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幼儿园》严午

2、第二章 秋季运动会篇（上）

　　第二章秋季运动会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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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运动会？”

　　餐桌上，妈妈似乎是突然才想起这件事，“对啦，好像就是最近这几天……”

　　走上社会的成熟姐姐苏珊急忙道：“我们家小恶魔被选为运动会的播音小主持人哦！因为她是全园最优秀的孩子！”
　　但恶魔小姐用小陶瓷勺扒着碗里的饭，一反常态地闷闷不乐。

　　“我想去参加运动会……”
　　她抓着小勺子在饭碗里乱捣，“在演播室里念稿子好无聊。”

　　“哎？”
　　妈妈惊讶地问：“可小恶魔你过去三届的幼儿园运动会都是主持人，一开始也是自愿去报名的这个职位——”

　　“——而且我单反镜头都备好崭新的了！”
　　大姐苏珊激动地摔了筷子：“不能拍到妹妹穿着小礼裙在台上说开幕词闭幕词领头宣誓等等闪闪发光的画面我就砸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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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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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次很想去报名其他任务，要不要在报名之前去询问了解一下？看看哪一个最适合你，然后再去辞掉小主持人的任务的也不迟。】

　　——的确妈妈说的很有道理。

　　恶魔小姐想到这里，稍微有点紧张地摆摆尾巴，伸出小肉手，扣成小拳头。

　　敲敲。

　　“你好？请问这里是啦啦队排练室吗？我想问问……”
　　“别敲别敲别敲！我会说中午好的我知道！来啦来啦来啦中午好——”

　　门后“唰”地蹦出一只金灿灿的脑袋：“阿谨阿谨阿谨快进来我要吃便当！饿死了给我吃便当——咦？”

　　被这些叠词和过于蹦跳的语气词惊得倒退一步的恶魔小姐：“……”

　　她还停在敲门动作的小拳头，茫然而尴尬地缩了缩。
　　活蹦乱跳的金发小女孩转转眼睛。

　　接着，她“唰”地伸出手，“啪”地击打了一下恶魔小姐停在半空的小拳头。

　　“拍爪爪！我又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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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凌小朋友乐滋滋地弯起眼睛：“我就知道和别人玩拍爪爪我也能赢！”
　　恶魔小姐：“啊……”
　　沈凌：“我叫沈凌，主要在猎魔组中班玩，我就是啦啦队队长！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班的？你的气息闻上去好好吃！快快快进来陪我玩！欢迎欢迎！”
　　恶魔小姐：“等……”

　　这个同学简直在“皮卡皮卡”闪光，和自己收集在芭比盒子里那些玻璃糖球一样。
　　地狱组的小恶魔尴尬而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伸出去的小拳头就这么被对方的爪爪扒着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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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加入啦啦队的运动会节目？”

　　“皮卡皮卡”在发光的小孩歪头想了想，“当然没问题，原本就是最简单的啦啦操，你跟着学两天步子就会了，还有就是……嗯，还有什么不管啦，你可以去问问我的仆人！这种事情我记不清楚！”

　　恶魔小姐：“你的仆人是哪个同……”

　　“就这样！”她兴奋地拍拍自己的手，“你先做几个基本动作让我看看，我们现在就可以安排你在队伍里跳舞的位置！啊这个超级好玩！来来来，跳舞吧！”

　　恶魔小姐：“……哦。”

　　她站直，挺直后背，紧张揪住自己的裙子。
　　发光的小孩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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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小恶魔裙子下的尾巴尴尬地缩起来。

　　“……不好意思，可以指定一下要做的基本动作吗？”
　　她结结巴巴地揪紧裙角：“我没有跳舞的经验……所以不清楚……那个，跳舞的基本动作是哪种……我、我可以去图书室借参考书……”
　　“啊？”

　　啦啦队队长看上去比她还懵：“你随便跳就好啦？想怎么跳怎么跳，转个圈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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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同一频道的两只小孩好一阵交流后，沈凌挠挠头，终于准确地指定了第一个动作。

　　她还示范给恶魔小姐看：“喏，先做这个试试。”

　　——恶魔小姐眼睁睁看着对面的小朋友“唰”地一下向后仰了一下去，轻轻松松把腰折叠，直接半倒立着用两只手抵到了地面。

　　就好像她的腰是用面团揉的一样。

　　和小恶魔在妈妈的电视上所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下腰姿势，标准利索，全程只花了不到两秒。
　　“就是这个，你做做看，让我试一下你的柔韧度就行啦。”

　　对方咬着因为重力而垂落的裙摆，含含糊糊地吐字：“超简单吧？对吧对吧？”

　　恶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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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没练过……那压腿呢？压腿也超级简单！你看！”

　　恶魔小姐稍微琢磨了一下。
　　“……唔，这个好像可以。把脚这样放在这边的杆子上就……”
　　她回过头，再次看到把自己“唰”地叠下去的啦啦队长。

　　“对，就这样！”
　　她叠在自己的脚腕上点头：“对！接下来试着把腰往压起的腿那边弯，然后抱住小腿的位置，把胸部这个地方贴下去？”

　　恶魔小姐：“……”

　　她咽咽口水，试探着往前压了压。

　　“一点、点、点都不痛……痛痛痛痛！断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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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队不收我。”
　　第二天的午饭时间，恶魔小姐抱着自制饼干的漂亮饼干盒，沮丧地踢踢穿着小皮鞋的脚。

　　天使先生手里的是自制饼干盒里全部的自制饼干，他从忙碌的咀嚼中抽出空来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太硬了……而且仅仅是做旋转动作也会摔跤。平衡能力和柔韧性一样差劲。”

　　她沮丧地重复道：“我好硬。”
　　天使先生吃完了自己刚才一大把塞进去的饼干。
　　他腾出了说话的空闲：“可是你的脸很软。”

　　“我很硬……”
　　“你的脸很软。”
　　“柔韧性……”
　　“你的脸很软。”
　　“平衡力……”
　　“你的脸很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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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小姐愤怒地打开了他伸手拿下一把饼干的爪子。

　　“你从刚才开始强调的东西和跳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吃！吃！吃！就知道吃！”
　　“可是，”天使先生面无表情，“你的脸真的非常软，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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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名女子800米长跑……”

　　运动会女子组的总委员瞅瞅递来的表格，又抬起眼打量了她一眼。
　　总委员伊莎贝拉：“理由是‘脸很软’？”

　　恶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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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当时不应该心软让他帮我填运动会报名单的！饭桶！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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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猎魔组中班。

　　“……唔，唔，所以，虽然我是很喜欢那个突然和我玩拍爪爪的女孩子……但是她的柔韧性还需要训练，所以没办法……说到底柔韧性是最重要的……”
　　“起来。”
　　“因为有几个需要拉伸的动作……必须要求她把腰抻开才行……但是我好想和她玩啊，她的尾巴和角角看上去很好扒拉的样子……”
　　“起来。”
　　“如果没有舞蹈基础的话，日常训练也可以……唔，我知道啦！我可以现在去地狱组告诉她，让她注重平时的训练，稍微学会劈腿就——”
　　“起来。”

　　戴着厚眼镜的男孩子第三次重复，同时伸手去抱赖在自己座椅上趴着抖爪爪的啦啦队队长。
　　“这是我的位置，起来。”

　　后者眨眨眼睛，伸长胳膊。
　　——于是优越的柔韧性让她被长长长长地拉了起来，脚和屁股依旧稳稳地霸占着座位，中间白白的小肚皮随着衣服的上缩显露出来。

　　沈凌惊呼一声，又“咯咯”笑出来：“看！我就说柔韧性在日常也有用吧！”
　　被霸占位置的男同学：“……”

　　他沉默半晌，抱住这只猫的腋下，用力抖了抖。
　　……没能抖起来，对方依旧是长长的一条，而他年仅五岁的体格实在没办法把这只举到更高地方了。

　　“不要在这种场合练习你的柔韧性，起来。”
　　“唔唔唔……”
　　“要上课了，回到你的位置。”
　　“唔唔唔……”
　　“起·来。”
　　“阿谨你总是板着脸哎，这样一点都不好玩。来玩吧？来玩吧？来玩吧？”

　　“不。”

　　对方抖了好一会儿没能把她的脚举离地面，只好转举为拖，总算稍微把这只拖离了自己的位置。

　　“我不会在幼儿园里和全班最漂亮的女孩玩，你不可以破坏我的普通计划。”

　　他抱住小女孩的腋下把对方拖回了她自己的位置，又用力把她按好，“以后在班上的时候不要来找我，也不要总赖在我的座位上或我的书包里。如果再因为你导致我被罚站，以后放学后我也不会领你回家的。”

　　沈凌：“……”

　　呸，神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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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冲走回自己座位的男生吐吐舌头，摆了个鬼脸，才伸手去抽屉里掏课本。
　　……掏了半天，没掏到课本，掏出来一只午饭的便当盒，还有一只装在圆形玻璃盒里的桂花马蹄糕。

　　盒子上还打着蝴蝶结，蝴蝶结上卡着一只小卡片。

　　【饭后才可以吃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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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凌歪歪头，对戴着厚眼镜的邻座说：“还有汤呢？”
　　“马上就要上课了，先把便当吃掉，汤课间给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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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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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谨同学！昨天怎么说的？不要带宠物来上学！你书包里那团金色的毛茸茸是什么？”
　　“只是玩具……”
　　“我听见吧唧嘴的声音了！不仅带宠物来上学你还上课喂食吗？哪个同学带他去一躺园长办公室——你邻座的沈凌同学怎么又没来上课——算了！现在去外面罚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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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普通同学日记：
x月x日 晴
邻座是全班最漂亮的女孩子。
邻座是全园唯一的啦啦队长。
邻座一开心就往我书包里跑。
邻座好烦。
想换位置。
（搁笔后：厨房里邻座点名要喝的汤大概煲好了，去搬个小板凳倒进保温桶里旋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