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退役后的养老生活》山泽以南

6、不你不行

　　当天晚上，桑桑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一个小仙女披着带金光的白纱从云端跃下，一只脚先踏上水面，另一只再缓缓落下，轻纱萦绕在她身边。

　　面前跪着一排人，最前面是那个因为大旱向天祈雨的君王，身后是他的臣民。

　　桑桑不禁觉得这剧情有些过于简单，不够波澜起伏，心思一动，那君王跪的人就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假冒她神仙身份的小妖女。

　　她则穿着一身质朴的罗裙，站在人堆之中。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妖女，和她周围的百姓说别信那个妖女。可百姓们渴了太久，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反而开始推搡起来，她不小心朝地上摔去，一双手扶助了她的手臂，她听道这人在叫她的名字，叫她桑桑。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也越发清晰。

　　“桑桑，该起床啦。”

　　……起什么？

　　不行，她还没吊打那个小妖精，打脸这群愚蠢的凡人，变身小仙女呢。

　　“桑桑。”

　　可这个声音还在继续。

　　“桑桑，快起床啦。”

　　她终于从梦里醒来，眼睛眯开一条缝。彼时天刚刚亮，她这屋子朝向好，早早就有太阳照过来，从床帘的缝中漏出一道光来。

　　什么小仙女，小妖精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她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间的放空，一时摸不清这是在哪。

　　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在小网吧的家。

　　而那个扰人清梦的声音，是陈野在叫她起床。

　　桑桑睡眼惺忪，拿起床头手机看了一眼，才六点多，离上班还早着，闹钟都没响。可陈野还在门外喊她。

　　放下手机，翻了个身，又合上了眼睛，说出的话都带了困倦的鼻音，声音细细小小的，一听就没睡醒，还带着丝被吵醒的委屈：“陈野，我困。”

　　她要回去睡回笼觉，去梦里打小怪兽。

　　人类的身体真是又奇怪又好玩，这是她第一次睡觉，第一次做梦，之后她就没听到陈野的声音，梦境变幻来，变幻去，直到闹钟响起，梦境清零。

　　桑桑心满意足地睁开眼，有关梦的记忆逐渐淡去，虽然记不清梦见了什么，但肯定是个愉悦的美梦，从被子里爬起来，穿衣服洗漱和门外的陈野说早安。

　　“陈野，早安。”虽然镜子里的桑桑依旧看起来干干瘦瘦没什么营养，但眼睛里像是落入了星光一样熠熠生辉，头发学昨天海报上见到的明星照片，扎成一个小丸子，显得清清爽爽又干练。

　　陈野还是昨晚的那身富贵的装扮，从门外飘进来，拢了拢袖子，无奈地笑了笑：“桑桑，已经不早了。”

　　他早早算了时间，特意挑了个紫气东来的点，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叫她起来，可刚才一听见她委委屈屈的回应，他心又软了。

　　比起他上千的年纪，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表现的似乎有一点过于严厉了。

　　这念头一起，他就不再出声喊她。可没一会儿，他就又改了主意，就是她还小，所以有些习惯得从小抓起，要想成才，他不可以太惯着她。

　　在门口飘来飘去，犹豫许久后叹了口气，这次先算了，下次一定。

　　陈野又飘回门口，一直等到她睡到她想醒的时候。

　　桑桑看了眼手机回道：“才八点呢。”

　　陈野拿她没辙，轻笑着摇了摇头，把话题又转回到正题上：“我们可以开始今天的功课了。”

　　桑桑彼时正在照镜子做最后的整理，她没什么化妆品，脸一擦就是个元气满满的精神少女：“可是陈野我还要上班，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能不能晚几天再学呀。”

　　桑桑想，让她鲨人是不可能鲨的，所以只能委屈陈野再多陪她几天，她只要几天就可以适应了。到她休息，她就给陈野找别的继承人去。

　　陈野只当她还不适应，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来。一人一魂踏出房门。

　　桑桑本来是想和陈野说，白天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她讲话，或者干脆别跟着她。

　　昨天她已经发现了，只有她一个人能见到陈野，大白天的她要是和陈野讲话，在别人眼里就是和空气自言自语，肯定要被当成神经病的。

　　可是话要说出口的时候，桑桑又觉得如果不让陈野和她讲话，放他一个魂在那，谁都没法交流的话也太可怜了。

　　想了一想，把手机自带的那个蓝牙耳机给戴了一个上去，这样还能稍微遮掩一下，她再注意点，尽量避开人和陈野讲话就可以了。

　　到网吧上班的时候，韩庄已经开好门，坐在吧台的机子前了，早上的网吧没桑桑想象中的清冷，通宵的人还不少，个个吊着黑圆圈，却还和打了鸡血似的在那玩游戏。

　　陈野一飘出来，看到排排的电脑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头凑过去看：“这些是什么呀？”

　　“是电脑，等会儿没人了和你讲。”桑桑小声回复了一声之后，就见陈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飘过去看人玩电脑。

　　桑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居然是个在网吧通宵看沙雕视频的，可巧还被陈野看见了，陈野哪见过这场面，魂就飘在那里一起看视频了。

　　也好，不用担心讲话被当成神经病，她走向吧台坐到韩庄边上：“韩庄，早上好。”

　　见韩庄眼底也有些乌青，便又说道：“你昨天也在通宵打游戏吗？就那个什么联盟？”

　　韩庄嗯了一声。

　　桑桑有些疑惑：“这游戏有这么好玩吗，你困不困呀，不然你先去睡会儿，我一个人可以的。”

　　韩庄摆了摆手：“没事。”

　　昨天黄毛小老板已经教过他们怎么上机怎么收费，还有小吃零食的位置在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韩庄对这些东西轻车熟路，仿佛是个十年的老员工。桑桑虽然不太熟练，但架不住她自己有个亿核处理器的大脑，这些东西只要她想记，就能过目不忘。

　　小老板下来转了一圈，发现他俩管的还行，给他们俩留了个电话之后就打算出门。临出门黄毛小老板提了一句他今天要干的事情。

　　说是要去三顾茅庐，签个能给他网吧打联盟网吧赛的队员，还让桑桑和韩庄有空去打印一下新做的网吧赛宣传海报。

　　桑桑一听，不就是韩庄要去打职业赛的那个游戏吗，就和小老板安利道：“老板，你可以找韩庄呀，昨天我看韩庄玩这个很厉害的。”

　　小老板迟疑的眼光挪到韩庄身上，看他还是昨天那副颓丧的样子，出言问道：“还差个刺客打野，你行吗？”

　　韩庄拿脚踮了一下地面，吧台的高脚凳选转了小半圈正好在小老板面前停下：“巧了，还真行。”

　　小老板伸手给自己拿了一瓶可乐，“啵”得打开喝了一口，放在台子上，看着韩庄：“不，我觉得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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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韩庄：我不行那没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