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托德在鬼灭之刃》丹印雪

97、合作愉快

　　想要走上返生道，有两个办法。
　　一是找到人鱼，吃下它的肉，便可以获得不老不死的能力。
　　这种不死不是一直活着，而是每个百年经历一死生。在这死与生的过程中，此人的灵魂会经历从黄泉路进入地府，再从返生道回往人世。
　　这样便可以看到蓝色彼岸花。
　　这样的灵魂也可以戳碰并采摘蓝色彼岸花，并将它代入凡世。
　　二是用阴属性灵力，将活物伪造成阴灵，自鬼道进入阴间。
　　现今处在于人世的鬼道有两个，那便是自飞鸟时代就存在的，处于东/京的六道珍皇寺井和嵯峨福生寺井。
　　在平安时代，这两条道路被小野篁所使用。
　　受到地藏菩萨祝福的小野篁，拥有可以转变的阴阳灵体。他能够白天效命人间天皇，晚间受命于阎王。夜里从六道珍皇寺的井进入阴间，天亮从嵯峨福生寺井返回人间。
　　所以，可以选择找到人鱼，服用它的血肉，等上百年的一死生。或者用阴灵气将活物伪装成阴灵，自嵯峨福生寺井进入返生道，便到达蓝色彼岸花海。
　　“你选择那一个呢？”源赖光看向鬼舞辻无惨，给予了他两个选择。
　　人鱼这种存在于神话里的生物，犹如镜花水月，根本无迹可寻。就算真的找到了，吃了它的肉还需要等上一百年，还要经历生与死的折磨，这是何等的痛苦？！
　　无惨只需稍微一想，就直接放弃了这个选项。
　　那就只能选择第二种。
　　“怎样才能将活物伪造成阴灵？”鬼舞辻无惨求知心切地问。
　　“我需要你收集这个世界上，体内蕴含不稳定的阴阳二气的人。“源赖光说，他张开一个手掌，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五千个。”
　　“这五千人，有两种作用。
　　他们的阴灵力可以帮助你将活物伪造成阴灵。阳灵力则可以被我使用，让我撕开时空裂缝，回到原本的世界。”
　　“如何，要合作吗？”
　　源赖光没有说出如何辨别体内蕴含不稳定的阴阳二气的人的方法，也没有说出如何分离阴阳二气的方法。
　　只有鬼舞辻无惨答应了与他合作的要求，定下契约，源赖光才会如实告知。
　　片刻，鬼舞辻无惨脸上挂起了和善的面孔，嘴角扬起了笑容，俊美得如同一尊雕塑，在银色的月下迷人心神。
　　他敛去所有锋芒，好似一位充满善意和温柔的贵族公子，温声道：“成交。”
　　“合作愉快。”
　　源赖光音沉若磬，空远悠扬。
　　虽然鬼舞辻无惨同意了合作，但是他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
　　那就是源赖光必须喝下无惨的血液变成可以由他掌控的鬼。
　　倘若不愿意，那就不合作。
　　因为好疑心和没有安全感的本性，鬼舞辻无惨必须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才能安心。因此源赖光要想合作，就必须满足他这个要求。
　　他嘴上说着，自己并不着急。
　　反正寻找蓝色彼岸花已经找了千年，在找一千年虚无漂亮的人鱼或者五千个阴阳二气之人也不是不行。
　　而源赖光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类，他能等吗？
　　人类的寿命左右不过一百年光阴，不抓住机会就要客死异乡了。
　　他现在还知道了对方的计划，虽然不全面，但是如果他不答应，无惨就会派鬼阻止他收集足够的，体内蕴含不稳定的阴阳二气的人。消磨他的时间，逼得他不得不就范。
　　否则源赖光就只有遗憾等死，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听到鬼舞辻无惨这个要求，源赖光并没有同意。
　　毕竟这是合作，不是谁当主子，谁当属下。就算无惨想要手中有能制约他的把柄，自己也同样如此。
　　想实现绝对的平等很简单，那便是定下契约。
　　以灵魂为契约。
　　毁约者，死。

　　鬼舞辻无惨放下茶杯，眼睛睨向坐在他右边，慢慢悠悠泡茶的男人。
　　与他定下契约的源赖光，原本鲜红的眼睛里，右边变成了非人的金色，里面刻着银色的五芒星，以及简短的契约咒语。
　　无惨的左眼也同样如此。
　　每次无惨起疑心的时候，看到此人的这颗金色的眼睛，就会安心许多。
　　在那之后，定下契约的两人，很快便开始了合作
　　为寻找五千个体内含有不稳定的阴阳二气的人，鬼舞辻无惨在无限城召集了麾下所有四散各地的恶鬼。
　　一部分由六位上弦带领，以万世极乐教为基础，分为一个总舵，五个分舵。前往霓虹各个地方，寻找体内含有不稳定的阴阳二气的人。
　　如何辨别这种人呢？
　　源赖光制作出一个像是缩小版的窗户的物件，名为“狐狸之眼”。
　　这个东西经过他的法术加持，只要放在眼睛前面，透过窗户的小口看过去，那些人的体内含有不稳定的阴阳二气的人，会呈现出橘色与蓝色的混沌之气。
　　另一部分则在全国范围内四处作恶，吸引鬼杀队的注意力，以分散他们的人力、物力。让鬼杀队没有精力去注意和调查逐渐出现的万世极乐教。
　　目前计划进展地还算顺利，需要的五千人，已经集齐了三千九百，还差一千一。
　　但是，这个速度，鬼舞辻无惨很不满意。这回更是已经被鬼杀队发现，甚至直接端了一个分教。
　　无惨鄙夷加嫌恶地透过竹帘，看向伤痕累累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堕姬，朝着其他同样噤若寒蝉的鬼们骂道：
　　“磨磨蹭蹭，一年了，还不齐人数！现在已经鬼杀队那群人察觉，不抓紧时间，你们是想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吗？！”
　　源赖光一只手搭在矮桌上，手指在桌上轻轻地点着。
　　下方被骂的鬼，他毫不在意。
　　目前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明明是无惨的部下，却能够与他坐在同一桌，并不像其他鬼那样被训斥鄙视的武士。
　　这个武士身着简单的紫色外衣，身形高大，一头齐腰的黑色长直发。他长着三双眼睛，配左上额头和右下颌处火焰般的花纹，极具震慑力。
　　上弦一，黑死牟……
　　他和鬼舞辻无惨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
　　看着不似主仆，反倒是如我一样，是合作伙伴啊……
　　为什么？
　　一直坐在源赖光对面，在无惨冲着鬼们发火的时候，就一直微眯着眼睛假寐，不言不语的黑死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他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看向源赖光。
　　对于源赖光的好奇地探究，黑死牟并没有在意，他只是简单地瞥了他一眼后，眼光就低垂了下去，闭目养神起来。
　　真像只慵懒的黑色大猫。
　　源赖光忽然不恰当地想。他将眼前这个高大强壮，且实力高深莫测的上弦一黑死牟这般比喻，他自己都要笑了。
　　要说像猫，我的童子切才像可爱的猫儿吧。
　　这么想着，源赖光又亲切地抚摸着自己耀腰间的佩刀。
　　可惜自己现在体内的灵力蕴含不如以前那么浓郁，否则自己可以时刻让童子切式神陪在自己身边，而不是为了节省灵力，只能长时间的待在刀里。
　　委屈他了。
　　另一边，鬼舞辻无惨不知道他的合作伙伴在如何形容自己的部下。
　　此时，他还在发怒，肆意地毁坏了两个下弦的身体。
　　鬼舞辻无惨坏心眼地折磨他们，直接残忍地从他们的身体中生长出肉荆棘，将他们撑得四分五裂，又堪堪留了他们一条命。
　　要不是因为缺有用的人手，早就把这群没有的废物全都给杀了！
　　无惨暗骂。
　　一顿训斥后，无惨便让他们全部滚蛋。四散各地，继续寻找合适的人选，将剩下的一千一百人找齐。
　　只给予他们二十天的时间。
　　下弦鬼们一个接一个地被琴女用血鬼术传送走。
　　这时，下弦一魇梦忽然开口请求，想要无惨大人赐予他与其对话的机会。
　　无惨蔑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而是直接从他的脑海里提取了信息。
　　魇梦的记忆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两次从他的幻境中逃出的少年。看清少年的面容后，鬼舞辻无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