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死的青春。》拾陌

88、NO.5

　　“元小山也出国了？”
　　明朗听晴天说完后，很诧异，也很好笑。他们朋友几个的命运还真是差不多，都是无奈之下被人送出国。
　　都是主宰不了命运的人。
　　明朗端了杯果汁放到晴天面前，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阳光灿烂，到了五月，夏天的味道越来越浓了。但他却觉得，这个冬天还没过去。
　　房门外依旧是吴敏兰尖利的声音。
　　明朗把玩着手腕上的手表，看着对面的晴天一脸憔悴，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叶司也转学了。”晴天情绪很低落，他的十指插进黑发内，微微收紧：“都走了，你也要走了是不是？”
　　“嗯，下个月的飞机，去荷兰。”明朗的声音很淡漠，也很坚定：“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不会任人摆布一辈子的。”
　　“我该怎么办……这时候，你们却都走了……”晴天的头垂的很低，声音暗哑，透漏出一丝无助。
　　明朗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晴天浑身一震，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微笑：“伤感了呗，你们都走了，只剩我和大米，孤单了。”
　　“你有大米就够了。”明朗也跟着笑，但总觉得晴天有些不对劲：“没见过你这么伤春悲秋过，跟小媳妇似的。”
　　晴天笑了笑，一直没在说什么。
　　直到走出明朗居住的高级公寓，他的笑容才彻底消失在脸上。浓浓的倦意涌上眼，他走到街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安和医院。”说完，他就仰着头闭上了眼。

　　引擎发动。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苍白的脸，只觉得这孩子得了病，得赶快去医院。不禁踩着油门，加快了速度。
　　到了医院后，晴天付了钱，没等司机找零就走进医院。他熟悉的找到电梯，然后按下数字九，接着就瞪着眼睛看红色的数字不停变换，直到在九楼停止。
　　走廊里的倒数第二间特护病房，就是凌薇所住的病房。
　　他徘徊在病房门口很久。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是个妇人，约莫四十出头，端着个盆。她上下的打量了晴天一会儿，大概猜出了他是谁，便冷着脸说：“进去好好陪陪她。”
　　晴天点点头。
　　妇人端着盆拐进水房。他收回目光，迟疑着将手抚上金属把手，轻轻的拧开。
　　床上的凌薇还在睡着。
　　她的脚打着石膏，被高高的吊起，只露出脚趾。晴天过去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沉默着。
　　同一家医院的八楼。
　　苏扬的主治医生正和苏扬爸妈说着转院的事情。廖晨站在一边，不说话。
　　“现在病情还算稳定，应该尽快转院。”医生为苏扬调着点滴，又用听诊器给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才看向他父母：“你们同意的话，就在签个字。”
　　“嗯。”一身军装的苏爸爸面色凝重的接过笔，在单子上签了字。
　　苏妈妈则是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
　　“医生。”苏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空洞的眼睛看着医生，苍白的脸有一点血色：“去美国前，我可不可以离开医院一会儿？”
　　“不可以。你的身体根本不能移动，况且你刚刚才脱离危险期。”
　　“扬扬，有什么事情，妈妈帮你去做。你就乖乖呆在医院吧。”苏妈妈上前握住苏扬的手，眼睛还濡湿着。苏爸爸也开了口：“听医生的。”
　　“我……必须出去一次。”苏扬扯了扯嘴角，目光坚定：“一小会儿就可以。”
　　医生为难的蹙眉。
　　“求你们。”苏扬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保证自己会没事。”
　　“扬扬……”
　　“不然，我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拔掉。”苏扬看向自己身上的仪器。
　　病房内的几个人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