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No.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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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和鸣人」
“喂，鸣人。”
“啊！真是的，你在搞什么鬼啊！不要妨碍我集中精神啦！”
“那……那个。”
“干嘛？”
“在这之前，你问过小樱诀窍吧。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欸——？不告诉你。”
「小樱和伊纳利」
“不管怎么修炼都没有用。反抗卡多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声望去，那个叫伊那利的小孩出现在视野里。
“嗯，我知道了。但是我不认同。”
“不认同……那为什么他们还在修炼，你却坐在这里……？不就是认为……”
“不就是认为修炼没有用？你不会是这样想的吧。”
“难道……难道不是吗？”
“啊哈，那是因为我已经完成今天的份额了才会有闲情坐在这里观赏日落啊。不过，你说的没有好下场，是什么意思呢？”收回目光，拍拍旁边的地板示意他坐下，“难道顺从卡多就会有好下场了？”
“至少不会死掉啊……”停顿，而后细若蚊呐地接上后半句，“像爸爸一样。”
像爸爸一样？我盯着迅速下沉的太阳，他的爸爸是谁来着？好像有点印象。就是那个人，挂在饭厅墙上的照片里被撕掉的那个人。但是其他的东西，包括名字，都记不起来了。算了，我要说的也不是这些。
“伊那利君，你有没有见到过，突然倒地痉挛的人，或者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的人？”
“嗯，见到过。”仰着脸，做出回忆的样子，“妈妈说，他们生了病。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生病呢？你妈妈有告诉你吗？”
摇头。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点头。
看，多么纯洁可爱的孩子呀。
“我们来交换吧。先告诉我你爸爸的事怎么样？”
飞快地摇头，犹豫，点头。
“我的爸爸叫凯沙……是一个勇敢的人，一个……”才开一个头他就说不下去了。
原来叫凯沙啊。
“别哭呀。我来替你说好了。”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个被大家称为英雄的人。但是，因为反抗卡多被杀害了。”
可怜的孩子。就是这样失掉勇气的吧。
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我必须把想说的说出来才行。
“那些痉挛的人，流泪的人，不是生了随随便便就可以好的病才变成那样的。那个是戒断反应，长期用药后，突然停药引起的适应性反跳。”
“流淌在血液里的美丽幻想，是早早埋好的陷阱。等回过神来，已然深陷泥潭不可自拔。被毒｜品奴役了，从精神上被摧毁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现实世界太痛苦了，他们太想要快乐了。所以才会向诱惑屈从的。”
“但是凯沙不会希望这样吧？肉｜体虽然消亡了，怎么能允许精神也堕落下去？拼命保护的人变成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岂不是让凯沙的血白流了？不过正合卡多之意呀，他就是靠这些东西堆砌起来的。”
得把凯沙的气魄延续下去才行。不反抗会变成奴隶的。
「小樱和卡卡西」
“哟，小樱。你在这里啊。”
这次没有被吓到。因为水中的倒影清晰地显出了卡卡西的样子。我的手还搭在伊那利的背上，好在这孩子已止住哭泣了，否则我一定会被安上欺负小孩的罪名的。
“快要吃饭了。一起去把佐助和鸣人喊回来吧。”
“啊，好。”
一边拄着拐杖走着，一边还要拿出书来看。
“《亲热天堂》，真的这么引人入胜？看来下次要去问书店大叔买一本。”
他用书脊敲过来，“小樱还是个孩子呢。所以看这种书要等你稍微长大一点再说。”
“我已经是大人了！”
“嗯。比起鸣人和佐助来说，小樱在某些方面确实更像一个大人呢。”低沉的笑声从震颤的胸腔内传出，“只是诱导小孩不是好习惯哦。”
“……从哪里开始听的？”
“别哭呀。我来替你说好了。”
“…………”
“别这么紧张，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为了伊那利好才这么说的。”
“下次遇到再不斩和那个少年，胜负即生死吧？”
“啊。”
“那……为什么不去杀了卡多？雇主死掉的话，就不用和他们打了，达兹纳也不会有生命之忧了。”
“小樱，无论做什么首先要搞清楚自身的立场，并依此判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而非杀死卡多。”
“保护是一种较为被动的防卫，即只在达兹纳遇到危险时出手相救。杀人则是主动的进攻。二者虽然都能达成「保护达兹纳」的目的，甚至杀死卡多是更为便捷的方法，但是，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我们不能做越界的事情。”
越界的事情。我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惜他已没有继续的意思，开始热切地呼唤起佐助和鸣人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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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完成特训的分量，我就会跑去上看工人们造桥。如果坐在高一点的地方，穿着制服的人们在下面走来走去，像忙碌的工蜂。
“今天又来啦？”那位姓木村的项目负责人冲我挥手。
“是呀。”
“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很有意思。”
那句谚语说，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这座桥是半成品的罗马，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建造，多么令人心潮澎湃。
“这样横跨海面地造过去，难度很大吧？”
涉及到专业的地方，木村立刻变得健谈起来，“是的。因为要在中间设置数个桥墩。考虑到潮汐的冲刷力以及季风等等因素，必须要经过精准的计算才行。”他舒一口气，略作停顿，“不过，这些在达兹纳先生面前都不是问题。他是名副其实的造桥专家！”
“您很崇拜达兹纳先生呢。”
“嗯，没错。”他的脸莫名变红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其实，我有几次都顶不住压力想要放弃了。是达兹纳先生一直激励我，激励我们。没有他，这座桥是建不起来的。”
“好厉害……”
“是啊。他老人家这么拼命，我们这些年轻人又怎么能懈怠！”
“木村！你在闲聊什么呢？现在是施工时间，快过来帮忙！”
“你瞧，他喊我过去了。”木村迈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小樱姑娘，我知道你是忍者。不过在工地上还是要多加小心。那么，先失陪了。”
今天的施工，也许是卡多的走狗要来突击检查的原因提前结束了。
我不想立即回去，就在达兹纳家后面的山林闲逛。
不知不觉走到很里面。即便天空被茂密的枝叶遮挡，光线也不至于暗到视野模糊。于是不可避免地，一眼看见半跪在草地上的少年。
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身穿着的淡粉色女式浴衣，下摆因为跪姿而拖拽在地上。接着是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披在颈间。
事实证明乱逛是个错误的决定。就连土地也在和我作对，铺满落叶的柔软地面踩上去不会发出半点声响，却突然冒出来一截松脆的枯枝。踩断之后我就懒得避开了。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庞已朝发出声响的方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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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再不斩和白再次相逢的那个早晨，大雾。鸣人缺席。
“让你久等了，卡卡西。还带着那几个没用的小鬼啊。”再不斩的水分身被佐助消灭掉，而后本体带着白出现在对面，“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
由水凝结而成的二十一面镜子，构成一座眩目的牢笼。
于镜面间穿梭的少年，用千本在表皮上制造不致命的小小伤口，就那样颇有雅致地玩弄起来。一时间只能听见佐助痛苦的惨叫。
达兹纳就站在我的身后。然而再不斩却没有立即把他杀掉的意思，只是在卡卡西焦急地想要冲过去帮佐助的时候进行一点口头威胁。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离开的话，那老头子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吧？”
不久，意外性第一的忍者漩涡鸣人闪亮登场，再一次地打破僵局。可惜影分｜身之术的施展被再不斩的四枚手里剑打断。
“鸣人！快躲开！”
刹那间，四根千本与四枚手里剑相撞，铿鸣，掉落。
“你还是那么天真啊。”
短暂的沉寂后，再不斩含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了。
忍者要互相欺骗，要以命相博。要辨得明立场，识得清局势。
所以鸣人，这个时候应该要同时从外部和内部攻击才有可能破坏镜子，才有可能解救牢笼中的佐助……而不是这样傻乎乎地也跳进去……
雾气愈发浓了。那座冰镜构成的牢笼逐渐隐没在雾霭中，少年们的痛呼也因视野受阻而遥远起来。
我后退几步，膝盖微微弯曲，念出应该由春野樱念出的台词，“请站在我身后，达兹纳先生。我会保护好你。”
浓雾中的杀气与第一次分毫不差。我在这寒冷的气息中回想起那天傍晚的事。
白朝着我弄出声音的方向望来。目光与目光交汇，而后再彼此交错。
如此的数个回合后，是我先按耐不住，“你们要快点离开才行。不然，会死的。”
“你认识我吗？”他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微微笑着，小心谨慎地不放出一丝杀气，“或者，我应该认识你？”
“……”
有的时候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竟然也会感到痛苦。因为已经看见了，死亡的场景。清晰地烙印在眼球上，如因果倒置般地，将未来视为既定的事实。
这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吧。再不斩的伤快好了吗？也许明天，就要再次交手了。再不斩的含义，是不斩两次，可偏偏这次破例了，是否暗示着走到尽头呢。第一次杀不掉的话，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再怎么高超的杀人技巧，在那种眼睛面前也是白搭。”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缓缓起立，浴衣的下摆提了上去，露出趿着木屐的双足，”冒昧一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是认出来的。只是知道而已。”
“你有什么目的？”他厉声说道，目露凶光。
“目的？我没有你想的那种东西。一开始不就说了吗。要快点离开才行，不然会死的。”
“死？”少年随即展露出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那种东西没有价值。”
死明明比什么都来的恐怖，眼前这个人的神情却诉说着“我可以随时为了某人去死”之类的话。
“那为什么你活着？”
“因为，先生还需要我。”
不可理喻。情感缺失。不是人类。瞪大眼珠发出一系列的感慨，惊诧中又带着一丝了然。
其实，我不是很清楚嘛，自己没有资格说教别人这件事。波长不一样，无论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请不要死”，“要活下去”，“让我来帮助你”，也只是自以为是地希望着而已。别人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我又何必端起架子自寻烦恼？
“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我不想杀人。所以在我生气之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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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是被远处暴涨的橙红色查克拉和近处刺耳的尖啸及电光拉回来的。巧合一般，两边都在这个时刻进行到最高潮。
白撇下了鸣人，白跑过来了，白挡在了再不斩身前。
如利刃般锋利的附着着雷电的手掌，烧焦表皮，破开肌肉，刺穿心脏。夹带着内脏碎块的液体大量从口中涌出，血腥味刺鼻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铺天盖地的，所有地方都充斥着同一种颜色，就算移开视线，也会残留在视觉上。嘴巴里尝到血的味道，我才发觉嘴唇咬破了。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在地狱里，鬼人就会变成真的鬼了！”
卡多被杀掉了。
“不许你们再踏入这里一步！”
波之国的人民取得大胜利。
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天空飘起了小雪。
“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我想，再看看那家伙的脸。”
“好。”
“白，你在哭泣吗？”
“至少，最后的时候，让我能在你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和你去一个地方……”
人生二重奏的终曲，在此落下帷幕。
那件女式浴衣的来历，最后也没能知道呢。我遗憾地想着。
作者有话说第4章 No.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