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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有男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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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五雷轰顶当场愣住,大肚子·秃顶·随和领导是我们的直系上司,我叫他杨部长,未来人事变动很有可能变为副总,目前是部门的一把手。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哎呀,小黎来了啊,还是你最勤快了,来来,你看看这个数据。”
“好的,我来看,那个、杨、杨部长,这个是您儿子吗?”
部长大人的儿子来没来过公司啊?我见过没有啊?我记得彭姐好像是说过他有个超级美的老婆,两个孩子,大女儿研究生在读,还有一个读中学的儿子。不是吧蒋黎,我调戏了领导的儿子?虽说不至于炒鱿鱼,但绝对会被记恨吧!
“哦!你说鹤儿啊!这孩子叫云鹤,他是我朋友的儿子,这些天借住在我家,正好就一起辅导功课了。”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这孩子旁边还有一份作业,确实是两人份的。
太好了!好消息!我没有调戏领导的儿子,只是他朋友的儿子……还是很糟糕好吗!我简直不是人!戒酒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乱喝了!不管是谁的儿子都不行啊!话说部长您亲儿子呢?
可能我的脸色过于难看了,杨部长关切地问了我,“小黎你脸色不好啊,没事吧?”
“杨叔叔,小黎姐一定是赶过来太着急了,我给她倒杯茶水。”
有着仙人之姿的少年还有着仙人一样的名字,云鹤也太好听了吧!但现在不是姨母笑的时候,看眼下这情况,他好像没有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
云鹤从办公桌绕过来,拿起一次性纸杯给我泡了茶递过来,就像从未见过一样,他对我客气一笑,“小黎姐当心点,现在喝会烫嘴的。”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羞愧到不敢与他对视,十根脚趾头大概能抵过十台挖掘机施工!
更窒息的是杨部长接到一个电话居然临时要出门,让我一个人在他办公室查数据,顺便帮他辅导云鹤,我当场情真意切地喊出声:“杨部长!”
杨部长吓一跳:“怎、怎么了?一个人做不完?”
我哽咽:“我、我去自己办公室做行不行。”
杨部长:“这个数据不能拷贝的,就在我这里安心做吧。”
我含泪:“……是的,杨部长安心上路吧。”
杨部长:“嗯嗯。”哪里不对。
领导一走,原本还有点客气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像是要马上来一场华山论剑。办公桌另一边的男孩丢了笔,抬起线条明晰的下颌,糟糕!我用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在看我!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我这个差点失足的成年人!
仿佛被他的目光给一寸寸的凌迟,我呼吸都变得小心,努力集中注意力比对屏幕上的数据。
果然他没忘记,这孩子在等秋后算账。稳住,我是一个成年人了,社畜才不会轻易被打倒,苟下去,我能赢!
这孩子没有直接和我聊天,而是哼起了小调,然后,好听的嗓子唱出了一句,“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
这一刹那,他所唱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变成了一把小刀,狠狠扎进了我的心窝子,忽然觉得自己社会性死亡了。那晚喝醉对着他又舞又唱的,我不如化作水蒸气蒸发了算了!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啊!弟弟,姐姐拜托你别唱了!”终于稳不住了,我羞愤地看向一旁的少年,我现在的表情一定特别悲催。
云鹤转过眼色,好整以暇地打量我,“姐姐,弟弟唱得不好听?”
是我的错觉么,我觉得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在对我开嘲讽!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那晚,把黑历史给擦掉!调戏警察哥哥也不要调戏这个未成年!大不了被警察哥哥带去派出所醒酒!
“怎么了,酒醉的蝴蝶,花手不摇起来?”压着喉咙里的一丝笑意,云鹤又进一步的调侃着。
我倒吸一口凉气,“……”
云鹤:“难道你不记得了?前天晚上你喝多玩我。”
我赶紧摆手摇头:“别说得这么奇怪!什么玩不玩的,就是喝多了关心了一下迷路的你……好吧,搭讪!”
云鹤噫了声,“哦,记得就好,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呢。”
我需要某个动漫角色齐木楠雄的失忆棒,敲一下就能让这孩子失忆!
我尝试着转移话题,“有的人喝醉了不记得,有的人记得。其实我当时昏了头,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扯开话题,你现在就不觉得羞耻吗?调戏一个未成年。”
话题岔开失败!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对着他鞠躬道歉:“对不起!姐姐的良心已经受到了谴责,深深地感到懊悔,真的对不起云鹤小朋友!作为补偿,给你一千块安慰费,也算是封口费!”
“就这?”
我崩溃,这年头小孩子的零花钱都很多吧!虽然我觉得诚心悔过加赔偿一定没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就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恐怖感觉!
“呜呜呜,三千!不能更多了!”我含泪说道。
“成交。”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在我为飞走的三千块感到悲痛时,他叫了我的名字。
“蒋黎。”
“你、你怎么知道我全名!”
“叔叔这里有张绩效表,我看到的。”
“没礼貌,要叫我姐姐!蒋姐姐还是小黎姐都可以,你之前不是叫得很好吗!”
“你调戏我就很有礼貌咯?”
“……”这个黑历史洗不掉了吗!我试图强硬起来,“我都答应给你封口费!你不能提了!”
云鹤想了想,认真道:“我不对别人提你调戏我,但可以对你提,这是为了警示你,下次不要随便调戏未成年。”
你他喵还能说得有理有据?就是为了让我寝食难安吧!啊,也不能怪别人,确实是我喝多误事,还伤害了孩子年轻的心灵。我该!
“你多大了,蒋黎。”
“二十四岁,我还很年轻!”我格外强调道,然后又瞥向这个小鬼,“你又多大?”
“十七。”
“哈!不可能,我以为你才十四,你还有点婴儿肥娃娃脸呢!”
“你去看个眼科吧。”
“我不信,除非给我看身份证!”
云鹤拗不过我那般翻了个白眼,他从座位上起身,这个人已经高出我脑袋一大半了,这年头小孩子的伙食真是越来越好了,像是吃了猪饲料一样。我也不矮了啊,163呢!
我以为云鹤要给我来一拳,他只是走到柜子前打开,衣帽间里有一个橄榄色挎包,他从里面拿出身份证递过来,“喏,自己看。”
这无奈的样子好像我无理取闹似的,我拿过身份证一看,确实不是十四岁,但我发现了盲点!
“你虽然不是十四,但也不是十七啊,明明是十六岁!”
“圣诞节是我生日,那个时候就十七了,差不多。”
“还有几个月呢,差远了。我大你八岁,必须叫我姐姐!”
“酒醉的蝴蝶姐姐,还是花手小天才姐姐?想听那个。”
“……”
只要他一提我的黑历史,我就自动弱三分,就像反派洗白弱三分一样。我将他的身份证还回去,十六七岁的年纪,大概读高二左右吧,我重新坐办公椅上核对数据,终于捺不住好奇地问,“杨部长的儿子没和你在一起吗?”
继续做试卷的云鹤,“阿远先前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回来。”
我的疑惑被解答,也就不挂念这档子事儿了,安心地开始做自己的工作。我估摸两小时能搞定,不难,只是有点繁杂。
安静下来后,我又有点不自在了,我是那种做事的时候会听音乐的类型。偏巧赶来时没戴耳机,我看了眼专心做题的少年,他的眼睫毛真的好长啊,侧脸也好好看。
我那晚喝醉是真的一眼锁定他了。
“云鹤,你有没有带耳机来啊?”
“没有,你外放吧。”
“不会打扰你做卷子吗?”
“不打扰。”
我不能离开这个办公室,也不好意思支开他去别的办公室做作业。心里想着算了不听歌了,少年自己打开了一旁的笔记本,放了一首酒醉的蝴蝶。
我当场懵逼:“……=口=”
云鹤忍着笑意,正经地说:“还是你想听《你是我的玫瑰花》《两只蝴蝶》?”
我摁住自己要羞耻到爆炸的胸口,“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时代眼泪的歌曲的?”
“家里人听过唱过,不过歌名不记得了,所以我回去找了找。”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我硬着头皮尬笑两声,“这些老歌出来那会儿可能你才刚出生,了解一下时代金曲挺好的,有点怀念呢。”
“你当时年纪也不大吧,别说得你四五十了一样。”
于是我在工作他在写作业,背景音乐就是酒醉的蝴蝶,时不时还要穿插庞龙、伍佰、迪克牛仔、刀郎之类的怀旧金曲,这和我以往听歌风格根本不符合,但听久了还挺上头。不愧是经典,经久不衰。
就在我要沉迷这音乐,一路奋斗工作时,云鹤又打断了我的思路。
“蒋黎,你有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