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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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砚人如其名，一米八多的个子倚靠在一辆黑色卡宴旁，浅棕色毛衣套在板正的白衬衫之上，最外层披了件灰白色级小腿的长风衣，衬的整个人长身玉立，温润的气质如一方上好的砚。
方砚抬头见到秦一岑过来，微微一笑，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待她坐稳才走到另一侧上了车。
“在这买了房子？”方砚刚刚看了一圈这小区的环境，不是特别满意，但也好脾气地委婉说道：“太偏了。”
“租的。”
方砚看了眼一旁的小姑娘，察觉到她情绪不高，礼貌地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北京的交通一向拥堵不堪，这一路不知要开上多久，方砚点开了车内的音乐，舒缓的英文曲在这四方天地中静静地流淌。
“秦叔叔和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好久没去你家拜访了。秦叔叔还咳嗽么？”
这话问的真是礼貌，上一次方砚来秦一岑的家都是三年之前当家教的时候，秦一岑她爸什么咳嗽也都好了。
“挺好的。方叔叔和阿姨呢？”秦一岑不介意把这种相互慰问家长的话题接下去。
“还上学么？”方砚绕过了这个话题，可能也觉得没什么营养。
“暂时休学了。”
“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这个人怎么永远这么礼貌，秦一岑突然觉得没劲。
“你呢？创业怎么样了？阿姨他们同意你干这个了么？”方砚毕业后拒绝了方家为他铺好的路，一心想着创办设计公司，这么多年过去总也该闯出了个名堂。
“还可以。你想的话毕业可以来我这里实习。”
“我可不懂设计，让我去当前台小妹么？”秦一岑报专业时脑袋一抽选了植物保护，这种农学类专业学起来不好玩不说，找工作也费劲的要死。
林柏杨也是跨了专业去当了医药代表。
方砚似是轻笑了声，又似乎没有笑，脸上永远带着温润的柔和，说道：“也可以。”
“大老板，大老师，我以后混不下去可就扒着你这句话不放了。”
“嗯。录音了么？”
秦一岑听到这句话脑袋里突然一个画面闪过。
穿着毛绒睡衣的女孩窝在沙发里仰着头看面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轻咬着嘴唇，有些倔强又有些羞涩地说道：“我这次期末考试进了前30，你就带我去你家。”
男人慢条斯理地给女孩勾画重点，闻言笔尖顿了一下，说：“去我家干什么？”
“你说去你家干什么。”女孩的脸微红。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笔，低头亲了下女孩的发顶，沉默了下，承诺般说道：“好。”
“我可录音了。”女孩摇晃着手中的手机，“这次你可别想像上次一样赖掉。”
是原身的记忆。
林时仔细回想了小说中的剧情，没有这一段，只记得秦一岑高二那年的期末考试莫名其妙发挥失常，整个人在家里消沉了一个假期。
而方砚，再也没有出现。
秦一岑偏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开车的男人，是故意提起来的么？
秦一岑没搭话，只说了句：“还有好久，我先睡一会。”说罢便闭上了眼。
车内温柔的女声轻轻地唱着：
“You reach your lemon-lime
I will love you till tomorrow
Then it will last a year and a day
Maybe we’re here to forget”
听着意义不明的音乐，思考着方砚重新找上自己的用意，孕期本就易困，秦一岑真的陷入了梦乡。
方砚看着一旁对过去闭口不提说睡就睡的女孩，揉了揉额角，将音乐声音调低了些，车速即使在拥挤的路面上也显得有些过分缓慢。
在车内睡觉毕竟不是特别舒适，秦一岑睡得并不好，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全是些细碎的场景，混乱不堪。
扎着马尾面容青涩的秦一岑为批改作业的家教老师端来一盘洗好的草莓，草莓颗颗鲜红欲滴，散发着果实的香气。
秦一岑瞄了一眼男人，两指掐起一颗草莓便有些强硬地塞到男人嘴边，欲盖拟彰地说：“就不用你沾手了，快批作业吧。”
男人嘴唇轻启，酸甜可口的汁水在口中炸开的同时触碰到了那微凉的指尖。
女孩迅速缩回手，不自在地缩成拳，又给自己也捏了颗草莓吃，装作无事发生。
男人在暗处轻舔了下嘴唇，喉咙上下颤动，嘴角微弯。
女孩羞涩的脸逐渐破碎，切换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秦一岑趁着病假时间忍着发烧跑到家教老师的大学，想要给男人一个惊喜。
却看见男人寝室楼下相拥的一对小情侣。
男人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容，温柔地抚摸怀里女孩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着什么。
女孩只是埋在男人怀里，头也不肯抬。
秦一岑站在一旁，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忘记了躲藏。
是啊，男人好像对谁都是这幅温柔的模样，那笑容好像是锈在了脸上，从没见过他冷面对谁，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小孩子罢了。
男人转头看见了一旁的秦一岑，脸色微僵了片刻，与怀里女孩说了句什么，便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不是发烧了么？我带你回家。”男人温柔地牵住她的手。
秦一岑脑袋发沉，头重脚轻，但也用力甩开了那只手，说道：“方砚，你让我恶心。”
男人脸色不变，嘴角依旧挂着笑，“我先送你回家。”
“方砚，你是不是一直都有女朋友？”女孩紧绷着小脸，发出悲哀的质问。
方砚摸了摸女孩因生病而潮红的脸颊，声音柔和：“先回家好不好？”
“你先回答我。”女孩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来。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道：“是。”
“那你一直都在耍着我玩？”泪水终于决了堤，两颗泪从眼睛里直接砸到地面上，方砚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见飞溅起的尘土。
“是。”方砚听见自己说。
女孩终于忍耐不住，转头就跑，好在这个宿舍楼靠近学校大门，而学校大门口常年有停靠的出租车等待着活计。
方砚站在原地，看到女孩上了出租走远了，才回到刚刚相拥的女朋友那里，温柔地说道：“分手吧。你太无聊了。”
声音如情人间暧昧的低语般柔和。
耳边一阵尖锐的喇叭声音把秦一岑从破碎的梦境中唤醒，她皱了皱眉，有些迷茫地睁开眼，周遭一片黑暗，各类车辆整齐排放，似乎是在地下停车场。
自己睡了有这么久么？已经到了多久了？
秦一岑看向身边的男人，这才注意到身上披着男人的灰白色风衣，风衣底端已经滑到了地面，被她的鞋踩出了好几个有些灰暗的印子。
白衬衫的领口显出男人脖子的细长高挺，面容在黑暗的地下停车场中辨不清表情，但想也知道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我睡很久了么？几点了？”秦一岑的声音因初醒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她把风衣从鞋底拽出来，伸手掸了掸，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饿了么？”男人伸手拿过风衣，不在意地重新展开，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道：“四点了，现在上去吃饭？”
“都这么晚了啊。”秦一岑细想了一下，那自己岂不是睡了两个多小时，孕妇的身体可真能睡啊。
她开了车门，一条腿刚迈到地面，一阵触电般的酥麻从腿上蔓延到全身，刺激的她轻呼一声“啊。”
“怎么了？”方砚立刻问道，并迅速下车走到了秦一岑这一侧，蹲下身来察看女孩的脚。
“腿麻了……”秦一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男人面色放松了下来，嘴唇微弯，伸出根手指轻戳了下那根一动不敢动的腿。
“啊~”秦一岑发出惨叫，瞪视着面前的男人：“你别碰！”
方砚站了起来，伸出手搂住秦一岑的腰将她抱出车内，单手扶着她在地上站好，声音依旧柔和：“动一动就好了。”
秦一岑痛的只顾得上惨叫，两条腿酥麻无力，两只手臂抓紧了男人的胳膊，努力不让自己滑到地上去。
男人只得搂紧了怀中的女孩。
秦一岑恨恨地在面前的男人怀里颤抖，色厉内荏道：“方砚！你死定了方砚！”
方砚在她头顶轻笑：“为什么。”
秦一岑听着该死的笑声牙齿咬得紧紧的，下颚绷起好看的弧度，看着眼前男人白皙细腻的脖颈，怒气上头，不管不顾就对那侧颈张了口。
牙齿咬上细嫩的皮肤，秦一岑的智商回了炉，心里后悔也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了力，直咬出个深深的牙印。
方砚感受到脖颈处嘴唇的触感，微微怔愣，瞬间接收到了那处的疼痛，脸上的神色却享受般放松了下来，甚至扭头将被咬的那侧脖子显露出来，方便怀中人继续施暴。
秦一岑感受到双腿的知觉渐渐回笼，松了口，伸手就要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
那双臂却铁笼一般，在她背后交叉，温柔而不容拒绝。
男人轻轻在她头顶发心落下一个吻，长呼了一口气。
有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次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准再跑了。”
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些禁锢般强硬的决绝。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