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死的青春。》拾陌

25、NO.4

　　“是你。”身旁传来说话声，有些稚嫩的声音，分不出男女。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人站在那格杜蕾斯的旁边，看样子这人的年龄不大，应该也是高中生，可是怎么会买那种东西？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小个子的语气有些不善。
　　“我不认识你。”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气，拿了一瓶伊卡璐扔到购物篮里就转身要走，看她应该比我还要小一些，穿着肥大的棉绒厚T恤和一条棕色的长裤，脚下穿着帆布鞋。
　　“认识！”他绕到我面前，秀气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上次在胡同里面打架，我看到你了，你脑子怎么这么笨！”
　　“打架？”我什么时候掺和过打架的事情了？不过，她干嘛说我笨！我翻白眼，不准备理她，出门不利！
　　“喂！苏扬你认识吧！”她嗓门可真大，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不过我却无心在去顾虑周围人的目光，机械的回头问她：“苏扬？”
　　“恩，上次那个坏我事情的混蛋！”她面露愠色。
　　忽然间想起那次初见苏扬的场面，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上次和明朗、晴天动手的小流氓了？低头瞧她，不禁说出口：“上次以为你是个男生。”
　　小个子表情一怔，眼中闪过神别扭的神色，她皱眉，狠狠道：“我他妈本来就是男生！”
　　“开玩笑。”我笑着挥手，转身接着去逛，她跟过来：“我真的是男生！”
　　“不要以为会骂几句脏话就是男生了。”我笑着看她：“女孩的感觉和味道是不能抹掉的。”说完，我直起腰离开，因为我确实不大喜欢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要不是她提到了苏扬，可能我早就走人了。

　　闲逛间，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说他已经准备出门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了。我笑着应声，说了几句打趣的话，便挂掉电话。
　　爸爸年龄不小，却还总是为我跑来跑去，况且今天的天气偏冷，想到这，不禁心头一酸。我慢悠悠的转到零食区，爸爸喜欢甜食，虽说岁数不小，却还是个孩子一样和我一块儿吃零食。
　　我抿着嘴想着挑哪些买回去，毕竟我的钱不多。
　　挑了带鱼干，又买了妈妈喜欢吃的山楂。
　　“为什么不买那些？”小个子还是跟来了，她指了指旁边的薯片和巧克力。
　　“因为那些很贵啊。”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眼神逗留在话梅和瓜子之间徘徊，犹豫着这两个要买哪一个好。
　　“你很穷啊？”小个子依然大嗓门，可这回我可做不到忽略周遭的目光了。我翻了个白眼，迅速拿了话梅逃之夭夭。
　　结账时，没再见到小个子，这才放下心来。这孩子——可爱的过头啊！

　　收银员劈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白色的小票咔咔的往外冒。
　　“共十三块七毛七，收您二十元整，找零六块二毛三。”她抬眸，面无表情：“请问您有七分钱么？”
　　“没有。”
　　“要塑料袋么？两毛一个。”服务员的面目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不需要。”我有背包。
　　收银员不再说话，继续面无表情的将东西扫到一边，然后看向下一个人。
　　我扁扁嘴，现代人的服务态度哪会像电视上演的那么好。

　　已经接近十点了。
　　公路上的人仍是不见减少，明亮的路灯将城市的夜空照的通明。
　　夜风有些大，穿得有些单薄的我不禁瑟缩了一下。
　　背包被零食塞得有些鼓，我正了正背包带，插着口袋混在人行天桥下等车的人群中，百无聊赖的等我家老王同志来接我。
　　“你怎么还没走？”身后探出一颗脑袋。
　　把小冤家等来了——我扯起笑容：“等我爹。”
　　“你爸还来接你啊？你都多大了。”虽说嗓门依旧很大，但小个子还真是很少对我说脏话，看样子是看在同时女生的面子上。
　　“刚过十七。”我不咸不淡的说。
　　小个子一屁股按到便道沿儿上，拿起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划来划去。过了好半天，才听她很小声的说：“原来，我爸爸也会接我的。”
　　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这一瞬间，突然愧疚起来，因为刚才我对于她的态度有些冷淡，其实，她应该也是因为某方面的原因才成为混混的吧？
　　“你——叫什么？”我尽量找话题。
　　“廖远。”
　　“哦。”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打破了这种尴尬。

　　“大米！”远远的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晕黄灯光下的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淡蓝色的连帽外套、挂着N个口袋的休闲裤。一张几位年轻的脸呈现出来，还有那一抹大大的笑容。
　　那一瞬，冰冷的温度瞬间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