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伍拾捌章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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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老太医看了看一边正忙得手忙脚乱的同僚们。“那容老臣前去准备。”
“等一下！”凌逸尘却忽然叫住了他。
“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诺。老臣告退。”
凌逸尘一个人站在白十五病房的门口，锁紧眉头。身后，太医们忙着扎针止血，却是没有一丝声音。
生产之际，白十五依旧昏迷不醒。
“十五……若你知晓。我杀了咱们的儿子，只为为你解毒，恐怕……你要恨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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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十五此刻，正在梦中浑浑噩噩。
她只感觉身体漂浮不定，又是猛地下沉。周遭，便是一片漆黑。
“尘！”她大叫，却是听不到任何人的应答。
尘……
她惊恐四顾。
难道……难道我死了……
孩子……
她低头，却是看到原本因为怀胎十月而隆起的肚子，已经一片平坦。
“孩子！我的孩子呢！！”
白十五又惊又惧。她站起，却是发现自己自能无力的躺在这莫名的空间之中，无法动弹。
“尘……谁来……谁来救救我！”
她哀叫。却只能听到自己悲戚的回音。
直到她最后，都放弃的时候。却是在遥远的某处。轻轻的，响起一声孩童的嗤笑。
虽是孩童的声音，却是冷漠稳重赛过成人。
“真是好笑……你竟然还问，你的孩子，去了哪里……你的良心呢？白十五？或者……我该叫你，白君睿？”
白君睿……？
白君睿……是谁？这个名字，好熟悉……
白十五大喊，“你是谁？出来！”
“我是谁？”那声音忽然由冷笑转为悲戚。“你竟然问我，我是谁？”
白十五心中莫名的慌乱，却是嘴上依旧不肯投降。
“我哪里知道你是谁？！”
“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孩童一阵静默之后，却是如此说道。
“恐怕你还真是忘记了……十三年前，京城外，那个断崖？”
断，崖……
白十五心中忽然一阵紧缩。她忽然想起，似乎，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被她远远的抛在脑后，忘记了许久。
“你不记得了？”那孩童的生意依旧继续。“你是否记得，那日阳光大好，你带我去断崖，声称那里有好玩之物。我年幼不懂事，哪里知道你竟是要取我性命！”
白十五的瞳孔蓦地睁大。
一些画面断断续续，好似开闸的洪水一般。瞬间涌入她的脑中。
断崖……孩子……她……她把他，推了下去……然后，一个人，回了白家……
她……是她……杀了他！
“想起来了？”那声音里面，除了恨，还是恨。
“你可知道，我在断崖下，等了你多少年啊……白君睿！就算当初我占你父母，占你少主之位，我也是丝毫不知内情！我全身全意的，把你当做朋友……可谁知，你竟然如此对我！”
恐惧，内疚。
如今占据白十五内心的，只有这两种情绪。
“对不起……”
她闭上眼，泪水却依旧无法止住。
“我……我本不想的……当初我太恨……太恨母亲只因我是女孩，就不肯要我……结果……害得你无辜丧命……我为此内疚了这么多年……你若真的恨我，就把我的性命拿去。我，绝无怨言……”
“我会让你这么安心的去死？”孩童冷笑。“你妄想！白十五，我会让你活下去，我会让你痛苦的活下去！”
有人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白十五蓦地睁眼，却发现一个孩童，满面是血，脑浆四溅，就连眼珠也紧紧是挂在脸上。
“我要你活下去。我要你想起来。我要你痛苦！”
“啊！”白十五一声惊叫。她忽的，想起了所有，所有！
就在她惊叫之际，她忽然感觉，自己手脚能动了。光明来临，身上却是难以忍受的疼痛。有婴孩大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围有人似在欢呼。
“生了！世子生了！”
孩子…
她的孩子出世了么……
尘……会是多么的高兴……
她努力抬眼。却是看到凌逸尘铁青着眉，从太医从怀接过两个孩子的影像。
两个？
两个……孩子？
来不及多想，她又再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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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尘铁青着脸，接过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均是红着一张小脸，拼命号哭。
他询问御医。
“夫人如何？“
“回王爷，夫人伤势已经止住，唯有毒性未解。”
“好吧……”凌逸尘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下去。记住，孩子，只生了一个。”
众太医一阵惊愕，却是慌忙应允。
“你，”凌逸尘向老太医点点头。“你留下。”
“诺。”众太医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关了门。
“开始吧。”
凌逸尘向太医点点头。
“王爷……那……选哪个？”
太医小心翼翼的询问。
凌逸尘低头，深深望向自己的两个爱子。
一个较为虚弱娇小，一个更强壮一些。
你天生虚弱……便是上天不怜……莫怪为父。
凌逸尘狠狠心，下手掐了下去。
却只见那虚弱的孩子忽然睁了眼，一双大眼，是像极了白十五的清澈。
于是凌逸尘再也下不了手。
他闭眼。将手放在了强壮的那个孩子脖颈之上。
抱歉……若有来世，为父再好好赔你。
那么短暂的时间。凌逸尘却是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孩子由大声的哭泣，变为毫无声息。
凌逸尘忽然感觉，自己的手，竟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自己金戈铁马。杀人无数。如今爱子命丧己手，是否也是自己的报应？
心中悲凉。凌逸尘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把孩子递给太医。
“小心照顾。”
说罢，他转身出去。
吩咐暗卫好好照看夫人之后。他转身，向着金銮殿走去。
不管今日是如何的疲惫和悲伤……
和小皇帝的帐，必须在今天了结。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伍拾捌章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