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总决赛和秘密 ...
-
chapter 14
14岁的平安夜里，真央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梦里她站上奖台最高处，向世界展示自己的荣耀，回首时，一眼看见自己的少年站在观众席上，笑眼盈盈。
紧接着是大奖赛的总决赛，今年青年组和成年组的比赛几乎同时进行，真央在圣诞节当天就已经随队飞到巴塞罗那。她犹豫了许久才回复幸村精市，虽然也是客气的祝福，但每一个字都是反复斟酌。
一到巴塞罗那，真央就在运动员指定下榻酒店倒头就睡，没时间去看回复的信息。七个时区的时差使得她们落地时，这座面向地中海的城市仍处于圣诞节的清晨。
一辆黑色轿车在空荡的大街缓缓前行，在酒店周围停顿许久才离去。
同时，酒店里及川慎也的手机也接收到一条信息。
朝日奈光：日安，及川先生。傍晚我将来探望真央，希望您能提供训练结束的时间，届时打扰，望谅解。
“朝日奈先生好兴致，是喜欢花样滑冰这项运动吗？”朝日奈光的合作伙伴偏头观察他，微微笑道。棕色短发的男人熄灭烟，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酒店。
橙色长发的男人拍拍西装上的细小灰尘，垂眸勾起嘴角：“家中小妹难得来西班牙比赛，做哥哥的当然得看看。”
棕发男人想起刚刚看到的横幅，不禁赞叹，“小小年纪就是世界级选手，朝日奈小姐真是优秀。”
“不如与我一同看看比赛吧，沢田顾问？”
“那就谢谢朝日奈先生的邀请。”
“诶？光哥要来看我吗？”在训练室里拉伸的真央接到了来自及川慎也的传讯。深紫色长卷发的少女熟练地将头发挽成花苞头，用小夹子夹住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给朝日奈光发了条信息后，又沉浸在自己的训练中，明天下午就是开幕式了。
今年不能回家过新年了。
朝日奈真央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轻轻叹口气。家里早已做好了她的新年礼服，看来只有新年后才能穿上了。
进入总决赛的六位小女单除了真央，还有卡捷琳娜·卡巴耶娃（俄），多丽丝·图恩（美），朴敏智（韩），安娜·卡扎诺娃（俄），以及来自瑞士的黑马少女玛格丽特·维塔宁。原本离总决赛最近的伊莉莲·马可尼（意）由于在意大利站的失误，只拿到该站第五名的成绩，没能成功进入积分前六。
对于这位新面孔，真央实在好奇。
听教练说，玛格丽特旋转一绝，和其师兄克里斯托夫一样，以完美的永远能评上4级的旋转著称。在这方面稍弱的真央不由得更好奇了。
下午，真央就见到了这位在大赛初露面的新人运动员。
红棕色蓬松卷发的少女热情似火，一见到真央就握住她的手蹦出一连串德语，吓得真央默默后退半步。
少女眨着好看的琥珀色眼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连放手，切换英语道：“噢真是抱歉，我是玛格丽特·维塔宁，第一次见到你真人，我很开心，所以说了家乡语。”她咧嘴一笑，让真央有了看见日向翔阳的感觉。
他们俩真像，都像一个散发着炙热光辉的小太阳。
两人用英语交谈一会儿后，便一同从训练室去了食堂。
“真央！”手臂上突然压上柔软重物，好友朴敏智的脸已经在眼前，黑发女孩模样娇俏，嘟着红润的嘴巴，满脸写着不高兴，“你怎么不来找我？”
真央轻拍她的头，解释：“我昨天才到这里，所以倒时差睡到今天，抱歉啦。敏智，我也很想你的。”
女孩轻松就被安抚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悄悄瞪了眼玛格丽特。
真央在餐厅提供的运动员专餐里挑选了一部分，就端着盘子在及川慎也的身边坐下。花卷织江也同他们一起到了西班牙，她在退役后首次露面国际赛事，不少人都好奇这位曾经的名将为什么会甘愿成为第二教练。即使昙花一现，也仍有些许记忆度。
花卷织江和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后，便坐下安静进餐。她看起来平淡静默，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好酷，真央，你的这位教练我很喜欢。”玛格丽特紧跟着坐在真央的左边，颇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的花卷织江。她直白发言，还叫了真央的名字，倒有些惊到真央了。
对面的卡捷琳娜闻言抬眼，瞥了一眼玛格丽特，再低头时两人间火药味十足。
真央不懂两人的恩怨，刚拿出手机戳戳朴敏智，就听见及川慎也敲了敲桌子，“吃饭的时候不要分心。”他是用日语说的，别人听不懂，只有真央吓得赶紧收回手机。
下午合乐时，真央终于在现场看见了玛格丽特的表演。正如她烈焰般的红发，玛格丽特的表演奔放热情，在手臂间绽放热烈的情绪。她似乎借用了一点儿吉卜赛女郎的元素，连音乐都采用了匈牙利舞曲的小调，使得她的动作与旋律更加相匹。
这是一位竞争力很强的对手。
几乎所有女孩儿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
轮到真央的合乐时间了。她还是一身黑白配色的运动服，但是赤司集团的logo在胸前用金线勾边，赞助商的作用更加体现。关于短节目，她作了小小的改动，除了重音的增加外，还在开头添加了几秒溪流的声音。
龙洋一是在河边对松子一见钟情，松子是在河流里自杀失败后重新渴望人生的，但松子是死在河边的，松子的后代也是在河边和龙洋一回忆她的一生。河水的声音在整部电影中是一条暗线，示意着川尻松子的一生如流水，所有的选择都无法回头，向东逝去。
少女轻轻展臂，双手上举，右脚点冰，腰腹发力，在空中轻盈快速的转三圈后，在冰上滑出完美的弧度。她的眼神澄澈，透着些许欣喜。
朝日奈真央在情绪上的表达永远不会出岔。
这是及川慎也最相信她的地方。哪怕身体受伤，技术下降，动作模糊，少女也总能以她的方式叙述需要表达的情感，将她想说的话传递给每一个观看表演的人。
“真央！你真是太棒了，我很开心这次来西班牙能见到你。”
玛格丽特在真央一下场就抱住她，热情程度震惊在场包括真央的所有女孩，她的教练忍不住捂额，实在没脸去回应别人的目光。
朴敏智急忙走上前，挤进两人之间，大声用英文说道：“合乐时间结束了，我们去吃饭吧，真央。”
玛格丽特毫不示弱：“我和你们一起吧。”
真央眨眨眼睛，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轻声说：“对不起呀，我们下次一起吧，今天我得和我的哥哥一起。”
当朝日奈光来接真央时，她一边夸张的叹气一边从酒店走出来。
看见小妹这样，朝日奈光忍俊不禁：“我们的小朋友又遇到什么困住她的难题了？真少见。”
真央鼓起脸，打开车门上车，朝他吐舌：“就是因为要和光哥一起吃饭，拒绝了敏智和玛格丽特的邀请，所以答应她们要请吃大餐。我的小猪罐头已经空啦！所以我现在要抓一个幸运的哥哥替我买单。”
朝日奈光笑得不行，还是接话：“所以这个幸运儿可以今天晚上请你吃一碗海鲜饭吗？”
他的妹妹快速瞥了他一眼，撅起嘴嘟囔：“只有海鲜饭可不够。”
“那再来点tapas？”
“光哥你到国外这么久就没有尝过其他美食嘛？”
“开玩笑的哈哈，幸运儿这就带小朋友去吃大餐。”
在圣家大教堂附件的餐厅入座后，真央才有时间去看一天没碰过的手机。此时的东京还是三更半夜，Line上一条孤零零的信息映入眼帘。
【幸村】：圣诞快乐小央，预祝你比赛成功。还有，新的一年请多指教[快乐猫猫头.jpg]
简简单单的回复，真央心里的石头却落了地。看起来阿市并没有太在意她之前的反复无常。这样也好，她就可以再作考虑了。什么时候确定心意，什么时候表明心意。有仪式感的女孩想仔细挑选时间。
交谈声打断了真央的思绪。
她看过来时，朝日奈光正在和亚洲面孔的棕发男人交谈。或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棕发男人看过来，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一同走过来。
男人一开口流利的日语：“夜安，朝日奈小姐。我是沢田家光。”
真央心底有些惊讶，但礼貌回应：“你好，沢田先生。”这名字也很奇怪，总会让她想起刚学的日本史里，德川幕府的将军。
三人共进晚餐，西班牙的美食丰富，但大多以海鲜为主，真央有些吃不惯，只想着回酒店后把那包速溶味噌汤冲了试试味道。沢田家光中途表示歉意提前离席了，最后还是朝日奈光送她回酒店。
“明天就要比赛吧？加油哦，奖励是……”朝日奈光揉揉她的脑袋，举起一个手指在嘴边道。
真央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回答：“费列罗经典装！”
她嘻嘻一笑，这是她和长居意大利的哥哥的小秘密。每次真央站上讲台，都会有一份从意大利寄来的巧克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总决赛和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