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真好》霍格沃茨的巫师

159、小心雪崩

　　“西伯利亚的荒凉和辽阔，是难以想象的，它的整个面积超过1200万平方公里，近20年来，尽管前苏联政府鼓励向这片大原野移民，但这里的人口密度仍然很低，西伯利亚的土生土长的居民大都是半游牧的驯鹿人家。关于野人的传说，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牧民述说的，其他一部分，则是科学工作者和学者们的报道，这些外来客，出于业余爱好，对考察野人发生浓厚的兴趣，他们借助当地居民的描述来核对资料，而很多戏剧性的见闻，往往就发生在当地人劳动的地方。

　　有个老人讲述过这么一个故事：“在离河300米的地方，我和两个成年人，6个男孩，正在堆集干草。附近有一间草屋，是割草时临时居住的地方，我们突然发现，河对岸有两个从未见过的怪物，一个矮而黑，另一个身高超过2米，身子灰白色，它们看起来像人，但我们立即认出并不是人；大家都停止割草，呆呆地看它们在干什么，只见它们围着一棵大柳树转，大的白怪物在前面跑，小的黑怪物在后面追，像是在玩耍，跑得非常快，它们赤身露体，奔跑了几分钟后，飞快地跑远，然后就不见了。我们赶快跑回小屋，待了整整一个小时，不敢出来，然后，我们就抄起手边有的东西当武器，带上一枝枪，乘一只小船，驶向对岸怪物玩耍过的地方，在那里，我们见到许多大小足印，在柳树的四周围，我已记不起小脚印的痕迹，但当时注意观察了大的足印，确实很大，像是穿冬季大皮靴留下的印记，不过脚趾看来是明显分开的，较清楚的大足印共有6个，长度都差不多，脚趾不像人的一样地拼在一起，而是略分开一些。”

　　这段报道之所以令人感兴趣，有两个原因：其一，看到动物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同时看到的；其二，同时看到一大一小野人在一起，这就必然引出一个问题：那小的是不是同种族的一个幼儿？事情已过去半个世纪，现在没有必要过分推敲当时的细节，从描述的基本情况以及足印看，很可能是雪人类的动物，当许多考察者怀着极大兴趣来搜寻有关西伯利亚雪人资料时，他们得知雪人经常偷走猎户们猎杀的动物尸体，由此推断出雪人是食肉类种......”

　　“嗯......你还在听吗？王爷......王爷？喂......屮......”

　　......

　　“在冬季寒冷的西伯利亚冰原上，一头野牛因为没有抵抗住酷寒的侵蚀，被冻死在地面上，接着一只觅食的乌鸦发现了它，它飞到死牛的上空，反复盘旋了几圈，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的危险和暗藏的杀机后，它最终降落在死牛的身上，开始啄食牛肉。

　　由于这里天寒地冻，温度极低，因此牛肉极易被长久地保鲜，靠着眼前的这头死牛，这只乌鸦完全可以渡过一个无忧且无比富足的冬天；但出乎意料的，它仅仅是尝了几口牛肉，然后就急急地飞走了，周围一切正常，没有打扰者，也没有猎杀者，它的飞走显得很是莫名其妙，它应该守着死牛饱餐一顿的。

　　而两天后，就在那只死牛的上空，突然间出现了一阵遮天蔽日的黑，一大群不计其数的乌鸦纷纷降落在死牛的身边，一阵唧唧喳喳声后，它们开始兴奋地分食死牛，或许是多日饥饿的原因，乌鸦们吃得很馋，很猛，不到半天的功夫，地上便只剩下了一副牛的空骨架，肉足肚饱的乌鸦们也一哄而散。

　　这是个有趣的现象，体积不足人类一个拳头大的乌鸦，即便是在食物短缺、自身性命难保的情况下，依然会时时想着同类，如果有食物，一定不会独享，而是邀大家一起来分享，共渡生命里的难关！而我们人类作为高等动物则不然，在大多数濒临绝境的情况下，人类发挥出来的多是“穷则独善其身”和“堂而皇之”。”

　　讲第二个故事的时候，是在次日清晨，我们正走在下山的雪川上，在这附近方圆好几公里之内，是看不到任何除了雪以外的其他东西，也就说明这里是找不到任何食物的。

　　事实上在这种地方唯一有可能获得食物的机会，就是抓住一只乌鸦或者白嘴鸦，它们是天然的清道夫，可以飞到这个高度，但实际上，可能性太小太小，以至于没有这个可能。

　　我的体力几乎完全耗尽，这些积雪大概有1.2米深，所有这些松散的积雪，都堆积在这面背风的斜坡上，这里的情况就是，雪被吹到了坡顶上，然后打着旋，散落在这一道雪坡上，这些雪全都很松。

　　所以我们一定要调整好步伐，确定自己不要出太多的汗，因为在这里，只要一出汗，汗就会结冰；而一旦身体结了冰导致温度降低，就会开始发抖，开始语无伦次，然后失去思考能力。

　　这种事情我之前在爬喜马拉雅山的时候经历过，那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我们一路给自己定下切实的目标，下一个山脊，再下一个山脊，在西伯利亚求生，是一件极其考验人耐力的事情。

　　每当我奋力拼搏的时候，都会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一个被俄国人捕获的年轻德国士兵的故事来激励自己：尽管他是无辜的，还是被判了25年刑，他到了一个西伯利亚铅矿服苦役，在那个矿场干了一年以后，他奄奄一息的身体只剩下一丝力气，但他还是设法逃了出来，这家伙独自一人度过了三个严酷无情的西伯利亚寒冬，但他说最重要的就在于，把你的目标分化成可行的阶段性目标，你需要那种阶段性的进步和成就感。他所做的就是，在他手上有十颗子弹，每走一千步，他就把子弹换一只手，然后再走一千步，再换一颗子弹，不断重复，直到他真的设法走出了这片地狱。

　　所以每当我扛不住，我就会用这个故事提醒我，他都可以在没有火，没有帐篷这样的严寒气温里过了一夜又一夜，这证明，在渴望自由的强烈愿望驱使下，精神力量有多大作用。

　　当然，体力的作用同样不亚于意志力。

　　“小点声，别瞎吼啊。”我招呼王爷一声，这货闲得慌在雪地上唱歌，鬼哭狼嚎的，我怕她引来雪崩。

　　雪崩是一种所有雪山都会有的地表冰雪迁移过程，它的发生是有规律可寻的，大多数的雪崩都发生在冬天或者春天的降雪非常大的时候，尤其是暴风雪爆发前后；这时的雪非常松软，粘合力比较小，一旦一小块被破坏了，剩下的部分就会像一盘散沙或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产生连锁反应而飞速下滑，随着雪体的不断下降，速度突飞猛涨，一般12级的风速度为33米/秒，而雪崩将达到97米/秒，速度极大。

　　“我这叫天籁之音！”王爷没好气的回呛我一句。

　　“天籁你个头。”我从地上抓起一团雪砸在她脑袋上：“高山上一般温度较低，超过一定海拔会有‘雪线’存在，这些雪层未受挤压，很松。声带发出的声波通过传导介质空气，传播到雪层上会引起雪层的共振，声波越强，雪层的震动越强，当雪层的震动达到一个极限的时候，就会发生形变，由于雪层比较松，就可能会造成雪崩，所以人在雪山上是不能大声说话的。”

　　“不至于吧......”王爷犹疑地望了一眼坡顶，那看起来似乎一片祥和，平静。

　　“你可以试试，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在雪山上行走，我们必须了解如何避开雪崩，避开雪崩的诀窍是判断积雪，可以将雪杖插到前方地面测试，检查积雪是密实或者是松散，安全的积雪插入雪杖时感觉紧实一致；如果插下去时，积雪突然稍微凹陷，代表积雪有很多层，很危险。

　　我一边用雪杖试探着前方地面的积雪层，一边和王爷侃天：“雪崩能以每小时320公里的速度冲下来，张开血盆大口把面前的一切吞没，你根本没有希望逃脱，你可以试想一下300米厚的积雪倾倒下来会是什么场景？它可以吞噬一切。”

　　“那我只要不大声说话就行呗。”王爷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我摊摊手，否定她的这个说法：“雪崩是一种自然现象，造成雪崩的原因主要是山坡积雪太厚，积雪经阳光照射以后，表层雪溶化，雪水渗入积雪和山坡之间，从而使积雪与地面的摩擦力减小；与此同时，积雪层在重力作用下，开始向下大量滑动造成雪崩，此外，地震运行踩裂雪面也会导致积雪下滑造成雪崩。”

　　“其实像新闻上你看到的那些报导，雪崩多半是由经验不足的滑雪或滑板滑雪者所引起，2006年，一名安克拉治的滑板滑雪客引发200尺宽的雪崩，地点就在类似这样的山坡，他的尸体3个月后才被找到，他摔落到1600尺下方。”

　　“那岂不是说，我们这趟凶多吉少？不仅要靠本事，还得靠运气？”

　　“对。”我打了个哈欠：“雪崩，想活着，除非很快被人发现，但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只要覆盖十几厘米厚的积雪，你连眼皮都睁不开，更别说张开嘴来求救了。半小时后，你活着出来的机会，就只剩下百分之30，如果你在两个小时之内还没被找到，你就死定了。”

　　“啧......”

　　“另外，雪山上还有一样危险的东西就是冰裂缝，你看那些......”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冰裂缝，那是一条明裂缝，大概半米宽：“冰缝上面常常会覆盖着一层非常薄的积雪，它被称之为雪桥，你可以看到那儿有一座已经崩塌了，这也正是冰缝的危险之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它上面，也不知道脚下是什么。我是说有时候在你脚下，可能是几百米深的狭窄裂缝，所以说我们必须要特别的小心，一定要走在这些冰沟的边上，如果你掉进冰缝，有时几乎不可能从里面出来，由于没有机会逃脱，等待你的就只有慢慢死去。”

　　“那掉进去就死定......咦？那是什么？狗哥儿你快看那个是什么？”王爷的目光突然被什么所吸引。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差点以为是我被冻出了幻觉，因为按理说，这里绝不可能会存在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