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不易，丫鬟暴富还得靠经商》月枕星河

45、客来

　　“四小姐？”姜鱼还当自己眼花了，直到看到后面跟着来的金铃，她才确定怀中的女孩子不是旁人，而是明家四小姐明欢。

　　“是我！开张都不告诉我，要不是碰上金铃出门我都不知道呢。还好让我赶上了，快给我尝尝你卖的烤串，对了，昨天那个辣椒我是绝对不要的！”明欢笑嘻嘻地撒开她，然后坐到了甄妙身旁的位置。

　　“好，四小姐等着，奴... ...我这就去拿。”姜鱼朝金铃招了招手，然后就去烤架上取烤好的烤串。

　　金铃没有跟在明欢身旁，而是走到烧烤架上旁想要帮忙，却发现姜鱼脸上满是汗水，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要不先去换身衣裳吧？”

　　“不要紧的，换了等会儿又会弄脏。哪有那么多衣裳换呀，何况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我还做什么生意呀。”姜鱼笑着摇摇头，将烤串放到木盘子里，见金铃想帮忙收拾，连忙婉拒道，“我让你来可不是来给我打下手的，快去坐着，尝尝我烤的烤串。”

　　金铃又怎么敢和明欢同坐一张桌子，在那帮着拿烤串，自己却是站着不肯吃。

　　姜鱼看不下去了，将她按到了另一边的空位上去道：“快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明欢咬了一口串，连连点头：“真的好吃诶，银铃你这手艺藏着都不让我知道。金铃，你也吃呀。”

　　听到明欢这般说，金铃才安下心坐在位置上，然后就被姜鱼塞了根烤鸡腿，油滋滋的，冒着香味，闻着就让人嘴馋。

　　“都出来了，可别拘着了。你吃些垫垫肚子就行，晚上还有庆祝宴呢。”姜鱼擦了擦手，见没有新来的客人便也坐了下来。

　　“庆祝宴？什么庆祝宴，我能去吗？”明欢嚼完嘴里的鸡肉，好奇地看着姜鱼。

　　“晚上庆祝烧烤摊开张，四小姐要一起去吗？地方不大的。”姜鱼之前没想到明欢会过来，只同甄妙提了一嘴，此刻将目光投了过去，见她神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

　　“好呀，我最爱凑热闹了，正好今日不去膳厅用晚膳。”明欢立马答应下来，又拿起一串烤鱼串咬了起来。

　　“这是甄妙，甄姐姐，我的房东。”姜鱼点了点头，然后相互介绍了一下，“甄姐姐，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晚上一道去。”

　　“房东，什么房东，银铃你还在外面租房子了啊，你真的要离开明家吗？”明欢一听以为姜鱼已经说服明琅立马急了，连忙拽住她的袖子问道。

　　“还没有影的事儿呢，是租了个库房放食材。”姜鱼安抚了一下解释道。

　　“可吓死我了，你若是走了都不同我说，我可真要生气了。”见她否认，明欢这才放下心来，心中也越发希望明琅能够拦住她了。

　　甄妙冲二人点了点头却一直没有搭腔，她看得出来那位被姜鱼称呼为“四小姐”的小姑娘应当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特别当那小姑娘提起“明家”，她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只不过姜鱼没有主动说她便也没有多问。

　　“我还有些绣活要做，就先回去了。”甄妙不习惯人多，见姜鱼还得照顾朋友，便拉住阿武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快吗？”姜鱼连忙起身，瞧了眼外面的太阳，点了点头道，“也好，这里热别晒着阿武了。那甄姐姐先回去吧，我会早些回来的。对了，食材的话... ...姐姐也不方便拿，我等会儿推车回来就是。姐姐安心做绣工，等我回来，我们一道下厨。”

　　“好，那你忙。”甄妙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菜市购置了些吃食。

　　“金铃，要不等会儿你陪着四小姐到处逛逛吧，我这吃一会儿还成，时常坐着可闷热了。四小姐身娇体贵，哪里受得住这些。去茶楼听说书消磨消磨时间，或者去丽华苑听听戏。”见甄妙带着阿武离开，姜鱼琢磨着也不能让明欢在这等上一下午，便拉着金铃走到灶台前，从荷包里取了一两银子给她。

　　“这么多，你这一日能赚多少银子。哪有我们来瞧你，还让你出银子的道理。”金铃本是打算出来买些东西当作贺礼的，可她不过是个丫鬟，这些年攒起来的银钱还没姜鱼多，出来也只带了一钱银子，真要陪明欢购置物件还真没那个银钱，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让姜鱼出这个银子。

　　姜鱼却是不容许她拒绝的，塞到她手里道：“你上回给我银子的时候我拒绝了吗？咱们是姐妹，哪计较这些。拿着吧，只够喝喝茶听听戏的，真要买什么首饰物件，我也没有那个闲钱给你。”

　　“成，我收着就是。”金铃这才肯收下。

　　待明欢吃完了烤串便与金铃一道去逛街，而姜鱼这边的摊子却是暂时歇了下来。趁着这个时间，她收拾了一下桌椅、清洗了盘子和签子，顺便将还未烤的烤串都整理了一下。

　　怕烤串被闷坏，她都是在烤串盆外面放了沁凉的井水，然后用布袋盖起留一丝小缝，刚才忙碌的时候没有顾得上，现在便重新换了水，又将布袋盖好。

　　这时候其实已经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辰，但是太阳的余热一直笼罩在金陵城上空，偶尔吹过的一阵风都带着热气。

　　姜鱼浑身湿漉漉的，衣衫都黏在了身上，袖子早就撸起，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在阳光下一晃一晃，但是汗水还是不停地往外冒。

　　她掬起一把清水直接扑到脸上，这才觉得凉快了些，然而很快脸上的水珠就和冒出来的汗珠混合在一起，再加上烧烤架上的炭火那么一吹，清爽感瞬间成了干燥。

　　说好的七月流火呢，怎么今年还这么热？估摸着还是得等到八月才会凉快起来。

　　虽然姜鱼万分想念空调、冰箱、冰淇淋等大月不存在的物什，却还是只能收起辛苦继续去街口招揽生意。

　　当天边晚霞渐渐散去，烧烤摊上却是越发热闹起来，不少收摊路过的人闻到烧烤的香味也忍不住买上两串，更别提中午来过的回头客，一时间忙得姜鱼是团团转。

　　待金铃带着明欢回来的时候，烧烤摊内都没有位置了。金铃只能将明欢安排到一旁的茶室坐着，自己则跑来帮忙。

　　“怎么人突然这么多？”金铃走到姜鱼身边，开始帮忙收银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大家都抵挡不住烧烤的诱惑？”姜鱼也觉得奇怪，她一开始只是张罗了几个客人，可是到了傍晚根本不用她去招揽不知不觉外面的人就围了起来。

　　“你的烤串确实不错，不过这样晚上还来得及赶上庆祝宴吗？”金铃一面询问，一面帮着给客人递上烤好的烤串。

　　姜鱼点点头解释道：“应该能吧，就把烧烤架上的卖完就行了。其实也没有多少新点的了，就是刚才一下子涌上来一帮人，这才乱了手脚。”

　　其实卖出去的多是便宜的烤串，像烤虾、鸡腿、玉米这种贵一些的买的人并不多，当然本来准备的量也比较少。

　　最费的还是烤白菜，两百串烤白菜几乎都是送出去的，根本没有人单点。也是，虽然烤白菜只要一文钱一串，但是菜市里五文钱便能买一筐了，老百姓最清楚价钱自然不会吃这种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烧烤摊前的人群才渐渐散去，而此时姜鱼和金铃已经累瘫在了灶台前。

　　“我说，你以后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得找个帮手啊。”金铃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说道。

　　“招人得付工钱呐，我可是被扣了三个月的月钱呢，哪里还有闲钱招人。万一还得管吃管住，我岂不是做了赔本生意。”姜鱼手上自然还有钱，但那是明琅想方设法塞给自己的，她不能轻易动用，更不能随便花，至少现在还不行。

　　在她有余力的时候，尽量还是不动用他给的银子为好。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吧。金铃，你去请四小姐过来吧。”说罢，姜鱼便开始收拾桌上的木盘和签子，洗净后装到今日新买的小推车上，还有剩下的烧烤串。

　　第一日开摊一切都是手忙脚乱，卖了几百串烤串她心中却还是有些数的，大概赚了能有一两多银子吧，具体还得等回去好好数数。

　　嘻嘻，今晚上光是数铜板她都能兴奋地睡不着了。

　　明欢倒是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她虽然对什么都好奇但顶多是拿起来瞧瞧又被旁的事物所吸引了，就连去茶馆听说书都不曾安分。

　　“结束了吗？好多人啊，他们可真是不怕热。最不怕热的还是你，银铃。”明欢手上拿着个彩色的小风车，晚风一吹便会骨碌碌地转悠，“你要真的想做生意，为何不做脂粉生意呢，那多好，清清爽爽，还很香呢。大姐和二姐都可喜欢了。”

　　“奴婢只会这些粗使的活计，香料生意可不会。”姜鱼何尝不想轻轻松松坐着收钱，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啊，能有今日的小摊子都实属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