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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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从不认输。
所以他袖子一捋，气势汹汹地……
直冲那辆圆润的小车去了。
伊森：“？？？”
整个医疗部的人们闹哄哄地收拾着手头的东西，配合安保清理一团乱的现场，赫伯特直接卡着美国队长的腋下，毫不温柔地把人掀到移动病床上，伊森眼睁睁地看着自称是值班医师的嘉维尔小姐把战锤往腰后一别，接过拘束带熟练地把美国队长捆了个结实，随后，她兴奋地对赫伯特讲着些什么，似乎完全把他们两个抛到了脑后。
再一转头，托尼已经蹲在那辆小车旁边了。
虽然说是“小”车，但实际上这台机器足有五英尺高，六个轮胎个个都比人头大，托尼一蹲下就得仰视它：“嘿！小可爱。”
小车正推着一堆翻倒在地的氧气瓶，试图把它们立在墙边放好，看到托尼，它圆脑袋上大概是眼睛的凹槽部位闪了一下：“啊，人类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没错，小可爱，”托尼兴奋地搓搓手，虽然此刻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专业性的问询，但保险起见，他选择从最简单的一个开始提问：“你是什么？”
“如果您询问的是我的型号的话，我是雷神工业制造生产的雷神存在者S Typer 62六轮作业平台，但我的个体名字是Lancet-2，经过可爱的可露希尔小姐的客制化改造，可以为您提供详细的医疗咨询和服务——但我只是一台医疗器械，请不要对咨询结果期待过多。”
“你是女孩子？那位‘可爱的可露希尔’——”托尼为小车的声音愣了一下，但随后他便举起双手，放在脑袋两边比了个引号的姿势，坏笑着问：“是你的主人？她真的很可爱吗？雷神制造公司（Raytheon）？是马萨诸塞的那个？”
就那破企业还能做出来这种东西？我斯塔克今天就要收购它！还有那个做改造的可露希尔！马上挖来当总工程师！
——当然，可爱也是很重要的加分属性。
“别看我这样子，但我确实是个女孩子，”小车苦恼——老天鹅啊它……不是，她，竟然还有如此拟人化的情绪模拟控件——又带着点不解说：“我无法认定可露希尔小姐是否可爱，我只是被设定如此，我是罗德岛的财产，严格来说，我的主人是阿米娅小姐和诺亚博士，并且，我的原制造商是雷神工业（Raythean）。”
托尼呆呆地看着这台圆滚滚的小车，半晌后，他骂了句脏话：“我操，绝了。”
“呃，斯塔克，”伊森不得不出声提醒：“虽然我不知道一台会说话的机器车有什么值得你震惊的，但你似乎吓着它了。”
Lancet-2很明显地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看起来似乎是想离突然满脸狂热的托尼远一点。
“不不不，伊森，你不懂！”托尼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她说她被设定为‘可露希尔是可爱的’，但她十分明晰地表达出自己‘不觉得可露希尔是可爱的’这一意愿，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它BUG了？”
“是‘她’！这说明她有非常明确的自我认知和逻辑！她分得清程序设定和本我意识！”托尼兴奋地“咣咣”拍着Lancet-2的外壳：“这孩子知道自己是台机器！她是个拥有完整意识的自主AI！从AI的审美角度来看，她无法评判一个人的外貌，她知道自己有被设定好的程序！而另一份程序的核心正在运行着她‘自我’诞生而出的设定。
——伊森，她是‘活’的。”
“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伊森点评道：“但是我觉得现在的问题是，你再拍下去，它……她就要拿管子抽你了。”
话音刚落，Lancet-2就扬起了装备在车前的长管子在托尼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人类先生！请不要重击我的外壳！”
“哇哦——”托尼赶紧举起手：“所以头部是弱点吗？是合金焊接的还是锻冶出来的？要是我绝对不会这么设计——”
与此同时，一旁传来了一个活泼的声音：“你对这个设计有意见？”
两人回过身，看到一个红瞳尖耳的黑发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的身后，她穿着一件宽大的夹克，腰上挂着一堆工具包，她笑眯眯地看着托尼，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提问：“外壳设计的问题暂且先放在一边——你对‘可爱的可露希尔’这个设定有什么不满吗？”
坐在会议室里，赫伯特粗略地扫了一圈，发现人整整齐齐一个都不少，深觉得自己需要挂一袋理智复合溶液来压压惊。
“老实说，我现在不知道该先感谢你们对我的盲目信任，还是先就冲动行事这件事训你们一顿。”赫伯特叹了口气：“但看到你们都在，我打从心底高兴。”
凯尔希白了他一眼，丝毫不买账：“我以为你对自己在罗德岛的定位有着足够的认知，谦虚放在你身上那不叫美德，而是惊悚。”
面对这不客气的言语，赫伯特丝毫不恼怒：“那你大可以从现在开始学着习惯这惊悚的场面了。”
罗德岛两大巨头互怼的场景久违地重现，大部分人都低声窃笑起来，而阿米娅则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好了，闲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赫伯特坐直身体正色道：“之前的事就暂且先不提了，毕竟炎国有句老话叫‘来都来了’，关于地球，我相信凯尔希也为你们做过至少世界观上的大体科普，这个世界对你们而言十分陌生，而陌生意味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正面应对外来的恶意和危机是战斗干员们需要做的事情，而作为他们最坚实的后盾，你们需要做的是给所有人上足安全保险。”
毕竟是相爱相杀多年的挚友兼宿敌，凯尔希立刻明白了赫伯特的打算：“通讯部门已经在加急赶制课件，虽然世界本源相同，但对我们来说，些微的差别就有可能造成严重的意外，所以光是从网上找资料的话，根本没办法跟泰拉的医疗进程作对比，所以，现阶段疫苗的问题是最首要的。”
世界不同所带来的病毒个异性这种亏赫伯特吃过，特蕾西娅曾经在闲暇时，拿他初到泰拉第二天就被在喀兰连小孩子都不会得的水痘击倒在床整整一个月这件事，当做笑话来打趣过他。
想要在地球生存下去，整个罗德岛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全面的体检和查证一系列地球疫苗的临床试验，包括人用和兽用的，验证它们对泰拉人的体质到底能起到何种作用之后，才能反向逆推疫苗所对应的病毒对泰拉人的基因到底有没有致命性。
“那位艾尔先生提供了一些帮助，他给了我们人类婴儿阶段需要注射的所有疫苗种类清单，也帮我们带了一些样品，”亚叶苦恼地看着自己厚厚的笔记本：“医疗部的大家这一个月来都在研究那些疫苗的药物配比，但可能是历史发展的差异，成分相同、名称不同或者相反的情况非常常见，给研制进程带来了不少困难。”
毫无疑问，医疗干员们是整个罗德岛的核心人员和主力，毕竟这是个制药公司（虽然这话说出去放眼整个泰拉都没人信），其他所有的部门的一切行事准则都是围绕着医疗部来展开的，只要医疗部不放话，其他部门乃至整个罗德岛舰船都动不起来。
所以虽然罗德岛在地球落户已经一个月了，但正经来说，除了一开始就偷跑的傀影和红，以及之后去救援赫伯特的十一个人之外，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罗德岛本舰所在的海域范围。
“说到那个会飞的外星人，”赫伯特沉吟片刻，问众人：“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医疗干员们面面相觑，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说：
“看他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是个英雄吧。”
“超级的个人英雄主义。”
“看起来像是个好人。”
“姑且先放在非敌对阵营？”
“勉强能交流，欣赏不来老好人。”
“力量太强大了，肯定有很多人类不喜欢他。”
……
出乎意料的是，就算有帅到惨绝人寰的外貌与和蔼可亲的性格加持，甚至救命之恩，医疗干员们对超人所抱持的多数还是一种审视的态度。
不同于赫伯特被关押在中东这段时日的信息阻塞，技术部早在来到地球的第一周就摆弄好了天线和网络，偷用了北冰洋上某个国家的卫星信号，阿戈尔们还从海底挖了一截通信电缆出来偷偷接到了罗德岛上，各种新闻教育历史的频道几乎24小时不停歇地在食堂、制造站、宿舍和公共休息室里播放，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情报部门整理出一份颇为详细的异世界观察报告。
而正义联盟自然是被标红的其中一份，早就被所有干员们翻烂了。
阿米娅把相关的情报塞到赫伯特手底下，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赫伯特综合了一下自己从伊森那里听到的信息：“无国界救援组织，但实际上背后的政治牵引比联合国还要深——虽然这么说救命恩人不太好，但我还是要夸你们一句不错，继续保持这种警惕性。”
“据说遇难之后，只要喊一声超人，他就会出现。”凯尔希从文件夹里翻出一份网页剪报扔给赫伯特：“但除了天灾之外，他从不出现在中东地区，我猜这也不会是因为人种歧视，更不会是因为中东人不会用英语喊‘超人救命’。”
“政治博弈，以及宗教问题，多方角力之下的妥协，英雄并非万能，地球的‘无国界救援’可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无’。”赫伯特笑着拍了拍剪报，那上面正是托尼·斯塔克在中东失踪的新闻：“偷听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是私人会议时间，超人，希望你这一个月来有所收获——阿米娅，去叫迷迭香来，打开精神链接，屏蔽一切非罗德岛干员的脑波进入。”
哥谭市，韦恩庄园，蝙蝠洞。
克拉克陡然垮下肩膀，无奈地苦笑起来：“布鲁斯，恐怕你的盯梢计划失败了——那位诺亚博士发现我了。”
布鲁斯头也不抬地在电脑上快速敲打着：“意料之中，他不怀疑你，我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位赫伯特·诺亚了。”
克拉克歪了歪头，看向另一位好友：“黛安娜？”
“嗯？什么？”天堂岛的公主明显在走神，她盯着屏幕上那有着一头金红混色短发的男人，迟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克拉克在叫他：“抱歉，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二战相关？”布鲁斯一针见血。
“没错，蝙蝠，”黛安娜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好奇地问：“先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听起来你很了解他。”
“美国的东部就这么丁点儿大，公主，在那个年代，但凡一个人的本身或者家族出色到了极点，朋友圈子就会缩得异常小。”布鲁斯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电脑上挪开，他抬头看向黛安娜：“在二战的时候，我的父亲在德国留学，他是赫伯特·诺亚在医学院的同系学长，更久远一点，当年斯塔克家的那位逃家小姐，差点嫁到韦恩家。”
“世交？”
“起码五代人的交情。”
克拉克不由得感慨：“名流望族，豪门世家啊。”
对这两个形容词，布鲁斯不置可否，他问道：“所以，是的，至少在这个世纪的人类里，我还算了解那位诺亚博士，毕竟我的童年睡前故事里有一半都塞满了他的影子——该你了。”
黛安娜耸耸肩：“我就简单多啦，你知道我在二战时的事情，我负责教导罗杰——啊，你们管他叫美国队长，我教他掌握力量，训练他成为一名战士，在那个时候，伯迪是仅存的超级战士血清配方的知情人，更是战地指挥官，所以我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在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直到罗杰接手这个任务为止。”
“你叫他‘伯迪’，这意味着你们十分相熟——”
黛安娜笑了，她带着点怀念地回忆道：“确实，我在二战时认识的朋友不少，但大部分都已经在永恒的寂静里长眠了，现在活着的人……查尔斯和埃里克都精神着呢，当年伯迪和美国队长同时失踪之后，查尔斯很是消沉了一阵——他们要是知道伯迪回来了，肯定非常高兴。”
“呣……说起那两位，我倒是觉得这件事还有变数，”克拉克对黛安娜眨眨眼：“我刚刚听到的，罗德岛从北冰洋的海底找到了美国队长，并且，他还活着，心跳强劲有力，听起来非常健康。”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