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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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短袖这个长度好点还是上一件？”
“舅舅，裙子你觉得怎么样？”
“舅舅……”
周日一大早，俞一依第四次换好衣服出来，周河推推眼睛严肃地问：“你出去约会？”
“才不是，”俞一依低头整理裙摆说：“我跟林恒出去，我们约……说好一起去集市溜达的。”
“要去镇上？”周河思考片刻，“别穿裙子了，不方便。”
“好吧。”俞一依回里屋，换上黑白条纹短袖加浅色牛仔裤。
她翻找鞋子时，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抬眼功夫，大雨倾盆而下，打在窗户上啪啪直响。
“舅舅！”她拎起小白鞋无奈哀嚎，“下雨了！”
屋外传来周河更加无奈的声音：“我是你舅舅，不是雷神。”
这场雨从早上八点下到晚上11点，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
俞一依坐在窗边，眼尾低垂，托腮看向窗外。
“这周没空就下周。”周河端进来一盘蒸地瓜给她，“集市每周都有。”
“我就想今天去。”她抬手，在雾气蒙蒙的窗户上画出一棵树，嘀嘀咕咕，“说好了的。”
“下周也一样。”周河推推她，“吃点东西。”
推开地瓜，她一股脑扎进床上，扯过被子盖过头顶：“我不饿。”
周河坐在床边，轻拍被子：“问你，是想去集市还是想找林恒玩？”
“当然是去集市。”俞一依一把掀开被子，“我没有手机，你这也没有电脑，我总不能玩你那些瓶瓶罐罐吧。”
周河环视自家，琢磨琢磨，也对。
俞一依躺着躺着犯困，迷迷糊糊间听到周河说了句雨小了。
她蹭地起身到窗边，外面小雨还在下，落在地面水坑泛起小小涟漪，不过只是毛毛雨了。
“我走啦舅舅！”穿上鞋，扯过包，俞一依风一样略过周河，直奔门外。
周河摇头叹气，没手机给她憋什么样。
大门打开，俞一依刚迈步出去整个人定住。
院墙外的墙檐下，林恒靠在那儿，也没打伞，不知站了多久。
雨水顺着墙檐的沟壑往下流，滴滴答答打在砖石上，在他脚边溅起水花，白色鞋尖打湿好大一块。
他没再穿化肥套装，换了件纯白衬衫，下身也是浅色牛仔裤，干净得像是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小树苗。
他低垂着眼，姿态稍显散漫慵懒，剔除平日的攻击性和疏离感，似邻家大哥哥。
“林恒？”俞一依手握背包带，毛毛细雨在她头发上勾勒出浅浅绒层。
对着水坑涟漪发呆的林恒抬头，黑白分明的眼前一秒还挂着寡淡，下一秒蒙上水雾般的柔和，他又伸手感受下雨势，轻蹙眉：“怎么出来了，雨还没停。”
“这点雨没关系，”俞一依拨弄两下头发，笑着说，“等多久了？”
“刚来。”包里摸出伞，深灰色，林恒撑开递到她头顶。
“带伞了怎么不撑？”俞一依慢慢接过，指了指他肩头，“衣服都湿了。”
林恒侧脸看了眼，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想了想，才回：“给你的。”
俞一依忍不住笑，雨伞塞回他手里，手指短暂与他相碰，像是碰到一块冰。
“怎么这么凉？”她顺势捂住林恒的手，担心问，“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有。”他视线乱飘，柔软温暖的手心覆盖在他手背，带起一阵酥麻，电得他手指缩起，想缩回手臂。
雨伞在他手中拦着，他动不了，也使不出缩回手的力气
“多久？”俞一依板起脸，“小孩子不能说谎。”
毛毛雨在小路坑洼处落下点点涟漪，林恒偏开脸，看着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喉咙发干。
他滚动喉结，移回视线到俞一依脸上，对上她认真又担忧的眼。
“大概，半个小时。”他说。
“敲门呀，”俞一依给他肩膀一拳，“脑袋灌雨了你。”
“又不冷，”林恒肩膀轻轻后仰，“现在走吗？不走还要挨冻”
“走走走。”俞一依整理包，与他并肩，“远吗？”
“不算远，”林恒脊背挺直，打伞的手一直在调整位置，“只是要走一段山路。”
“山路好说，我有经验。”她满不在乎地说，“说不定我走的比你还快呢。”
山脚下，俞一依望着泥泞山路，慢慢张大嘴。
“我应该，不会走的比你快了。”她弯腰，卷起裤脚。
“拿好。”林恒伞递她。
她懵懂接过，刚想问做什么，就见林恒在她面前背对着蹲下去。
“上来。”他说。
细雨落在深灰伞面上凝结成雨滴缓缓掉落，打湿他后背的一小块，透出更加清晰的肉色。
俞一依手向后，移开伞。
伞下，林恒背对她蹲下，肩窄腰随他动作暴露无遗，阳光透过云层，穿透他薄薄的衣料，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他腰背曲线。
毛毛雨又小了些，但还在下，薄雾似的落在他肩头、后颈，还有头发上，柔化他分明的棱角。
“不用。”俞一依勾起他手臂，试图让他起身，“我能走。”
林恒只是顺她力气抬起手，人还在蹲着，他看看她的小白鞋，又仰头说：“会脏的。”
“脏了就刷，”俞一依伞向前些，帮他遮住细雨，“快起来，我自己能走。”
她力气小小的，隔着衬衫，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度。
犹豫片刻，林恒顺从起身，拿过伞，两人并肩踏上山路。
大约了不到五百米，俞一依扁扁嘴，停在原地不动了。
她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这会儿是上坡路，她走不动了。
“林恒，”她整理斜挎包，丢到后面点，“你刚才怎么蹲的？”
林恒不明所以，想了想，蹲下去说：“这样？”
“你别动啊，你别动。”俞一依抿唇，桃花眼中尽是即将得逞后的笑意，小步绕到他身后。
“要做……”他话没问完，手中雨伞被拿走，后背传来温热的覆盖感。
“我倒了，我走不动了，作为交换，一会儿到集市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她搂住林恒脖颈，下巴垫在他肩头，说话音调拉出慵懒的撒娇调，“我不想回家，我想快点去镇上看看。”
“俞一依，”林恒颈部通红，他手穿过她的腿窝，轻松起身，“手。”
“什么？”俞一依环住他脖颈的手动了下，发现居然直接伸到人家衣领里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迅速收回手，耳尖泛热，换乱中，指腹又不小心摸到他锁骨。
摸得结结实实，就像故意占了把便宜似的。
“对不起……”她藏在后面小小声，恨不得跳下去找个泥坑钻里面。
林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紧了紧手臂的力道说：“别乱动。”
“我没动。”俞一依声音闷闷软软的，举的伞越来越低，快压到林恒头顶了。
“伞。”林恒提醒她。
她立刻抬高点，暗自庆幸自己在他后面，看不到自己红透的脸。
“你……”林恒步伐稳，幽深的眼直视前方，他停顿数秒，接着说，“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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