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陆拾贰章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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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凌逸尘心中为白十五而焦虑不堪之时。白十五亦不好过。
此刻，她正听着紫光涟将事实一一道出。
“你说……吴烨羽……就是当年我杀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他从悬崖边掉了下去。所以导致腿部重疾，却是……没有死？”
紫光涟点点头。
“十五……这些事我本来想隐藏一辈子。却是渐渐觉得天意不可违之。加之你又恢复了记忆……我想，这的确到了你应该知晓一切的时候。”
“对不起……”
白十五抬头。望向吴烨羽。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又回来了。
他为了她走火入魔，为了她坠入凡间。因为她他重伤双腿，又因为她他被官兵追捕……
白十五曾经怨恨吴烨羽失了他们之间的过往。
当时却是不知，那是吴烨羽强行医好自己双腿的代价。
她推他入崖，也间接的，等于她早在多年之前，断了二人如今的夫妻之缘。
自作孽……
吴烨羽微微笑，看透一切的他，如今是真正的波澜不兴，悲天悯人。
“你放心。我……并不怪你。”
他抹去了她的眼泪。
“过去种种，皆是长辈种下之恶果。其实，你虽有过，但这不完全，是你的错。如果可以，让我们忘却之前不快。我还是希望可以叫你一声十五。好不好？”
不待白十五回答。紫光涟却叹了一口气。
“你且待我将所有之事托盘而出，再让她考虑，是否和你和好如初吧。”
“所有？”白十五心头一跳。她以为，最坏的事情莫过于此。
“十五……我即将要说的这件事，是关于凌逸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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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皇宫的凌逸尘心头一动，似乎有不好的预感。他皱紧了眉头。声音越发冰寒。
“还没有找到皇后如今所在么？”
“回陛下。微臣已经获知，皇后娘娘和国丈大人，同吴姓乱党一起，于某巷废弃之地……”
那人话未答完，凌逸尘，已经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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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娘，曾经为了得到吴烨羽，这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密令人，杀了他的全家……而凌逸尘，便是吴烨羽的亲生哥哥，他为了报仇，也同样杀光了我白姓族亲？”
万念俱灰。
这是白十五最后的感觉。
她退后了几步。倒在地上。
“他……他杀了我父亲，我母亲……杀光了所有人……可是……可是……”
白十五泪水流下，却不知为何而流。
“我却爱上了他……嫁给他，为他生了孩子……”
吴烨羽见到白十五如此，也是心如刀割。他走上前去，似是想要扶起白十五。
“大……大嫂……你……”
“放开她！”
凌逸尘终于出现。
他抱着箜瞾，身后，便是一众御林军队。
“围上！”他冷冷下令。
众人瞬间，便将四人围成一圈。
“吴烨羽……今日终于可以捉到你，手刃仇贼……真是心头之快！”
这是吴烨羽心中黯然。
这是他知晓凌逸尘是他亲生哥哥之后，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二人过去便是死敌对立，却是没有如今天一般，让他感到这恨意的鲜明。
“我……”他刚要开口。却是有人带他回话。
“你不能杀他。”
白十五站起，身形在黑暗中是如此单薄，摇摇欲坠。
她的脸色苍白如鬼。
“你可知……吴烨羽，是你的亲生弟弟？！”
亲生……弟弟？！
“什么？！”凌逸尘失声。“我的亲弟，不是被你……”
“你果然知道。”
白十五如今唇上是一点血色皆无。
“你娶我，便是为了向我报复是么……”
“十五！当然不是！你明白的！”
“好……我明白。”
白十五闭眼。泪水也滑腮而下。
“那么…… 你又是否明白。我们之间，仇深似海？我亲娘灭你一族，你便对我满门……你叫我们，如何再继续下去……”
“十五……”凌逸尘声音晦涩却又坚定。“血仇不报，此生誓不为人。”
“那你应该杀了我。”
白十五聪明一世，却是在凌逸尘回答之时报了一丝侥幸。如今得他承认，心中伤心至极，却是哭不出来，只有微微苦笑。
“我……下不了手。”
凌逸尘足智多谋了一辈子，每每遇见白十五，却都是束手无策。
不过他想……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拥有这样无力回天的感觉了……
因为，他有预感。白十五这次，一定，会离开他了。
二人夫妻缘分，已到尽头。
白十五似也是如此想法。
她失魂落魄的走过凌逸尘，似是想离开这样的让人窒息的地方。却是听到箜瞾的一声声哭泣。
心如刀割。
她捂住耳朵。不敢再听。
“箜瞾……就此，拜托你了。”
凌逸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她走出重重包围的御林军。
心如刀割。
十五……
记得初次会面，你是那样的活泼耍怪。而我，偏偏讨厌你那样的脾性，百般刁难，只想着磨平你这烈马的野性。
可如今，看到你失去野性，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的心，却比谁都难过……
如果我如今，未来，只能给你无尽的伤痛……或者，我给你的伤痛大于带给你的快乐……
我决定，放你走。
他闭上眼。强自镇定心神。却是气血大乱，血气上涌，腥甜及至嘴边，又被他强自咽了回去。凌逸尘坚毅的身躯，也因此微微晃动了一下。
“你……”吴烨羽不由得上前。如今得知二人血脉相连，他不由得关心自己的哥哥。
凌逸尘沉默的摆脱他的搀扶。运气内力，诉诸所有将士。
“今日，精武元年九月十四日。吴姓逆党死心不改，掀风作浪，挟持毓贤皇后，妄图以此要挟。然毓贤皇后不肯就范，自尽以破奸贼之计，吴姓逆贼，也被朕下令斩杀……自此。这世间，再无毓贤皇后白君睿，也再无逆贼吴烨羽……你们，可否明白？”
“诺！”
将士回答，吼声震天。
“泄密者，死！”
“大哥！”吴烨羽感动至极，第一次，叫了凌逸尘哥哥。
凌逸尘回身，望着亲弟。却也同时想起被他害死的孩儿。
“你不要叫朕哥哥。朕和你，在朕的儿子死亡那刻，便恩断义绝。”
“死亡？箜瞾不是……”
“你可知。十五，本来可以有两个孩子。你剑中带毒。所以无法，只得用朕的亲儿做得药引，才保了十五一命。”
吴烨羽震惊的退后了几步。
“我……”
“不要和朕狡辩，也不要和朕说什么对不起。这是你我二人永远的秘密。永远，不要让十五知晓。你若愧疚，就好好的对待十五。”
凌逸尘甩袖转身。
“朕知你对她用情至深。虽是不喜你，但是，你的确是保护她的最好人选。你带着她走吧。远远离开。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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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五一人跌跌撞撞的走在黑暗的路上。一路跌打滚爬，伤痕无数。
却是没有泪水。心如死灰。
原来……在最后的最后，依旧，只剩下自己一人啊……
白十五低头苦笑。
正在她难过之际，却忽然，听到一人的声音。
“姑娘，你……没有事吧？”
白十五抬眼。竟是吴烨羽。
他一身的白衣无染，一如初见。
鬼使神差般的，白十五张口。
“忘了这件事吧。忘了所有……我们所有人，相忘于江湖。好不好？”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果然……
白十五暗嘲。
心中空洞的可怕。
那样的血海深仇，二人怎可继续谈笑？
“……抱歉，十五。若是我忘不掉，该怎么办？”
“你……”白十五心中一动，一口淤血就此喷涌而出。
“十五！”
吴烨羽上前抱紧她。
“没事……如果可以，请带我，回你那个世外桃源的家……好么？”
白十五很疲惫。如今她唯一想到的，便是二人与世隔绝的那些日子。
“好……”吴烨羽点头。“你若喜欢。我们便在哪里待上一辈子……永远永远……不会再接触那些喧嚣。”
十五……你放心。我会渐渐的疗好你所有的伤。
让你永远幸福。
（完）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陆拾贰章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