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三海间

9、第 9 章

　　电梯里鸦雀无声，季初景说完那句话恨不得咬舌自尽。
　　她环视一周，很好，众人表情都很精彩。
　　她们虽然背对着她站着，季初景也能看到她们在她和郁霄身上来回扫视的激光眼。

　　季初景瞪着“始作俑者”，郁霄却像无事发生一样，掩住眼中笑意。

　　“嗯，记得把这周食谱发我，营养师那边再确认一下。”
　　郁霄说的毫无波澜，就像给其他员工下任务一样。

　　“好的，郁总。”
　　季初景松了口气，好在是糊弄过去了。

　　她盯着不断上跳的数字，卓翼的电梯怎么这么慢？

　　行政部在二十楼都下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后，就剩郁霄和季初景两人了。

　　两人谁也没开口。
　　季初景想怨郁霄害她出糗，又想到后来还是他帮着圆回来的，又无话可说。

　　“牛肉的，没有香菇。”郁霄忽然说。

　　季初景一时没明白，偏头看他。

　　郁霄也看过来：“我想吃和记的，和上学时一样。”

　　季初景也来气了：“凭什么啊！”
　　她想到刚才的事：“你故意的吧郁霄？”

　　郁霄没被她激怒，低声说：“前天晚上冻着了？”

　　他离她很近，最后三个字含在唇齿间，有点模糊。
　　本来一件很正常的事，被他说得有些暧昧。

　　季初景一向就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就连变声期都比一般男生的公鸭嗓好听。
　　现在她更像是被蛊惑了。

　　季初景开始只觉得耳根发热，然后这火又烧到了脸颊。

　　又来这招！
　　她握紧拳，咽了咽口水，脖子拧过另一边。

　　郁霄越靠越近，季初景觉得嗓子发干，鼻腔也干干的。

　　忽然，眼前阴影退去，郁霄侧身，贴着电梯站着：“记得按时吃药，忙起来别忘记喝水。”
　　“还有，别喝酒。”

　　季初景本来觉得被戏弄了一样，有点火气，听到最后一句心虚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二十三楼到了，季初景和郁霄一同出来，刷卡进去的时候，看见钱新枝站在办公室门口。

　　季初景还是第一次见到钱新枝的面，不过也能猜出她是谁。
　　“钱主任。”

　　季初景戴着口罩，钱新枝虽然看过照片，但也没认出来：“你是……”
　　“我是季初景，昨天您拉我加的群。我还有一点感冒，戴上口罩比较放心。”

　　“那你可得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你们怎么一起？李恒呢？”

　　郁霄说：“我让他先去忙了，我有点事耽误了，在地库遇到季助了。”
　　“钱姨，今天不要咖啡了，给我一杯牛奶就好。”

　　钱新枝一愣：“小郁你没吃饭啊？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郁霄看了一眼季初景，季初景低头看自己包子：“热牛奶就好。”

　　钱新枝答应，季初景打了声招呼先进去了。
　　钱新枝才问：“小郁，剩下那两个好像得明天才能入职，你说这工作安排……”

　　郁霄说：“业务这边我已经吩咐给李恒了，那二位就让她们找个闲职。之后尽量调到别处。”
　　“还得麻烦您盯着点，别让她们碰我的东西，我怕李恒应付不了。”

　　钱新枝明白：“放心吧，平时你生活向的呢？”
　　郁霄这才有笑意：“你办事我放心，以后还是得麻烦您。”

　　钱新枝已经快到退休的年纪，她一直跟着郁霄父亲，又算看着郁霄长大，只怕自己一退休，郁霄手边没有放心的人。

　　她看向在工位前忙碌的季初景，心里有了打算。

　　包子味道大，季初景快速塞进嘴里，开开换气散味。
　　“小季，吃早点呢？”钱新枝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

　　季初景尴尬笑笑：“钱主任，我吃点饭好吃药。”
　　“慢慢吃，别着急。”
　　“已经吃完了，您有什么事吗？”

　　“吃完了啊，那就把这杯牛奶帮我给小郁总送过去吧，谢谢你啊。”

　　季初景答应下来，端着牛奶敲门。
　　得到郁霄的回应，季初景轻轻推开门：“郁总，您的牛奶。”

　　她找了个离郁霄最远的角落，放下牛奶就走。

　　转身时，身后传来郁霄的声音：“包子好吃吗？”
　　季初景抬起手臂，轻轻问问袖子，没有沾到味道啊，她还特意吃了清口糖。

　　“牛奶喝了。”

　　季初景转过身，郁霄的视线已经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季初景觉得别扭，对领导的语气说：“谢谢郁总，不用了。”

　　郁霄还没抬头，“还是我端出去给你喝。”

　　喝牛奶，又不是毒药。
　　季初景走过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在牛奶是温的，不烫嘴。

　　季初景不忘自己是专业的，专业的人就是要不掺杂个人情绪。
　　她微笑着问郁霄：“多谢郁总，您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这时郁霄抬起头，点点唇上：“尾巴擦干净一点。”
　　季初景一愣，看他手指点在唇上就生气。

　　干嘛，她不接受拉拢腐蚀和……诱惑的。

　　忽然，她好像明白过来，掏出小镜子才看见，她长了牛奶胡子，赶紧用纸巾擦掉。

　　门外，李恒正准备敲门，被钱新枝拦下。
　　李恒一脸茫然：“郁总说这份文件要紧。”

　　钱新枝就叹气：“果然身边还是得有个女孩子细心，要紧不能等一分钟？现在里面还有人。”

　　李恒委屈，他还觉得他自己心细如发呢！

　　-

　　季初景从人事部报道回来，李恒已经从郁霄办公室出来了。
　　刚才她在办公室门外遇到李恒，总觉得心虚。

　　现在他正坐在电脑前，季初景过去：“李总助，有需要帮忙的吗？”
　　她现在算作李恒的助理，协助李恒一起做业务方面的事情。

　　李恒从一众房产中介网里抬起头，看见季初景忽然眼前亮了一下：“小季，你家时住铭城花园吗？”

　　季初景一愣：“是啊，您问这个干嘛？”
　　他忽然眼睛又暗下：“哎，没事。你去忙吧，我忙点私人的事。”

　　季初景点头，刚坐回原位就被钱新枝揪住：“小季，我带你去各部门熟悉一下？”

　　钱新枝也就带她走了几个重要部门，最后一个是到行政部的。
　　行政部的人看见她来两眼放光，尤其是短发女生。

　　“这是公关部的郑好。”介绍到短发女生的时候，钱新枝低声说，“现在公司结构有些调整，小郑暂时在行政部这边。”

　　季初景没多问，只微笑着和她问好。
　　公关部之前也是塞人的地方，郁霄上任之后改革，也是正常

　　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郁霄这把是“森林大火”，季初景暗自摇头，果然是郁霄的风格。

　　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季初景一直在和两人交接工作，直到午饭时间。

　　季初景看见李恒跟出来，好奇问：“李总助，您今天不用赔郁总出去吗？”

　　李恒挠头：“郁总今天中午吃食堂，一会儿我给他送回来。”
　　“对了，在办公室叫我名字就好了。”

　　季初景爽快答应，笑了：“行啊，李哥。”

　　一上午过得忙碌，企业公司和杂志很多地方不一样，她有很多事要重头再来。
　　就连翻译这种擅长的事，也要去再特意学一些专业词汇。

　　好在，季初景觉得自己能适应过来。

　　很快到了吃饭时候，钱新枝揽着季初景手臂，问她父亲季苑民：“我记得你有说过你父亲是大学教授，还是机械行业的？”

　　“对，不过也快退休了。”
　　钱新枝满意点头：“挺好挺好，书香门第啊。”
　　门当户对，也对口，比她见过的那些强多了。

　　季初景觉得越聊越不对劲，谦虚了几句就岔过去了。

　　钱新枝揽着季初景的手臂也笑：“对，在外面咱们还是照常。23楼只有我们，你就跟他们一起叫我钱姨。”

　　钱新枝喜欢季初景总笑，三人进电梯时忽然想起：“小季，我记得你家住铭城花园吧，我家之前也在那附近，就是住了一年就搬走了，那边还有个叫什么的包子店，早起总排长队。”

　　“和记包子。”

　　季初景想到铭城花园，又想到早上李恒的事，她好像无意瞟到了房产中介，这是要在他们小区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