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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永寂疗养院(七) ...

  •   镜外。

      宁洲正朝蒋依依走去,突然脚步一顿,偏头看向之前那面将陆凉他们吸进去的镜子,有点疑惑:“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镜面上展现出的景象十分不妙,陆凉与封雨伯两人如今被层层围困,正奋力挣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过是困兽之斗,等体力耗尽,他们迟早会完蛋的。

      蒋依依冷笑:“你还有空关心别人,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她小手一挥,无数人影破镜而出,全部朝宁洲扑过来,凶相毕露。

      宁洲已经确信,蒋依依身上有着能离开这个地方的隐藏镜子,所以就算鬼怪阻挠,他也必须去到蒋依依身边才行。

      “小皮球,帮我拦住它们,就一会。”宁洲挥起撬棍,将几个快扑到面门的镜鬼打飞出去,目光一丝不错地钉在蒋依依身上。

      小皮球嘟哝道:“你就会使唤我,这么多人,怎么拦嘛……”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挺直了脊背,小脸的神色变得肃穆,有了几分小大人的模样,通红的眼眶中,眼珠仿佛沁了血一般,颜色深得近乎不详。

      小皮球一个猛子扎进人堆里,对方人多势众,他如果还一口口咬过去,别人咬不过来,他自己那一口牙估计都得碎掉,于是乎,这货脑子一转,记起宁洲的言传身教,顿时想到了一个效率更高的方法。

      他侧过头,冲着蒋依依挑衅似的嘿嘿一笑。

      蒋依依几乎瞬间涌起不妙的感觉,她对于这位先是绊倒自己后又甩锅的同僚十分戒备,见小皮球一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的样子,连忙铁青着脸指挥:“给我抓住他!”

      小皮球哼哼着,仗着身子矮小,在一大片人高马大的镜鬼间穿梭,同时吸吮着手指,让手上沾满唾液,接着坏心眼地用手指戳戳这个、戳戳那个,只要沾到一点唾液,镜鬼们就逃不掉被腐蚀的下场。

      这样一来,果然比一个个咬快多了,反正小皮球现在的脸皮已经被锻炼得很厚了,丝毫不觉得像他这样的七岁小朋友还吮手指有什么不妥。

      毕竟自诩监护人的宁洲曾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脸的人,总会在打架的时候吃亏的。

      果不其然,要脸的蒋依依气得七窍生烟,眼睁睁看着大批镜鬼们被腐蚀,心痛得快要滴血,就连宁洲都顾不上盯了,此刻她的仇恨又被小皮球拉了过去,怒骂:“你、你无耻!”

      小皮球吐了吐舌头:“略略略。”耍赖谁不会呀,小孩子的特权,能用为啥不用!

      蒋依依可爱的脸蛋完全扭曲了,看上去分外狰狞,她死死瞪着小皮球,注意力被分走,忽略了走廊上还有一个更危险的人。

      在小皮球帮忙分担了大部分压力后,宁洲就没再管那些疯狂攻击的镜鬼,撬棍开路,楔形尖端处,滴落的鲜血越发艳红,同时滴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顺着宁洲走过的路径,汇成一条血色的红线。

      蒋依依被保护在最里面,本以为高枕无忧,等宁洲距离她仅仅半米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周围竟然被无声无息地清空了。

      “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你绕了这么大的弯来对付我,老实说,我是不太开心的。”宁洲的叹息声在耳边炸响,蒋依依悚然一惊,一转头,就发现那张可怖的骷髅面具近在咫尺,心跳差点跳漏了一拍。

      “什、什么?!”蒋依依第一反应是想后退,但宁洲出手快如闪电,一下子牢牢地攥住了她的肩膀,将她钉在原地。

      把人控住了,宁洲才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完:“我不开心了,下手可能就没有多少轻重,你不要介意,毕竟我也不是故意的。”

      蒋依依:“……”谁他妈会不介意啊!肩膀上的手像是铁钳似的,捏得她骨头仿佛都在咯吱作响,蒋依依表示信了你的邪,这都不算故意,那怎样才算故意?

      镜鬼们见蒋依依被抓住,更加疯狂了,一个一个排着队往宁洲的撬棍上送,再加之小皮球在旁边游走放冷箭,非但没能把蒋依依救出去,还全都搭上去了,有去无回。

      宁洲道:“把你的这些玩具收起来吧,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

      蒋依依脸色黑似锅底,她很想大吼一声那不是玩具,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十分识相,立刻就把手上戴着的表解下来,递给宁洲。

      “我身上就只有这只手表是有镜子的了,你要就给你!”不知是不是疼痛的缘故,她眼里含着泪,看着竟有点可怜。

      蒋依依也不是没有脑子,既然宁洲抓她是为了隐藏的那面镜子,她就立马抛出一个来,而且看似还很合理,毕竟她就是用手表上镶的小镜子坑了真蒋依依的,很符合“隐藏”的条件。

      谁料,宁洲并不接茬,看也不看那只手表,似笑非笑地说:“糊弄我?”

      蒋依依梗着脖子:“我没有,不信你可以翻我身上!”

      宁洲弯了弯唇:“这可是你说的。”

      这话一出,蒋依依顿觉不妙,她马上挣扎起来,然而宁洲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她,把人扯近,直视着蒋依依那双含恨带怨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宁洲的身影,以及诡异的走廊。

      蒋依依被他看得心惊,眼皮子不停地跳,她勉强挤出一丝笑,颤声说:“你找镜子就找呗,我脸上又不是镜子……”

      这时,宁洲抬起手,隔空冲她的双眼点了点,意味不明地说:“镜子不就在这儿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宁洲从蒋依依眼里看不到一丁点孩童的不谙世事,只有无尽的怨恨,她眼中倒映出的,便是这个不合常理的扭曲世界。

      蒋依依的挣扎停了一瞬。

      宁洲接着道:“蒋依依在镜子前被你给替换掉了,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隐藏的镜子指的是她最初被你占据时所照的那一面,后来想想不对,这一切的源头并非因为蒋依依照了镜子,而是因为她看见了你。”

      那双看到镜鬼的眼睛,才是根源,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眼睛与镜子的原理与作用都是一致的,通过光的反射倒映万物,皆会形成镜像。

      宁洲拎着撬棍,捏着蒋依依的下巴,像是在衡量该如何下手,才能把猪肉切得更完美一样,喃喃道:“像之前那样,只要把镜子打碎就好了吧?”

      至于镜子与眼睛有所不同,怎么样才算打碎,他就没有明说了。

      但这已足够令蒋依依吓得够呛,也把直播间的观众们吓了一跳。

      “K神这句话,有点不妙啊……”

      “他把撬棍尖端冲着蒋依依的眼睛比划什么呢,难道是想挖眼?!”

      “卧槽心狠手辣啊,对着这么个小孩子也下得去手?!”

      “纠正一下,不是小孩,这就是个鹊巢鸠占的小鬼!”

      “老刺激了,我是相信K神真的会动手的。”

      “回想过去,落到Key手里的小孩都被整得格外凄惨呢……”

      蒋依依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已经明白了宁洲的言外之意,她的眼珠不停颤动着,带着惊惧之色望向距离自己眼睛只有几厘米的撬棍尖:“你要,把我刺瞎?”

      “是挺想的。”宁洲诚实地点点头。

      如今蒋依依走投无路了,她像是认清了宁洲不可能放过自己,放弃了抵抗,肩膀整个垮下来,脸色一下子灰败:“……随你。”

      宁洲看了她几秒,手腕一动,撬棍忽然又往前进了一点,蒋依依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结果,那锋利的尖刺却迟迟没钉下来,反倒是有一抹温热的触感盖在了她的眼皮上,似乎是宁洲的手掌。

      蒋依依一愣,本能地试图睁开眼,但是盖住她眼睛的手岿然不动,任凭她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乱窜,就是无法掀开眼。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蒋依依眼皮一凉,有血液顺着眼帘流淌下来,这是宁洲之前清理镜鬼时沾上的鲜血,不知为何,血液如有千钧之重,糊满了蒋依依的全部视野,让她目之所及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唯有一片鲜血凝固后的压抑暗色。

      “你对我做了什么?!”蒋依依又惊又怒,伸手要去挠人,但是她看不见,只扑了个空,“为什么我看不见了?”

      “镜子不想照人,可以用布盖住,你的眼睛不能用来视物,那就用血来遮住好了。”宁洲微微退后一步,歪头打量着蒋依依,现在她的眼皮上除了鲜血,还覆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森森鬼气,使得血液凝结,无法脱落。

      ——这层鬼气自然是小皮球的杰作,他老早就看蒋依依不顺眼了,在宁洲的暗示下,立刻使出吃奶的力给人家使绊子。

      虽然单打独斗,小皮球不一定打得过蒋依依,但仅仅是令她看不见东西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招惹了镜鬼的祸根已经被封起来了,宁洲没再去看狼狈的蒋依依,而是转身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蒋大海的那本旧笔记。

      宁洲把笔记翻过来,原来在封皮的背面,蒋大海还用极小的字体写了一行字,只是所用的墨水与封皮颜色极为相近,一开始宁洲也没有留意,是遇到蒋依依之后再拿出笔记,才偶然发现的。

      蒋大海的字迹凌乱无序,亦没有注明日期,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写下的:

      “如果她是个瞎子就好了,什么都不会发生,她仍是我最爱的女儿。”

      正是蒋大海的这句隐晦的提示,才让宁洲肯定了蒋依依的眼睛才是那面隐藏的“镜子”。

      宁洲将笔记合上,低眉轻声说:“要结束了……”

      好似在应和着他的话,蒋大海的笔记无风自燃,宁洲想了想,将燃烧的笔记本朝着蒋依依扔过去。

      笔记本触碰到蒋依依的粉色泡泡裙,转瞬间,她就被火焰包裹住,但神奇的是,这簇奇怪燃起的火苗没有损伤她的衣服肌理分毫,但她的脸上却浮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好像正在炙烤的是她的灵魂一般。

      凄厉的童声顿时划破走廊。

      火星四溅,橙色的火苗舔上墙壁挂着的镜子,包括将陆凉他们吸进去的那面,亦被火焰所吞噬。

      处在镜中的两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变化。

      封雨伯还在有气无力地哀嚎:“Key啊——”

      陆凉:“……你省点力气吧。”

      然而下一秒,陆凉就没工夫关心封雨伯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周围凭空出现了赤色的火焰,火苗蔓延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就如浪潮般淹没了整间活动室,除了他们两个玩家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烈火吞噬。

      那些刚才还试图围攻他们的镜鬼,迅速在烈火的焚烧下融化,连尖叫声都没发出来,就化为了灰烬。

      封雨伯还举着椅子,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Key那个混蛋真的被我召唤出来了?!”

      陆凉怔怔地望着这场唯独无视他们的大火,心口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还好还好,看样子,应该是Key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果不其然,在所有镜鬼都被烧尽后,两名玩家身处的环境陡然变幻,封雨伯还在东张西望,冷不丁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活动室,回到了一开始见到医生的那间小会议室里,此刻正坐在椅子上!

      明亮温暖的灯光笼罩着全身,就好像刚才经历的那可怕的一切都是梦境一样。

      封雨伯几乎要哭出来了:“Key把我们救出来了??”

      只不过,Key的人他还没见到,先听见旁边传来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刚才那句混蛋,是在骂谁?”

      “……”他居然听见了!封雨伯转过头,就看见不远处坐着宁洲和他身边那个小鬼,此刻宁洲正笑着回望过来,于是封雨伯果断含着泪回答,“我在骂我自己……我太傻了……”

      为强权折腰,显然不是什么太丢脸的事情,封雨伯还想再苟一会,不想没死在镜鬼的手上,反而倒在宁洲这神经病手下。

      封雨伯的回答令宁洲很是满意:“知道就好。”

      宁洲环顾了一圈,会议室里只坐了七个玩家,剩余那五名玩家不用说,应该是都折在了镜子世界里,存活的人中,北楼四个,南楼三个。

      活下来的三个女孩子身上多多少少挂了彩,脸色苍白,陆凉上去问了一下,发现她们还挺倒霉的,有两个女孩不听劝,非要睡在一间房,之后护士查房时发现有人不见了,立刻把这两个破坏规则的玩家用床单一兜,拖了出去——至于拖去哪里,她们没提,陆凉也不问,反正人是没再回来了。

      女生这边还没开始就损失了两个人,后来又有一名玩家在躲藏镜鬼时不小心被抓到,要不是宁洲这边解决掉了蒋依依,恐怕她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而男同胞这边,除了他们三个,宁洲还看到了一个眼生的玩家,好像是叫张舜来着。

      他不由好奇地问:“你藏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张舜神色疲惫:“我住在一楼,就近躲在橱柜里……就是蒋依依隔壁。”也就是说,宁洲来找蒋依依时,他其实全程都听见了的。

      宁洲肃然起敬,这老哥才是真的伏地魔啊,愣是一声都不吭,从头到尾龟缩在柜子,难怪能苟到最后,还不用拼死拼活去砍怪。

      封雨伯听着唏嘘不已:“这才第一次评估,就死了五个人……”

      其他玩家目光也是黯淡下来,沉默不语。封雨伯看着这一圈神色萎靡的玩家,又瞧瞧宁洲轻松悠闲的姿态,叹了口气,他就不明白了,人家怎么就这样能耐呢。

      但转眼封雨伯又在小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我好歹还有机智的应变能力,不比Key差的……”

      紧挨着坐在一旁的陆凉听见他的嘀咕,一针见血指出:“可是刚才你是对着Key喊救命的。”

      封雨伯:“你就非得显摆那么一下吗?”

      陆凉:“……”唉,你说这种明显的差距,不服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玩家们白天见过的那名医生拿着一沓病例笑容满面地走进来,他先是扫了一圈,在发现人数少了五个之后,笑容更深了些。

      “恭喜各位成功通过第一次心理评估。”医生让开来,无嘴护士扶着一个男人走进来,宁洲定睛一看,这不是蒋大海么!

      比起照片上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此时的蒋大海神态苍老,眼角眉间全是皱纹,他眼神木然,像是完全看不见一屋子的玩家似的,任由护士扶他坐到最前面。

      医生说:“这位就是这一次的主裁判了,之前给你们介绍过,我就不重复了,蒋先生对各位的评估结果很满意呢。”

      蒋大海宛如一尊雕像,听见医生的话,也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满意”的。

      医生不以为意,他将手上的病例放在蒋大海面前,道:“这次合格的病人都在这里了,还要麻烦蒋先生你为他们盖个章,到时候才好开出院证明呢。”

      其他玩家都屏住呼吸,目光落在蒋大海身上,宁洲离得近,丝毫不见外地凑过去,瞄了眼那堆病例。

      医生看了看他,并没有阻止。

      病例上写得很简单,分成三栏,应该分别对应三次评估,第一次评估那里,存活玩家的病例上已经写明合格的字样,就差一个裁判的签名。

      医生催促:“蒋先生,请把。”

      蒋大海这才微微一动,接过无嘴护士递来的笔,慢慢地在七份病例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而宁洲在一旁看着,却皱起了眉,因为他留意到,蒋大海每签好一份,脸上就苍老一分,仿佛签的不是字,而是抵押生命的同意书。

      等蒋大海全部签完,他已经虚弱到连笔都拿不住,整个人老得可怕,全靠护士撑着才没有跌倒。

      医生满意地将病例收起来,冷不丁地,却听见宁洲轻声问:“他会死吗?”

      医生愣了愣,随即笑道:“当然不会,疗养院会好好照顾他的。”

      闻言,宁洲微微眯起眼,他还记得水滴对于永寂疗养院的介绍,来到这里的病人全部都没能出去,现在蒋大海让玩家通过了第一关,玩家离出院更近一步,疗养院怎么可能会高兴。

      蒋大海现在不会死,但也活不了多久。

      宁洲漠然地想着,蒋大海被护士搀扶着离开,两人擦肩而过时,蒋大海嘴唇轻轻一动,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落入宁洲耳中。

      宁洲侧头去看,蒋大海已经恢复了木然呆滞的模样。

      他说得非常小声,除了宁洲,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在蒋大海离开后,医生笑眯眯地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然后说:“趁着大家都在,我就来介绍一下第二次心理评估的情况吧。”

      一听到这个,玩家们可就不困了,一个个立刻坐直,唯独宁洲垂着头,仿佛在想着事情,显得心不在焉的。

      陆凉忍不住问:“你还在想蒋大海的事吗?”刚才蒋大海身上的异变,大家都看见了,但都不敢出声。

      宁洲摇摇头:“没,我只是想,这家疗养院还挺有趣的,有机会可以多住一段时间。”

      陆凉:“……”哥,你开玩笑的?!

      掠过震惊到空白的陆凉,宁洲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医生身上,白大褂这次没有拿出什么照片,只是简单地讲述道:

      “第二次心理评估的主裁判,是一个患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症的男孩,巧了,这种病症也十分罕见,看来我们疗养院与疑难杂症很有缘分呢,呵呵呵。”

      医生说着说着,自顾自笑起来,但玩家们无法理解这种冷笑话,并没有附和。医生浑不在意,继续说道:“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应该都看过吧?在患上这种病症的人眼中,周围的事物会忽然变大,或者忽然变小,患者经常产生周围人都是巨人或者恶魔的错觉,导致他们行为偏激怪异,甚至有些人会分不清幻想与现实。”

      顿了顿,医生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你们可以休息一天,明天中午十二点,请各位准时来到会议室集中,我们的第二次评估会在这里开始……希望大家,不要像进入仙境的爱丽丝,一去不复返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早就写好了,我又忘了设存稿时间!我是傻子!
    下次评估的主题是变大变小真奇妙
    是的,我想写拇指姑娘洲洲很久了→_→
    感谢在2020-11-19 14:37:32~2020-11-20 17:0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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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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