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托德在鬼灭之刃》丹印雪

122、上弦一，死亡

　　这一段时隔四百年的隔阂，在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夜晚，一处犹如当年一般的湖泊岸上，最终得到了释怀。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兄弟二人，杰森露出了笑容。
　　此番情景也让杰森不由地想起自己的那些兄弟们。自认为还算是熟悉的迪克，接任他罗宾位置的汤姆……
　　在此番冒险之后，他能否有机会将自己的心结打开呢？
　　静静地等待两人相拥后，杰森看了看天空的月，估摸了一下时间道：缘一前辈，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今晚我们还有其他计划呢。
　　缘一这才从与兄长冰释前嫌的快乐中脱离。他松开黑死牟，但是依旧与他紧贴在一起。
　　“兄长大人，自你变鬼，依旧四百年了。”缘一抚摸上黑死牟的脸，手指扫过他不同于正常人的眼睛，“你想要超过我，成为第一武士的愿望也已经实现。”
　　“兄长大人，与我一同离开人世吧。”缘一温柔地说，轻轻地再次搂住与他命运相联的人，“兄长发现的罪恶，我会与你一同承受。无论是灼热的烈火，还是刺骨的寒冰。
　　我们永远在一起。
　　下一世，我们，还做兄弟……”
　　黑死牟睫毛轻颤，轻盈的眼泪缓缓从他的眼角滑落。冰凉的，落在缘一的手上，吸走了热量。
　　随着眼泪的下落，黑死牟的脸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那是一张和继国缘一相似的脸，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英俊迷人。除却脸上斑纹的痕迹，唯一不同的点是，继国岩胜的眼睛是如清月般，带着一丝忧郁气息。
　　“缘一……”继国岩胜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手中的刀被插在土地里，身体自脸部开始一点点的溃散。
　　继国岩胜知道，自己在被鬼舞辻无惨的诱惑，变成鬼之后，身上的罪孽就一日复一日的加重着。倘若下了地狱，他或许要千年才能将此罪孽清洗干净。
　　心中的郁结在这一回解开，能看到一直深藏在自己心中的这个人出现，亲自来迎接自己，继国岩胜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需要释放，释放积累的压力，释放无边的怨恨。
　　他愿意借此机会，将这段孽缘斩断，不论是与无惨的，还是……
　　与缘一的……
　　继国岩胜认为，自己和缘一并不适合做兄弟。即便他们两人此刻心灵相通，即便他们两人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
　　但是两人的兄弟缘分从起到灭，走到如今这一步，不正深刻地证明了，两人的命运一旦纠缠，那边只有无边的悔恨和痛苦。
　　他不会让缘一陪着自己在地狱受苦
　　身体冒出白烟，身体好似干枯的砂砾一颗颗消散。继国岩胜微笑着，温柔遣卷地看着弟弟。记住他的模样，即使两人的容貌相同。
　　缘一的一颦一笑，继国岩胜都会深刻在灵魂之中。
　　紧握住兄长的双手，缘一真挚地道：“兄长大人，我们一起下地……”
　　“不。”继国岩胜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了缘一的话。
　　他摇摇头，喃喃道：
　　“再见了，缘一。”
　　继国缘一透过消散的身体，看着兄长的灵魂，心中震颤，惊慌地喊道：“兄长大人！！”
　　不待他话音落下，微风吹起，继国岩胜的身体完全化成了尘土，被风吹散。他的灵魂也在这一道清风中，消失不见。
　　仿佛不曾存在过，地上只剩下了一堆衣物，还有一个浅紫色的布袋。
　　“兄长大人！！”
　　缘一大声呼喊着，没有回应。
　　一瞬间，他直觉天地间空荡荡的，只剩下独自一人，心都跟随着继国岩胜的离去，少了一半。
　　在此处遍寻不着，缘一低沉地站着，低着头，周身充斥着不悦的气息。
　　“一而再，再而三地离我而去啊，兄长大人……”
　　“你为何不接受我们是不可分离的兄弟这个事实呢？”
　　“随你到天涯海角，亦或是与我分开百年、千年，我依然会找到你的呀。这一次不正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吗？你为何执迷不悟呢？”
　　察觉到缘一的灵魂出现了阴郁的黑色，杰森惊讶地发现孽镜碎片竟然企图融进缘一的灵魂之中。
　　天选之子的灵魂即使是碎片，也如此的强大，怎会不让有危机感，想要逃离杰森的孽镜碎片所垂涎呢？
　　“缘一前辈！！”虽然孽镜碎片的转移可以让杰森本人更轻松，但是杰森的人格不同意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们两兄弟穿越四百年的光阴才再次重聚，即使这中间依旧有未尽的波折，杰森绝对不允许有别的意外来阻碍兄弟俩的。
　　尤其是孽镜碎片这倒霉东西！
　　杰森的一声呼唤，让缘一清醒了过来。孽镜碎片的影响一瞬间被切断，偷偷布展开来的线溃散。孽镜碎片转移失败，缘一的神智保持着清明。
　　冷静下来，缘一道歉：“抱歉，方才是我失态了。兄长大人的灵魂不知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不管是碧落黄泉，还是十八层地狱，我都要闯一闯。
　　谢谢你的帮忙，杰森君。”
　　说着缘一的灵魂离开了杰森的身体。杰森知晓继国岩胜对他的来说的重要性，也没有挽留。
　　恍惚间，杰森只觉身体一轻，在他体内养魂许久的缘一就离去了。
　　不过借用了他身体的继国缘一并不是只留下一声道谢，继国缘一还留下了因为他灵魂的到来而影响的杰森身体开启的斑纹，日之呼吸的呼吸技，以及使用此呼吸技的肌肉记忆。
　　感知到这一切，杰森欣喜若狂，赶忙试了几招，不论是通透世界还是日之呼吸法，全都非常顺利。
　　“哈哈哈哈哈哈，谢谢，缘一前辈！！”

　　红月下，黑死牟站在房屋高处，胸有成竹地看着远处火光滔天的东/京街道。远视的能力以及自己手下传来的视角，让他清晰地知道，此时东京街道是处于怎样的恶鬼世界中。
　　前段时间他从自己身体里提取出来，经过调配的血液，让手下成功的随即注射进了城里的百姓体内。
　　这种药物可以让中招的人失去理智，发疯发狂，力大无穷，食人血肉。简单来说，是他平时用来转换鬼的血液的低配版。
　　这些人在今晚闹事，分散鬼杀队的人力物力。待明日天亮，变回化为飞灰，不复存在。
　　而那时，他自己已经顺利地进入福生寺井内，取得蓝色彼岸花，成为毫无缺陷的，不怕阳光的鬼之王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思及至此，鬼舞辻无惨的胸腔就痒痒的，憋不住的笑意自喉咙深处发出，畅快地仿佛夏日里触及寒冰般。
　　忽然，鬼舞辻无惨心脏一紧，猛地发现他麾下的大将黑死牟与他的联系断了！
　　这一次的“断”与上回源赖光做的小动作不同，他清楚地感知到黑死牟“死了”！对方是如何消散成灰的感觉，都清晰地传送到他的脑海里。
　　“黑死牟！！”
　　鬼舞辻无惨震惊不已，他遍寻脑海里的讯息，竟然不知黑死牟是如何死亡的。
　　之前一直好好的，鬼舞辻无惨也未曾派黑死牟出去执行任务。而黑死牟本人也对剑道之外的事不感兴趣，无事时只会守在庭院里。
　　鬼舞辻无惨散步时还会看到他冲着天空，或是别处发呆。
　　而刚才……
　　鬼舞辻无惨记得，他离开时，叮嘱黑死牟在别院里等候他的命令。对方也规规矩矩地应下。可是！
　　有那么一会儿，黑死牟与他的联系，断了。
　　鬼舞辻无惨以为又是源赖光将黑死牟请去他那里了。鬼舞辻无惨不屑，他其实隐约觉着源赖光是想要挖他的墙角。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黑死牟是他亲手挑选，亲自变成的鬼。与他相伴已经四百余年，一切都已经息息相关。黑死牟没理由和不可能叛变自己，投靠一个来历不明地异世界来客。
　　鬼舞辻无惨一直认为他是在做无用功，因此有恃无恐。
　　可如今，黑死牟与他的联系骤然断裂，昭示着对方死亡的感觉澎湃传来，鬼舞辻无惨惊慌了！
　　一瞬间，鬼舞辻无惨的脑海里闪过了种种对他不利的猜想。
　　不论是黑死牟是真的死了，还是利用某种办法切断与自己的联系。鬼舞辻无惨的麾下一员大将损失，他的势力就减弱了。
　　如此，面对来势汹汹的鬼杀队鬼舞辻无惨处于非百分百必赢的状态。原本可以一信的源赖光，此时也变成了敌友不明。
　　“可恶……”鬼舞辻无惨无惨咬牙切齿地骂道：“黑死牟，你这个蠢货。此时此刻，大战在即，为何出现这等差错！！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