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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封禁室火烧断头尸07 ...

  •   任鸟飞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说:“诶,既然有地图,我们岂不是躺赢?我祖坟冒青烟啊这是,这么大的运都给我撞上了!”

      他的衣服没整理好,衣襟被拿来当扇子,他一面给万木春扇风,一面说:“爷,行行好,我要的不多,分我一丢丢就行~”

      万木春也实诚,摇头说:“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们都敢来第二次,肯定比第一次准备更充分啊!”

      “丢了。”

      “丢,丢了?”他放过衣襟,半秒不到收起谄媚的嘴脸,说,“我靠,我活了八辈子都没这么倒霉过,这都第……”他张张嘴,差点把我们之前拿到过可能存有地图的盒子的事抖搂出来,“这都什么事啊!”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说:“你说你拿了张假地图,也比弄丢两次靠谱啊!”

      万木春的眼神里有了动摇,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有地图,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假的,死马也能当活马医。”

      “我们”既是指他和小白,也是指我和他。

      “什么死马,活马,我只知道我们很快就要从活人变成死人了!”

      我问万木春有没有胶布,他迟疑了一下表示只有大号创口贴,我讨来两张,在他的帮助下,贴住任鸟飞的嘴。

      “没什么可行性建议就给我闭嘴!”

      “呜呜。”他撕开创口贴准备说话。

      “闭嘴。”

      “不是,我是想说我有一份假地图。”

      我想他妈生他的时候可能是脚先出来,头在肚子里憋气憋时间长了,才让他这么有病。

      这次不用我动手,万木春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他捂着屁股哇哇大叫:“使得什么猪劲,疼死老子了!”他还没意识到说错话,就又被万木春踢了一脚。

      当时任鸟飞正面对着蛊器,那一脚直接把他踹了进去,口中的脏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万木春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脚会这么重,忙跑过去拉起任鸟飞,我也过去帮忙。

      “哼哼,这时候知道求我了,老子不起了!”任鸟飞甩开我和万木春的手,自己翻了个身,盘坐在蛊器当中。

      我说:“求你个屁,你知道你坐在什么东西上面吗?蛊器,那里面住的可都是蜘蛛,你压坏人家的房子,不咬死你才怪。”这话不是开玩笑,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本来就没多温顺的蛊蛛。

      任鸟飞连忙跳起来,边拍屁股边跑:“快走快走。”

      “跑什么呀,继续坐着呀。”我看着他滑稽的背影笑道。

      结果万木春也跑了起来,跟在任鸟飞的身后,对我说:“快走快走!”

      “啧,你怎么也学他?”

      “后面!”

      后面?我还没回头,臀部就被什么东西钩住了,那感觉和在缝隙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卧槽,你家的房子又不是我坐坏的!”我狂奔起来,跟上他们。

      任鸟飞回头看见我说:“有点集体荣誉感好不好?它们都知道我俩是一伙的,你这时候出卖我,不合适。”

      “出卖你?我都想把你丢进去。”

      我和任鸟飞面对面说话,没留神前方,一下就撞上万木春的后背,惯性使我俩扑倒在地,任鸟飞边跑边笑话我们,结果一声“哎呦卧槽”,他差点撞进蛊蛛堆。

      他急急忙忙地往回跑,我和万木春也快速地站起来。

      “卧槽卧槽,前有虎后有狼,怎么办?你们会不会飞?带带我!”

      我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看向上方,说:“你见过几个不会爬墙的蜘蛛?”

      之前我们没看过室顶,并不知道这上面还倒挂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蜘蛛,它们结的网厚实到都能裁下来当衣服穿!

      任鸟飞抬头一望,也很认真地说:“不用飞那么高,半空就行。”

      “别扯了,想想怎么办吧。”万木春说道。

      刚才还没觉得大难临头,但一听这话,我心里也咯噔一下,心想他是做了万全准备的,都没辙了?那是真没辙了。我甚至开始思考飞到半空的可能性有多大。

      万木春:“地图呢?”

      对啊,还有任鸟飞的假地图!

      他愁容满面地说:“地图到这里就断了,我只有半张。不信我拿给你们看。”说着开始解裤带。

      万木春一本正经:“不用,小心被蜘蛛扎到OO。”

      “你不是说这些蜘蛛没毒了嘛,要不然就让他们咬一咬,撒撒气得了。”我提议完,又补充道,“谁惹的祸谁去。”

      任鸟飞回:“诶,刚才说的集体荣誉感,怎么又忘了?你这人真是的!恶毒~”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荣誉你妹啊!”

      “我没妹妹。”

      “荣誉你弟……”

      “我独生子。”

      我怒道:“去你的全家祖宗十八代!这是哪门子的荣誉?这叫遭罪!一遇到你就没好事!”

      他得意地乐道:“虽然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是孤儿~”

      “……”

      万木春及时拉住我,说:“他一个人喂不饱它们。”

      任鸟飞秒懂:“卧槽,这些东西还吃人啊!我刚在缝里压死好几个,也没见它们咬我啊。”

      我直言不讳:“傻子运气都挺好的。”

      万木春突然问了任鸟飞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说:“那条缝啊。”

      “之前呢?”

      “哦,有个泥道,别提了,那些虫子可真够恶心人的,大半年的饭都给我吐出来了!”

      万木春看了我一眼,我点头表示明白。

      任鸟飞急了:“你们倒是说话啊,欺负我和你们没默契,是不是?”

      “不是默契,是你太蠢。”我不由分说地怼他。

      任鸟飞知道我不会跟他解释,万木春也没有理他的意思,表情那叫一个抓心挠肺。

      这时,没了家的蜘蛛和有家也要掺一脚的“人脸”已经涌到离我们脚边不足两米的距离,我抬头看上方,那里的蜘蛛竟然拉出条丝,挂在末端。

      我靠,集体行动啊。

      “没办法了,我们……”

      我想万木春是想让我们一起跑到缝隙那里,再从缝隙出去,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任鸟飞扭头就跑,看样子是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这里离缝隙不算远,但路上的蜘蛛和人头非常之多,我们尽量选择空地下脚,有时踩到某只身上,周边的蜘蛛便立马涌过来,待我抬脚离开,那个空就会被填满,而且它们会像垒积木似的一个趴在一个的上面。

      任鸟飞跑起来不管不顾,爆浆声接二连三,我和万木春聪明地跟在他身后,他一走,蜘蛛涌到他落脚的地方,同时也会多出许多空地。

      他边跑边穿好上衣,我不由看向自己身上的连体防身衣,心想他为什么会带两套完全不一样的?

      就我所知,这两套衣服的功能并没有多大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连体的,一个是上下两件套。

      他总不会是为了美观吧,一天一个样,一天一个心情?

      我突然想笑,祖老师总批评我疑心病太重,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我甩开这些过度的猜测,见到任鸟飞跑过头,喊住他:“别跑了,就是这里!”

      他猛然顿住,一个踉跄差点又摔进蛊器堆里。

      但其实我们站在这里不动,也很快就会被埋进去。

      因为那条缝不见了。

      如果不是看到那堆碎石,我也会跑过头。

      他伴着爆浆声又跑回来,说:“缝呢!”

      我指着原先缝在的位置说:“那里。”

      “爷爷,你可别逗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话我才想送给他,但“爷爷”要换成“孙子”。

      万木春在拿着铁锤驱赶蜘蛛的忙碌中抽空回道:“他没骗你,确实在那里。”

      任鸟飞一脚踢飞一只,然后揉了揉眼睛:“我没瞎啊。”

      我站在两人之间,几乎没受到攻击,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想任鸟飞比我还鸡贼,踢着踢着就挤进我和万木春之间。

      也是,他只比“鸡”少个“又”,该贼还是贼。

      “你这也太没效率了!”任鸟飞抱着胳膊对我吐槽道,“我的枪呢,不是被你拿走了?你用枪不比用水果刀好!”

      我需要他说?那把枪早就不见了,当时情况混乱,我也不记得是和“猴狗”打斗时落在地上,还是和我一起掉到悬崖下。

      人脸越来越多,到我们脚边时,蛊蛛会从人脸下爬出来。我用刀戳死一个,紧接着就会又来一个,它们前仆后继地往我腿上爬。

      身后的任鸟飞似乎有大行动,我用余光看了下身后旁——那里也不安全了。

      “别后退哈,小心!”任鸟飞说。

      突觉背后火烤一样的热,我回过头。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离那两具断头尸这么近,而此时此刻,左边的男尸已经被点着,火势正以“一个传染俩”的速度迅速蔓延开。

      任鸟飞洋洋得意:“还是得我出马,就说爷爷我牛不牛逼!”

      “牛,太牛了,牛逼坏了都。”我笑呵呵地看着他。

      他一瞬间收住笑,顺便打了个冷颤道:“爷爷,我喊你爷爷,能别这么对我笑吗?好可怕!”

      万木春一锤捶死两三只,抬头冷声道:“谢谢你让我们换一种死法。”

      任鸟飞先是一愣,眨巴两下眼,然后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说:“我靠,闯大祸了!”

      没了那条缝,这里就是封闭空间,火能烧死蜘蛛,也能烧死我们。

      我气不过,一下拍中他的后脑勺,说:“收收你的眼珠子吧!”

      我们仨在封禁室里一顿瞎跑,一面担心被蜘蛛攻击,一面又担心被火赶上。不过那把火也带来了一大好处——头顶上的蜘蛛受热度影响纷纷逃窜,躲在网上不轻易出来。

      “就找不到一个可能的出口?”我不是在问他们,而是在问自己。

      万木春贴在石壁上摸机关,那里的蜘蛛还算少,但也没用,没有就是没有。

      任鸟飞把石块随手一扔,说:“这他妈是个密室,有出口才出了鬼!”

      “那好啊,别跑了,我们就往火里一跳,来个火浴,一般人还体验不到。”我说。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扇了自己一巴掌,说:“是我嘴贱,找,肯定能找到。”

      很快,我们又回到缝隙那里,这时的火势已经能照亮整个封禁室。万木春把羊角灯收进包里,又从衣服上撕下三块布,分给我们说:“沾湿,捂住口鼻,弯腰前行。”

      任鸟飞想也不想解开裤带,一泡尿浇透衣布,见我不动,说:“不好意思?没事,我可以帮你!”

      “滚!”

      事毕,万木春突然拉住我,躲到碎石堆后,任鸟飞不明所以但见状也躲进来。

      “看。”

      我探头看过去,大概是断头尸的位置旁,竟然停了台红色大花轿!香囊坠在四角,轿帏火红胜霞,金色的“囍”字更是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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