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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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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萧琉璃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神,没想到一扭头,对上了萧琅轩要杀人的视线。
“……”
萧琉璃再次躲开萧琅轩的视线,此刻老夫人感觉时机到了,加了一把火。
“如今晶晶被许做大皇子妃,正是恢复我们将军府名声的好时机。她嫁的人是皇子,生母自然不能是个姨娘小妾。老大,秦氏已经过世十多年了,萧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
“母亲是想要我扶正周氏?”萧关岭收回落在萧琉璃身上的视线,与老夫人对视。
老夫人有些发憷他眼底的怒焰,却又觉得他这怒气未必是对着她来的。
毕竟丢将军府脸的人可是萧琉璃。
“是,老身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同意!爹爹说过,绝对不会娶继室,更不会扶正任何女人的。”萧关岭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得自己女儿抢先着开口。
老夫人眉头一拧,怒叱萧琉璃:“我与你父亲说正事,你一个丫头插什么话。老大,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嫡女,一点嫡女的模样没有。”
萧琉璃不怕老夫人教训,从座位上起身,义正言辞:“这是爹爹对我娘和秦家的承诺。”
“秦家都倒了,你娘都死了十多年了,什么承诺,早该烟消云散了。”老夫人不屑至极。
别说秦家已经被抄家了,便是秦家还在,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管她的儿子娶继室?
至于萧琉璃和萧琅轩这两个嫡子嫡女,她更不放在眼中,老大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莫非还能不听她的话?
“老大,你来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面对老夫人的逼问,萧关岭很是淡然的放下茶杯,“母亲,首先我得纠正您一个错误。她,”他指着周姨娘,虎目中含着一抹鄙夷,“可不是嫁给本将的,而是当初您下药迫使我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在外面,这叫无媒苟合。”
老夫人面色一变,周姨娘更是蓝色惨白,泫然欲泣:“将军……”
对于周姨娘的美人计,萧关岭根本没有任何心动,脸色沉冷而无情:
“她现在的贵妾,是您用母子之情换的。如今想要扶正,本将送你们两个字,做梦。”
“你……你个混账,莫非你连老身的话也不听了吗?你是要气死老身吗?”老夫人连连怒骂,萧关岭却一个眼角都没给她留。
“言尽于此,儿子先带两个孩子告退了。”萧关岭不想让萧琉璃听到老夫人不堪入耳的叫骂,便想带人离开。
没想到老夫人跳起来追着喊道:“萧关岭你站住,你今天要是不答应老身这个要求,便是要逼死老身,死之前老身必会去皇上那边参你一本。你这大将军也别想做了。”
此言一出,萧琉璃脸色变了。
皇帝本就忌惮父亲,若是真让他拿捏到了把柄一定会借机削权,到时候,父兄恐怕会比上辈子更早出事。
该死的,老夫人可是他们的祖母,父亲的亲生母亲啊,怎么会有如此疯狂又恶毒的长辈。
萧关岭回身,冲着老夫人嗤笑一声:“随您的便。”
说完,他拉着想留下的萧琉璃大步离开,萧琅轩无奈的被遗忘,却也不想留下来面对无能狂怒的祖母等人。
走出长寿堂。
萧琉璃有些焦急:“爹爹,若是祖母真的去陛下那参了您一本,陛下肯定会借机拿您的兵权的。扶正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不,小阿璃,爹爹当年已经对不起你娘亲一次了,绝对不会食言第二次。”
萧关岭面色坚定而沉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萧琉璃鼻头有些发酸,她突然有些恨自己,除了掌握了一些后世记忆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明知道卫临白未来会是一统天下的君王,可如今他还只是个侍卫,什么忙都帮不上。
“小阿璃在想什么?”萧关岭注意到萧琉璃眼圈红了,笑着帮她拭去眼角泪光,安慰道:
“你别担心,你祖母不会这么绝情的。将军府要是倒了,她又能讨的了好吗?再者,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可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能拿捏您的机会,会借机收拢兵权,他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萧琉璃想也不想说道。
萧关岭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萧琉璃,似乎没想到这样的话会在一向天真娇憨的女儿嘴里出现。
萧琅轩刚好追过来,听到在这话还不以为然:“妹妹你想多啦,陛下还指望咱们萧家帮他戍守边关呢,拿爹爹的兵权他是江山不想要了么?”
“闭嘴吧你,挺大个人了,不懂得隔墙有耳的道理吗?”萧关岭横了萧琅轩一眼。
萧琅轩:“……这不是忘了吗?”
“都没你妹妹懂事。”萧关岭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到萧琉璃身上时变的柔和慈爱,明晃晃的表现出了重女轻男的思想:“小阿璃跟爹爹去书房说。”
“嗯。”
萧琉璃也想跟萧关岭好好谈一谈。
两人离开,把萧琅轩丢在了原地。
萧琅轩:“……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了?”
他疾步追了上去。
几米之外,卫临白将三人刚刚的话尽收耳中,神情划过一抹深思。
萧琉璃这个在闺阁的女儿家,居然会知道宫里那位的想法,她是从何得知的?
看萧将军的反应,他显然没有说过这些。
凉干在一旁见他沉思不动弹,不怕死的来了一句:“主子,人都走远了,看不见了。”
卫临白慢慢偏过头,一双墨黑的瞳仁似笑非笑,充斥着要揍人的气息。
凉干:“……”
他默然的垂下脑袋,同时挪动着屁股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
*
萧关岭的书房与寻常文臣人家的不太一样,里面摆着上百种兵器,前门大开大合,仿佛一个小型的演武场。
内里,是一间耳房作为萧关岭睡觉之用,耳房外,有一处摆放兵书的小书房。
萧琉璃和萧琅轩一左一右的坐下,上首萧关岭落了坐,冲着她扯出一抹笑。
“老爹,您还是别笑了,挺着个络腮胡子,笑起来我以为是绑匪来了呢。”萧琅轩搓了搓身上的肌肤,吐槽了一句。
萧关岭笑容一僵,虎目没好气的瞪了萧琅轩一眼:“你这个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叭叭。”
“叭!”萧琅轩贱兮兮的叭了一声。
气的萧关岭操起自己的八棱梅花锤就要锤他,两人在偌大的书房里追来追去。
萧琅轩被打的上蹿下跳,很快书房中响起他的哀嚎声。
原本情绪低落的萧琉璃被父兄这么一闹腾,轻松了不少,眉眼弯了起来。
她忍不住笑道:“爹爹,别打哥哥啦,回头大笨了怎么好。”
注意到这一幕,萧关岭和萧琅轩微松了一口气。
萧琅轩搞怪道:“妹妹,你到底是帮我还是损我呀。”
“当然是帮你说话啦。”萧琉璃拉住他坐下,那头萧关岭自然而来的收起手中兵器。
“爹爹,今日之事,恐怕祖母不会善罢甘休的。”萧琉璃提起了正事。
“怕甚,有什么事有爹爹在。”萧关岭揉了揉萧琉璃的头,神态慈爱:“你便安心的做爹的娇娇女便是。”
“是呀妹妹,有我和老爹在,你不用操心这些。”萧琅轩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妹妹皱起眉头,满是愁绪的模样。
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像那天上的傲鹰,肆意飞翔,张扬嚣张。
有什么事,他与爹爹在,能帮她撑出一片天来的。
萧琉璃当然知道自己父兄对自己的拳拳爱护,可经历过上辈子,她不能也不愿做个混吃等死的将门贵女。
她认真的看向萧关岭和萧琅轩,说道:“爹爹,如果陛下一心想拿兵权该当如何?”
“他想要也得拿的到,这又不是他说了算的。”萧琅轩率先回答。
萧关岭却是微沉了下眉眼,“你继续说。”
“当今正值中年,但他的几位皇子都已经成人,夺嫡近在眼前。今年来几位皇子都曾想与女儿表示亲近。其中大皇子、四皇子尤其是四皇子还曾开口要我做他的侧妃。”
听闻四皇子居然妄想拿侧妃哄住自己,萧琅轩和萧关岭面色都黑了下来。
萧琅轩更是怒骂出声:“四皇子以为自己是谁啊,便是正妃我们都不会答应,还侧妃,人长得不咋地,想的倒挺美的。”
“所以我拒绝了。”萧琉璃淡淡开口,又道:“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萧晶晶身上,为的便是父亲你手中的兵权。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次宫宴陛下便会赐婚,但不会赐婚到我们萧家头上。”
“为何?不是说大皇子看上了那个萧晶晶?要娶她做正妃吗?”萧琅轩不解的问道。
萧琉璃眼睫微颤,道:“萧家的兵权太大了,陛下不会给任何一个皇子。给了他的皇位还坐得稳吗?”
萧家从祖父那一辈随着先帝打下天下,先帝曾明言要与萧家共天下。
为了拉拢萧氏忠诚,整个东夏一共四十万兵权,被先帝分了一半,也就是二十万在萧家手里,并且世袭承袭。
更甚许诺,除非萧家自己不要或者犯了什么叛国大错,否则永不收回。
而另外二十万的兵权,有十万在皇帝手中,五万被杨家掌管,还有五万分布在各处背后都效忠了不同的人。
等于说,东夏龙椅上虽然坐着夏家的人,兵权却有一半落在了萧家。他们能安心吗?
自然是不能的。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削弱萧家手中的兵权,上辈子成为侧妃便是东夏帝一个很好的借口。
萧琉璃这般堪称大不敬的话刚落,便叫萧关岭和萧琅轩齐齐一震。
“妹妹,这话,谁告诉你的?”萧琅轩有些不安,怎么他出去一年不到,妹妹仿佛变了个人。
以往关心的都是京中衣裳的款式和胭脂水粉,首饰绫罗,如今张口闭口却是夺嫡纠葛。
萧关岭想的比他深沉的多,他以为这些话,很有可能是那个姓卫的小子给自己女儿灌输的。
为的是通过女儿的嘴,让自己对东夏皇室生出不臣之心来?
父兄的疑惑,萧琉璃早就想过。
但重生一事,她绝对不能说,故而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告诉我。是前段时间我被人推下冰湖,想明白的。”
她落水之事,只要有心查便能知晓各种阴谋。
萧关岭想起这事便心疼,刚回来他都没来得及去查这件事,如今看来,这事还有隐情。
不过——
“那个姓卫的小子居然敢轻薄你,老子要剁了他的爪子。”
萧琅轩跟着点头:“老爹你剁左边的,我剁右边的。”
“……”
萧琉璃被他们这敢言的话语吓得小脸煞白。这要是被那暴君听见,还能愉快的抱大腿吗?
萧关岭看到她小脸发白,误会她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忙赔笑:“小阿璃别怕,爹爹说着玩的,你哥哥也是。”
说着他推了一下萧琅轩。
萧琅轩忙点头:“没错,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如果是真的玩笑就好了。
萧琉璃头疼的想着,到底该如何让父兄接受卫临白这个人,本打算让父亲为卫临白谋个差事的。
现在看来,父亲不谋卫临白的左右手都是万幸。
……
皇宫。
昭阳殿。
孔贵妃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从皇帝殿中议事结束后就被贵妃的人引来的荣国公姗姗来迟。
“老臣,参见贵妃娘娘……”
“快起来,父亲,关于宁王的婚事怎么样了,陛下是不是首肯了,啊?”
面对自己贵妃女儿期盼的面孔,荣国公摇头叹气:“没有,陛下并没有让老臣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叫老臣离开了。”
“那父亲你怎么不直接说呢!”孔贵妃急的脱口而出,见荣国公严肃着脸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帝王不允许你说话,你还能自己说吗?这岂不是找死。
“娘娘,稍安勿躁,明日便是迎春宴了,如今您的心思应该在把这场宴会办的漂亮上。”
孔贵妃:“每年都有此一宴,本宫早就驾轻就熟了,父亲无需担忧。”
“不,今时不同往日。各位皇子具以成年多时,陛下一直未曾赐婚,从老臣与陛下交谈下来看,陛下已经有这方面的意思了。能不能拉到萧家,便在此一举了。”
“可父亲你连句话都没说出来,谈何容易。萧家那边本宫派了人直接被挡在门外了。”孔贵妃很是烦躁的说道。
荣国公却成竹在胸:“他们不光拒绝了娘娘,还拒绝了每一个宫中的人。娘娘放心,这件事老臣还有别的计划,您只要……”
他附在孔贵妃耳畔低语了几句。
孔贵妃眼中闪烁着精光:“也只能如此办了,希望她不要不识抬举才好。”
*
傍晚。
萧琉璃从书房离开,离开之前她已经口干舌燥了。
说服了小半天,总算让父兄明白卫临白是救她的恩人,而不是轻薄于她的流氓。
至于同意两人的婚事……
呵呵,光是扭转一下印象都这么难,萧琉璃简直不敢抱其他的奢望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书房内,萧关岭冲着萧琅轩道:“没想到你妹妹对那个姓卫的如此情根深种,为了他抛下了女子矜持与我们说了两个时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老父亲的心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巴巴养了十八年的白玉白菜被一头不怀好意的猪给拱了。
萧琅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不难理解啊,妹妹打小就喜欢长相漂亮的,那姓卫的皮相是少有的俊美,武功又好,还救了妹妹,少女怀春对救命恩人一见钟情,很正常的啦。”
“啪!”萧关岭给了萧琅轩一个爆栗,“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亲妹妹。”
“……”
萧琅轩捂着后脑勺一脸悲催,他哪里说错了啊。
“我是觉得这少年不简单,看着是个侍卫,却毫无侍卫的气质,我叫人查了没查出他身份有问题,然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萧关岭有些担忧。
“萧家如今在风口浪尖,每一个不安全的因素为父都不想让你妹妹经历。为父只想她远离漩涡,嫁个普通人过一辈子。”
“这有何难,交给我吧。”萧琅轩拍了拍胸口,一副他有办法的模样。
“你能有什么办法?”萧关岭嫌弃的瞥了自己这个憨货儿子一眼。
萧琅轩成竹在胸的一笑:“您还记得祝玉吗?”
“祝玉?普国公家的嫡次子?”萧关岭隐隐约约从记忆角落捡出了这么个人。
似乎病歪歪的,长得俊秀极了。
“对,祝玉离京前有着东夏第一美男的称号,妹妹与他可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哦。”
……
在琉璃阁烤着碳火的萧琉璃并不知道自己的父兄在打着什么主意,她昏昏欲睡的靠着美人榻,明玉与甜酥守在她身侧。
少女娇艳的小脸儿被碳火烤的红彤彤的,仿佛那熟透了的苹果,惹人想要轻咬一口尝尝甜味。
坐在房檐之上的卫临白暗处跟了萧琉璃快一天,除了书房那边没能靠近,其余全程围观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以及话语。
心情就,十分复杂。
本以为是个普通而迂腐的闺阁少女,没想到会一眼探透了东夏朝局以及她所在家族面临的困境。
“主子,今天萧姑娘好像一直没提起您诶。她是把您忘了吗?”凉干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来了这么一句。
下一瞬,他整个人被提起来丢了下去。
“嗷嗷嗷~”
“嘭!”
一连串哀嚎配上一个巨大的砸入坑中的闷响,把刚要睡着的萧琉璃给惊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
“小姐,似乎是昨夜那个叫凉干的,又把院子里砸了个坑。”明玉去探查一番,回来禀告道。
萧琉璃:“……”
她提起裙摆走了出去,一眼见到院子里整个人埋在土里,唯独留了个大屁股在外面的凉干。
“噗~呸呸呸,主子,属下错了。”凉干挣扎着从土坑里爬出来之后,丧着脸说道。
“噗嗤——”
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耳中,这声音,好生耳熟,可不就是萧姑娘的么?
凉干恨不得再钻回土坑去。
卫临白悠悠从院子外走进来,随意抬起眼,本想对萧琉璃请安,目光却陡然一定。
台阶之上,萧琉璃身着赤红色对襟长衫的袄裙,裙摆处绣着大片的合欢花,衬着她绯丽的脸颊格外娇艳。
在瓦片之下看她,和如今看她,是两个截然不一样的感觉。
卫临白微垂眼皮,遮住眼底的惊艳:“请小姐安。”
“嗯,来了就好,明日我要去宫宴,你随我一道去。”萧琉璃不提昨夜之事,只随口交代了这么一句。
入宫,能近距离观察东夏皇宫的布局,卫临白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见他答应,萧琉璃歪头笑起来。
真好,暴君似乎没有因为昨夜的事而对将军府有恶感。
她笑起来特别美,犹如那绯丽诱人的玫瑰初开,青涩中带着妩媚勾人。
卫临白错开眼,不去看这人间盛景。
萧琉璃却不明白他的心思,跑到他跟前,仰着头,对他道:“今儿天气好,要来一盘紧张刺激的围棋吗?”
卫临白:“……”
心头悸动骤然消散,余下的都是萧琉璃各种啼笑皆非的悔棋过往。
“来不?来不?”
萧琉璃还在催促。
记得自己从话本上看过,要想跟一个人凑近乎搞交情,寻一个共同的话题或者爱好是最快的方式。
而她恰巧知晓卫临白很喜欢下棋,故而她投其所好,一定能够稳固加深彼此的交情。
作者有话要说: 萧琉璃: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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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秦胭十七岁嫁于谢滁,为固帝权。
谢滁十九岁尚了公主,为求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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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二十载,秦胭为谢滁生了一儿一女,本以为得不到丈夫的心,起码是为胞弟守住了江山。
不想,一朝宫变,帝权架空,而她被灌下鸩酒。
下毒者是谢滁藏在心尖上的女人。
一睁眼,她回到了大婚大日,洞房花烛夜,谢滁薄唇轻抿,神态冷漠地褪去她的嫁衣。
秦胭手快拔下凤钗,笑着刺入谢滁的胸膛。
“想洞房,除非你死。”
没想到谢滁握着她的凤钗,往内又去了三分,粗糙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嗓音低哑:
“想要我命拿去便是,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