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吾爱卿卿》咏昶

19、如此老实

　　葛卿与葛韵整理户簿的时候，有一个六旬老妪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又是跪下又是乞求道：“娘子，我们家就只差一个功劳点，求你让我见见我们家的勇子吧。我家勇子他还小，一时做错了事求求你就原谅他吧。”

　　那老妪看起来十分伤心，芒夏和冬至搀扶着都不起来，所有的人都看着葛卿。

　　葛韵柳眉一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老妇人当真是不识好歹，你儿子做下的那是什么事，若是提交给京兆尹怕是连命都没了。还敢在此唧唧歪歪，小心我将你们全都提脚卖了。”

　　老妪骇得摊在地上，但依旧不肯放弃，可怜巴巴的瞅着葛卿。

　　葛卿微微一笑：“妹妹说的在理，规矩就是规矩，绝对不能例外。不过法外人情，我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赊欠着，等你们攒够了功劳点就能还上。”

　　“你们留在此处，我不养吃白饭的人。所以，你们得干活。”说着葛卿挥了挥手，常之舟与卞二抬进来一筐羊毛。

　　“你们需要将羊毛搓成毛线，到时候我会教给你们方法。这样你们每日可以得到三个馒头之外，每月还能拿到八个功劳点。这样就可以将欠下的债还清了。”

　　葛韵有些不满：“姐姐，你也太大度了。这样的人你还替他们着想。”

　　葛卿仰头看着太阳，觉得葛韵这个棒槌也太给力了，还没知乎一声，就自发的唱起了白脸。

　　“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善良的人儿呢。”葛卿都快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葛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了搓手臂：“姐姐，你怎么这样说话，感觉怪怪的。”

　　芒夏也在旁边笑：“谁让二娘子你这般捧场，这不大娘子都快被你捧上天了。若霞，若云你们说对不对？”

　　若霞，若云有些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葛卿，葛韵，恍惚半天才点了点头，说道：“对！”

　　葛韵虽然知道这两人贵在忠心，但依旧心里不大痛快，忍不住呵斥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去帮帮冬至吧。”今日早晨，葛卿仅仅演示了一遍如何将羊毛搓成毛线，冬至就学会了，而且搓得又快又好。不得不说，能跟在原主身边的婢女都有两下子。今日，冬至就成了他们的教习。

　　“是！”两人诺诺的离开。

　　葛卿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两个丫头实在太老实了，压根不知道大家口中的弯弯绕绕，放在身边不仅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还会让葛韵丢脸。

　　葛卿想了一会儿说道：“妹妹，我准备让冬至做这里的管事嬷嬷，不如就让这两个丫头也跟在冬至身边学一学，若是能学些本事，也算是全了主仆之情。我以前说过宁缺毋滥，以后我身边的婢女就和你共享，直到你找到合心意的。可以吗？”

　　葛韵点了点头，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道：“姐姐，我想搬到你的院子和你一起住。”

　　葛卿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啊，只要你自己不觉得拥挤就行。过来之后，我可要每天督促你读书。”

　　芒夏也在旁边捧场：“哇，那岂不是以后咱们主仆三人天天都可以在一起了。二娘子自己做的那些胭脂可真好，涂在脸上亮亮的，还有淡淡的香味，剩下钵子底下的那一点可不可以给我呀？”自从昨天夜话之后，三个人的关系有了火箭式的进步。

　　葛韵和芒夏说起了闲话，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葛卿统计了一下，此处一共有十四户人家，一百一十二口人。葛清将这些人分成三队，每队的人数虽然不一样多，但是加上那些幼儿，老人，劳动力也就差不多了。

　　她站在高台上，拍了拍手，向着这些人大声的说道：

　　“即日开始，每个队里有近三十五人，自己选一名队长，负责各自这一队所有人员老弱的工作和秩序。冬至是这里的管事嬷嬷，负责每天分发羊毛，检查毛线的质量，你们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找她。若霞和若云是冬至的副手，协助冬至的工作。”

　　“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明天开始干活。”

　　正好，宅子里的管家将三个健仆带过来，与家人团聚。这三个健仆大概都比较机灵，站的位置靠近周瑜，也没有拼命的抵抗，所以身上除了一点擦伤，基本算得上无虞。其他人自然是不能现在见面的，要等要赊欠的功劳点归还完毕。这三人与家人见面也可以安一安两边人的心。

　　除了他们三个的家人，其他人也将他们团团围住。询问自家儿子，孙子的状况。听到自家男人手臂断了，高呼一声，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其他人也紧张巴巴的询问，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因为搓羊毛的时候和冬至熟悉一些，她抱着冬至的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一见我男人。让我见一见他吧，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他……”

　　冬至露出为难的神色，她非常实诚的说道：“刀剑不长眼，你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活该千刀万剐，不要找大夫给他医治了，活下来还是娘子发善心。你若是抱怨的话，就太不知足了。”

　　那人心头一哽，又扑在地上哭，反反复复的抱怨自己命苦。

　　有人嫌弃每天搓羊毛是不是太辛苦了？他在周府，都是不用干活的。

　　冬至就说：“以前和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以前，你在周府，是老老实实的庄户，现在是罪人的亲属，干的活自然就不一样了。等哪一天你恕完了你儿子犯下的罪孽，自然可以再谈待遇问题。”
　　一个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的离开。

　　葛卿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笑，她觉得冬至还蛮适合与这些人打交道的，说的头头是道。

　　葛卿坐上了帷车，高声喊道：“走了，该回府了！惊蛰也跟我回去，就和若霞，若云一起步行。”

　　冬至坐在车辕上，葛卿朝她挑了挑眉：“不错嘛，还蛮能言善道的。为什么在府里就说不出话来了。”

　　冬至一脸茫然，疑惑道：“娘子，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

　　葛卿也被噎了一下，她还以为冬至是故意的，没想到她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看来其他三个丫头就是欺负老实人。

　　芒夏和冬至公事了五六年，自然明白她的性格。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勾了勾冬至的手指，小小声的道：“以前总将重活扔给你做，对不起啦。”

　　冬至同样将声音放低：“我是粗人，比不得你们细心，那些是我该做的，你不要道歉啦。”

　　葛韵也听出了姐姐的言外之意，有些鄙视的说道：“姐姐，你自己复杂就把其他人想得也如此复杂。踢铁板了吧。”

　　冬至更加茫然了：“二娘子是什么意思？”

　　葛卿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今天干的非常不错，继续保持。以后，每天用了早膳，我便让常之舟送你和若霞、若云来这里，中午接你回府。对外就声称出门替我买东西。此处离府邸也不远，你们几个就步行着过来。”

　　葛卿又想到了什么，向后喊道：“卞二、车癞子，你们过来。”

　　常之舟退后两步，让开了帷车旁边的位置，解释道：“我将若霞，若云放到芒夏身边，是因为她们不适合大宅子里的生活，跟在葛韵身边可能会被人算计。还不如趁年轻，学点本事，在庄子上当管事，还自在一些。你放心，该教的东西我都会让冬至教给教。月例按三等婢女的来。”

　　卞二和车赖子一点都没有觉得失望，憨憨的笑道：“还是大娘子安排的周到，这样，他娘隔三差五的还能见一见女儿。还不快谢谢大娘子。”

　　若霞红了脸，还是若云小小声的说道：“谢谢大娘子，我和若霞很喜欢跟在冬至姐姐身边。”
　　葛卿笑道：“你们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