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直播中红遍全球》声声白桃

39、舆论

　　特事局大会议室，因为游戏的异常，众人间引发了一阵骚动。

　　“直播怎么提前结束了？”

　　宋可妍望着突然黑掉的屏幕，十分惊讶：“还有什么叫副本的自行清理模式？清理谁？”

　　陆凉不自觉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也不清楚，但是镜头是在Key把那个怪物放出来之后才被掐掉的，恐怕……”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人用力撞开，大家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一分钟之前还被认为待在黑色购物日副本中的褚扬！

　　褚扬喘着气，显然是刚刚被踢回现实，就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他缓了几秒后，扬了扬手机，沉声道：“方舟app显示我已经提前达成通关条件，但存活人数那里只有10/15人。”

　　陆凉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人数对不上？”

　　褚扬点点头：“在副本一开始，Key还没出现的时候，游戏一共吸纳了15名玩家，但实际上把Key算上，应该有16人才对！可如今看来，Key的介入应该是一个意外，他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一次的副本里，所以最后结算时，app并没有把他计算在内！”

　　宋可妍听明白了，顿时心急起来：“怎么这样，直播又停了，那我们岂不是没法知道Key是否存活？”

　　之前水滴一下次放出几千个直播间，也从来没有出过这种播出事故，而且玩家们在达成通关任务后，是不会立刻被踢回现实，而是会传送回一开始降临副本的初始地点，在确认过彼此存活情况后，水滴才会把人送回去。

　　不像这次，副本关闭得仓促突然，并且有一个玩家还情况不明。

　　陆凉道：“我试试私聊Key。”

　　宋可妍刚刚太慌张，这才想起自己相比其他人来，好歹还是跟宁洲互相加了好友的，连忙摸出手机：“对对，如果Key从副本里出来了，他一定能看到消息！”

　　两人同时给宁洲发过去数条消息，然而却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丁点回应。

　　按捺住内心的焦虑等了五分钟，陆凉望着好友列表中“Key”那依旧灰掉的名字，心下一沉。

　　“他没回我……”宋可妍不知所措地攥紧手机，抬起头，殷切地望向褚扬，“组长，按理来说你们回来了，他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褚扬正在看下属们的录屏，因为在副本里，一行人早早就与宁洲分开行动，所以他也是第一次得知宁洲后面的行动。在看到宁洲独自一人与那诡异的面条怪对峙时，褚扬眉头紧锁：“这玩意看起来很棘手，不好说……”

　　陆凉比起宋可妍要沉稳一些，还能反过来安慰她：“别急，Key以前回消息的速度也不快，说不定有事耽搁了。”

　　宋可妍皱着一张小脸，依旧不死心地狂发消息轰炸，看上去压根没有被安慰到。

　　这时，一个下属招呼道：“组长，其实这里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您可能得先处理一下……”

　　褚扬正在心里默默思考要是自己对上面条怪，该怎样才能存活下来，可想来想去都觉得胜算渺茫，不禁为宁洲捏了把汗，暗骂水滴不做人，非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掐直播，害得他们悬心不已。

　　听到下属的话，褚扬才回过神：“什么事？”

　　下属敲着键盘，将另外一段录屏放了出来，指了指画面上被宁洲掐着脖子的朱泽阳说道：“这个非主流，他在直播里亲口承认，自己联合另外一个女玩家主动猎杀其他人，而且他描述得很详细，态度又特别嚣张，当时的弹幕里义愤填膺，全部是要求Key把这两个人给解决掉的，群情十分激愤。”

　　褚扬紧盯着屏幕，觉得不妙：“Key不会真的当着镜头的面把他们给杀了吧？”

　　下属摇摇头：“没有。”

　　褚扬松了口气：“那还好……”直播杀人跟直播逃生完全是两码事，本来上头对Key的态度就很不明确，如果他真的触碰到底线，那就完蛋了。

　　下属紧接着道：“问题就出在他完全没有动这两个人！”

　　这话有点绕，褚扬愣了愣：“什么意思？”

　　下属抓着头发，神情也很郁卒：“弹幕里是一边倒的支持私刑，不过Key压根没有表态，他就，就无视了这两个猎杀者，轻飘飘放过了，所以弹幕又转成对他的抨击了。”

　　屏幕上的画面转进到了宁洲与朱泽阳的对话，褚扬看见了密密麻麻覆盖的弹幕，总算明白下属的纠结点在哪儿了。

　　“气死了气死了，这个姓朱的简直就是脑残！杀了人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太恶心了草！”

　　“为什么可以把残杀其他玩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本来被卷进方舟游戏的玩家就很倒霉了，还要被自己的同胞在背后捅刀子，太可怕了吧！”

　　“那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两个败类蛇鼠一窝，都该死！落到K神手上是你们活该，我支持Key动手，千万不能让这种人活着通关！”

　　“附议，听见姓朱的说用其他玩家的尸体堵电梯门那句，我真的肺都快气炸了……”

　　“就是有这种渣滓才会拉低游戏存活率的！不好好想着怎么逃生，反而把心思放在如何给自己人挖坑上，我以前在别的直播间也不是没看见暗搓搓给人挖坑的，但从来没有一个像姓朱的这么大言不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特事局不会连这种玩家也都收编吧？真就荤素不忌呗？”

　　“呸，K神快上，杀了这俩禽兽！”

　　“一人血书弄死他们！”

　　隔着屏幕，褚扬都能感受到满溢的戾气，有些用词异常狠辣，个个似乎恨不得化身刽子手，让他瞧得心惊。

　　可是，在宁洲明确表示不会掺和之后，弹幕的风向转瞬变了。

　　“与他无关？怎么就无关了，正常人碰到这种事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卧槽我看错K神了，好他妈冷血，在你面前的可是个杀人犯啊？如果把他放走了，下一次游戏他还去祸害别人怎么办，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姓朱的不是叫嚣让Key杀他吗，这特么都不动手？”

　　“突然有点失望，之前Key说不会加入特事局的时候，我还为他说过话来着，可是现在我后悔了，他这人就是没有什么道德观念啊，应该由国家严加管制才对！”

　　“以前大家说Key是神经病，我也跟着调侃，可这次不同，面对这种板上钉钉的罪犯都可以放过，连个愤怒的表现都没有，这种人哪怕再厉害，本身心理都是有病的，不该放出来！”

　　“我甚至开始觉得Key比那个朱泽阳更加可怕，试想一下，他今天觉得放过杀人犯无所谓，以后会不会觉得杀人也很正常？”

　　“可是Key还是救了很多个玩家的啊，他只是说了自己没资格去裁决而已吧……再说了，如果Key真的动私刑，那他跟朱泽阳有什么区别？”

　　褚扬望着观众们的争吵，头疼：“这群人看个直播整得这么真情实感……”

　　下属道：“组长，直播间关了，他们没地吵，已经将战场转移到微博和论坛上了，我估摸着没多久又能在热搜上看见Key的名字了。”

　　这时陆凉也伸头凑过来：“说起来，你们是不是要先把那个朱泽阳给找出来？舆论是因他引起的，如果特事局表达出严肃处理的态度，多少能够调停一下吧？”

　　“找是肯定要找的。”褚扬道，“但说实话，对于游戏里面违反现实法律的行为，我们还没能有一个比较明确的界定，毕竟情况太过特殊，特殊到……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褚扬说得隐晦，但陆凉心里明白，上层的人真正忌惮的是方舟游戏。

　　陆凉：“这倒也是……”

　　褚扬道：“朱泽阳那边，我会另外安排人负责，放心，他既然是在华国地区登录的游戏，找到他不是什么难事。”

　　陆凉微微叹气：“但愿如此吧，这家伙带来的影响太恶劣了，我其实更担心Key，希望他看到网上那些话……不要生气。”

　　褚扬想了想：“我倒觉得他这个人，不像是会在意他人评价的性格。”

　　旁边的宋可妍持续发了好一阵消息，宁洲那边都没回音，只能无奈放弃，转而摸到了微博上跟那群意图道德绑架的人唇枪舌战，喷得正嗨。

　　褚扬瞥了她一眼，道：“别玩了，既然没事做，就出个任务，跟我一起去接新人，在游戏里我发现了几个不错的苗子，已经跟他们谈好通关之后见面了。”

　　宋可妍一惊：“我们还要出任务？”

　　“那不然呢？”褚扬揉了揉眉心，“你不会以为特事局有钱到白养这么多人吧？目前只有玩家才有机会得到属性点强化，假以时日，玩家与普通人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拉越大，就像你们，只经过一次加点，身体素质就远超出一般人了。”

　　宋可妍讷讷道：“……所以？”

　　褚扬说：“这次朱泽阳的杀人行为是发生在游戏里，可万一未来有一天，某个玩家仗着能力，在现实中大动干戈，你觉得普通人能抵抗得了吗？”

　　宋可妍一怔，但随即想象到了那种画面，整个人陡然一颤。

　　然后便听见陆凉叹息着说：“世界已经变了，我们人类被方舟游戏推动着前进，可连前方是不是深渊都不知道，就像组长说的，恐怕等玩家们再多经历几个副本，现存的秩序就会彻底崩毁了吧？”

　　褚扬沉默了好一会，神情复杂：“这就是特事局招揽玩家的原因，我们手里必须要有一股能镇压住其他魑魅魍魉的力量。你们两个，加上魏明诚，是玩家中资格最老的，以后一部分接触新人的任务，会交由你们来做，同时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等再过段时间，这边的培训告一段落，第一批玩家可能就会被外派往其他地区了。”

　　这下连陆凉都诧异了：“外派？”

　　褚扬颔首：“坐镇特事局分部。”

　　有一句话褚扬没说出来，那就是在他看来，或许不久的将来，人们终究会意识到一件事：只有玩家，才能对抗玩家。

　　……

　　宁洲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以为自己睡了很久，结果看了看手机时间，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打电话来的是白佳航，宁洲一边按下通话键，一边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在晕过去之前，他也不太记得有没有跟水滴说要开启治愈程序了，但如今身上的伤口消失得一干二净，曾经连白骨都露出来的左手亦完好无损，那估计是说了的。

　　宁洲接通电话：“小白？”

　　他的声音里含着睡意，这回倒不是装的了。

　　白佳航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卧槽，卧槽，洲儿，你知道不，我中奖了！昨晚大半夜的我被拉进方舟游戏里去了！！！”

　　宁洲：“……这能用中奖来形容么，你这语气，别人还以为你中了一千万。”

　　白佳航无视了宁洲的吐槽，依旧亢奋：“能活着出来，没缺胳膊少腿，这运气不是中奖是什么！”

　　宁洲：“总觉得你这话有哪里不对……”

　　没等宁洲说完，白佳航就打断了他，如竹筒倒豆子般道：“刚进去我还以为我要凉，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你猜猜我在里面遇到了谁！”

　　宁洲配合地问：“……谁？”

　　白佳航情绪高昂：“Key，我偶像！”

　　“？？”宁洲十分无语，“你前天还跟我说，你不粉Key，只喜欢你女神的。”

　　白佳航改换立场非常快：“现在我粉了！”

　　宁洲：“可……”

　　白佳航：“没有可是。洲儿，把过去的话忘掉吧，我们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静默半晌，宁洲抽了抽嘴角：“行吧，你开心就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白佳航刚刚才从副本里出来，整个人处于恐惧与庆幸并存的状态，需要靠不停地说话才能缓解一点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所带来的压力。

　　宁洲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只是靠在床边静静地听着，没有一点不耐烦。

　　絮絮叨叨了半天，白佳航才冷静了一些，再一看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多，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洲儿，对不起啊，大早上的吵醒你，我昨天凌晨被拉进去的，你那时候应该睡着了，没看到直播吧？”

　　宁洲回答：“嗯，没看到，不过没事，本来我也准备起床了。”

　　他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疼的眼角。

　　白佳航不知道那边的动静，叹气道：“还好我爸妈不赶潮流，他们从来不看直播，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这事……唉，我都不晓得怎么开口，说了只能让他们白担心。”

　　宁洲没办法对白佳航这种犹豫不安的心态感同身受，所以干脆保持沉默。

　　幸好白佳航也没指望他发表意见，踟蹰了一会，期期艾艾开口：“那个，洲儿……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宁洲：“你说。”

　　“这次的副本里，有一个玩家是特事局的老大，他刚联系我了。”白佳航说道，“说是会来跟我面谈，我还是头一次跟官方人员打交道，心里那个慌啊……”

　　宁洲已经明白这厮想干嘛了：“你想让我陪你去？”

　　白佳航嘿嘿笑：“对。”

　　宁洲其实不怎么想跟褚扬打交道，尤其还是在现实里，他道：“我一个普通人跟着过去，不会很尴尬么？”

　　白佳航连忙说：“你就负责在旁边当壁花，全程微笑就行，主要是给我壮胆啊！”

　　软磨硬泡之下，宁洲勉强同意了。白佳航说他们订了一家餐厅，到时候边吃饭边聊，挂了电话后，又把餐厅定位在微信上发了过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着，被白佳航这么一闹，宁洲也睡不着了，干脆坐起来收拾昨晚的残局。

　　结果这一看，才发现地板上的血迹居然奇迹般消失了！

　　他记得自己从副本回来的时候，整个就一血人，当时还担忧过清洗地板会很困难，没想到睡了一觉，一切烦恼迎刃而解！

　　除了水滴，不可能还有别人会做这种事。不过宁洲有点意外，这次水滴的服务态度出乎意料的好，不但治好伤，竟然还免费帮忙清扫。

　　他摸着下巴想：“难不成水滴的真身其实是田螺姑娘？”

　　既然不需要额外打扫房间，宁洲就轻松多了，他换下游戏中穿的衣服，冲个了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随手打开方舟app。

　　屏幕上又是一排红色的叹号，宁洲点进【个人面板】，副本结算信息立刻就弹了出来：

　　【副本世界：黑色购物日】

　　【最终存活人数：10/15（因持有者非法介入，不计入存活人数内。）】

　　【通关评级：S+（注：综合该副本通关难度，原本评级应为SS，但由于持有者触动副本自行清理程序，且引发爆炸，造成仓储区大范围损毁，商场必须长时间关闭修缮，故对玩家降级以示惩戒）】

　　【通关奖励：800积分，8+6属性点（注：其中8属性点基于玩家的S+评级所给予，因玩家的持有者权限，将额外获得本轮存活的三名玩家所得属性点总数的20%，即30*20%=6，属性点取四舍五入值。）】

　　【副本奖励：无。（非法介入无权获得副本奖励。）】

　　“又他妈给我降级？”宁洲深呼吸，最后的爆炸也不是他故意的啊，如果那只面条怪别对他这么执着，本来是能够和平通关的！

　　怎么能把锅扣在他一个人头上呢？！

　　但是看到通关奖励的积分与属性点，宁洲的心情又好起来，嘟哝道：“还是人多好啊，一次性就割了这么多韭菜。”

　　他把属性点分配好，因为回想起购物日里被面条怪撵得只能秦王绕柱的惨痛经历，宁洲这回在敏捷上多加了一些。

　　最后刷新，个人面板就变成如下：

　　【宁洲，24岁，人类男性。】

　　【力量30（+5），敏捷20（+6），智慧20（+3）。（注：地球人类平均数值为10）】

　　【积分：1000】

　　【评价：已成功脱离人类范畴，你的一小步，碳基生物的一大步！】

　　“水滴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宁洲看着自己的属性栏，距离攒够单项80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当然，可能也意味着他离“正常”两个字越来越远了。

　　收拾完后，宁洲闲着无聊，就打算提前打车去白佳航说的那家餐厅等，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好久都没能在软件上约到车，无奈他只好走着过去。

　　一路上能看见的车辆明显锐减，外面街道原本生意兴旺的包子店直接闭门谢客，宁洲沿着马路一直走，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

　　哪怕今天是工作日，以往也从未这么萧条过。

　　方舟游戏的影响已经逐渐凸显出来了，宁洲看了看手机，水滴说提前预警的补丁要三小时后才会正式上线，现在估摸着快弄好了吧。

　　果然，没过多久，app弹出自动更新提示，几秒钟后补丁就安装完毕了。

　　水滴在app内发了一条全服公告，将这次补丁的作用告知所有人：无论新老玩家，在进入下一副本之前，都会提前24小时得到app的推送通知，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下回坐车就不用担心司机突然消失了。”宁洲愉快地想。

　　至于下一次要添加什么功能，就得看玩家们的反馈了。

　　慢慢晃悠到餐厅，宁洲还以为自己来得太早，结果却在门口撞见了徘徊的白佳航。

　　白佳航抬头看见他，表情十分惊喜：“洲儿，心有灵犀啊，我刚想打给你。”

　　宁洲一问才知道，特事局的人离得近，老早就到了，但这货一个人不敢进，硬生生在门口犹豫了半个小时，如今宁洲来了，白佳航就放心了，揽过他的肩膀，把人带了进去。

　　他们订的是个包厢，宁洲一进门，就看见了两张熟悉的脸庞，陆凉与宋可妍。

　　反倒是褚扬并未见踪影。

　　宋可妍的视线滑过宁洲，顿时就黏在他脸上不动了：“这、这位就是白先生吧？”

　　陆凉看不过去她这副花痴样，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她的衣服，低声说：“搞错了，你没看相片吗，旁边那个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白佳航已经习惯别人在看见宁洲那张富婆快乐脸时，总是下意识忽略掉他了，淡定地介绍：“这我朋友，他陪我来的。”

　　宁洲遵照好友的说法，完美扮演一个壁花，只微笑。

　　陆凉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宋可妍，叫她可可就行，我是陆凉。”

　　白佳航挠挠头：“呃，请问不是褚扬联系我的吗，他怎么没来？”

　　还有那女孩是个未成年吧，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子啊，特事局还招童工么……

　　脑海里划过一连串念头，白佳航就见那两人对视一眼，陆凉开口：“本来组长是要来的，但临时出了点事，他离开江城了，就换我们来接你。”

　　几个人落座，陆凉招呼服务员续上茶，在白佳航好奇的注视下，终于还是透露道：“你记得朱泽阳吧？”

　　这个名字一出，宁洲的睫毛微微一颤。

　　白佳航对那个杀马特印象深刻，尤其回来后发现这人坑了Key一把，导致自己偶像深陷舆论漩涡，更是生气了，咬牙道：“记得！他被抓起来了没有？”

　　宋可妍回答他：“他跑了！”

　　“跑了？！”白佳航不可置信地提高嗓门，反应过来这是公共场合后，又连忙压低声音，睁大眼睛问，“怎么会让他跑了！你们——”你们特事局怎么办事的！

　　陆凉说：“朱泽阳不在内地，在港城，游戏一结束，他直接出关跑到了国外，现在这种情况，他一离开华国，基本上不可能把人追回来了。”

　　宋可妍插话：“而且你知道这人的父亲是谁吗？”她说了个经常在财经频道出现的名字，是华国首屈一指的富商，“朱泽阳是他的私生子！游戏尚未结束，他父亲就打点好了关系，人一出来马上打包送走，他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找上门！”

　　白佳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难怪这么肆无忌惮……”

　　宁洲安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点波动。

　　白佳航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恰好宋可妍亦是如此，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结成同盟，气愤地对着朱泽阳隔空声讨起来。

　　陆凉瞥了眼宁洲，试图搭话：“见笑了，可可比较暴躁，她……”

　　话未说完，包厢墙壁挂着的电视插播了一条新闻：“据悉，帝都百汇购物广场的工作人员今早报警，称在商场地下二三层中发现了大量爆炸痕迹，仓库区被毁，造成大批货物损失，但幸好无人员伤亡……经特事局现场对比，确认百汇广场为黑色购物日副本中的场景模板，据此推断，该副本内应当发生了至少一次剧烈爆炸……”

　　说话声停下来，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电视上。

　　新闻连续播放了许多张照片，能看出地下仓库毁坏严重。

　　副本中造成的损坏会实时反馈到现实世界，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白佳航立马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昨晚其实被传送去了帝都？”

　　宋可妍：“陆哥，是那个吧，那个！”

　　陆凉一声叹息：“绝对没错，这风格，一看知道是Key的拆迁流，这么说来，他应该已经平安出副本了。”

　　宁洲：“……”你们要不要这么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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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朱泽阳算是一个伏笔，没那么快下线，他也算是展示物种多样性的一个案例吧
另外看到有小可爱说没感觉到我在日六，我哭了，哭得很大声(Ｔ▽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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