但陈总管却抱拳道。
　　“公主，皇上临行前吩咐过我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离开皇宫，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啊！”
　　“大胆！我皇兄如果出了事情，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本公主命令你们这群狗奴才，现在就和本公主出宫寻我皇兄！”
　　“可是，公主……。”陈总管刚要说什么，却见若云不顾一切抽出他的佩剑，横在他的脖子前。
　　“你若敢不听我的命令，我便要你立即死在这里！”
　　李沧涅在醉红楼内坐下，没有携带任何侍卫。
　　楼内空空如也，不见人影，鸨妈妈死了，姑娘们都要自觉解散了。昔日歌舞升天的第一名楼，在此刻却显得暗淡无声了……
　　他在等一个人，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的。
　　“你终于出现了……。”他收敛起了微笑，眼眸中却闪现出深不见底的暗光，好似黑夜中的星星点点。
　　“你一个人？”舞凝停住脚步，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朕确实是一个人，你若想在此刻刺杀朕，也是徒劳的？你以为你真的杀得了朕么？”李沧涅抿起嘴角的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目光直逼，欲要看透其的内心所想。在他看来，自己眼前的这个欲要谋害自己的女人就好像是一只蚂蚁，他要捏死她是极为容易的。
　　舞凝道：“没错，我现在是杀不了你，但是，我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杀掉你，你灭我家门，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替我杀了你，到时候，压根就不用我亲自动手！”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沧涅起身，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满脸的不屑，就凭她，一个弱不禁风的青楼女子也想取他的姓名，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
　　“你是沈将军的女儿沈瑄仪……。”他忽然恍悟般，昨晚便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世，果真不出所料，她是沈将军的独生女。
　　“是又怎么样？你这昏君！”她气愤地扬起右手，却被李沧涅轻易地捉住。
　　“你放手！”她吼道，面怒红火。这个男人不仅灭她全家，甚至现在还想侮辱她，感到了莫大的耻辱。
　　他嘴角轻扬起笑意，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那般好看白皙，便顺势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混蛋！”舞凝咒骂着，一边想要挣脱开来，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将她搂得那么紧，那么用力。
　　李沧涅如饥似渴地吻着她的唇，舔着她口中的香甜，如一头饥渴的野兽在面临着一头猎物，他想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这个企图谋害自己的女人，就该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蓦地，他感到口中一丝丝的甜腥味，舞凝冷笑着，紧咬住他的嘴唇，凶狠，直到把他的嘴唇要出了血，看着他口中鲜血淋漓的，她感到很解恨、痛快！
　　李沧涅放开他，大笑道：“你是第一个敢咬朕的人，不错，很好。”
　　她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一千倍。
　　“朕会在皇宫内等你，等你要求朕放过你！”他的白色长袍拖长影身，说得却是毫无一点而惊慌。
　　“我绝不会去求你！但我会杀了你！”舞凝一字一句都咬的那样坚定，是的，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他！要她后悔当初放过她！
　　“好，朕会等你！”李沧涅将口中的鲜血吐出，便放声大笑。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不愧是沈将军之女，虎父无犬女！
　　只是，她还真以为自己有那个能力杀了自己么？笑话！
　　他的面上忽然变得冷峻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