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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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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阳城,皇宫。
北境八百里加急传来战报,辽人大举来犯,倾二十万大军南下,誓要攻下北境防线。
朱太微看着边境传来的书信,眉头紧锁。
旁边随侍的太监总管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翌日,一早。
韩晌正准备从后门偷溜出府去见赵月欢,刚打开房门,就被崔管事撞了个正着。
“世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咳咳……”韩晌咳嗽一声,佯装整理下衣裳道:“本世子还能去哪?无非是到院中活络活络筋骨。”
说着,还真就当着管事的面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
觉得活络得差不多,韩晌方才将眼神分给一旁候着的人:
“这么早来找本世子,究竟所为何事?”
“侯爷让老奴过来传话,说要见您。”
“父亲要见我?”韩晌疑惑道:“为何?”
“不瞒世子殿下,侯爷昨日被召入宫中,直到今日一早才回府。”
“什么?”韩晌惊讶不已。
皇帝连夜召父亲入宫,肯定是有急事,难不成边境又出事了?
“父亲现在哪里?”
“侯爷此刻正在祠堂,世子您……”
管事的话还没说完,韩晌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等韩晌赶到祠堂时,镇国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父亲,您找孩儿?”
韩炎鹤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没有回话。
韩晌却忍不住先开了口。
“父亲,您……”
她刚对上镇国侯凌厉的眼神后,顿时就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自从父亲知道她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后,连看她的眼神都与以往不同。
“为父听闻你最近安分得很?”
近几日,韩晌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不去烟花柳巷,也没有听说闯什么祸,安分有些不太正常。
韩晌知道父亲在试探她,不过,她还没蠢到不打自招。
“孩儿时刻谨记父亲的教诲,最近日日待在府中自省。”韩晌撒谎撒得冠冕堂皇,面不改色、心不跳。
“嗯!”韩炎鹤点了点头。
“不过,近日城中的风言风语,为父还是听到了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韩晌这回是真的不明白。
她这几日天天都待在赵府,与世隔绝、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完全没听说有什么风言风语。
“为父听闻你与那赵府的小姐私交甚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镇国侯实在没想到,他这纨绔的“长子”居然当场承认了。
“我问你,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回父亲,只是寻常的朋友!”
“寻常的朋友?”韩炎鹤显然不信:“寻常的朋友需要整日往人家府上跑?”
“听闻你整日都待在赵府,俨然把那里当成镇国侯府了。”
“有……有吗?”韩晌开始装傻充愣。
镇国侯:“为父好奇,那赵府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韩晌干笑两声:
“或许,是因为孩儿难得遇到志趣相投的朋友。所以,可能是待得久了些。”
韩晌这一套官腔打得可谓是滴水不漏,然而,镇国侯可不吃她这套。
“关于此事,为父已经问过你的妹妹和崔管事了。”言下之意是,别人都告诉我了,你就招了吧!
听到父亲已经问过妹妹和崔管事,韩晌大吃一惊。
但是,她转念一想,妹妹是不可能出卖她的,而崔管事压根就不知道她最近的动向。
“父亲明鉴,孩儿真的只是交了个新朋友。至于外面那些传闻,向来都是不能信的。”
韩晌偷偷瞄了眼镇国侯的神色,决定为了赵月欢的安危,打死都不能把实话说出来。
“你竟还有心情结交朋友?”
韩炎鹤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似乎对韩晌很失望。
韩晌记起来此的目的,踌躇再三,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疑问。
“父亲,您找孩儿前来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此事吧?”
闻言,镇国侯这才转过身来:
“辽人大举进犯,北境危矣!”
“什么!”韩晌愕然。
“可是,栎阳的援军早已到达,难道还不能与之抗衡?”
韩炎鹤摇了摇头:
“栎阳的援军只有三万,加上北境原本的将士也才不过五万。而,辽国却足足有二十万大军。”
“孩儿斗胆,请父亲允许我再去调兵!”韩晌急道:
“离寻阳城最近的珩阳还有五万精兵,加上淮阳和黔州的驻军,再把栎阳剩下的两万大军调过去,总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势吧?”
镇国侯还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没那么简单!”
“为何?”韩晌不明白。
如果这么多的将士都抵挡不住的话,那么寻阳岂非岌岌可危。
“辽人此举没那么简单!”韩炎鹤:“陛下命你调查北境一事,你应该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外族入侵倒也罢了,只怕……”
“父亲,您的意思是?”韩晌立刻就明白了。
辽国在此时大举进犯,张简一案又牵扯到朝中重臣,种种迹象再次印证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宁王府。
“郡主,您多少吃点吧!”
随侍的丫鬟看朱瑶光接连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免有些担心。
“没胃口!”朱瑶光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把这些都撤了吧!”
“是!”
丫鬟下人们只好将膳食又撤下。
这时,宁王身边的人过来传话,朱瑶光便跟着传话的人来到宁王面前。
可还没等朱瑶光站定,一个巴掌已经落了下来。
瑶光郡主捂着被打的侧脸道:
“父王,您为何?”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走密格中的书信!”宁王大发雷霆。
“本王实在没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有一天会出卖本王!”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朱瑶光觉得委屈,眼泪簌簌就往下掉:“就算是我拿的又如何?”
“娘亲从来都舍不得打我,无论我做了什么。如果娘亲还在世的话,见到父王您这样对我,她一定不会原谅父王您的!”
“你住口!”宁王怒不可遏:“你现在居然拿阿媛来压我?”
“本王问你,你将那书信交给谁了?”
瑶光郡主没有答话,只顾着伤心流泪。
她将手从脸上放下,清清楚楚的五个指印就出现在宁王朱玉衡的眼前。
宁王于心不忍,却又驳不下面子,只得看着面前的人继续抽泣。
等朱瑶光哭累了,宁王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他试着放软语调上前安抚道:
“瑶光,父王的好女儿 !你告诉父王,你到底把书信交给了谁?”
朱瑶光抬起一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对上面前阴晴不定的王府主人:
“父王不用担心,瑶光只是将它们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父王您放弃您的计划,瑶光立刻把书信原封不动地还给您!”
“呵!”宁王冷笑一声:“计划接近尾声,现在已经由不得你我了!”
闻言,瑶光郡主连哭带爬地过来抱住了宁王的腿,苦苦哀求道:
“瑶光求您,只要您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求您了,父王!”
朱玉衡无视面前人的哀求,蹲下身来仔仔细细擦掉瑶光脸上的眼泪道:
“即便你不说,本王也大概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