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梦游者》GinnySue

4、4

　　“我恨他们。”金妮气恼地说，大步穿过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和陋居周围浓密的树林。“他们——残忍，他们很坏——”
　　“我都忘了你的酒品有多差了。”马尔福漫不经心地说。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马尔福，阿斯托利亚在这儿’，‘马尔福，阿斯托利亚向你问候’——”
　　“那都是过去了，金妮。”
　　“人类尊严都是怎么了？我是说真的。”她提起长长的裙摆，跨过路上一块长长的木头；马尔福本能地伸出手扶住她。“不管我们走到哪里，真是粗鲁。”
　　“够了，金妮。”他轻声说。
　　“今晚是最后一根稻草！”金妮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说道，不舒服的高跟鞋让她微微摇晃。“你应该告诉他们，德拉科，一次了结——你不喜欢听到这种话。不许提起，你们——你们这些残忍的混蛋。”
　　“够了。”他又说道，握住了她的前臂。“如果你不住口，我知道你会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你明天早晨就会后悔。”
　　“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她生气地叫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你和莫拉格·麦克杜格尔是多年好友。”
　　“好吧，等——等世界停止旋转，我会做些什么。”金妮停下脚步抱怨道。“该死，我为什么同意玩喝酒游戏？”
　　马尔福笑了。“这一开始就是你的主意吧。”
　　“提醒我——不要再玩喝酒游戏了。在下个派对之前，在——”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说真的，德拉科，我能好好走路。”
　　“我知道你能，你已经让我看到了。”
　　“只不过因为我是一个——我是什么？”
　　“魁地奇运动员？”
　　“对。”她用力地点着头，这让她的脚步又不稳了。“哦，亲爱的——我要倒了。”
　　“我抓住你了。”
　　“我是一个魁地奇运动员——不意味着我不能在地上好好走路。”金妮对他皱着眉头。“你害我跑题了。”
　　马尔福□□了一声。“对，我们不继续那个话题了。”
　　“你那些愚蠢的前朋友一直念叨着阿斯托利亚·‘好好小姐’·格林格拉斯。”她叫道。“梅林啊，我的一根小拇指都比她整个人更有个性。”
　　“够了。”他厉声制止了她。“这不再重要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金妮叫道。
　　她的话飘荡在黎明前沉默的空气中，他们都僵住了。两个人谁都没敢呼吸，也没有动，最终，金妮发出了一声抽泣。
　　“噢，天啊。”她哽咽着说。“我喝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她想挣脱他的手，但德拉科抓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解释清楚。”
　　金妮生气地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你对什么都不认真——”
　　“你再这么说，我就把这句话塞进你的喉咙。”德拉科叫道。
　　“但是你就是这样！你和她结婚时也是一样，你用下半身思考，觉得阿斯托利亚会是一个好妻子，等你得到她之后，你就厌倦了她。每次都是一样，每次你都会找到一个闪闪发亮的新玩具，然后玩腻了就扔。”
　　德拉科惊讶地后退几步，结结巴巴地说：“你把我看得这么不堪？”
　　“我从来都配不上你。”她说，泪水在脸上滚滚而下。她随意地擦着眼泪，抹掉了脸上的妆。“我只是金妮，你的好朋友，而阿斯托利亚，她——她是你要娶的那种女孩。”
　　德拉科一言不发，金妮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已成定局，对吗？”她悲惨地说。“当你说你要和她结婚的时候，我觉得受到了背叛。结婚典礼那天，我在赫敏的膝盖上哭泣，我并不是像我对你说的那样得了流感。”
　　“你为什么对我说谎？”他轻声说道，几乎不敢大声说话。
　　“有意义吗？”她瞪着他，咬着牙说道。“你从来没拿我看待你的那种方式看待我。”
　　“因为我对什么事情都不认真。”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包括我的恋爱关系。”
　　金妮气呼呼地抱起了胳膊。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走向陋居。
　　德拉科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你那晚飞路了我，记得吗？我结婚的第五晚。因为你的队友出了一场严重的魁地奇事故，不幸身亡，你的情况很糟糕——”
　　“肯内菲克。”金妮一边走，一边悲伤地说。“我很想她。”
　　“我立刻去了你的身边。”德拉科说。“我甚至没有多加考虑。我整晚都在那里陪着哭泣的你。”
　　他抓住了她的手，筋疲力尽又喝多了的金妮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但她没有挪开。“阿斯托利亚很生气。”德拉科在她芳香的发丝中轻声说道。“她让我选择。我选择了你。那天晚上，她给了我离婚协议书。”
　　“巧合。”金妮在他的长袍中喃喃。
　　“这是因果。”他纠正了她。“我选择了你，我永远都会选择你。”
　　“德拉科。”她呜咽道，“你为什么最初要和她结婚？”
　　他严肃地笑了。“因为我说服自己，你对我的感觉与我对你的感觉不一样。”
　　这时，天空泛上了浅浅的灰，然后变得更亮了——太阳终于从韦斯莱家周围的山上冒出了头，给旷野蒙上了一层金色光芒。黑暗消散，鸟儿也从巢中飞了出来，德拉科和金妮的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你从来不评价我的裙子。”金妮喃喃道，尴尬地垂下了目光。
　　德拉科又抬起了她的下巴。“金妮。”他说，“我无法将目光从你的身上移开。”
　　她的脸红了。“是吗？”她大胆地说。“你现在不打算吻我吗？”
　　他笑了，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金妮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在我们都醉醺醺又累得要死的时候吻你？不行。我希望我们的初吻不要以一方晕倒在寒冷中而告终。”
　　“哎，你真是不可理喻。”她抱怨道，将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他登上了下一座山的山顶，他们都眺望着地平线上歪歪斜斜的陋居，一缕烟雾从烟囱中飘了出来。“你妈起来了。”他说。“她会照顾你的。”
　　“她在制作宿醉药剂方面非常出色。”金妮疲惫地说。
　　“很好。”他抱着她，慢慢地走下山。“因为我要告诉你，你现在要做什么。”
　　“颐指气使。”她嘀咕道。
　　“你要好好睡上八个小时觉。”德拉科好像没听到她的话。“然后洗个放松澡。用你昨天用的沐浴露，因为非常好闻。”
　　“噢。”
　　“然后穿上你最好的礼服。我们今晚要出去，我希望你能有最好的状态。”
　　“出去？”她在困顿之中也十分感兴趣。“约会吗？”
　　他们到了陋居的后门，莫丽已经将门打开迎接他们了。她双手叉腰地说：“你昨晚说要很晚回来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会这么晚。”
　　“但她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德拉科欢快地说。“这是一个盛大的派对，莫丽。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很开心。”金妮说。
　　“我把她送到她的卧室？”没等韦斯莱夫人回答，德拉科就走上通往金妮房间的歪歪扭扭的楼梯，将她放到了床上。
　　“我去拿药剂。”韦斯莱夫人说，然后走了出去。
　　德拉科低头看着她水汪汪的棕色大眼睛。“今晚见。”他说。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爱你。”她低声说。“爱了好多年了。”
　　他对她露出了坏笑。“当然了，金。”他低声回答。“但是我也爱你。”他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记住我说的话。睡上八个小时。”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德拉科安静地离开房间，与韦斯莱夫人道别，然后走进了沐浴在阳光之中的后花园。他在台阶上停了一会儿，深深呼吸着早晨清冽的空气，对着初升的太阳露出了微笑。
　　昨晚他一直没有睡觉。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沉睡中刚刚醒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