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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穿成潘金莲 ...

  •   西门庆也是不走运,好好地走着,不防从楼上掉下一扇窗子,不偏不倚地往他头上砸去,要不是他警觉不对劲,往后落半步,说不定顷刻间就得被砸个头破血流了。

      他停住脚,抬头看了眼,便要发作,径直敲门,把左右邻舍都引得探头探脑地出来瞧,对门儿王婆正磕着瓜子喝着热茶,也不由地好奇倚靠在门边上张望,几个闲汉哄笑起来:
      “哟,这不是武大郎家的?”
      “三寸钉、谷树皮,就那副短小样儿,也不知道怎么满足他家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

      时宁听到窗户砸到了人,就心知不好,屋外有人敲门,气势如虹地让里边的人滚出来,可见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时与不时地有地痞流氓起哄,眼看事态紧急,她躲着不见也解决不了问题,只好起身,正要下楼,顿了一下,抓起梳妆台上的铜镜,一口气跑到楼下的厨房,从炉子里摸了些草木灰搽到了脸上。

      也只怪原身玉貌妖娆,把脸抹黑都藏不住容貌,她对着铜镜左照右看,都不满意,要是屋外头那个叫门的就是西门庆,说不定还要对她起色心……
      这个时候可来不及再化什么丑化妆容,她转个身,在厨房找了找,只有案板上有一团儿和好的白面团儿,灵机一动,给自己左脸拍了又拍,拍红了脸,再捻一大块面团,往腮帮子塞进去。

      于是,当西门庆又要敲门,其他人满眼好奇目光灼灼地也盯着的时候,那扇门从里头打开了。

      妇人穿着毛青布大袖衫,又短衬湘裙碾绢纱,身姿窈窕,气质如兰,只可惜长发半披,露出半张红肿变型的侧脸,让人看了,大失所望。

      西门庆虽好奇那些闲汉口中的美貌妇人长得是怎样一副标致模样,此刻也倒了胃口,语气难免不好:“怎地这么久才开门?叫我好等。”

      时宁也不往门外看,只露出左边的那张侧脸,温温婉婉地请罪:“官人恕罪,奴家近几日病体未愈,脸上又长了癣,不好抛头露面,方才怪风把窗吹下去了,可有伤到官人?实在是对不住。”

      人倒是没伤到,西门庆就是觉得自个儿运气不大好。

      本来因三房妾卓二姐死了,发送了当,他心情不好,便要寻应伯爵找乐子,却不想从武大郎门前路过,差点儿被这么大一扇窗子砸到了……
      既然没伤着他,妇人又好言好语地赔罪,他没好气地一挥手,走了。

      终于走了!

      时宁蒙混过关,关门回到厨房,赶紧用手指头抠嘴里的面团,那面团又软又糯还粘牙,她搞了半天才弄干净,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松得有点儿早,武大郎也不知道打哪听说的家里出了事儿,不过半刻功夫就回来了,正好和刚擦完脸、重新把头梳了梳、对着镜子照半天都觉得弄不干净、正打算洗个澡的时宁面对面撞上。

      被人起了三寸丁、谷树皮的诨名,武大郎身高不满五尺,上身长下身短,面目还有些丑陋,时宁打眼一看,视觉冲击太强烈,她都有种冲动再把刚才面容英俊的西门庆抓来洗洗眼睛了!

      武大郎上下打量她,见她毫发无伤,这才不慌不忙地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事?我听人说你砸到人了?”

      说起这个,时宁也觉得这个事挺奇葩,她都没主动用竿子去开窗户,结果竿子没砸到西门庆,那扇窗户自己倒是往下掉了。

      她便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楼上的窗户被风挂下去了,这才差点儿砸到人,你赶紧着去修一修吧,顺便再检查检查其他窗子。”

      幸好没出什么事,武大郎放心了:“那窗我够不着,一会儿我把炊饼卖完了,喊郓哥过来帮忙。”
      郓哥是个卖梨的小子,年纪不大,个头却比他还高一截,两人关系好,时常作伴一块儿卖,一个卖炊饼、一个卖梨子,刚才家里出了事,还是郓哥跑过来跟他说的。

      时宁在兀子上坐下,仍旧打量着武大郎,心里不由沉思起来。

      西门庆虽然是风流男人,但刚才她粗略一看,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而武大郎患有侏儒症,身高都不到她脖子这儿,长得更是奇奇怪怪的模样,也难怪原身会出轨西门庆。
      再一想,武松也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人物,要是潘金莲真是个虚荣的女人,那她当初在大户人家直接从了主家就好,都不会被主家报复故意挑武大郎把她给嫁过去了。

      看不出来,这姑娘年纪不大,倒是一颗红心向脸看齐,这就是个颜控!

      时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原身了……

      她直接同武大郎开门见山:“武大郎,咱们和离吧。”

      武大郎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甚至从他干枯的脸上还溢出一丝笑来:“你看你,怎么又说这事了,你都说好几回了,反正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妇,还没生娃娃呢。”

      像这样不花钱,还被大户倒贴钱娶上的漂亮媳妇,武大郎一直觉得自己特别走运,他现在唯一的心病就是攒钱给他兄弟也娶上一个媳妇,再一个,就是生孩子的事了。

      他说到生孩子,时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离婚的事果然没那么容易,可也没想到这武大郎小小的个头,倒是异想天开还要生孩子……
      他这模样大概率很有可能不孕不育,而且,就算真能生,搞不好还有很大几率遗传侏儒症!

      要她说,为了下一代好,不如不生。

      现在,她成了潘金莲,就更不可能跟他生了!

      难怪了,刚才她还有点奇怪原身为什么不正正经经地和武大郎离婚,非要和人私通,再把武大郎杀了,惹怒了武松,最终害了自己的性命……
      估计最大的难关就在武大郎身上。

      要知道宋代女人确实可以离婚,而且离婚再嫁也是不难的,甚至很多妇女多次离婚,这都是常有的事。
      不过,想离婚说简单却也没那么简单,首先得让丈夫同意,还得写个“放妻书”,虽然就算丈夫不同意,也可以走诉讼程序,但想必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还有一点,也不知道她猜得对不对,潘金莲自己没有什么立足的本事,她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也不会买卖,她唯一的经验不过是在大户人家当丫鬟,所以,即便是离婚,除非她立刻改嫁,不然很难生存。
      当然了,现在换了时宁,这点顾虑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搞定离婚的事,再就是不要让武松来寻事,那就万事大吉了……
      武松和武大郎兄弟情深,谁知道他会不会给他哥哥出气,万一武大郎不满她强行离婚,找武松去诉苦,背地里说些她什么坏话,武松头脑一热替他出头,来寻仇怎么办?
      没人知道武松会不会打女人啊……
      他连老虎都能赤手空拳打死,自己现在是个柔弱女子哪能抵得住他一拳?

      武大郎只当自己顺利安抚好了娘子,又抬起扁担卖炊饼去了。

      时宁这边也只能暂且按下不表,打算明天寻个人问问要怎么诉讼离婚的事。

      下午趁着武大郎不在家,她赶紧给自己洗了个澡。
      有上辈子当金锁的生活经验,生火烧水这些小事难不倒她,她得赶在武大郎回来前洗完。

      家里有个异性,总是没那么方便。

      到了晚上,她才刚钻进被窝,就察觉屋里有人,还不等她问,一道矮小的身影一下就扑向床来——
      “娘子,我们来生娃娃!”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连带着,还有脱衣服的嗖嗖嗖声。

      生生生,生你个头!

      时宁一点都没跟他客气,直接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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