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别与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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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转眼就是两周后。
“噔！”冰刀在冰面蹬起，悬空数秒后又落回冰上，滑出一个漂亮的半圆。日系花滑选手向来以滑行见长，即使教自己的是一名擅长跳跃的男性教练，真央的滑行也流畅丝滑，冰刀留下浅浅的痕迹，伶俐如风，快而灵动。
但接入旋转的时候，及川教练站在一旁却皱起了眉头。
真央体重轻身材纤细，轴心细核心力强，但个人在旋转时总出点差错。哪怕转速高姿态秀美，也总是会出现不叫人满意的情况。如果在跳跃比不过俄罗斯选手的情况下，旋转还不能拿到尽可能最大分，真央想要实现世界优胜的梦想也只能想想。
“真央。”及川慎也招呼一声她，看着爱徒套好冰刀套后啪嗒嗒嗒地小跑过来。
想要赛前改善旋转，只能现在去宫城县了。
运动员身份的缘故，使朝日奈真央的学校常常会因为教练和训练不断变换，有时候在名古屋，有时候回到东京，这次也不例外。
及川慎也想到之后的路程，有些头疼，但还是说下去：“真央，明天我会和右京先生联系，准备转学手续，在仙台的训练必须提前了。周四周五休息两天，周六我们就出发。”
这么快？！真央瞪大眼睛，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消息。
“我明白了，教练，刚才我的表演有什么问题吗？”擦完鼻涕后，从一旁的运动包里，真央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小脸认真地问着。
又到了师生交流时间，及川慎也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本子翻开，两人坐在场外的长椅上一个爬着一个坐着。
讨论与讲解中，及川教练最后提到了“真央，你的旋转有一些问题，你看，”他点开俄罗斯目前青年组一姐卡捷琳娜的旋转剪辑，“卡捷琳娜的旋转虽然不能说顶尖，但完全配得上她的地位。”
金发少女五官立体眼窝深邃，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只消看你一眼，便让人只觉置身于凛冬的北风里。她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眼角略有些上挑，身躯瘦长，典型的冷美人。
但她的技术极为规范，不愧于她青年组一姐的名号，旋转时转速高且姿势标准，从蹲踞旋转逐渐上升，抬起脚形成令人惊艳的贝尔曼。
“这次去仙台，是因为有个擅长旋转的教练在那。当年的她，即使对上欧洲的旋转之王也毫不逊色。”及川慎也有些怀念往事，突然想到什么黯然一瞬，又摆脱情绪继续给真央讲解，“原本我计划是明年四月你升入高中再转过去，但是现在你的旋转成为了弱项，就像你的3lz（勾手三周跳）一样，都需要尽快改造。”
真央应了一声，心底的不舍也迅速转化为对成长和力量的渴望。尽管要和哥哥们，和阿市相隔三百多公里，但是短暂的分别为长远的未来铺下根基，她也必须学会舍弃不当的情绪。
照例训练完回家后，真央就和小伙伴们分享了这个消息，毫无例外收到了他们的震惊。当然了，日向翔阳还有点开心。
【排球赛高】：真的吗？太好啦！！［高兴猫猫头.jpg］
【桃子味冰棒】：不是说明年吗？？呜呜呜不要啊，我舍不得，舍不得……［哭泣史莱姆.jpg］
【梦野老师suki】：诶――那什么时候，我去送你吧！
还有幸村精市的。
【幸村】：这样吗，我明白了，是星期六走吗，在宫城县的仙台市吧？说起来，小央要不要试试神奈川的特产。
真央一一回复，看见幸村精市的信息时兀然有一丝心底发闷。什么啊……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她的位置采光好，斜阳的红光从窗户进入停在她的脚边，她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电影里松子在夕阳下看向窗外的一幕。一直渴望爱的松子，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才会露出寂寞的神色呢？
像这样，在意的人态度模棱两可吗？
所以才会没有安全感吧，松子小姐。
真央站在地上，感受着地毯的柔软，点开了短节目的音乐。一时，不大的空间里充盈着乐声。
听完一遍过后，真央才随着音乐起舞。
尽管这里不是冰面，但可以跳跃，可以舞动，可以感受音乐直观地进入耳朵，可以在夕阳下仿佛和松子一个世界。
看着我吧，松子。
这样的我，有资格演绎你的人生吗？独属于你，充满了残念和祈求，还有爱的人生。
橘黄色的光一点点退出房间，与夜色交叉间，她看见女人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打量着她，女人仍旧美丽的脸庞很快消失在夜幕里，连带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欲。
“小央，小央？”门外哥哥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突然响起，惊醒了真央，汗水不断流出，打湿了衣服。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跳了半个小时多。而现在，夕阳早已落下，朝日奈家的晚饭正要开餐。
真央用纸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应着兄长的呼唤，拿起另一套衣服，“等一下，我去洗个澡。”
快速洗漱后，真央趿拉着毛绒拖鞋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今天回来的哥哥不多，学生党几个只有祈织和侑介在，要和琉生没回来。
“小央，刚才及川教练打电话过来，关于你转学的事情……”右京开了个头，斟酌几句，又道，“转到北川第一中学，及川教练提议住在他家，有他的姐姐一家在。正好枣在那出差，我会让他帮你看看的。”
朝日奈家在宫城县并无房产，有联系的外祖家也在宫城县的其他地方定居。出于对及川教练八年教学的信任，他们才做了这个决定。
真央对于住在哪里倒是不在意，令她苦恼的是与朋友们的告别。
后几日去上学时，班上只有五月知道她将转学，下课时黏得更紧了，体育课换衣服时也要一起等着。换好室内鞋后，真央牵起五月的手，缓缓在体育馆里踱步。即使五月比真央高一点，却表现出对她的依赖。
“放宽心，你这样我走了后可怎么办？”真央牵起她的手安慰道。
桃井五月本就憋不住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粉发少女白嫩的脸庞上满是泪痕，她小声呜咽，连鼻子都皱皱的：“可是，才刚过去两周，还有一天就离开什么的，我连正式的送别礼物都没有买！以后就只能在电视上看见小央了。”
篮球部另一种类别上强大的经理啊，被她惹哭了。真央瞬间负罪感满满，她手忙脚乱地擦着五月的眼泪，一边哄道，“还有line啊，手机联系也很方便哦。”
“可是仙台市在东北那边……”
“新干线的话只要一小时半就能到了哟！”
“还是很远啊笨蛋小央！！”啊糟糕，哭得更狠了。
……
热热闹闹的几天，除了和五月告别外，真央也与篮球部的正选们道别，国二入学时因为身兼训练与学习，社团活动只是在已有经理的篮球部挂了个虚职，因此与这群热爱篮球少年们熟识。因着今天真央没有训练，他们一起在M记就餐。
道别时每个人都借着身高优势，一只大手揉揉她的头，即使是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应付158也是绰绰有余。
“加油啊小不点，”青峰大辉借势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只有最高的领奖台才能让你显得高一点吧。”真央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回敬一个鬼脸，反而惹来青峰他们的大笑。
绿间真太郎送的是水瓶座的幸运物，以“尽人事，听天命”作为道别语。
紫原敦罕见地分享了他的小零食，想来是作为道别礼物的。
和真央一起在国二进入篮球部的黄濑凉太稍稍弯身抱住她，泪眼汪汪，“Mao酱，宫城县也太远了吧？！”和五月同出一辙的反应呢，真央揉一把他的黄毛，安慰道：“安心吧小黄，我会让你在电视和体育新闻上看见我的！”
“重点不是这个啊小真央！！”
作为存在感低的黑子，则赠予她来自友人诚挚的祝福：“真央桑，希望在之后的比赛中看见国旗升起在最高的地方，听见国歌响起。”既是祝福也是鼓励。
真央正色回应，和他击拳。
最后是部长赤司征十郎。
当他用异色双瞳看向真央时，她总有种被上级审视的感觉，和有着赤色双眸的部长不同，他的语气更充溢着压迫：“成为冰上的胜者吧，朝日奈。”
真央紧张地回应，甚至咬到了舌头，引来青峰无情嘲笑。
五月请店员帮忙拍了张大合照，再然后，就是真正的分别了。
“再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五月又红了眼眶，原本看淡了分别的真央也心下有些发堵。其他部员陆续回家，青峰大辉站在报亭旁等着桃井，朝日奈要的车停在街角。
真央又抱了抱五月，在昏黄的路灯下。
“看着我吧，五月。”在报纸里，在电视上，她会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友人们的视野里。哪怕远隔数百里，只要看见了，就不会觉得遥远吧。
五月沉默着，伴随啜泣声，二人就此分别。
在回家的路上，真央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扯下两张纸巾擦鼻子，惹来朝日奈要调侃两句。她佯作恶狠狠地瞪他，却最后泣不成声：“这次…这次是不一样的。”与真正的朋友分离是不一样的，尽管她已经习惯离开家人，却是第一次离开好友的圈子。
要停下车，宽厚的大手轻轻拍着小妹的背，“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地相遇。如果实在喜欢那孩子，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吧。”成年人的温柔疏通些许真央内心的堵塞，她很快就平息了情绪，只是眼眶红红的，回家不免收到哥哥们的关注x7
第二日便是周六。
真央先是收到了佐仓千代几位学姐在列车站有趣的告别方式，哭笑不得之余心口一暖。今天出门送她的椿哥和梓哥，但后面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风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分别与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