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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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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秒,谢湘亭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摇头,显然心中在上演一场大戏。
“谢掌柜想什么呢?”陆绾夏好奇道。
听有人唤她,谢湘亭方神思归位,低低“啊”了一声,回应道:“没、没什么。”
方才她居然生出那种想法来,着实把她吓到了,养面首......谢湘亭嘴角溢出微笑,或许哪一天她也可以考虑一下,但盛扶怀......罪过罪过,她的字典里绝对不能再有这三个字!
陆绾夏瞧着她时青时白的脸色,一眼看破她心中所想,盈盈笑道:“谢掌柜面色潮红,这是在憧憬什么呢?看来也不像外表这般清心寡欲,难道,也有相中的?”
谢湘亭心中虽慌乱,表面却洋装镇定,捂了捂脸,确实有些发热,她耸耸肩,掩饰道:“相中的?怎么可能!有点热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常年一人,都习惯了。”
话刚说完,通往后院的门口处便传来一阵乒乓的声响。
谢湘亭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侧头看过去,果然是盛扶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他几乎是毫无方向感地四处碰壁,谢湘亭目光移过去的时候,他手边正是她上个月才买来的景德斗彩瓷瓶,整整花了她二十两银子!若被盛扶怀给碎了,她定饶不了他!
“诶!周公子——你怎么出来了?”谢湘亭急忙走过去,护住她身后的斗彩瓷瓶,“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她这屋子里有好多值钱的古董,都是她的心肝小宝贝们,若是方才她没看见,这斗彩瓷瓶怕是已经在盛扶怀的魔爪下粉身碎骨了。
陆绾夏在一旁双手抱肘观看得津津有味,见那男子大白日的衣衫不整,谢湘亭又匆匆忙忙的,这么避讳,连屋子都不愿让他出,心中立刻懂了不少,看热闹般的忍不住啧啧了几声:“诶呦,谢掌柜方才还极力解释呢,原本我都信了,但这小公子又是谁啊,看着还不错。”
谢湘亭听到此言,十分愤怒,肃声道:“陆捕头勿要乱讲,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不、不过是路边随便捡的一个将死之人。”
“捡的?”
“嗯,看他要死了才暂时收留他而已,总不能见死不救。”
谢湘亭转头去看盛扶怀,发觉自己失言,急忙闭了嘴。
她方才恼羞成怒,讲话也没顾及盛扶怀的感受,此刻他脸色果然很差,但也没说什么,只问道:“季沉呢?”
“哦,在后院,你方向反了。”谢湘亭松了一口气。
盛扶怀只穿了白色的里衣,头发散下来,带了病态的面容颇有几分柔弱之美,难怪陆绾夏会误会。谢湘亭还是第一次见到盛扶怀如此狼狈的一面,从前他精致到沐浴都要放二十四种香料,如今却衣衫不整,连路都找不到,有些糟蹋,还有些可怜。
陆绾夏感叹,“这么说,你对这小公子是有救命之恩了,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那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谢掌柜,你运气真好,随便捡的都能质量这么好,正好带回家来养着,很容易出感情的。”
谢湘亭很想上去封住她的嘴,但陆绾夏到底是个捕头,有官职在身,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能惹得起的,她只能努力解释,“真没有,他过两天就走了。”
陆绾夏没管她说什么,直接默认了自己的观点,还好意提醒道:“身份背景如何,可都问过了,可别有什么仇家,到时候给你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就的得不偿失了,这方面我有经验,面首长得好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一定要找家世清白的。你若担心,送给我也行啊,我带回去几天,帮你问问,也帮你担了这风险。”
谢湘亭立刻拒绝:“不用了!”
她想起盛扶怀的身份不能暴露,急忙说道:“身份我已经问清楚了,他是个商人,路上遇到了劫匪,不是什么仇人。”
谢湘亭心里隐隐担忧,陆绾夏不是常人,她若听到什么动静,肯定能猜出盛扶怀身份,不过眼下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土匪?”陆绾夏倒是没过多质疑,只是叹了口气,“近来确实不太平,我忙活到现在才有时间吃饭,没想到你们店里也连口热乎饭都没有,走了。你们记得小心些,晚上记得将门窗关严。”
“多谢提醒,陆捕头,你不是说要蜂蜜杏干么,我去给你包起来。”谢湘亭匆匆扶着盛扶怀回到后院,然后唤了程曦将杏干送过去,总算将陆绾夏给打发走了。
谢湘亭松了一口气,朝着盛扶怀狠狠凶道:“不是不让你随便走动吗?你怎么自己走出来了。”
“对不起。”盛扶怀像个被训斥后手足无措的孩子,自知犯了错,并未辩驳。
平日里他像狼,现在却像只温顺的小羊。
谢湘亭有种咸鱼翻身的感觉,训斥盛扶怀的感觉真是太爽了,但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算了,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他眼睛看不见,也不是他的错。
“罢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插着腰,舒了口气。
但谢湘亭错了,狼依然是狼,就算受了伤战斗力暂时减弱,也永远不会变成羊,盛扶怀道歉后,又恢复往日的冷淡,开口就给了谢湘亭一个严肃的警告。
“有句话我还是得同谢姑娘说清楚,虽然你救了我,但我是不会以身相许的。”
“绝对不会。”还补充了一句。
谢湘亭:“......???”
盛扶怀怕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以身相许,那是在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