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托德在鬼灭之刃》丹印雪

78、心底的遗憾

　　弟弟失去了呼吸，宇髄天元惊讶地发现，这个幻境岿然不动，依旧没有消失。
　　奇怪，这不是一个专门攻击人精神层面的幻境吗？
　　我都果断地杀死自己的心魔了，怎么还待在这里，没有出去呢？
　　宇髄天元跳下墙头，毫无芥蒂地从虚假的弟弟尸体旁边跨过。
　　他环湖四周，暗道：
　　看来要在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突破口了。
　　警惕地走在的冰凉寒冷的木制走廊上，宇髄天元的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潮湿的混着木头腐烂的气味。
　　“天元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宇髄天元听到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离得很远，看出喊他的人是个少年。
　　“没事，就是想要休息一下。”宇髄天元搪塞道，看着少年迈着步子走近，对方的五官渐渐清晰，他也认出这个人的身份。
　　啊，是他……
　　当初他没有成功的带走的少年。
　　在自己生出了离开的心思后，宇髄天元除了将这件事告诉了弟弟之外，也告诉了另外四位与自己关系亲近，并抱着同样逃离想法的忍者。
　　经过商量，他们决定一同逃走。
　　但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他们的想法被父亲知道了，受到了猛烈的追击。少年为了护送他们离开，自愿殿后，拖住追兵。
　　虽然在分开始，他们约好了后续碰面的地点，但直到半个月都过去，他依然没有出现。
　　宇髄天元知道，少年凶多吉少。
　　父亲不会原谅背叛者。
　　长时间地等待没有得到结果，宇髄天元带着与自己一同成功逃出炼狱的少女忍者，拂去伤痛，踏上了新路途。
　　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用婚姻联系将私人在一起，组成了新家庭，成为了对方新的家人。
　　可是，当时的宇髄天元骤然离开了原生家庭，却充满了茫然，没有目标和方向。
　　直到宇髄天元遇到了鬼杀队现任当主产屋敷耀哉。
　　或许是因为同样担负着家族的重担，和带着不幸长大的经历，产屋敷耀哉认同了他的生存之道。
　　对此，宇髄天元抱有感激之心，因而自愿成为了鬼杀队的一员。
　　一路上斩杀恶鬼，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一步步地，逐渐坐上了音柱的位置。
　　他拥有了新的、更伟大的奋斗目标，新的、更和谐的家庭，新更和谐友爱的队友。即使依旧行走在危险边缘，但是与过去不同，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幸福。
　　而这些幸福低下藏着的遗憾，就是躺在院子里的“弟弟”，以及眼前这个少年。
　　“少爷，既然你在休息的话……可以再请教一下你上次教给我的……那个呼吸节奏吗？”少年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问。
　　双刀敲击的音波啊……
　　宇髄天元再次被勾出了深埋的记忆。
　　他作为音柱，使用的是是脱胎于雷之呼吸的音之呼吸。
　　但是在他还是忍者，还没有学习雷之呼吸前，他曾接触过祖辈流传下来的，一本自传书。这本书提到了一个神秘，不知名字的猎鬼组织，并记载了一种奇特的呼吸法。
　　雷之呼吸。
　　他从未见听说过这种呼吸法，也未曾家族里的人学习这种呼吸法。在看到书中描写的呼吸技的神奇效果后，宇髄天元尝试了学习这种呼吸法。
　　但由于是从祖辈留下来的书中看到的，没有指导，只能自己摸索。
　　他琢磨出来的呼吸节奏，并不准确。使出的技能不仅效果弱，还和雷之呼吸有所差别。
　　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原因所在。
　　直到加入鬼杀队后，宇髄天元才发现自己根据古籍摸索出来的呼吸法，虽然与雷之呼吸有差别，但是这并不是“错误的”。
　　反倒是根据他自己的身体特性调整出来，各适合他自己的，一种的创新！最后经过摸索和融合，宇髄天元掌握了全新的音之呼吸。
　　加入鬼杀队，除了耀哉的赏识和理解，还有一小部分原便是这本书的影响。现在想来，自己的祖辈有可能是一位退休的鬼杀队成员。
　　说不定曾经当过雷柱呢~
　　宇髄天元看向还微微低着头的少年，对面小巧的鼻梁和光洁的额头，让他暗叹。
　　少年有着漂亮的容貌，却没有与其相匹配的命运。
　　出自穷苦人家的少年，因为灾荒无以维持，被父亲买来。意图用严酷的训练，一点点地消磨他的人性，要将他雕刻成完美的忍者。
　　但是这个少年心中装着他的远在天边的家人，不论怎样的训练，他都藏着一丝温暖在内心最深处。
　　这正是宇髄天元喜欢的地方。因此，两人的关系不错，当初他琢磨出呼吸法后，将当时还不完美的音之呼吸的呼吸技巧，教授给了这个少年。
　　“是啊，可是，和少爷你差得很远。”
　　看着少年面若好女的脸上如同涂抹了天边的云霞，宇髄天元暗道：
　　原来记忆里的他，是个这么容易害羞的家伙啊。
　　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就只记得，当时他在雨中引走追兵时的坚韧和发亮的眼睛了呢……
　　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宇髄天元没有再想，掩去嘴角的苦笑道：“可以啊，不过你上次练得很好了，双刀敲击出来的音波，不是已经能够造成很不妙的伤害了吗？”
　　“我也是自己刚刚摸索出来的，根本没有系统性的说法嘛。就算是教你也是个很笼统，很主观性的描述。”
　　“……我愿意学。只要我变得更强，就能够得到外出任务的资格了……我就可以……”
　　有机会去偷看自己的家人过得如何了。
　　宇髄天元在心中接上了少年未说出口的话。
　　“我已经教会你了啊……”宇髄天元说。
　　“你学得很好。
　　即便是在嘈杂的雨中，在追兵的呼喊中，你双刀击出的声音，也能传得很远很远。
　　清晰地，一丝不差地落在我们的耳中。”
　　宇髄天元走近少年，一手摸着他的头发，将他搂进怀里，“谢谢你，我的亲人。地狱里，再见吧……”
　　空出的手中握着的刀刃扎进了少年的腹中，少年嘴角的血液滴落在宇髄天元的肩膀上，滚烫的。
　　还是没有消失。
　　抽出染血刀刃，宇髄天元看着周围静静矗立的建筑，心中恼火。
　　不过拿别人心中遗憾做文章的幻境，我都已经这么不留念它们了，为何这个幻境还不消失？
　　幻境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这个沉疴烂木所堆积起来的忍者家族大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了。像是被遗弃百年的老宅，除了无法打破的寂静，沉朽难闻的气息，什么也无。
　　宇髄天元在其中穿梭，越过窗棂走廊，步伐越来越重，地板被他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像头暴躁的狮子。
　　烦躁和焦虑让他无法忍受，爆发出来。
　　不断地用呼吸技攻击着这座腐朽的宅院，将这个他厌恶的宅邸破坏的满地狼藉。
　　然而，宇髄天元依旧停留在幻境里。
　　“老婆们，我想你们了。”宇髄天元泄气地坐在走廊边，靠在木柱上，翘着二郎腿仰头望着虚假的，蓝色的天空。
　　天空上出现了他亲亲老婆们，微笑的，娇俏可爱的脸的倒影。
　　“夫君最棒啦！”
　　“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华丽无限的四人家族，诞生!!”
　　“相公，一次性娶三个老婆，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有什么关系，我们想怎样就怎样嘛。又没有人能管我们。”
　　“你们对我一个人一个称呼，真是太华丽了，这样你们喊我的时候，我就能分得清啦！”
　　“那当然啦，我们可是商量了好久呢~~”
　　“可是四个人是不是有点少，再多几个吧？”
　　“要生宝宝吗？我也想要有更多的家人……”
　　“嘻嘻嘻，那就要看看老公厉害不厉害啦！”
　　老婆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宇髄天元因为无法脱困而焦躁的心安静下来。他换个腿翘起来，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厉害得很，但是现在根本出不去……”
　　“这个专门针对我的幻境，比我还厉害啊……”
　　专门针对我的幻境！
　　针对，
　　我！
　　宇髄天元一个激灵，如同拨云见日般，茅塞顿开。他猛地起身，将手中的日轮刀调转了方向，尖锐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心口处。
　　“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